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秦無涯直接帶人離開了這邊。
從始至終,都沒有跟溫以林說過一句話。
在看到了這一幕後,溫以林心情極為複雜。
“算了,看來你也沒這個運勢。”
溫以林最後一絲想要告訴秦無涯真相的心思,也瞬間破滅。
轉過身,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然後拿出紙筆,在油燈下迅速的將東西寫完。
至於如何交給那個傳遞給自己情報的人,他並不擔心。
對方既然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能聯係上他。
那這些東西寫完後,隻要再次遇到對方,他就可以將情報傳出去。
隻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命,究竟能否保住。
歎了口氣之後,溫以林緩緩的躺在**,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小金子已經回到秦川的營地中。
“陛下,他們今晚會對秦無涯展開刺殺,長風鏢局也加入在內。”
“不錯,還有什麽情報?”
秦川並沒有任何經驗,付念萱的辦事能力他還是知道的。
花費了幾日時間,便拉攏了長風鏢局,這對他們來講是個很好的消息。
“孫煥才,您記得嗎?”
小金子低聲開口。
秦川眉毛一挑,想起了這個當初為虎作倀的南海郡守。
“他怎麽了?”
“宮裏的何建文何公公,已經來到嶺南了,根據他所言,孫煥才是陛下您的人。”
“先帝?”
秦川很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對。”
“何建文來找孫煥才,是想做什麽?”
“可能是集結周遭的軍隊吧。”
春風樓近日得到消息,周遭各個郡縣的士兵都已經開始朝著南海郡匯聚。
說來也是,他們這場反叛已經開始了十多天。
這十多天的時間,完全足夠周圍的各個郡縣將士兵調遣並聚集過來。
“是誰聚集的周遭軍隊?”
“孫煥才。”
“果然。”
秦川並沒有任何興奮和喜悅。
他用人隻關注對方是否忠誠。
何建文本就已經迷霧重重,對自己隱藏頗多。
現在又跳出來當年的罪魁禍首之一的孫煥才。
“不用他們動手,讓孫煥才撤兵,或者直接把軍隊編入朕的麾下。”
“陛下,此乃先帝當初布局多年的一招棋,咱們難道要棄之不用嗎?”
春風樓已經將消息詳細地告訴了小金子。
知曉很多情報的小金子,覺得何建文所說的可能是真的。
人家連士兵都安排過來了,根本沒有懷疑的點。
可秦川的態度卻極為斬釘截鐵。
“不用,朕不信他,讓孫煥才撤兵,或者朕連同他的部隊一起打。”
“是!”
很快,南海郡守府內。
孫煥才將何建文喊到了書房中。
“何公公,陛下發來了一封新的消息,您先看看吧。”
長著一副鷹鉤鼻的孫煥才,將信件拆開後緩緩推向了何建文。
何建文簡單的掃了兩眼後,便點了點頭。
“陛下用人講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咱們無法取得陛下的信任,那就將軍隊拆散打入他的部隊中,從此受陛下指揮,隻要能支援戰場便好。”
何建文的想法比較直接,也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但在聽完他所說的時候,孫煥才的臉色卻陰沉下來,他緩緩的擺了擺手。
“何公公,你能否幫我勸勸陛下,這麽多人,我不可能全都交給他吧?”
“這樣周圍的郡守也會不願意的,萬一陛下打完了這場戰鬥,要把這批人帶回朝廷,那我們豈不是又要重新招納士兵?”
何建文原本以為這個問題都不需要討論。
但這時,對方卻突然提出相反意見,他頓時愣了一下。
“這是什麽道理?隻要有士兵給陛下就好了,到時候我來做保,你們都是功臣,士兵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就不能有別的辦法嗎?比如……讓我們進入南海郡?”
孫煥才沉下嗓音,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什麽意思?”
何建文察覺到不太對,向後退了幾步。
但下一刻,一根毒針忽然從後方宛如鬼魅般竄出,插進了他的右臂。
毒素入體後,何建文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抗之力,癱軟在地。
孫煥才陰沉著臉緩緩站起來。
“我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知道?”
“先帝也太高估我了,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因為一個臥榻多年,甚至都已經死掉的老東西,就要偏執的固守那麽多年,當他的棋子?”
“孫煥才!你變節了!?”
何建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一趟過來,他已經將先帝留下的後手都告訴了林天策等人。
可千算萬算的,他卻沒有想到後方沒有出事,反倒是跟自己接觸的孫煥才變節了!
“你說呢?”
“本以為你這個老太監還有幾分作用,能把皇帝騙到我這裏殺。”
“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連最後的作用都起不到嗎?”
唰!
孫煥才抽出一把匕首,一步步的靠近何建文。
這幾天他好吃好喝的將何建文供著,讓何建文的戒備緩緩放下。
卻沒想到,在最後來了這一招。
“是我們看錯你了。”
何建文歎了口氣,突然緩緩站起身。
“你,你怎麽……!?”
孫煥才嚇得連忙向後退去。
“周萬芳當初被人刺殺時,專程將殿下托付給我,我又怎麽可能給殿下幫倒忙?”
何建文從肩膀上抽出了剛才那根毒針。
孫煥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麵確實沾染著鮮血。
“覺得奇怪嗎?我用內力封鎖了心脈。”
何建文也跟隨先帝多年,實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內功更是極為深厚。
因為封鎖了心脈的血液流動,他的臉色已經憋得青紫。
但也因此獲得了繼續行動的機會。
可持續封鎖心脈的話,他也活不了太久。
“你……你就不怕死嗎!封鎖心脈,你還能撐多久?”
“這就不用你管了,殺了你之後,我會完成先帝的安排。”
何建文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
裂開嘴笑了笑,他一掌拍在胸口。
徹底將心脈切斷,使得毒素暫時無法繼續遊走全身,隨後一步步的朝著孫煥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