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第三帝國占領區裏,巴黎絕對稱得上是油水最肥的,這座城市在德國打進來的時候沒有遭遇戰火的洗禮,在盟軍打回去的時候依然沒有遭到戰火的洗禮,可以說任何來到巴黎任職的德國人,過的就像在度假一樣。

舒伯特少將也一樣,他原本在預備役混日子,但隨著德國開始進攻蘇聯,大批精兵強將被調去東線,於是舒伯特少將就立馬接替了他的前任,當上了巴黎的憲兵司令。

比起在泥濘地裏艱難跋涉的前任,舒伯特少將在巴黎過的那叫一個暢快,每天都有參加不完的舞會,泡不完的妞,自然過生日的排場也不能差,趙老六上班的餐廳所在地風景秀麗曆史悠久,再加上餐廳裏各國的廚子應有盡有,接待過的名人名流不計其數,舒伯特少將自然也選了這裏。

當然,少將閣下對於自己的安危還是很看重的,餐廳在接到通知的前一個月就不再營業,開始全力籌備壽宴,帶著鐵質身份標牌也就是俗稱狗鏈的德國憲兵將餐廳搜了一個底朝天,還在各個要害位置設立了崗哨,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和物品都要過安檢。

英國佬的行動計劃是把炸彈藏在蛋糕裏,然後給少將一個驚喜,接著偽裝成服務員的抵抗組織成員掏出衝鋒槍完成補刀,然後大家坐上汽車連夜跑路,最後再換飛機跑回英國開香檳慶祝。

整個計劃可以說考慮的非常充分,怎麽甩開追兵,怎麽攔截通信都考慮到了,這也不得不讓陳默對那個叫做加拉哈特的指揮官心生同情,怪不得才三十多就禿了。

在開始行動前,趙老六先找了個機會把陳默帶去了餐廳當自己的幫手,因為趙老六是餐廳唯一一個中餐,所以經理也就同意了陳默來這幫幾天忙的請求,當然,餐廳是不會發工資的!

陳默在心裏默默的給餐廳經理打了一個叉,吝嗇摳門,一看就是老資本家了,這是純的不能再純的法奸,必須除掉!

在拿到了通行權限後,陳默和趙老六就接著運泡菜的機會,將槍支彈藥還有炸藥運進了餐廳的倉庫,負責安檢的德國憲兵隻是打開壇子看了一眼,壓根就沒想到泡菜底下壓著武器。

將武器彈藥全部送進餐廳,老早就替換了餐廳裏的工作人員的抵抗組織就開始了會場的布置,為了確保舒伯特死的不能再死,負責爆破的特工準備在蛋糕裏塞上足足兩公斤的炸藥。

陳默的任務到此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英國特工也沒敢把他往重要崗位上安排,隻讓他在槍響後便宜行事。

而陳默也沒拒絕,不出差錯最好,就是出了差錯,隻要德國人沒一口氣湧上來一個團,他都能漂漂亮亮的完成善後工作。

時間很快來到行動這天,加拉哈特沒有食言,一大早就派人接走了趙老六的妻女,這讓趙老六本人瞬間放鬆了不少。

“老哥,別擔心,萬事有我!”

陳默寬慰對方道。

“好,今天咱也就像評書裏的荊軻一樣,好好的給德國人鬧上一遭!”

換上廚師製服,趙老六拿出平生最佳水準,開始準備宴會上的中國食物,而陳默則是溜到前廳,想看看德國軍官或者是法國人裏有沒有自己熟悉的麵孔。

黨衛軍,國防軍,空軍,巴黎警局,市政府,來參加生日宴會的賓客絡繹不絕,幾乎巴黎有頭有臉的人都親自或者派了代表過來。

而宴會的主角舒伯特少將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禮服帶著勳章,挽著一個年齡能當他孫女的法國少女和賓客們談笑風生,陳默也不知道為什麽少將閣下在德國的結發妻子和兒子不在這裏,估計可能是因為交通不暢,邀請函耽擱在路上了。

逛了一圈的陳默沒看到什麽熟人,便敗興而歸,回到倉庫收拾武器準備行動。

將左輪塞進槍套、陳默又取出一把截短了的杠杆步槍,這也是他的改造作品,水藍鍍色金漆裝飾,先不提威力如何,逼格就比旁邊忙著組裝斯登衝鋒槍的英國特工們高了不少。

將武器藏在身上後,陳默看了一眼表,又聽了聽宴會廳的動靜,舒伯特少將還在感謝元首小胡子對他的賞識,邊說還邊留下了激動的淚水,接著更是情不自禁的唱起了德意誌高於一切這首歌。

接著餐廳裏的德國人全都站了起來,加入了合唱,氣氛非常熱烈,搞得陳默也想加入其中哼哼兩句。

一曲唱罷後,宴會正式開席,化妝成服務員的抵抗組織開始為賓客上菜,裝了炸藥的蛋糕也被小推車送了上去。

“司令閣下,蛋糕已經準備好了!”

看到自己的蛋糕上來,舒伯特當即起身準備拿起餐刀開切,而陳默也在外麵做好了準備。

滿心歡喜的少將閣下一刀下去,發現手感不太對勁,蛋糕怎麽硬邦邦的,他用勁一挑,才發現蛋糕裏的炸藥。

“有炸……”

舒伯特話還沒說完,由機關啟動了的定時炸彈就爆了開來,直接將他炸的粉身碎骨。

而宴會廳裏的其他賓客也同樣難逃一劫,靠的近的幾張桌子已經沒了活人,遠處的則是倒在地上不斷的痛哭哀嚎。

接著手持武器的抵抗組織衝入爆炸現場,開始對那些還沒死的家夥補槍。

因為參加宴會,房間裏的德國軍官們都上交了自己的武器,麵對人手一支衝鋒槍的抵抗組織自然是毫無還手之力,一陣亂槍之後,基本上巴黎附近的德國團以上的單位都可以換主官了,也包括黨衛軍。

行刺計劃已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殺出外麵的重圍了,抵抗組織的特工們都已經做好了出門就麵對槍林彈雨的準備了,然而當他們衝出餐廳大門時,卻看到陳默正在給最後一名嚇的屁滾尿流的憲兵補槍。

看著周遭全部爆頭而死的幾十具屍體,這些特工們因為剛剛的殺戮湧上心頭的熱血瞬間消弭的無影無蹤。

“現在能走了嗎?”

陳默掄起杠杆步槍更換上新的子彈,然後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