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哄帶騙把景星川塞進副駕駛之後, 郗原平複了好一會兒才上了車，傾過身子給他係安全帶。
從這家店到景星川家裏的距離並沒有多遠，景星川坐在副駕駛上, 雙手撐著座椅，眨著有些泛紅的眼睛，偏過頭看著郗原。
視線落在了放在方向盤的那雙手上時, 景星川沒忍住, 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他突起的青筋：“好好看。”
“什麽好看？”郗原的餘光落在他的臉上。
“手, 你的手好好看。”景星川說。
郗原很快地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景星川很乖地收回了手，無辜地眨著眼睛看他。
“家裏有蜂蜜嗎？等會泡杯蜂蜜水喝完休息一會兒好不好？”郗原跟他打著商量。
景星川拖長尾音“嗯”了一聲, 隨即搖了搖頭：“家裏好像沒有。”
“那等會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一罐上去。”
景星川靠在車窗上, 歪著腦袋看著他點頭說好。
停好車後, 郗原牽著景星川的手腕下車，在門口的超市裏買了一小罐蜂蜜還有一小包糖遞給了景星川。
景星川非但沒有接，還掏了掏口袋, 把小區的門禁卡連著家裏鑰匙一起遞給了郗原。
郗原偏過頭看他：“嗯？”
“你給我買的蜂蜜，得你給我泡。”景星川蠻不講理。
“行, 給你泡。”郗原接過鑰匙, 刷了門禁後，帶著景星川慢慢走到單元樓門口, “乖乖, 幾樓啊？”
“你上次不是跟上來了嗎？”景星川皺著眉慢慢開口, 不解地看著他。
郗原這會兒是真的不知道景星川到底有沒有喝醉了, 明明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卻又擺出這樣一副媚態, 好似在勾引他。
“二十二樓, 2202。”景星川說，“不準再問了。”
景星川進電梯後，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他抬起頭環視了一圈。
這個時間點電梯裏隻有他和郗原兩個人。
郗原一隻手還拎著樓下小超市的塑料袋，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腰間，防止他一個不穩摔倒。
“我沒喝醉。”景星川眨了眨眼睛，怕郗原不相信似的，還重複了一遍，“我真沒喝醉。”
“嗯，你沒喝醉。”郗原毫無原則的點頭，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
“你肯定在想，醉鬼都說自己沒喝醉，對不對？”景星川看著他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了小虎牙和梨渦，看起來十分幼態，“我有一點點……多一點點吧，頭暈，但是沒有醉。”
“沒醉剛剛還親我啊？”電梯“嘀”地一聲到了二十二樓，門應聲打開，郗原扶著景星川的腰，帶著人走出去。
景星川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看著郗原將鑰匙插進鑰匙孔，擰開門。
“鞋櫃裏有拖鞋，我爸爸來的時候穿的。”景星川走進家裏，關上門後，指了指玄關口的鞋櫃後，蹲在地上解自己的鞋帶。
他整個身子都靠著門，郗原伸出手擋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往後一磕。
郗原微微彎下身子，衣擺順著他的動作擋在了景星川的麵前，從窗戶灑進來的光被麵前的郗原擋了個完全，景星川抬起頭隻能看見麵前的人，鼻尖碰到了柔順的衣料，一陣癢意，景星川不可避免地皺了皺鼻子。
他撐著地毯站起身，頭暈感衝上腦袋，使得他整個人往前一栽，砸進了郗原的懷裏，鼻梁砸上了郗原的肩膀。
景星川“嘶”了一聲，有些委屈地直起身子，揉了揉被撞酸的鼻子，迷蒙著眼看他：“你肩膀好硬。”
郗原瞧著他這副樣子，好笑地撓了撓他的腦袋：“喝完酒看我哪哪兒都不順眼了是不？”
“那沒有。”景星川換好拖鞋，繞開郗原走進客廳，靠著沙發盤著腿坐在客廳上，腦袋往後仰，衣擺隨著他仰頭的動作往上滑，露出了運動褲的腰帶和一小截白皙的腰身。
郗原歎了口氣，把手裏的袋子放在茶幾上，認命地把他的衣擺往下扯，遮住了露出來的腰。
