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結冰,這是讓一片森林為之凍結的冰雪之地。
在這極寒的夜裏,不,現在已經是淩晨了。
隻不過這個世界受到了某種動搖,太陽已經遠離這個世界,無法再度升起。
佐助身影飛快的在這裏尋找鳴人重傷的身影,他記得是從這個方向扔過來的,很定在這裏沒錯。
因為他看到了一座處於雪地森林腹地的大山,山頂像是被什麽東西打壞了一個角,出現了難看的缺口。
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會從山上直接滾下來吧,畢竟這座山看上去很陡峭,當時扔過來的力道又過於驚人。
會死掉嗎?
在沒有親眼看到之前,佐助實難相信鳴人會死在這裏。
一定不會的。
終於,前方出現了兩個人,是一個人背負著一個傷號,飛快的朝他這裏奔來。
佐助明顯一愣,那個傷號是鳴人,但那氣若遊絲的虛弱感,在這裏也能感受得到。
“佐助。”
馱著鳴人的木葉忍者叫了他一下,然後停下腳步。
“凱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其他人怎麽樣了?”
出現在這裏的正是凱。
“一言難盡,總之,止水他們受傷太重,我之前在路上遇到支援小隊,把止水他們幾個交給支援部隊去處理了,現在應該處於送往醫療部的路上了。接下來我一路奔行,剛好看到了傷重的鳴人。”
凱解釋了一下,隨後一臉肅然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鳴人怎麽會傷得這麽重?”
“被南鬼院夜姬那個女人弄得,而且宇智波斑也複活了,現在戰場那邊情勢危局,盡管曆代五影站在我們這一邊,但也隻是勉力支撐。”
佐助看的更遠,知道在夜姬和斑的聯手之下,聯軍敗亡是遲早的事情。
他想要接近外道魔像,夜姬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沒有鳴人協助,光靠他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對付那兩個怪物。
“這樣啊,卡卡西呢,他也在那裏嗎?”
凱將鳴人放下,他可以感受得到鳴人此時的虛弱,渾身是血的躺在雪地上,隻有進氣,沒有出氣。
接著,凱問起了卡卡西這個宿命對手的情況。
“凶多吉少,現在大概是被人殺了吧。”佐助默然下來,對於卡卡西的事情,他感到抱歉。
他過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凱的身體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沒關係,不用擔心我,既然是戰爭,這也是在所難免的,我和卡卡西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佐助點了點頭,顯然不想在這個悲傷的話題上,刺激凱那故作逞強的脆弱心靈。
他蹲下身子,查看了鳴人的具體傷勢,臉色極為凝重,對於治好鳴人的傷勢,他沒有半點把握。他的專長不在這裏。
連仙人體這麽強大的體質,都無法恢複過來,即使用了他父親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即使失去光明,恐怕也不可能救回來。
萬花筒的瞳術不是萬能的,這一點他早就知道。
受到的傷害,以及恢複的難度,普通的萬花筒瞳力,根本無法支撐這個巨大的消耗。
唯一的結果就是,他父親的萬花筒寫輪眼瞳力消失,鳴人還是活死人的重傷狀態,這已經是往最好的方向去計算了。
治療傷勢的程度,因人而異,也因受到的攻擊力度去決定。
“佐助,我覺得盡快把鳴人送往醫療部比較好。”
“不行,現在的他無法支撐到那個時候,而且……”
醫療部的醫療忍術是有極限的。
鳴人的這種傷勢,那些人絕對沒辦法治好。
“那要怎麽辦?放在這裏也解決不了任何難題。”凱說道。
佐助握緊了拳頭。
確實,在這裏幹耗著,也根本解決不了任何難題。
他和凱隻會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勢,隻有借助他父親的萬花筒寫輪眼了嗎?
但是能有恢複的可能性嗎?
這個可能性很低,說不定也隻是爭取一點時間,但也沒有比這個更加靠譜的能力了。
隻好這樣了。
“凱老師,我——”
佐助話未說完,凱已經飛起一腳踢向了某處。
那是一個懸浮在大地一公尺位置的老邁人影,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凱的一腳,幹咳了一聲,對著凱說道:“年輕人不要衝動,老夫是來幫助你們的。”
“你是什麽人?”凱看著這個頭長著雙角的老人,就這麽不請自來的憑空出現了,露出警惕之色。
“凱老師,不要動粗,我和這個人認識,你先去戰場那邊吧。”
佐助這時眯起了雙眼,似乎猜出了眼前這個神秘老者的身份,對凱說道。
凱看了看老者,看了看佐助,最後瞄了一眼雪地上的鳴人,猶豫了一下,便離開這裏,向著戰場那裏趕去。
等到凱離去,佐助就立刻開口問道:“我該叫你六道仙人,還是大筒木羽衣?”
