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少爺已經來了,不管你犯了什麽錯,到時候自有少爺親自和你算賬!哼哼!”強忍著笑意,婠婠小丫頭繼續嘶啞著聲音嚇唬道。

果不其然,聞聽到“少爺”二字後,宇文成都再次縮了縮脖子,儼然一副要怕冷的鵪鶉。

沒理會宇文成都的心思,婠婠小丫頭繼續開口道,“樂平公主的車架就在後麵,你速去通稟一聲,讓他們準備接駕,嗯,還有,同行的還有公主的護衛,總計一百多人,要給我們安排一個清靜一點兒的住處,都聽明白了沒有?”

“嗯嗯,明白,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馬上就去辦!”宇文成都很是狗腿地點頭應著。

話還沒說完,宇文成都已經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般,轉身“噌”的一下躥上了馬背,鳳翅鎏金鏜在馬屁股上用力紮了一下,那戰馬一聲長嘶,瘋了一般地急馳而去。

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兒呢,自己的老大居然就這麽跑了!那兩百右衛軍不由得盡皆滿腦子的霧水!

“這個,也,太,嗯嗯,不可思議了!”

“難道,老大他,難道是,撞到鬼了?”

又轉頭望了那個自稱叫做“宇文彎彎”的一眼,卻見那“宇文彎彎”一身黝黑的明光鎧裹住周身,臉上是一個同樣烏黑的麵甲,上麵還畫著鬼畫符一般的刻著一堆神秘的圖案。頭盔與麵甲間的縫隙裏,一雙烏黑的眼睛寒芒四色,仿佛看人一眼,就能把人凍成冰塊兒一般!

“嘶!嘶!難道,這真是地獄來索命的黑無常?”

“是了!剛剛宇文將軍不是說了麽,這些年他竟做好事兒了,從來沒幹壞事兒!雖然俺們都知道他在扯謊,可是,他為什麽要扯謊啊?”

“要是這位是人的話,以宇文將軍之勇猛,肯定是不會害怕的!”

“如此說來,定是宇文將軍知道這位是地府出來索命的黑無常,方才那般說的!”

念及此處,這兩百軍士,不由得同時覺大脖頸子直冒陰氣。麵對那“宇文彎彎”這樣一個“黑無常”,饒是眾人人多勢眾,可也壯不起一點兒的膽氣來,不約而同地一齊勒馬後退。

“你們想死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快跟某家回營,莫非你們活得不耐煩了不成?”便在此時,後方那已經奔出了百餘丈的宇文成都忽然高聲大喝道。

“哎呀!不好!這‘宇文彎彎’果然是索命的黑無常,否則的話,宇文將軍又怎會如此講話!”

一念及此,這兩百右衛軍士氣飛速下降,迅速由滿值變為負數。

“快跑啊!跑的晚了沒命啦!”也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嗓子,兩百右衛軍便頃刻潰敗!

“雖然咱們是驕傲的右衛軍,可咱畢竟還是活人嘛!活人怎麽也不能和黑無常比劃不是?所以,咱還是先撤吧!”

有了這種想法,兩百右衛軍開始爭先恐後的狼奔豕突,隻恨**的戰馬少生了兩條腿!

而右衛軍大營之中,右衛大將軍元胄此刻正端坐在中軍帥帳閉目養神,兩廂的那十幾名驍騎也都是正襟危坐,做目不斜視狀。

“嗯,已經過去快一刻鍾了!這會兒,宇文成都那小子,應該已經把來敵拿下了吧!”

對於自己手下的這名傻小子的武力值,元胄那是沒有一點兒的懷疑!

“一百來敵,估計也就勉強能夠那小子一個人收拾吧?至於那兩百右衛軍,這會兒應該在打掃戰場呢吧?”

就在元胄心中琢磨著之際,營帳外一陣馬嘶傳來,旋即隨著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一個雄壯的身影風一般地卷進了中軍帥帳,來人急聲高呼道,“稟將軍!”

“嗯哼?”眼皮微抬,元胄瞟了一眼來人,發現正是剛剛出去的宇文成都,不禁心中暗自搖頭,“還是太年輕啊,一點兒小事兒就大呼小叫的急成這樣!看來還得曆練一番呐!”

“呼!”這時,宇文成龍已經長長地噴出了一口熱氣,又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繼續道,“元將軍,樂平公主的鳳駕架到,據此已不足三裏,還請將軍安排接駕!”

“什麽?你說是誰?”聞言,元胄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再次反問道。

“是長公主,樂平公主!”

“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長公主?”聞言,元胄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再次發問道。

也難怪元胄如此詢問,身為楊堅的頭號保鏢,元胄可是知道,自從楊堅篡周稱帝奪了自家外孫的江山以來,這位長公主與楊堅陛下一直都不怎麽和睦的!

豈止是不睦,簡直就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這二十多年來,那位長公主基本上就沒怎麽和楊堅說過話。即便偶爾回宮看望獨孤皇後,那也是一遇到楊堅轉身就走,更別說主動來看望楊堅了!

“呃,這個,末將倒是沒看到長公主。”猶豫了一下,宇文成都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道。

“沒看到?沒看到那你憑什麽斷定來的是長公主殿下!”元胄聞言,有些惱火地怒聲反詰道。

“因為,這個,末將認識陪同長公主前來之人。”

“是誰?”

“是長公主的幹孫。”

“呃……,某家怎麽不知道,長公主什麽時候認了個幹孫子?”

其實,元胄真正想說的是,某家和皇帝關係這麽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右衛軍的小小驍騎,小毛孩兒一個,憑啥知道?隻是,這話不能說得這麽直白而已!

“這個嘛……”目光左右盤旋了一圈,宇文成都沒有立即開口。

見此情形,元胄立即會意,大手一揮道,“爾等先各自回去,把本部軍馬都點齊了,準備迎接長公主的鳳駕!”

雖然心中也非常想聽一聽那位長公主幹孫的八卦,可眾將也知道,關於皇家的事情,知道得多了,未必就是好事兒,弄不好,還會把小命搭進去。

於是,這一眾驍騎紛紛起身,拱手告辭。

直到眾驍騎的腳步聲已經遠了,元胄才目光冷冷地看了宇文成都一眼,沉聲道,“說吧!”

上前兩步,宇文成都將聲音壓得極低,有如蚊呐,“其實,長公主的幹孫,是某家兄長,宇文成龍!”

“啊!哦!呃……”

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可元胄還是被宇文成龍這近乎石破天驚的話給雷到了!

“某知道將軍不信,但此事,確是千真萬確!已經有五年多了!而且,家兄的親事,還是皇後娘年在世時,長公主去皇後娘娘那裏求的呢!”

“隻是,這些年來,家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長公主一直帶著家兄在外尋醫治病,今日方才返回。某也已經將近兩年沒見到家兄了,直至方才見到長公主的護衛,方才知道是長公主與家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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