“我親你是因為我想親你。”景星川抬高手，指尖碰了碰郗原的指尖，“你不想親我嗎？”
郗原低著頭，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著景星川。
景星川的睫毛很長，隨著他眨眼的動作輕顫，臉也很紅，不知道是酒勁還是熱的，嘴唇有點薄，微微上翹的嘴角讓他看起來就很乖順。
“想。”郗原聽見自己說。
景星川緩緩閉上眼：“那你親吧。”
郗原勾起嘴角，笑著蹲在他的麵前，抬起手摸了摸景星川的睫毛。
微卷的劉海被指尖撥開，一個不帶情//欲的吻落在了額頭上。
“我去給你泡蜂蜜水，別坐地上，就算夏天了也容易著涼。”郗原說著，站起身拿過那個袋子，撥開一顆糖塞進景星川嘴裏後，拿著蜂蜜走進了廚房。
廚房裏的用具幾乎都是新的，隻有一口煮鍋和燒水壺有使用的痕跡。
郗原接了一壺水後，翻翻找找拿了個玻璃杯，倒下了適量的蜂蜜後，靠在大理石台往外看。
景星川很聽話，郗原讓他不要坐在地上，他就撐著沙發，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方形靠枕，百無聊賴地捏著靠枕的邊角。
熱水咕嚕咕嚕的聲音掩蓋住了他的心跳聲。
媽的，想犯罪。
趁人之危好像不太好。
可是還是想犯罪。
景星川太可愛了。
等到郗原平複下來心緒，手中的蜂蜜水也從滾燙變成溫熱後，景星川已經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郗原端著蜂蜜水放在茶幾上，蹲在沙發旁，一動不動地看著景星川。
要不要把人抱進房間啊？
但是就這麽突然地進他的房間會不會不太好啊？
郗原的思緒在打架。
“我沒睡著。”躺在沙發上的景星川突然睜開眼看他，開口，“但我確實有一點點困。”
“沒睡著就先把蜂蜜喝了，雖然你也沒喝兩口酒……”郗原說，“但以防萬一，怕你頭疼。”
“喔。”景星川乖乖坐直，接過郗原遞給他的玻璃杯捧在手心，小口啜飲。
“你要不要睡一會？”郗原揉著他的頭發問。
景星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是睡還是不睡啊？”
“睡一會兒吧。”景星川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往沙發上一倒，再度閉上了眼睛。
“回房間睡。”郗原撓著他的下巴，像在哄小貓。
景星川搖了搖頭，抬手指了個位置：“你去我房間睡吧。”
“嗯？”
“你現在開車回去……不就疲勞駕駛了嗎？”
郗原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還知道疲勞駕駛，真沒喝醉啊？”郗原無奈地開口。
“真沒，你別不相信我。”景星川唰地一下又坐直了，“你可以去我房間睡覺。”
“然後你睡沙發？”
景星川苦惱地想了想：“我的床還挺大的，可以睡兩個人。”
“啊……？”郗原徹底愣住了。
“怎麽了？小時候你不也經常在我家陪我午睡嗎？”景星川站起身，牽起郗原的手，把人帶進了臥室，“現在和小時候是一樣的。”
“乖乖，現在不一樣了。”郗原站定在他的房間門口，“以前我隻想著要對你好。”
“現在不想了嗎？”
“也想，但是我對你的喜歡是……不一樣的，你知道的，我在追你。”郗原說，“所以不能陪你午睡，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麽？”
“忍不住……”郗原卡了殼，他並不太想讓景星川知曉他埋藏的欲//望，即使他知道這是瞞不住的，“忍不住會吻你。”
景星川眨著眼，靜靜地打量他，而後笑了出聲：“我知道啦。”
“你再追我一會兒，就一會兒，等我睡醒了就跟你談戀愛。”
郗原微微張著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臥槽？！
“嗯……”景星川看著巍然不動的郗原，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有了！”他眨眨眼，踮起腳，濕軟的舌頭順著郗原的唇角，從微張的唇縫裏劃進去，舔了舔他的牙，而後退開，“親過啦，陪我午睡吧。”
鋪天蓋地的屬於景星川的好聞氣味擊散了郗原的理智，他緊緊盯著麵前眉眼迷蒙的人，伸手握住了他的後頸，傾身上前。
唇舌交纏，景星川舌底還藏著剛剛郗原塞進去的那一顆椰子糖，椰奶香味混著蜂蜜味在口腔中迸發，僅有原來一半大小的椰子糖被郗原卷進了自己口中，草草嚼碎後咽了下去。
