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薑玖娘就帶著彭媛回了家,兩人之前就在皇後的牽線下認識,一路上很聊得來,並不覺得尷尬。
讓薑玖娘意外的是,這姑娘的思想很是前衛,且很有自己的主見,是個很不錯的人。
她和秦堅在一起話,肯定也能傳成一段佳話。
“玖娘姐,以後有機會能多來找你嗎?你一手醫術好厲害,我有些想學學……”
彭媛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那畢竟是人家的手藝,自己卻想學。
“當然可以,你有什麽想學的,我都可以教你。”
薑玖娘一口答應下來,接著說:“我原本就打算開個醫學院的,隻是現在手上有事情忙著,等忙過之後就要提上日程了。”
意思是,她沒打算藏私。
她這一手醫術要是沒人繼承真的挺虧,這個時代醫術落後,一點小病都能要了人命。
薑玖娘覺得,自己既然來了這個世界,有著超前的醫術,就應該為這個世界多做些什麽,這樣也不枉費她來這一遭。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想學學幫人處理傷口,將來可能派上用場。”
彭媛見薑玖娘答應,一高興便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薑玖娘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笑著打趣她:“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為秦大哥擔心了?”
彭媛的臉通紅,低著頭不讓薑玖娘笑話,但也不忘解釋:“我……也不全是為他……”
薑玖娘見她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也不催促,等著她組織好語言再開口。
“如果我能跟他成婚,我不想一直在家裏等著他,我想跟他一起去戰場,前方打戰我不行,但我能在後方幫幫忙。總之,我一定要時時見到他才行!”
彭媛知道自己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說這些話不應該,但她知道薑玖娘絕對不會因此看不起她。
相處了一段時間,她知道薑玖娘的為人。
正因為如此,她才打算跟她說這些的。
果然,薑玖娘聽完非但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反而雙眼冒光,像是撿到寶一樣。
“媛媛,你真這麽想的?你一個閨中小姐,都沒見過那些血腥的場麵,你不怕嗎?”
薑玖娘是真的沒想到這些話能從中彭媛的嘴裏說出來,這樣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高門小姐,竟然願意跟著男人上戰場,在後方幫忙。
這樣的勇氣,哪怕是在後現代,也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哪知彭媛大大方方地道:“當然怕了,但我更怕他去戰場之後,我天天在家裏等,幾個月都收不到有關他的消息。”
“這些年我都是這麽過來的,關於他的消息我都是從姐姐姐夫口中得知,那樣的經曆太可怕了,我不想表明心跡之後還要經曆那些。”
對秦堅,她有九成的把握,且從姐姐口中得知邊境又要打戰了,陸柏川會去,秦堅肯定也要去的,所以,她必須提前學一些東西,到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好姑娘,有誌氣!”
薑玖娘一把握住她的手,繼續道:“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把處理外傷的方法和簡單的止血針法交給你,實在不行我給你畫個圖,到時候你也能派上用場!”
到時候她肯定也是要去的,但可能會落後一段時間,並且彭媛多會一些,到時候她也能輕鬆一些。
彭媛本來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但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好說話,難怪姐姐成天對她讚不絕口。
她心中一喜,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看醫書,一些淺顯的東西我都明白的,我一定好好學。”
在沒跟秦堅聯係的這些年裏,她一直都在努力朝著秦堅靠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喜歡。
薑玖娘原本就很佩服她了,但沒想到她竟然還做了這麽多的努力。
突然想到之前秦堅一直說羨慕她和陸柏川的恩愛,他卻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姑娘一直在為他默默付出。
更重要的是,在這樣一個對女子那麽苛刻的年代,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等了秦堅這麽多年,還主動提出看上秦堅的想法。
可想而知她當了多大的風險,一不小心就會聲名狼藉,但她似乎根本不在意。
這樣一個勇敢灑脫的姑娘,不應該被困在庭院中,天下之大,她就該去那天空中遨遊,成就自己,也照亮秦堅。
很快到家,薑玖娘親自給她安排了一個院子,巧的是,那院子和秦堅住的院子很近,方便給他們製造見麵的機會。
古人含蓄,且姑娘家的名聲也重要,這樣的方法再好不過。
時候不早了,安排完這些薑玖娘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不打擾彭媛休息。
本以為兩人明天才能見麵的,但薑玖娘不知道的是,人家兩人當天晚上就見麵了,且彭媛比她想象中的要勇很多。
秦堅跟著陸柏川去軍營,熟悉了一下情況,看見軍中的情況遠比他想的還要好很多,對即將到來的大戰又多了幾分信心。
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原本直接就要去睡覺的,卻見自己院子門口守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拿著一本書在月光下徘徊,看得還很認真。
將軍府有些什麽人秦堅都很清楚,這身影陌生又熟悉,硬生生讓秦堅停下了腳步。
記憶中,那文靜的小姑娘就是喜歡在等人的時候拿著一本書在看,這樣她就不會感覺無聊了。
借著月光,他看著那抹身影,靜謐而又美好,讓他不忍心上前打破。
於是,他就這麽看著她,隻覺得好久沒見到她了,怎麽都看不夠。
“秦堅,你還要偷看我多久啊?我都等你一晚上了!”
突然,那靜謐美好的小姑娘雙手叉腰轉過身來,一臉凶巴巴地瞪著他。
她早就知道他來了,她記得他的腳步聲。
卻怎麽也不見他過來,等了一會兒,小姑娘沒耐心了,直接轉過身來看著他。
秦堅生平第一次偷看一個小姑娘,沒想到還被人發現了,屬實有些滑鐵盧,尷尬地摸摸鼻子,緩緩走上前,很是不自然的問道:“很晚了,三小姐怎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