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的挑逗，秦川並未拘謹，反而一把抓住了顧紅月的手腕。
“好，隻是朕很好奇，入海口開放與否是朝廷的事，你又為何如此上心？”
顧紅月輕輕地笑了笑，坐在秦川身邊道：
“春風樓的生意不隻在大乾，北蠻，南方百族，西域都有我們的人。”
“我們要成為天下第一大幫，需要海量的銀子。”
秦川很快抓到重點，皺眉道：
“開放入海口，你們便能賺到所需的銀子？這是所有人都能去做的事，憑什麽你出這麽大的力？”
顧紅月並未遮掩，大方的道：
“西域的貨物來到大乾，價格能翻兩倍，送去北蠻和南方百族，能翻五倍，那您猜猜送去海外，能翻多少倍？”
“陛下您說的不錯，開放入海口是所有人都能受益的事，但又有誰能像春風樓這般，有實力將各地貨物運輸而來，中間不出岔子。”
她的說法沒什麽問題，已經有了足夠的動機。
秦川心中的警惕稍微放緩了幾分。
“你的目標倒是挺遠，天下第一大的江湖勢力，難道不怕朝廷清算嗎？”
顧紅月輕輕靠在秦川身邊，吐氣如蘭的道：
“若是朝廷忌憚，我可以當陛下的人，隻要您能幫我。”
“不必，朕不喜歡麻煩。”
秦川瞥了她一眼，隨後緩緩站起身。
“安排你的人，去南海郡找曹朗，還有需要，朕會派人告訴你。”
這番話一開口，開放入海口的事便板上釘釘。
顧紅月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笑盈盈的道：
“那就多謝陛下了！”
秦川並未多言，站起身便準備離開。
顧紅月看秦川要走，便伸手親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道：
“陛下若有興趣，可以在這翠雲居多待一會，我們翠雲居的女孩，可不像是外麵那樣的庸脂俗粉。”
“不必了。”
“那我送您。”
兩人一起來到翠雲居外。
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秦川麵前。
“老師，你怎麽來了？”
來到此處的人，是顧太常。
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放在顧紅月身上。
“陛下，我聽聞……”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顧紅月便冷聲打斷道：
“陛下，民女就送到這裏了。”
轉過身，她頭也不回的離朝著翠雲居裏走去。
秦川心中一動。
顧太常和顧紅月是一個姓氏。
兩人差了幾十歲，難道這女人是顧太常的私生女？！
“你們認識？”
秦川走出門，奇怪的看向顧太常。
“陛下，實不相瞞，那是我大女兒，隻是離家多年，今日若不是您，我也見不著她。”
“你大女兒是春風樓樓主？”
秦川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久久都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您不用擔心，我和春風樓沒什麽關係，跟您推薦他們隻是為了查案。”
顧太常看出秦川的遲疑，立刻開口解釋。
他做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會隨便就任人唯親。
“那你和她又是怎麽回事，為何她多年都未曾歸家？”
坐在回宮的馬車上，顧太常嘴唇顫了顫，最終還是開口道：
“我當年有一位原配，但命不好，在紅月八歲那年，夫人患上肺癆，久病難醫，最終去世。”
“後麵我又續弦一人，便惹得當時十幾歲的紅月不滿，最終離家。”
“這麽多年了，我隻知道她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卻不知她究竟身在何方。”
秦川愕然點頭。
這有些像是叛逆女兒離家，發誓要在老父親麵前證明自己的故事。
“虎父無犬女啊，以後多接觸便是。”
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但顧太常卻歎了口氣道：
“陛下，我有個不情之請，望您能多多照拂她，這丫頭不是壞人，隻是脾氣太倔了。”
“知道了。”
秦川微微點頭，既然是顧太常的女兒，自然也算是自己人。
在秦川的車輦緩緩離開口。
顧紅月站在翠雲居的窗邊靜靜的看著。
她身後走來一名身子婀娜的女孩，好奇的問道：
“樓主，為什麽要這樣跟陛下說？您明知道他在知曉真相後，絕對會生氣。”
顧紅月此時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招牌般的笑容。
她神色平靜道：
“陛下早晚要對南海王動手，這家夥也是咱們的阻礙，早日讓他們碰撞是好事。”
“更何況春風樓確實需要賺銀子，我沒有騙他。”
聞言，身後的女孩頓時皺眉。
“可陛下是什麽脾氣，朝廷內的人都知道……”
“行了，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我？”
顧紅月打斷了對方的話，少女頓時縮了縮脖子，安靜的退下。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顧紅月低聲道：
“若是連南海王都動不了，我又怎會委身於這般廢物之下。”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京城內便已經開始連日飄雪。
街道上一篇銀裝素裹，這個年代的百姓對於節日似乎比後世更加重視。
秦川早先幾日，便將開放入海口的事告知百官。
出乎他的意料，入海口開放之事，遇到的阻力並不大。
這個計劃很快便被執行下去。
大乾此前因為倭寇入侵的事，加之重農抑商的國策，便將入海口全麵關閉。
再度開放，倒是讓各地市場再度恢複了一番活力。
在等待幾日後，曹朗的人也終於在新年之前抵達了南海大營，順勢展開調查。
隻是他們剛開始調查沒多久，一道消息便被付念萱傳回。
“陛下，曹朗去查南海王秦無涯的人，全都死了。”
“死了？”
秦川眉毛一挑，立刻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南海王秦無涯，手上也有一批士兵，加上他在南海郡經營多年，身為藩王的他勢力很大。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能隨意殺掉朝廷安排的人！
此舉已然是在對秦川挑釁。
“我們還發現一件事，和出海口有關。”
付念萱微微皺眉，低聲繼續開口。
“南海王似乎多年來一隻霸占著此處，還在不斷走私！”
秦川眼睛一瞪，忽然想到了什麽。
“有確切的證據嗎？”
“有！”
付念萱毫不猶豫的答道：
“前些年因為大乾有禁海的政策，所以就讓南海王一直鎮守各個出海口。”
“也正是因此，他便肆無忌憚的開始自己向外運貨，中飽私囊，留下不少罪證。”
秦川微微點頭，等了這麽久，是時候從南海王開始展開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