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麽知道的？”
王衝疑惑地看向秦川，滿臉好奇。
“紅花巷半數產業，都在影衛手上，春風樓藏在此處卻並未被發現，說明他們是另一股勢力，並且勢力很大。”
“京城中規模足夠大，且並非影衛管轄的隻有一家極為特立獨行的酒樓。”
說話間，秦川已經帶著王衝來到一處幽靜的酒樓門前。
翠雲居！
相較於其他酒樓的吵鬧，翠雲居雖然深處紅花巷中，卻偏安一隅，待在街角，隔絕了喧囂。
若是因為不熱鬧，便小看它這塊招牌，那就有眼無珠了。
因為這翠雲居的吸金能力，能在紅花巷內排進前三！
在這裏，銀子再多也不一定能進門。
每個進入其內的人，都需要有權有勢，經過評判後，身份足夠才能進門。
這種設置，直接將人劃分成為了三六九等。
很多京城中的達官顯貴們對此處趨之若鶩，都以有翠雲居的身份牌為談資。
“陛下，我好像進不去。”
王衝本欲上前，但忽然想到了什麽，走到門前又退了回來。
此前他有一次也帶著手下兄弟們想進入翠雲居玩一玩。
可最後卻被拒絕了。
被拒絕的原因也很簡單。
他隻是宮內一名侍衛，盡管侍奉在秦川身邊，自身卻並無實權。
“無妨，朕帶來的人，都能進去。”
秦川回憶著翠雲居的情況，淡淡開口。
隨後便走上前道：
“朕前來赴約，春風樓若還是這般冷淡的態度，便不用談了。”
在他話音落下後，一席紅裙頓時從樓上走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略顯潑辣的聲音。
“哈哈，都說咱們陛下殺伐果斷，快人快語，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說中那般！”
看到來人，王衝等人全都抬頭看去。
這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一個極為漂亮且張揚的女人。
一席紅裙將身材盡數勾勒，裙下露出兩截雪白的小腿，踩著一雙蒲拖鞋，腳趾圓潤，白裏透紅。
至於她的容貌，更是傾國傾城。
火紅的雙唇微微上翹，笑盈盈的看著秦川的女孩自我介紹道：
“民女顧紅月，見過陛下。”
“你在春風樓是什麽職位？”
秦川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盡管對方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可他並沒有任何動容。
顧紅月笑著道：
“陛下才是冷淡，我可是春風樓樓主，奔赴數百裏來見您，但您好像不喜歡我呀。”
“喜不喜歡，聊聊才知道。”
秦川眉毛一挑，心中略顯驚訝。
本以為春風樓的人會在南海郡和影衛交涉。
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直接來了京城見自己，還是春風樓的樓主親自前來。
“那請吧，陛下。”
顧紅月走上前，親昵的挽住了秦川的胳膊。
“你對每個客人都這樣嗎？”
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溫熱和柔軟，秦川微微皺眉。
顧紅月搖頭道：
“不是哦，隻有對看上眼的男人才會這樣。”
“江湖上有實力之人如過江之鯽，不知紅月姑娘看上過多少？”
“哼，我要是說隻有您一個呢？”
“朕也覺得是這樣。”
兩人說話間，便來到了樓梯前。
顧紅月忽然停下，指著王衝等人道：
“陛下，他們不能上，這是翠雲居規矩。”
“在這京城裏，要先守朕的規矩，後麵才是你的規矩。”
秦川淡淡搖頭。
雙方之間的氣氛頓時下降幾度。
顧紅月用大眼睛一直盯著秦川，看了兩眼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好嘛，那就給您開個特例，誰讓您是我看上的男人呢。”
兩人走上樓，視野頓時開闊。
翠雲居二樓給了他們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
雕梁畫棟的走廊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罕見植物和奇石。
一個個雅間被屏風分割開來，內部人影交錯，曼妙的身姿透過光影不斷倒映在屏風上。
周遭時不時傳來醉酒後的大笑聲。
“陛下，咱們的位置在上麵。”
說話間，顧紅月又帶著秦川一起走上樓。
三樓顯得更加靜謐。
來到房間內，秦川開口道：
“紅月姑娘，朕已經來此，便不用故弄玄虛了，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說。”
“當然可以。”
顧紅月給秦川倒了杯茶，隨後坐在了他的對麵。
“您一直查的東西，我知道答案，但就算知道答案，您也不一定能承受查下去的代價，您且做好權衡後，告訴我需不需要便好。”
“不用權衡，告訴朕。”
秦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
“好。”
顧紅月微微點頭，對秦川問道：
“我且問您，南海郡是誰的封地？”
“南海王……秦無涯！”
“付岩青那筆錢，當年連蹤跡都很難查到，都說是他貪掉了，可三百萬兩白銀，真有那麽容易嗎？”
“若是當年原本就沒有那麽多錢呢，這些錢的快速消失，是不是就有辦法解釋了？”
這番話讓秦川眉毛一挑。
不愧是春風樓樓主，顧紅月所說的方向，和今天沈落雁告訴自己的不謀而合。
“南海王秦無涯，幫朝廷平了西北的賬，還收了一大筆銀子。”
秦川淡淡開口，說出了他和沈落雁的推測。
“平賬？陛下您已經知曉了？”
這下輪到顧紅月驚訝了。
“隻是猜到了一半，卻沒有猜到，手握重兵的南海王，會和南海郡守勾結，侵吞朝廷的錢款，還用付岩青的命幫朝廷的官員給西北旱災的花銷平賬。”
“陛下，這就是問題所在，燕雲十六成未定，您敢對手握重兵的秦無涯動手嗎？”
顧紅月嘴角帶著事不關己的笑意，像是局外人一樣的對秦川問道。
秦川並未回應，而是將目光放在她的臉上。
“這便不是你關心的事了，現在告訴朕，你想要什麽？”
顧紅月的神色嚴肅起來，低聲對秦川道：
“陛下，我想您開放入海口，將出海經商的商品賦稅調低一成。”
此言一出，後麵站著的王衝等人全都變了臉色！
秦川恍然點頭。
“春風樓花了這麽大的力氣，看來也想讓朕對秦無涯動手。”
“若這便是你們的目的，隻提供一個消息可不夠。”
“當然，陛下想要什麽，春風樓若力所能及都可以給，包括我……”
顧紅月捂嘴輕笑，忽然伸手搭在了秦川的手上，輕輕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