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孩子……”

 “是她啊,真是可憐,這麽小就失去了父母。”

 “聽說是在戰場上犧牲的,戰爭啊……”

 聽到周圍人的小聲議論,作為當事人的夜姬,卻沒有任何的感受。

 不,應該說是無所謂才對。

 對於父母的印象很是模糊,甚至一段時間認為自己沒有‘父母’這種類似名詞一樣的存在。

 畢竟現在是戰爭年代,作為忍者的‘父母’自然是在前線的戰場上,犧牲或者榮歸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第一次忍界大戰過去沒有幾年,一些局部的小規模戰爭依然在持續著。

 身為一個連生活都過得跟勉強的孩子,自然無需搭理這些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隻是,忍者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小小的腦袋思考起了這樣的問題。

 父親三十歲成為中忍喜極而泣,當晚就請全家去烤肉店奢侈了一下。

 也就是說,中忍其實是個了不起的職業?夜姬如此思考起來。

 但是,為什麽身為中忍的父親,還會死在戰場上呢?

 搞不懂大人的世界,忍者究竟是什麽。

 建立這個村子的初代火影,又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呢?

 小小的臉龐抬起,看向遠方處於高處的火影岩,已經刻上了三個世代火影的影岩。

 聽犧牲的父親說過,火影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每次談論到村子大事的時候,父親總會不知疲倦的吹噓著曆代火影們年輕時候的故事。

 真是的,耳朵裏麵都聽出繭子來了。

 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火影們,究竟偉大在什麽地方。

 戰爭沒有結束,死亡沒有停止,所以她那個看起來有點笨笨,神經粗大的父親,才會死在戰場上吧。

 連作為醫生的母親,都在戰場上犧牲,前線的戰局說不定很吃緊吧。

 明明什麽都不知道。想到這裏,夜姬不由得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今天就到這裏吧。”

 看著已經西垂,快要落入地平線之下太陽,夕陽的餘暉仍是普照在大地上,帶來溫暖而慵懶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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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葉28年,4月。

 今天是木葉忍者學校招生入學的日子。

 曆代精英輩出的忍者,基本上都在這所由二代火影提議研造的學校裏麵精修過。

 同時,這也是平民忍者唯一的出路。

 和家族體係的忍者不同,他們有自己的一套忍術流派,經過了無數代人的改造與研發,忍術體係已經趨近完善的地步。

 對他們大部分人來說,隻是需要鍍一層‘金’就可以了,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畢業。

 相對於家族體係的優秀血脈忍者,平民忍者的血統參差不齊,大多數的人最後都會泯然眾人。

 饒是如此,依然有大把的人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入忍者學校,成為一名忍者。

 似乎隻有成為忍者這件事,才可以光耀門楣一樣。

 遍地都是擁擠的人群,大人領著小孩,擠得人山人海,作為負責記錄的忍者學校的相關人員,也是滿頭大汗的忙碌著。

 這個溫暖的季節,明明更適合一個人獨處,欣賞美麗的風景的。

 夜姬小小的身體站在有些陰涼的樹蔭底下,看著那些擁擠的人群,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還是本就喜歡這樣和其他人擁擠在一起。

 或許,還有是對自己孩子成為忍者的熱情吧。

 “忍者啊……”

 夜姬拿著手裏的報名表,輕輕感歎了一聲。

 這可不是個什麽很好的職業,對於父母都是忍者,卻死在了戰場上這件事,夜姬是深有體會。

 隻是,不去成為忍者,夜姬似乎也想不到其他適合自己的事情。

 “那個,抱歉,這裏能讓我站一下嗎?”

 聽上去有點弱弱的聲音,但的確是男孩子沒錯。

 滿頭璀璨的金黃色頭發,有點靦腆與臉紅對著夜姬笑著,有些不好意思。

 和夜姬差不多大的年紀,應該也是來忍者學校報名的吧。

 “娘娘腔?”夜姬睜開了眼睛,第一看看到這個黃色頭發的男孩子後,歪了歪頭,發出這樣的疑問。

 男孩汗了一下,尷尬的笑著,然後猛地鞠躬起來,滿臉緊張的說道:“抱歉,抱歉,我不是……”

 “幹嘛道歉?這裏不是我家,你隨意。”夜姬人小鬼大的歎了口氣,向旁邊走了兩步,挪開一點位置。

 “謝謝。”男孩緊張的站在旁邊,不知道是不是被夜姬‘冷酷’的氣場嚇到,大氣都不敢喘。

 排成長龍的隊伍依然沒有見少,夜姬也不著急的站在樹蔭底下乘涼,悠閑無比的把雙手搭在腦後,倚靠在背後的大樹,雙眼閉起養神。

 “那……那個……”

 耳邊傳來那個男孩的聲音,夜姬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望過去,語氣淡漠的問道:“什麽事?”

