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夥計們, 沒有一個人類會比企鵝更有韌性。”斯基伯堅定又肯定地說。

忽略掉它已經在微微晃動的身體,這句話的確很有說服力,即使它身體的每一個表現都在傳遞著‘我快要摔倒啦’的信息。

斯基伯強大的對抗, 又或者杠精意識在苦苦支撐著它,讓它不要摔下去。

見斯基伯仍然再堅持, 並保持著決不能被達米安抓到把柄的態度, 三隻企鵝苦著臉也得繼續堅持。

然而一根軟鐵絲繩在這時從天而降拴住了在最後麵摸魚劃水的科瓦斯基,被軟鐵絲套住的那個瞬間, 科瓦斯基還沒有反應過來。

它呆愣的用手抓住套在脖子上的軟鐵絲。

“這是什麽?”科瓦斯基皺起眉, 它那經過長時間運動的大腦正處於缺氧狀態。

軟鐵絲繩的信息在科瓦斯基的大腦裏多轉了好幾圈才慢悠悠的進入科瓦斯基分析用的小腦, 還沒等科瓦斯基反應過來這是個幹什麽用的玩意。

鐵絲繩忽的收緊,牢牢的套在科瓦斯基的身上, 甚至陷入了部分羽毛裏, 這是真的牢牢的卡在了科瓦斯基身上。

並在下一秒, 科瓦斯基被連接著這鐵絲繩的另一股外力硬生生的扯離了平台。

“救命!我被襲擊啦!”

聽到科瓦斯基的求救,三隻企鵝也顧不著會在達米安麵前露餡了,它們連忙轉過頭去。

隻見科瓦斯基被一根軟鐵絲套住了身體掛在了企鵝館的金屬柵欄上,就像個被繩索套住了的瓶子那樣掛在空中。

科瓦斯基正抓著軟鐵絲拚命掙紮,試圖掙脫軟鐵絲的束縛,然而它越是掙紮, 軟鐵絲就會束的越緊,從而讓科瓦斯基更加難以掙脫的同時也會更疼。

“科瓦斯基?!”斯基伯下意識的呼喚道。

斯基伯抬頭向著軟鐵絲的方向看去。

是兩個長得尖耳猴腮的小孩兒,趴在企鵝館外邊兩個小孩兒滿臉興奮的笑容,他們手裏緊緊的攥著軟鐵絲的一頭。

就是它們剛才把軟鐵絲做成套繩的模樣將繩索丟進了企鵝館裏。

兩個死小孩兒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做的這件事是錯誤的, 是嚴重的, 他們幹的事兒是在虐待動物、甚至是殺害動物, 更別提這是珍稀動物了。

要是真的把科瓦斯基弄死了, 他們這輩子都隻能在監獄裏度過了。

而斯基伯,斯基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哪怕他們是人類,以前在戰場上,死在斯基伯手上的敵人可不少,但那是戰爭,戰爭總是殘酷的。

斯基伯可以接受它的士兵死在光榮的戰場上,卻決不能接受他的士兵死於小孩的玩鬧、小孩的無心之舉。

真的是無心之舉嗎?或許這些小孩兒就是故意為之。

他們知道這是錯誤的,卻沒有把這件事兒當回事,他們不知道後果,或許他們知道迎接他們的頂多是挨一頓罵。

誰會怪罪小孩子呢,誰讓小孩子的天真和沒常識就是最殘忍的武器。

畢竟他們甚至把動物管理員艾麗絲給支走了。

艾麗絲雖然不是企鵝們喜歡的那類動物管理員,但她非常的負責任,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小孩兒給動物投食、把手或者任何東西伸進動物館裏。

很顯然,這幾個小孩兒的這次行動是早就策劃好,有組織有紀律的一次行動。

斯基伯很難描述他此刻的心情,總之,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士兵被死小孩兒害死。

即使是冒著被間諜發現真實身份,從此之後不得不繼續過上就像當初在丹麥那樣被通緝、東躲西藏的生活,它也必須救下科瓦斯基。

兩個熊孩子興奮的叫喊著:“釣到企鵝了,釣到企鵝了!”

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是違法的。

瑞克嘴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它在斯基伯的允許下吐出了一把小刀,它掂著手中的小刀向兩名熊孩子走去。

企鵝們從來沒有說過它們是什麽善茬對嗎?

它們是不想惹麻煩,但麻煩找上門了,哪兒還有避之不收的道理?

當然了,它們也不會真的對小孩兒做什麽,頂多嚇嚇它們。

兩個熊孩子滿眼都專注於被它們套起來的科瓦斯基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一隻拿著小刀的企鵝正在向他們靠近。

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剛才坐在公園長椅上,用眼神嚇退了想要靠近的他們的達米安正站在他們身後。

達米安甚至不需要用上刺客的潛行技巧,僅僅是

兩個熊孩子進一步的對科瓦斯基進行摧殘,將科瓦斯基卡在欄杆處,伸手去摸科瓦斯基皮毛,甚至用手去拔科瓦斯基身上的毛發。

科瓦斯基被疼的發出嘶嘶的聲音,嘴巴裏還在喊:“斯基伯!瑞克!小p!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科瓦斯基的語氣極其悲憤,看樣子它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斯基伯發出一聲悲鳴:“為什麽?!為什麽偏偏犧牲的是科瓦斯基,如果他們抓的是我或者普萊維特都好...最好是普萊維特,它永遠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什麽偏偏是科瓦斯基?!”