景星川的軟舌被郗原含住吮吸，甚至忘了呼吸。
缺氧感使得他伸出手無意識地抵在郗原的胸口，把人推開。
兩個人的呼吸聲都加重，景星川低著頭，連帶著肩膀都在顫。
“這才叫吻，乖乖。”郗原摸了摸他的頭發，“還要和我一起睡嗎？”
景星川後知後覺地點頭：“都親了還不睡豈不是白親了。”
郗原沒忍住樂了，景星川的腦回路總是讓他覺得很新穎。
“那我能洗個澡嗎？”
畢竟總有些本能反應無法忽視。
“那你洗吧。”景星川點點頭，往**一倒，滾到了床的裏麵，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這裏讓給你。”
聽著浴室響起的水聲，景星川將腦袋悶進枕頭裏眨了眨眼，舔舔唇，好似在回味。
等郗原躺下後，又趕忙閉上了眼睛，裝著一副熟睡的樣子。
郗原是真的困了，本來昨天睡得就晚，白天又醒的早，剛剛還被景星川一陣鬧騰，洗了個澡後感覺腦子都被掏空了。
他躺在景星川的身側，側過身子替景星川蓋上了薄被後，陷入了夢鄉。
再度醒來時天色已經黯了下去，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景星川的一隻手。
景星川在玩他的睫毛。
“醒啦？”景星川收回手，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郗原點點頭：“嗯，你酒醒了？”
“我都說了我沒有喝醉，你怎麽還不信。”景星川鼓著嘴看他，“我沒有喝醉。”
“意思就是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全都記得？”郗原伸手替他把落在臉頰一側的頭發別在了耳後。
景星川眨了眨眼，揪著被角翻了個身，背對著郗原。
看這個害羞的樣子就知道是記得了，郗原好心情地抬手摸他後頸凸出的那塊骨頭，懶散地開口：“嗯？”
“記得和我牽手了？”
景星川點頭。
“記得抱著我不撒手了？”
景星川點頭。
“也記得和我接吻了？”
景星川往被子裏鑽了鑽，小幅度地點點頭。
“還記得什麽？”郗原問。
“還記得你洗了個冷水澡才上床睡覺。”景星川的聲音從被子裏悶出來。
“那會兒你沒睡著啊？”
“沒。”景星川搖頭。
“為什麽裝睡，嗯？”
“哎呀——”景星川不滿地轉過身看他，“你怎麽問題這麽多呀，之前加我微信的時候就像在查戶口，這會兒又問問問。”
“我想知道。”郗原湊上前，在景星川的薄唇上貼了貼，一觸即離。
“就……害羞唄。”景星川低聲呢喃。
“那你記不記得你睡覺之前跟我說了什麽？”郗原問，“等你睡醒要幹什麽？”
等我睡醒就跟你談戀愛。
這話借著酒勁說說還行，酒勁散了後他才說不出口。
“等我睡醒……”景星川伸手揪著被子越抬越高，遮住了鼻子，直到隻露出來一雙眼，“等我睡醒聽你給我告白呀。”
“哪有人追人是你這樣的呀。”
郗原撥開他的手指，把被攥出褶皺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他的整張臉。
“我沒追過別人。”郗原說，“一直以來我都喜歡你，腦子裏隻有你，粉絲和我隊友都說我戀愛腦我也認，我就是戀愛腦。”
“和戀愛腦談戀愛嗎？乖乖。”
景星川眨眨眼，伸手環住了他的肩膀，露出了好看的笑容點頭：“談！”
“真酒醒了假酒醒了啊，不會明天不認帳吧？”郗原伸出手蓋在了景星川的額頭上，低聲笑著看他。
“哎呀！”景星川惱怒地把他的手拿下來，“我！沒！喝！醉！”
“好好好，沒喝醉。”郗原反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他的指尖，“我隻是不敢相信。”
“有什麽不相信的。”景星川也坐起來，頂著淩亂的頭發看著他，“我媽媽不讓我嫁給你我還哭好幾天呢。”
郗原把他的頭發理順：“我還以為就我記得。”
“和你有關的，我什麽都記得。”
“嗯，就是不記得我長什麽樣。”郗原慵懶地開口。
“那你不也沒聽出我的聲音！”景星川“哼”了一聲，看著他。
“我的問題。”郗原摸摸他的臉，“起床洗漱一下，下樓買菜給你做飯吧？”
“好！”景星川忙不迭地從**爬起來，撒著拖鞋進浴室洗臉刷牙。
他含著滿嘴牙膏沫走出浴室，對著郗原含糊不清地開口：“沒有備用牙刷，等會買菜的時候記得買一支。”
“嗯。”
景星川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衣服，這一身衣服被他睡得全是褶子，糟糕的沒眼看。