 “那個……我叫做波風水門,請多指教。”男孩自我介紹。

 “南鬼院夜姬,我的名字。”夜姬在對方自我介紹之後,就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禮儀這件事是相互的。

 在別人報上名字之後,自己報上名字也算是一種公平的回禮。

 “抱歉,這些話有些失禮,請問你的父母為什麽沒有陪你一起來呢?”水門好奇的問道。

 “掛了。”夜姬淡定的吐出這兩個字。

 “啥?”

 “聽不懂嗎?就是說他們兩個一起躺進棺材裏麵了。要我再重述一遍嗎?”

 “……不……不用了……”

 水門的眼皮一跳,嗬嗬的尷尬笑著,看到夜姬冷漠的俏臉,不敢發表任何評論。

 兩人之間被沉默的氣氛包圍著,一直等到了中午,兩人都開始發困的半睡半醒,而熱情的人群終於消散的差不多了。

 夜姬才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困的眼睛,邁著輕然的步子走了出去。

 水門也被夜姬的動作驚醒了,打著哈欠,提了提神,追上夜姬的腳步,拿著自己的報名表到報名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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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巧呢,南鬼院同學,我們是同一個班級。”

 在一年A班的門口,水門看到了從遠處漫步走來的夜姬,態度溫和的笑道。

 夜姬瞟了一眼水門手上的報名表,說道:“這可不是巧合的問題,沒看出來你這個娘娘腔有點本事。”

 報名表這個東西一定程度上摻雜了‘等級’製度。

 在報名之前,忍者學校已經進行過一次全體統測,針對一些基礎進行對年幼的孩子測驗。

 然後根據當時所得的成績,分類出精英與普通的普通。

 每一個年級的A、B、C三個班級,都是所謂的‘精英’。

 當然,這隻是基於理論上的一些學識,其實真正的實戰都沒有進行。

 畢竟要加上實戰這一項,對於平明忍者來說,這不是一個公平的選拔。

 所以,所謂的統測,就是理論基礎的筆試。

 在夜姬看來這種筆試,是含有很大水分的。

 忍者應該是更注重實戰,而非這種筆頭上的力量。

 不喜歡理論,卻是實戰派的家夥,這種人也不在少數。

 不過,如果真要這麽評選的話,也是上層人物們不允許的。

 為了顧全全方麵的平衡,這種‘筆試’才有進行考核的意義。

 所以,夜姬認為這種‘考試’應該還有後續。

 例如根據每一年的‘成績’,重新編排班級。

 不過究竟怎樣,和她這個菜鳥沒有關係。

 水門撓著頭靦腆的一笑,笑而不語。

 進入班級之後,首先入目的是一個個懷著激動、忐忑、緊張情緒的同齡小鬼頭們,熟悉的人自然熱火朝天的聊在一起,不熟悉的人,就安靜的坐在那裏。

 夜姬屬於後者,對她來說,這裏的人基本每一個都是生麵孔。

 即使認出了某個人,也隻是偶然在街上遇到過幾次,但都沒有打過招呼。

 “南鬼院同學,這裏剛好有空位置哦。”水門指了指中排的靠中間走道的空位。

 不是最後一排的角落,差評。

 夜姬心裏默默補上了這一個評價。

 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她和水門是最後到的,‘好’位置已經被別人占據了。

 人數和位置的數量差不多都是正好的。

 不情願的,和水門走到了空位坐下。

 然後,她就坐在那裏,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掌拖著下巴,裝作成熟的樣子,要和所有人不同,發呆。

 “你們好,我是乙羽天門,未來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請多指教嘍。”

 一坐下來,就有人過來打擾。

 那種像是笨蛋一樣的語氣,自來熟的和水門、夜姬打了個招呼,指著自己,嘻嘻笑道。

 刺蝟頭,看上去就很傻的樣子,和死去的死鬼父親簡直是如出一轍啊。

 這個家夥大概是早死的貨色吧。在對方打過招呼之後,夜姬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心中做出如此評價。

 “你好,我叫做波風水門。”水門笑著介紹了自己。

 雖然覺得麻煩,但對方既然報上了名字,如果不進行自我介紹,說的沒教養的家夥就是她了。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有人敲了兩下門板,打斷了教室內所有人的談話。

 一名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男性,咳了咳嗓子走了進來,站定在講桌的前麵,掃視了眾人一眼,笑著說道:“我是鬆下悟,木葉隱村的中忍,從今天開始,就是一年A班的班主任,請多指教。”

 教室裏麵,悄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