普萊維特同樣一臉悲傷的讚同,然後它回味了一番斯基伯的話後,麵色一僵。

這時,瑞克已經遊到了科瓦斯基的正下方,它猛地躍出水麵,與此同時,達米安也出手了。

達米安的速度甚至比瑞克更快,他以一種普通小孩兒無法掙脫的力道緊緊的抓住了兩個小孩兒的手腕,他微微一用力,兩個小孩兒便吃痛的額鬆開了手。

軟鐵絲滑了下去,瑞克則是趁著這個好時機斬斷了軟鐵絲,兩隻企鵝落入水中,飛快的遊走逃離了熊孩子的掌控。

兩個小孩兒先是發出了一聲痛呼,下意識的看向達米安,他們還沒有從達米安麵無表情的臉中讀出會令他們食之入髓的恐懼,小孩兒的感官總是要比能夠獨立思考的成人要慢上一些。

聽見軟鐵絲滑落的聲音,兩個熊孩子又迅速轉頭看向鐵絲,隻見到了一個鐵絲圈,企鵝已經趁機逃得遠遠的了。

達米安鬆開鉗製著兩個小孩兒的手。

“你在幹什麽?!”其中一名小孩兒瞪著達米安,憤怒的說。

另一名小孩兒也帶著抱怨的口氣說:“什麽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企鵝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捉到企鵝,我還沒摸兩把呢,就給嚇跑了。”

達米安眯了下眼,他今年八歲,是刺客聯盟的少主,最優秀的少年刺客,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對他這樣說話。

哦,傑森·陶德那逼除外。

達米安想出手給這兩個小孩兒一些教訓的,但又想起塔利亞的囑咐,讓他盡可能的不要去惹麻煩。

所以達米安隻是耐著冷聲提醒道:“旁邊的動物園園規上寫了‘不準將手伸進園內,不允許觸碰動物’。”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反正管理員又不在,她又不知道。”

“所以在避開了規則的暗處,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達米安意有所指地說。

刺客聯盟也是這樣的,他們的存在本就是違背了規則的,但隻要是背對著規則,不被看到,就可以為所欲為。

但——

達米安認為對待動物和對待人是不一樣的,他說不出來,他本來不應該出手的,但他就是很不爽。

他不爽這兩個人對動物的態度,無論這些動物是不是普通動物,達米安都感到非常不爽,他比這兩個小孩兒強大,所以他有任性的權利。

“難道說,你想逞英雄嗎?”其中一個小孩兒問。

兩個小孩兒對視一眼站起來,他們兩居然還比達米安高上半個頭,這讓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的達米安心情更加不爽了。

他們的表情仿佛在說,隻要達米安敢同意他們這句話,他們就會攻擊達米安那樣,他們也的確是那樣想的。

“逞英雄?隨便你們怎麽說吧,但你們的態度的確惹惱我了。”達米安冷聲說。

“所以今天我要代替你們的老師、父母,教會你們一個最基本的道理。”

“那就是要學會愛護動物。”

兩個小男孩兒可聽不進去這種話,如果聽得進去,他們今天也不會進入動物園,還特意支開了動物管理員來對企鵝下手了。

更何況這話是從比他們還矮半個頭的另一個小孩兒口中說出來的,以一種教育人的口氣,這誰受得了。

很難有人可以接受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弱小的人的建議,這兩個熊孩子也不例外。

“我今天也想告訴你一個道理。”長得比較壯的那個孩子猙獰的笑起來,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口腔。

“在哥譚,向來是誰的拳頭硬,誰是道理。”說完,那小孩兒舉起拳頭就往達米安的臉上砸去。

他能打的中達米安嗎?笑話,當然不能,達米安哪怕是讓他一隻手臂,他也不可能打的中達米安。

反倒是達米安抓住了小孩兒向他襲來的手,輕輕鬆鬆的一個過肩摔將他反壓在地,緊接著又用剩下的那隻手幹倒了另一個小孩兒。

“誰的拳頭硬,誰是道理嗎?”達米安重複了一下,隨即嗤的一聲笑出聲。“很顯然,是我的拳頭更硬。”

達米安用手緊緊地卡著小孩兒的脖子,緊接著爆發出渾身屬於刺客聯盟曆練出的殺意,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的小孩兒被嚇得渾身打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不該惹得家夥。

“現在,給我聽好了,不可以虐待、傷害動物、不可以對動物大呼小叫、不可以向動物投食、不可以將不屬於園區的東西帶入園區。”

兩個小孩忙不迭的點頭,他們被充滿氣勢的達米安嚇得眼淚汪汪,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達米安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們。

達米安把他們揍了一頓才放了他們,當然了,隻是揍了一頓,他甚至沒有用全力,不過足夠讓這兩個破小孩疼上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