紅花樓中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表情都流露出震驚。
大腦中仔細回憶近些天的傳言。
那個如同憑空出現,驚才絕豔的大威第一奇人,他好像是叫陳之修。
所有人都驚奇他的事跡,反而忽視了他這個事跡的主人,陳之修這個名字。
隨著一聲驚呼:
“我想起來了,澶州第一才子陳之修!”
“他確實叫陳之修。”
而後,一聲又一聲的驚歎,在紅花樓的此起彼伏。
“對,就是他!”
“真該死,我怎麽把他的名字都忘記了!”
“沒想到如此奇人,竟隻有二十出頭!”
“他算得上我大威朝第一才俊,方才我等竟然對他出言不遜!”
“真是失禮!”
有人突然擠開人群,朝陳之修之前站立的地方走來。
“讓開,我要為方才的無禮,向陳公子道歉。”
聽到他的話,其餘眾人也都轉身,朝陳之修之前站立的地方拱手。
可仔細搜尋,卻沒有找到陳之修的身影。
都疑惑:
“人呢?”
“走了?”
“不是說要和小紅姑娘共度春宵麽?”
“怎麽就走了!”
“不會是被我們太無禮了,惹怒了此陳公子。”
眾人疑惑間,一人突然露出恍然之色,而後是一臉敬佩。
“陳公子一定是淡泊名利!”
“當真讓我的佩服!”
其餘人聽罷也露出恍然:
“定是如此,陳公子當真是吾輩楷模。”
一旁的李卓然,呆呆看著陳之修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心中有些失落:
“我就說他的名字,我在哪裏聽過。”
“該死,我竟然忘記了他的名字。”
“抬手間十萬叛軍飛灰湮滅,是怎樣的氣魄。”
閣樓上的小紅姑娘心中悵然若失。
“明明他對上了謎對,為何走了?”
“難道是看不上我?還是嫌棄我這個風塵女子?”
“還是說,他方才不過隨手而為,本性謙遜低調,並不想出什麽風頭?”
小紅姑娘搖了搖頭,心情有些失落,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陳之修剛走出紅花樓,就看見陳旺帶著幾十名護衛,站在門口。
隻見陳旺此時精神萎靡,兩眼無神。
站著不動,雙腿還有些哆嗦。
陳之修納悶,關心問道:
“陳旺,你怎麽了?暈船還沒好麽?”
陳旺擠出一絲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一旁的護衛們哄笑不停。
“哈哈,陳隊長怕是經曆一場大戰,身體虧空了。”
“看模樣,說不定還被殺得丟盔棄甲,大敗而回!”
“哈哈哈!”
陳旺惱羞成怒,大罵道:
“滾滾滾,誰要是再饒舌,老子我揍死他。”
陳之修也是覺得好笑,指著護衛們,讓他們前麵開路。
護衛們快速結成兩列縱隊,向碼頭行去。
等護衛們走遠一些,陳之修走到陳旺麵前。
用手拍了拍陳旺的肩膀。
低聲道:
“陳旺,人有點愛好很正常,但一定要有分寸。”
陳旺的麵色一僵,而後肅然道:
“是,少爺!”
“我願受罰!”
陳之修離去,聲音淡淡傳來:
“下不為例!”
陳旺麵露僥幸,行了一個標準的護衛禮:
“多謝少爺不罰之恩。”
回到遊船之上,陳之修命人炒了幾個小菜。
一邊聽著湖麵的水浪聲,一邊看著月色。
喝著酒、吃著肉。
好不愜意自在。
心中有些感歎:
“唯一可惜的是曉婉不在,不然就更美了!”
......
同一片月光下,澤州城,周戰軍帳之內。
周戰坐在桌案前,低頭看著書。
潘剛和孫峰站立一旁。
周戰頭也不抬,問道:
“陳之修到哪了?”
孫峰恭敬道:
“探子來報,陳之修到滑州了。”
“晉王呢?”周戰接著問。
孫峰接著答:“晉王走的是陸路,並沒有和陳之修同路。”
周戰皺眉:
“欲蓋彌彰?兩人一同出生入死,關係應該不一般吧?”
“為何要分開走?”
孫峰:“澶州探報,晉王和陳之修臨行前有些過節。”
“哦?”周戰來了興趣,問道:“細細說來。”
孫峰輕笑:
“殿下,這晉王周榮也是鬼迷心竅,竟然小把女兒嫁給陳之修。”
“可他那女兒什麽模樣,他自己心裏沒數?”
“長相雖然還行,但屁股大,胸大!陳之修少年英雄,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哪能受到了這委屈。”
“陳之修直接拒絕,而後兩人的關係就鬧僵了。”
周戰聽罷大喜:“三弟啊三弟,你這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要送女人竟然送自己女兒,我等一定要引以為戒。”
轉而問道:
“陳之修是愛女人多一點,還是愛錢財多一點?”
孫峰道:“陳之修此人既愛女人也愛錢財!”
周戰拍手大笑:“好好好!有喜好就好。”
“去打聽打聽,陳之修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咱們給他找來。”
孫峰笑道:
“殿下,咱們的人早就打聽出來了。”
“陳之修之前在得月樓,為了一名青樓女子和人爭風吃醋,還做了兩首名詩。”
周戰問:
“就是明月幾時有和浩氣還太虛?”
孫峰點頭。周戰麵露不屑之色:
“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沒想到,如此浩氣回**的詩,竟然是在青樓內所作。”
“什麽千古奇才,看來終究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片刻後,周戰收起不屑的笑容,對著孫峰吩咐:
“去,將那名青樓女子找來。”
“趕在陳之修到達京師之前,咱們在關州截住他!”
“是!”孫峰點頭。
而後問道:
“殿下,晉王那邊怎麽辦?”
“京師出來消息,此次回京受封,太子出力不少。”
“看來是想要拉攏晉王。”
周戰冷笑:
“哼,他太小看老三了,老三是柄利劍,用得不好,是會傷到自己!”
孫峰猶豫片刻,然後開口:
“可是殿下,如今這柄利劍已實實在在橫在我們身前了。”
沒有人提拉攏晉王,因為傻子都知道,此時晉王如果投靠周戰。
太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晉王手握兵權的。
晉王現在最迫切的就是兵權。
周戰皺眉,久久不言。
此前,他與晉王同為將領,也並肩作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