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以後了。
他們到今天為止，就徹底結束了。
她不想做陸司也的妹妹。
這段突如其來的感情，那裏是那麽好放下的。
寧做前妻，不做妹妹。
陸司也眉頭緊皺，卻淡淡地笑著：“隻要一天不離婚，你就還是我陸司也的妻子，不對嗎？”
宋窈笑了，低頭吃著鳳爪，睜大眼睛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她覺得，陸司也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做妹妹……
她做不到，她無法開口喊他一聲哥哥。
她有勇氣對外說一句‘陸司也是我前夫’，卻怎麽也說不出‘陸司也是我哥哥’這種話。
吃完飯，宋窈假借上廁所，洗了把臉，平複好了心情這才走出來。
可剛走一步，她又被剛剛的那個台階給絆倒，重重地栽進他的懷中。
“腳沒事吧？”他問。
她慌忙站好，垂下來的頭發擋住她的臉，她搖搖頭小小聲地說了句沒事，就走出去。
“窈窈！”陸司也喊了一聲，見她沒有回應，跟上去：“窈窈。”
剛走沒兩步，她的手就忽然間被抓住。
“幹……幹什麽！”
她像觸電一樣，抽回手，不敢直視他。
“窈窈，你走錯了。”他無奈一笑。
宋窈：“……”
去民政局的路上，陸司也一直找著話題，宋窈卻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者。
漸漸地，陸司也明白她的想法，淡笑閉嘴。
今天可能是一個結婚的好日子，民政局結婚窗口排起了長隊，離婚窗口這邊與那邊截然相反，雖然也有人，但氣氛很是尷尬沉重，感覺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宋窈和陸司也取了號，找了位置坐下來。
“我讓你把工資卡給我有什麽錯嗎？我又要上班，又要買菜做飯，還要養孩子，孩子學費補習班的費用都是我一個人出，讓你把錢給我有什麽錯！”
寂靜的人群裏，一名年過三十歲的母親直接吼了出聲。
“我是沒給你錢嗎！”男人不耐煩地小聲說道。
“一個月一千五管什麽用啊！”女人眼裏溢滿淚水，繼續罵著：“都還不夠交學費！”
“不夠你不是有錢嗎，你的錢不拿出來是去外麵養男人是吧！”
“我養男人？你養的賤人都跑到我麵前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那還是不是你兒子啊，一毛錢都不出還要我給你養兒子！”
“那他媽不是你兒子嗎，弄得好像是我一個人的兒子！”男人站起來，險些就要直接動手。
“是，是我兒子，那有本事讓兒子跟我姓啊！”女人絲毫不畏懼地回懟過去，瞪大雙眸地看著他。
男人雙手攥緊，悶哼一聲坐下來。
這邊剛吵完那邊，那邊又因為男人出軌吵架。
大概是因為有人開了這頭，所以大家都開始吵架了。
“我說了，你生不出孩子，就別他媽的害我了，我家還等著我傳宗接代，你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有個屁用啊！”
離宋窈最近的男人對著妻子冷聲斥責著。
“當初我要是知道你不會生孩子，我他媽會娶你嗎，不會生孩子的女人不如去死得了，你們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要給我們男人生孩子嗎，不然你們還有什麽用！”
男人高高在上地怒罵著，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地圍觀，有人小聲譴責他的封建觀點，但他才不理會旁人。
陸司也寒眸微垂，側目看著男人。
“我們可以做試管嬰兒啊，我不怕疼的，我問過了，三萬就可以做，隻要打一千多針就可以，我可以的，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女人苦苦哀求著。
男人卻無情地將她的手拍開。
“三萬？三萬你確定可以給我生兒子？笑死我了，打藥生的孩子誰知道健不健康，有著三萬塊，我不如重新去娶一個，有的是女人要給我生兒子！”
叫號機叫了一聲，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號碼，起身道：“走，離婚去沒別妨礙我重新找女人生兒子，沒用的廢物！”
任由女人在背後怎麽呼喊，男人都隻當沒有聽到，徑直地走進去。
宋窈收回視線，卻看見陸司也的神色不太對勁。
“怎麽了？”
他幽暗的雙眸微垂著，問道：“女人生不了孩子，自己會難受嗎？”
宋窈想了想，說：“不清楚，畢竟有些人不喜歡孩子，選擇丁克。”
“那你呢？”他問。
“我呀？我喜歡小孩，以前還我朋友討論過要生幾個呢，我們家小孩都很乖很聽話，嘴巴可甜了。”
陸司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做聲，沉默著。
等了差不多半小時，終於輪到了她們。
宋窈原本以為離婚和結婚一樣，提供證件，填寫表格就可以，卻沒想到居然還有調解師。
兩人坐在一起，調解師剛要開口，宋窈就問：“你好，我想問一下，我們是協議離婚，已經商量好了，也需要調節師來調解嗎？”
不僅調解師愣了，陸司也也愣住了。
他沒想到宋窈居然會說這種話。
“咳咳。”調解師略顯尷尬地開口，剛要開口，陸司也手機響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是喬嫣打來的。
他沒接，直接掛斷。
剛要把手機收回去，電話又響了。
他眉頭微皺，掛斷電話，電話又立馬響了。
“你要不接一下？”宋窈說。
“不用。”陸司也不悅地掛斷，回複了一條消息過去。
宋窈見狀，催促道：“我們不需要調解，直接離婚就可以，協商好了，你看他趕時間，他愛人在等他。”
調解員：“……”愛人？
陸司也臉色沉了幾分，卻見宋窈竟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那一瞬間，心底湧起一股不悅和酸澀感。
她是在急著和自己離婚嗎？
“那……那好吧。”調解員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開始走流程，期間喬嫣一直打電話。
他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一通通的電話叫他更加煩躁。
“兩位，填一下這份表格。”
陸司也垂眸看著那一份離婚協議表，眉頭皺得更緊，他喉間滾動，拿起係著繩子的黑筆。
電話再次響起。
陸司也側目看向宋窈，她認真填寫著，下筆的動作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我……”他放下筆，淡定自若地說道：“接個電話。”
宋窈怔怔抬眸，剛想叫他先簽名在離開。
可他走得很幹脆，似乎怕怠慢了這一通電話。
難道喬小姐，比離婚還要重要嗎？
“嫣兒，怎麽了？”
“司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