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老頭看著薑玖娘,臉上滿是不悅,他就不喜歡出來拋頭露麵的婦人,還這麽沒有眼力勁兒,沒看見他都摔了嗎,也不知道過來看一下。
既然都出來拋頭露麵了,那就要做好本分的事情啊,大夫不就是要好好對病人的嗎?
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女人,看著就小家子氣!
他在心裏各種吐槽薑玖娘,惡狠狠地瞪著她,薑玖娘卻完全不帶動的,雙手環胸看著他,臉上滿是笑容。
“你在笑什麽,讓你過來給老夫看腿!”
此時,歐陽家的下人已經將人扶起來,但老頭腿摔斷了,喊得跟殺年豬一樣,下人們不敢輕易搬運,隻能在原地等待。
歐陽老頭見薑玖娘這個樣子,瞬間又嚎又叫的:“果然是鄉野出身,這般沒有教養……啊……”
話沒說完,他就說不出話了,陸柏川一個閃現到他麵前,抬手就把他的下巴給卸了。
“老頭,我勸你積些口德。”
這樣的人實在不配人尊稱他一聲老先生,陸柏川都是直接喊的老頭。
歐陽顥在旁邊看著,之前沒出聲是覺得薑玖娘既然是大夫,那順便幫他爹看一下也無妨,結果如今這陣仗,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將軍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歐陽府上,你就這麽當著我的麵對我父親下手!”
歐陽顥生氣,上前質問陸柏川,他心想,這算是孝順的吧,除了這個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了。
“二爺說話真有意思,難道不是你家老頭先當著我的麵欺負我媳婦嗎?那時候你怎麽不站出來阻止?我媳婦是你請來給你兒子治病的,不是你家的府醫,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你們歐陽家還沒有這個資格。”
陸柏川居高臨下看著歐陽顥,臉上的威脅之意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歐陽顥看得心驚,擔心他們因此不給自己的小兒子治病,當即不敢多說什麽,轉過身去吩咐下人出去請大夫。
歐陽老頭看著兒子這個樣子,隻覺得臉都要被丟盡了,他都這樣了,兒子還瞻前顧後的,這兒子生來有什麽用?
要不是老大不成器,這輩子就生了一個閨女,他也不至於把全部身家賭在老二身上,沒想到老二果然沒讓他失望,蠢得很是徹底,一點扶上牆的機會都看不出來。
沒一會兒大夫就來了,檢查過後說道:“老先生傷的太重了,有些骨頭是碎了的,很難接好,隻怕以後行動會不方便。”
大夫說的很是委婉,說白了就是這腿治不好,以後會瘸。
歐陽老頭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畢竟這樣自己的影響力才會大一些,收到的錢也能更高一些,這要是瘸了,形象豈不是大打折扣?
“啊啊啊……”
歐陽老頭氣急了,現在又說不出話,隻能簡單發出聲音,但看那樣子都知道這老頭說不出什麽好話。
大夫驚呆了,沒想到一向儒雅大方的歐陽老先生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嫌棄、憎惡、恨不得把他剮了一樣,他醫術不到家他承認,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得這麽髒,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薑玖娘在旁邊幸災樂禍:“我要是你我扭頭就走!”
大夫也確實是這麽做的,說道:“在下不才,無能為力,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完,背著藥箱子就走了。
歐陽老頭目瞪口呆,他這才剛摔了腿,就有人這麽不尊重他了,那以後還得了!
眼看他要發火,歐陽顥急忙讓人去請別的大夫,以防遇到這種情況,特意交代多找幾個大夫。
結果來的大夫都是一樣的說辭,不可能痊愈,以後會瘸。
歐陽老頭氣得要死,不管能不能痊愈,倒是先給他處理傷啊,一個個幹站著都不會動的。
薑玖娘一家已經收拾好要走了,臨走的時候說道:“本來我們也不稀罕住在這裏,是你兒子求著我來的,如今你摔成這樣,估計要在這裏養傷,我覺得實在晦氣,還是去住客棧的好。另外,看到大家都說治不好你,我就放心了。”
說著,她揮揮手說再見,一家人離開。
歐陽顥想要挽留,結果都來不及開口,人就走沒影了。
沒辦法,他隻能好聲跟這些人道歉,然後哄著人把老爺子抬進去治療。
生怕他罵得太難聽,各位大夫心照不宣地決定最後再幫他治療脫臼的下頜。
陸家一家三口回到之前的客棧住下,然後去了這裏最出名的寺廟打卡,玩得很是開心,早就把歐陽家那些糟心事拋之腦後。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吵醒,一開門,入眼的是歐陽顥哭紅的雙眼,抬手就要往陸柏川臉上招呼。
他不會武,根本傷不到陸柏川,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周圍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你們這殺千刀的夫妻,為什麽要害我父親性命啊!”
“殺R犯!你還我父親命來!”
歐陽家在本地比較出名,不少人都認識歐陽顥,聽他這麽一說,眾人瞬間震驚不已,身子一向強健的歐陽老先生竟然沒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柏川也皺起眉頭:“你說什麽?”
“你們兩口子害死我父親,還裝出這副樣子!我要殺了你給我父親報仇!”
歐陽顥的情緒很是崩潰,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次衝向陸柏川,被陸柏川一腳踢飛出去。
薑玖娘收拾好自己也過來,剛剛在裏麵就聽見他們在說什麽了,這會兒出來就不耽誤時間,直接說道:“走,去看看。”
她神情很是淡定,絲毫不被這種事情所影響。
“你個凶手,還想見我家老太爺,你就等著見官吧!”
小廝跟著一起罵人,
歐陽顥在旁邊聲嘶力竭地跟圍觀的眾人說著昨天在府上發生的事情,一口咬定昨天薑玖娘跟他父親發生衝突,害父親摔倒,夜裏更是去刺殺了父親。
陸柏川兩口子瞬間成了眾矢之的,被人指著鼻子罵,讓他們償命。
薑玖娘看著旁邊滔滔不絕的歐陽顥,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他兒子的病還沒有完全穩定,他就敢跳出來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說明他已經可以不用在乎兒子的死活,畢竟老東西一死,家產就全都是他的了。
她懷疑是歐陽顥自導自演,勢必要把這口大鍋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