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欣歎口氣:“我沒你跟梁晴天那麽強悍,我爸媽把我吃的死死的。他們還特別有規劃,從我懂事開始,就已經給我規劃好了人生的每一步,終極目標就是嫁人,為人妻,為人母。”

梁晴天插了一句:“真的,我感覺你就是你爸媽精心設計的產品。但是也沒用啊,他們還是不滿意。”

高欣:“以前他們對我的考核要求,就是釣一個金龜婿。後來發現我年齡見長,金龜婿可能有點難,便不斷的降低要求,不斷地對我進行貶低式催婚。”

蘇研:“你什麽都明白,但還是熱衷於做好他們的產品。”

高欣:“雖然我有時候會站在你們這邊抨擊我爸媽,但說實話,我明確知道我就是我爸媽的翻版,刻在骨子裏的,改不掉了。”

蘇研:“你能看到這層關係也是一種進步。”

高欣:“我父母還很掃興。我難得回家一次,跟他們抱怨一下工作辛苦,他們就聯合起來攻擊我。‘你上班能有我們那幾年苦?你是搬磚了還是挑擔了?一坐就是一天,你還嫌累!’”

蘇研:“對對對!還會說你這個年齡正是吃苦的時候,要學會先苦後甜。我看他們一把年紀也沒嚐到生活的甜頭呀。總之隨便說什麽,他們都是否定式的、貶低式的、高高在上的。”

梁晴天哄完孩子坐回屏幕前:“我媽才是最掃興的。我記得中學的時候,那個周末剛好是母親節,我從夥食費裏擠出錢給我媽買了幾支康乃馨,祝她母親節快樂。結果人家轉手扔到水池裏,罵我發神經,還說有這錢給她買點別的什麽不好。唉,都是苦難的成長史!小丁,你比我們小,可能你父母不會這樣。”

薛小丁扁扁嘴:“都差不多。每次我說我在忙工作,他們就埋怨我,說寫小說不是個正經工作,要不去考公,要不去考教資,要不就回老家,一點新鮮花樣都沒有。”

吐槽的橋梁一搭建,薛小丁放鬆下來,很快把話題引向了“搭子事件”。

這下好了,最氣最上頭的竟然是梁晴天。

梁晴天:“她要不要臉,保密違約金是合同金額的十倍!她可真敢想!關鍵是合同沒簽,一分錢沒有,隻讓你盡義務,卻不給你對應的經濟權利。從法律層麵講,這個合同隻有單方麵的權利限製,違約條款根本就不成立。”

薛小丁:“我當時太想做這個項目了,沒想那麽多。都怪我,太蠢了。”

蘇研:“這也不能怪你,底層編劇的生存現狀真的很不慘,一邊規定這也不能寫那也不能寫,一邊又要他們寫出氣質,寫出靈魂……關鍵是資方永遠搞不懂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個道理,錢給的少,本子要求高。小丁,剛開始難免會踩坑,相信以後會好的。”

薛小丁點著頭嗯嗯答應著,眼淚已經輕輕流下來。

高欣卻不依不饒:“那個死編劇哪裏是在找搭子,她就是壓榨小丁這個免費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