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平時投壺的器皿叫貫耳瓶,瓶口挺大,瓶身兩邊有兩個“小耳朵”,平時就算投到兩個“小耳朵”上麵,也是算命中的。

可陸小羊準備的這個花瓶,瓶口十分小,且兩邊沒有“小耳朵”,大大降低了命中率,這樣別說投進去五支,就是兩三支都困難。

秦守忠瞬間覺得陸小羊是在為難他,難不成就因為自己是個目不識文的白丁,就不允許他們這些雅客做如此有閑情雅致的遊戲?

他轉過身看了陸小羊一眼,發現陸小羊笑眯眯地看著他,見到他的目光看過來,甚至還對著他點點頭表示肯定。

秦守忠頓時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他有些勉強地撐起一抹笑容對陸小羊說道:“這花瓶的瓶口也太小了,能否換個大一些的?”

“實在是對不住,家裏的花瓶都是這種瓶口的,實在沒有大的。”

陸小羊很是抱歉,這說的也是實話,這種細口的花瓶,插上花特別有藝術感,何玖娘特別喜歡,所以家裏的花瓶都是這個樣子。

一時間想去找瓶口大的花瓶,可是不容易。

“這……陸兄這不是為難秦某嗎?那我們細小的瓶口,如何能投得進去?”

陸小羊直呼冤枉,本想向陸柏川求救的,但想到自己都這麽大了,不能什麽都指望家裏的大人,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說辭,這才說道:“這瓶口確實有些小了,不如拉近一些距離,然後旁邊再放兩個同樣的花瓶,投三隻花瓶,無論投在哪個花瓶裏麵都算命中,秦公子以為如何?”

這自然是可以的,如果真按照陸小羊說的這般做,那命中率會比貫耳壺更高,大家玩得也能盡興。

本該爽快答應的,但秦守忠有些記仇,甚至懷疑陸小羊是故意讓他難堪,於是便對著陸小羊說道:“聽聞陸兄一直忙於做生意,並未上過書院,也不曾接觸過這投壺遊戲,應當是沒有我們熟練,不如陸兄率先展示一遍,若是能命中,那便說明這問題其實不算很大,就算再困難咱們也要試試,若是陸兄完全沒有投中,那就說明想要命中實在困難,我們再換幾個花瓶就是了。”

這話明顯前後矛盾,看得出來為了讓陸小羊難堪,他是豁出去了。

要玩這遊戲的人明明是他,人家幫忙準備了道具,他卻讓人家第一個先玩,雖然沒說什麽獎勵和懲罰,但在這麽多人麵前做展示,要是一個都投不進,那可就真的丟臉了。

丟的,可是陸家的臉。

到時候,陸小羊這個不受重視還住在陸家的旁支侄子,可是要倒大黴的,那樣一來也算是報了他剛剛丟臉的仇。

眾人也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陸小羊,雖然一個個麵露笑意,但大多數人心裏還是想讓陸小羊失敗,這樣他們就能明目張膽地笑話比他們厲害的陸家,勉強找回一些被碾壓的尊嚴。

都以為陸小羊會緊張地跟陸家人求救,亦或是直接認慫,但沒想到他還真就接了過來,準備在眾人麵前露一手。

不過他並不著急投壺,而是對著在座的眾人說道:“那行,我再添些彩頭。如果我贏了,秦公子便當眾蹲下學狗叫,權當取樂,若是秦公子贏了,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的,就絕不會推遲。”

說完,陸小羊看了一眼秦守忠,然後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笑著又問了一句:“各位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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