“你們兩個果然接受了阿修羅和因陀羅的一切,除了他們的意誌。”六道仙人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隨即不去想這麽多,越想越是心煩,亂掉自己這些年來的冷靜心態。
“是又怎麽樣?要現在收回去嗎?我可不會坐以待斃。”
佐助的輪回眼已經展現出來,隻要六道仙人一有不對,就會立刻發動攻擊。
“老夫說過了,老夫和你們不是敵人。而且,既然你們獲得了阿修羅和因陀羅的力量,那就是你們自己的東西了,我也無力更改。”
“這種事隻有天知道。”
“要怎麽才能相信老夫?”
“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佐助幹脆利落的問道,沒有拐彎抹角。
“幫助你們打敗眼前的敵人。”
“對你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隻是一個執念。”
“你能救活鳴人?”
佐助不在乎六道仙人是什麽目的,他最終隻是問了這一句話。
他沒有親近六道仙人,也沒有無視他的存在,隻是將他當成是一個過路之人,一視同等。
他對六道仙人的執念是什麽不感興趣,隻需要六道仙人一個證明,可以救治鳴人。
“可以。老夫也可以賜予你新的六道之力,讓你對付強敵。”
“你的查克拉太少了。”
“這和查克拉多少沒有關係,老夫曾經是完美的十尾人柱力,體內保留著最精純的十尾之力,引導你體內未曾覺醒的潛力,這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樣你可能會死。”佐助不理解看向六道仙人。
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六道仙人的虛弱,他體內的查克拉對於一般忍者而言,的確是強大的可怕。
可是在佐助眼裏,這根本不符合傳說中六道仙人的實力。
第一個十尾人柱力的查克拉,不可能如此稀少,比他還要稍遜。
他看出六道仙人的狀態,等到查克拉消耗一空,生命就會徹底消逝,因此才有這麽一問。
“他們的強大,可能遠超你們的想象,一個人的話,希望過於渺茫了。”
“我不需要,都給鳴人吧,他比我更需要這份力量。”
“為什麽?”六道仙人不解。
“我問你一個問題。”佐助轉過身,忽然停下來,偏過頭問道。
“什麽?”
“你知不知道怎麽改變查克拉的本質?”
六道仙人:“……”
“這就是理由,能夠有希望打敗她的,隻有鳴人一人。南鬼院夜姬有數次機會都可以殺死鳴人,但她沒有那麽做,這次將鳴人打成重傷,卻沒有殺死,之前我不懂,現在你的出現,讓我反而理解了她的用意。”
佐助說到這裏,語氣中充滿不甘,還有一種無法發泄出來的屈辱和憤怒。
“即使我不來,鳴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你的出現不是偶然,是她早已計算好的事情。你,鳴人,都隻是她計劃中的行動傀儡。而我,隻是不被她放在眼裏的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卒子,包括召喚出來的曆代五影,還有那數萬的聯軍忍者,在她眼裏,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隻不過用來供她玩弄戲耍的小醜。所有人都被她的認真態度欺騙了,她認真的唯有一件事,踐踏我們的生命和尊嚴!”
佐助握緊了拳頭,眼中露出一道可怕的戾氣。
“我要讓她為她的傲慢付出慘重的代價,就憑現在的我。”
說罷,佐助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身影消失在雪地上,重新返回戰場,帶著一腔吞噬一切的怒火。
六道仙人注視佐助離去,卻沒有說什麽,心底也有一種悲哀。
第一個十尾人柱力,開創忍宗的領袖,現在卻被一個小了上千歲的後輩逼死到一條絕路上。
“這次……又是你給老夫的一個選擇題嗎?”
自己的死……說不定能夠換回忍界的一線生機。
但是不死,就一點希望都沒有。
在這兩者之間,選出一個沒有標準正確的正確答案。
“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六道仙人滿是無奈的說了這樣一句話,隻能用‘可怕’來形容夜姬的狠毒。
殺人誅心,連最後一絲尊嚴都不會留給敵人,踐踏到地獄的最深處。
明知道前方是死,自己也必須要成為敵人手中的提線木偶,慨然赴死。
這或許是留給他的最後一絲尊嚴。
虛偽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