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顥滿臉震驚,想不到薑玖娘這時候還要為難人。
他剛剛不是都說了嗎!
“陸夫人,在下知道的,已經全告訴你了。”
他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薑玖娘也不逼他,說道:“沒關係,不過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值這麽多藥,太多的也是沒有了。”
“哦,對了,令公子之後還要幾天的針灸,希望你能夠找到合適的大夫。”
她說著就要走,可謂把歐陽顥拿捏的死死的。
“你等一下!”
眼看著薑玖娘就要走到角門處,歐陽顥忍不住喊了一聲。
薑玖娘就知道這人肯定還有事情瞞著自己,聽到聲音滿意地回過頭來。
歐陽顥看到她那樣子氣得握緊了拳頭,但還是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說道:“每個月初八,他和那個神秘人會在趙氏賭坊見麵,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要不是為了兒子,他也不至於豁出這麽多。
這下連神秘人的消息他都透露了,要是被神秘人針對,那就真的完了。
薑玖娘見他那著急上火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了,滿意地道:“誠意我收到了,明天我還來給令公子針灸,到時候自然會把藥丸給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外麵已經有人把馬車準備好,一出去就能直接送她回客棧。
而此時,歐陽珍那邊,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父親歐陽璟。
“那女人去給小堂弟治病了,說明小叔把我們給賣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歐陽珍年紀還小,經曆過的事情不多,知道薑玖娘去了老二那邊頓時就著急了。
反觀歐陽璟就沒那麽著急,隻是說道:“放心,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你小叔心裏有數,不然要真得罪了我,他沒好日子過。”
“可是那兩口子也不是好忽悠的,就小叔那腦子,能玩得過他們倆嗎?”
歐陽珍自詡聰明,但是在薑玖娘麵前依舊敗下陣來,那女人到最後一刻都沒有露出破綻,她心裏是有些忌憚的。
她一直都表現的那麽自然,但薑玖娘確實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這次的對手很強勁。
歐陽璟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他現在就是在賭,賭他那沒用的二弟會忌憚他,即便是會跟薑玖娘他們說一些,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核心的內容。
“爹,你倒是說話呀!快想想辦法吧!這次咱們要是不把事情做好,主子那邊肯定又要生氣,他一生氣就不見我,那時候我可該怎麽辦?”
歐陽珍都快要急哭了,他喜歡那個人很久了,對方也知道她的心思,卻嫌她年紀太小,讓她安心做事就好,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可她怎麽甘心?
那麽厲害的人,在她心裏就是大英雄一樣的存在,她就是喜歡他,想要嫁給他,所以這次必須從何玖娘手上拿到那東西,讓那個人看看她的本事。
歐陽璟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這丫頭哪根筋搭錯了,喜歡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人,這讓他一個老父親怎麽能接受?
可偏偏那人又是自己的主子,女兒要是真能跟他結為夫妻,於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於是便時常陷入糾結。
“這次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我會想辦法處理。”
糾結許久,他開口吩咐。
“爹!我不管,我就……”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決定,沒事就多陪你娘逛逛街,不要整天想這些事情。”
歐陽璟沉著臉將人打發走,然後趁著夜色離開家。
薑玖娘剛進門陸柏川就醒了,出去找小二要水讓她洗漱,全程沒多問一個字。
孩子們都睡了,且大半夜的也不適合說那些,明天再說。
第二天中午,歐陽顥讓人來接薑玖娘,不過這次並不是接薑玖娘一個人,而是她全家。
“我們老爺的意思是連續幾日紮針多有叨擾,夫人和家人都休息不好,不如直接住到府上去,還能安排幾個下人照顧著,夫人您看……”
薑玖娘看了陸柏川一眼,收到他的意思,笑著應道:“好啊。”
歐陽顥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到家裏住著,方便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對陸柏川和薑玖娘來說都不算什麽,隻要他們想出去,沒有人能攔得住,住進去剛好查查這歐陽浩家裏有些什麽東西。
這府裏有免費勞動力,可以幫忙做些雜事,好過他們事事親力親為,不答應的都是傻子。
接下來的兩三天裏,所有人相安無事,但薑玖娘和陸柏川卻暗中又查到了不少消息。
歐陽顥一直想跟他大哥混,多次想辦法截胡他大哥的生意,想去那人麵前表現,結果事事弄巧成拙,鬧了不少笑話。
那人身份神秘且手中有不少權力,不管什麽生意似乎都有涉及,當然重要的還是他背後的勢力,而歐陽顥想要的就隻是他手上那些生意,並不打算為其辦事。
也就是說又想得到好處,又不想賣力,這樣的人誰會要?所以這些年一點進展也沒有。
而這給陸柏川他們的訊息就是,歐陽顥肯定見過那個人,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和權勢,這才什麽都不敢說。
薑玖娘想,估計還得逼一逼。
還有一件趣事,歐陽老頭來看自家小孫子,知道陸柏川和薑玖娘住在府上,當即就給氣走了,臨走前還大罵歐陽顥朽木不可雕也,竟然跟這種武將莽夫來往。
他從骨子裏就瞧不起武將,覺得那些人整天隻會舞刀弄槍的,有辱斯文,自然更看不慣陸柏川在皇帝麵前還那麽受寵,一時間什麽話都被他說了。
盡管歐陽顥跟他解釋,薑玖娘是來給孩子治病的,他也絕不理會,甚至還說就是死也不想讓這種人嚷著他的孫子。
薑玖娘瞬間就氣笑了,在老頭子出門的時候動了動手指,直接摔倒在地。
老頭年紀大,骨頭脆,當場就給摔骨折了,在門口嗷嗷叫,引來不少百姓圍觀,可算是狠狠丟了一次老臉。
“你還傻站著幹什麽?你不是大夫嗎?還不過來給老夫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