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川問著,身邊另外的獄卒就開始寫證詞,一會兒讓玉芬簽字畫押才行。

“然後……”

玉芬在努力的想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事,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讓自己死得舒坦一些。

“他的主子不是我們北炎的人,具體是哪裏人我不清楚,反正我聽不懂他們說話。”

“對了,他每個月都要去一次國都!”

“做這種事的不隻他一個,他隻是京州這邊的代表而已。”

……

她還說了挺多,說到後麵,稍微有些湊字數的感覺,陸柏川挑著重點記了一下,讓獄卒給她鬆綁。

神奇的是,這會兒身上竟然不是那麽難受了,而她身上的衣裳也全都被浸濕,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能流這麽多汗。

“行了,送回牢房。”

陸柏川拿著按好手印的單子往外麵走,玉芬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你不殺我?”

“表現良好,讓你多活幾日。”

陸柏川丟下這麽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玉芬被獄卒強行帶回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向陸柏川離開的方向。

他不殺她,是不舍得嗎?

與此同時,秦堅心裏也是這麽想的,然後他就追上去這麽問了。

“你還留著她幹什麽?不會是真的舍不得嗎?”

“腦子有坑就去看大夫,別整天正事不幹,在我耳邊叨叨這些沒用的!”

陸柏川忍了他一晚上,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人瘋了一樣。

“那你為什麽還留著她!”

不得不說,秦堅有些時候就是轉不過彎來,這些年要不是跟著陸柏川,都不知道被坑多少次了。

陸柏川轉頭看了他一眼,想著自己應不應該跟宸王上報這個問題,作為他的副手,秦堅這腦子實在是有些不夠用。

可畢竟兩人同生共死這麽些年,自己怎麽也得顧及同袍之情,算了,再忍忍吧。

他閉上眼睛冷靜了一下,這才說道:“外麵不知道她已經招供,說不定還會想辦法來滅口,守株待兔,能有新收獲。”

“哦哦,原來是這樣!”

秦堅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終於安靜了些。

到了議事廳,陸柏川轉身看著他,問道:“很閑?”

秦堅:“……也不是很閑,就是……”

“帶人去柳五的賭場玩兩把,順便透露一下玉芬被抓的事。”

這個時候,說不定柳五爺還不知道玉芬已經被抓的事情,還是要溫馨提示一下才行。

陸柏川把事情交代完就要離開,秦堅又問:“那你呢?”

“回家吃飯。”

秦堅:……

他也沒吃飯,本想跟去蹭飯的,但又覺得有些不妥,可不能這個時候去影響人家兩口子培養感情。

再說,剛剛他好像把陸柏川惹生氣了?

那小子不準他隨便提那個女人?

他撓撓腦袋,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麽,弟妹是他的救命恩人,幫救命恩人時刻盯著男人不做壞事,這完全就死舉手之勞,不然他怎麽好意思經常去蹭飯?

本以為要等兩三天柳五爺才會落網,沒想到當天晚上就派人來闖牢房,全被一鍋端了。

陸柏川雖然沒有親自守在那裏,但獄卒們都有何玖娘親自研製的毒藥,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

來人雖然不是柳五爺本人,但他們手上已經有證詞,還有這幾個人證,連夜就把在**睡得香甜的柳五爺抓了回來。

與此同時,還把賭場和那幾個相關的青樓都抓了。

當然,用的是另外的理由,是說柳五藐視權威,敢去劫獄。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說柳五參與了之前綁架孩童的案子,別問,問就是有私仇!

反正他是不會這麽便宜了知府的!

不過,也還是有疏忽,柳五在帶回來的半路上就自盡了,速度之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而且在其他人身上,都沒審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柳五這條線算是斷了。

陸柏川就有些心煩,柳五知道的東西肯定很多,不然也不會時刻給自己準備了毒藥。

說起來確實是他這些手下的疏忽,但是誰能想到這柳五光著腚睡覺還能藏毒藥!

“別氣了,這有什麽好氣的?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多了去了。”

何玖娘知道之後還勸他淡定,懂毒的人,頭發絲都能藏。

“這條線斷了,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而且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明天我就把手上的事情跟秦堅交代一下,我親自去國都一趟,跟宸王匯報一下這邊的情況,順便也去查一查那個林義平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柏川說著,拉過何玖娘的手捏了捏,說的是公事,語氣裏卻透著濃濃的不舍。

才剛跟媳婦重逢沒多久,他這又要離開了,且要查的事情有些多,歸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