他刷完牙後，順勢就走進了浴室衝了個澡。
平常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即使沒拿衣服進浴室也無所謂，家裏畢竟不會有其他人，但這會兒……
“郗原——”景星川將浴室開了個小門，伸出頭衝著外麵喊了一聲，“能不能幫我拿一套衣服，我忘記了。”
“好，拿哪件？”郗原問。
“都可以。”景星川說，“衣櫃左邊你隨便拿吧。”
郗原打開景星川的衣櫃，他的衣櫃和郗原的衣櫃簡直就是兩種風格，郗原的衣櫃裏隻有簡單的黑白灰，景星川的衣櫃裏……
五顏六色。
郗原拿了一件米黃色的薄衛衣和一條淺色的牛仔褲，又在旁邊的櫃子裏翻翻找找，拿了一條白色的**。
“給你。”郗原敲了敲浴室的門。
景星川將門打開了一截兒，探出頭伸出手拿過了郗原遞給他的衣服。
郗原從門縫裏可以看見朦在霧氣中的，景星川白皙的半邊身子。
“你好白啊。”郗原沒忍住感歎道。
“啊？”景星川還在把落在外麵的褲腿扯進浴室。
“比我死了三天都白。”郗原的腦子不知道是怎麽轉的，突然接下了這句話。
景星川怔了怔，反應過來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浴室門：“別亂說話！”
“啊？哦哦好。”郗原反應過來，點點頭。
他媽的這張破嘴。
怎麽想到什麽說什麽啊？？
沒一會兒，景星川從浴室裏出來，脖子連著發尾還帶著些許潮意，浸濕了衛衣的衣領。
“走吧，我都好少去超市買菜的。”景星川看起來像個要去郊遊的小學生，“每次都是去瑤瑤姐家裏才會一起買菜。”
走進超市裏，景星川推著小推車，郗原跟在他的身後，慢悠悠地晃，享受著悠閑時刻。
“有什麽想吃的？”郗原問。
“想吃糖醋小排，還想吃水煮魚。”景星川想了一會兒，報上了菜名。
郗原熟練地挑排骨撈魚稱斤，又繞到調料區買了各種家庭必備的調味料。
“要買零食回去嗎？”經過零食區的時候，郗原問了一句。
景星川搖搖頭：“想吃小蛋糕。”
“那吃我做的吧，下次做了給你送過來。”郗原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
景星川好奇地看著他：“你怎麽什麽都會做？”
“這些年學的，畢竟也不知道你現在愛吃什麽，隻能什麽都學了。”郗原說。
景星川撐著小推車偏過頭看著他。
“怎麽了？”郗原挑眉。
“沒怎麽。”景星川搖了搖頭，“就是突然發現，你真的好喜歡我。”
“這還要突然發現啊。”郗原說，“我就是好喜歡你，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你。”
兩個人一起拎著菜上樓回家，郗原在廚房處理食材的時候，景星川鑽進廚房看著他，時不時地搗亂碰碰這個捏捏那個，然後被郗原攥著手放在水龍頭下洗幹淨。
景星川覺得，這個房子第一次有了家的煙火氣。
“哇——”景星川看著郗原端出來的糖醋小排，沒忍住驚呼，“看起來好好吃。”
“之前還在江蒲鎮的時候，跟你媽媽學的。”郗原說，“應該跟她做的味道差不多。”
景星川聞言，拿了筷子夾了一塊就塞進了嘴裏。
好吃！
景星川眨眨眼，又夾了一塊兒竄到了郗原麵前，小排貼上了郗原的嘴唇。
郗原無奈地張口接受景星川的投喂。
“真好啊——”景星川放鬆地坐在飯桌上，看著郗原端出來一鍋水煮魚，“好像在做夢。”
“我才像在做夢。”郗原將盛好的飯遞給景星川，“要真是夢我可千萬別再醒了。”
“嗯？”景星川聽他說這一聲“再”，隨意地開口，“以前經常夢到嗎？”
“嗯。”郗原點頭，“經常夢見。”
“有的時候是我們倆還在鎮子裏，從沒分開過，一直長大；有的時候是雖然分開了但保持著聯係，你總是來看我比賽，比賽完了我們就一起買菜做飯；有的時候就是很簡單的我走在路邊碰見你了，然後你也看見我了。”
但更多的，是屬於郗原的性//幻//想。
“你就長現在這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郗原笑了笑，夾了一塊兒沒有刺的魚肉放進了景星川的碗裏。
景星川坐在他對麵，看著他沒有動。
“怎麽了？”
景星川抿了抿唇，椅子走到郗原身邊，和他並排坐著：“我也想過的，想過沒分開，想過再相遇。”
他伸出雙手捧住了郗原的臉，讓他麵對著自己。
嘴唇淺淺相貼，郗原聽見景星川開口。
“這次不是夢了，我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