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喜歡您,當然也不會愛您。
棘白凝這樣平靜說道。
軒軼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其實他身邊就有著這樣一位愛而不可得的孩子,所以對於棘白凝他更加的憐惜而且敬重。
雖然說軒軼從來都不是處處留情的選手,但是男女的接觸,情感上生出漣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少年也有些苦惱,並且無計可施。
所以當棘白凝這樣開口的時候,少年準確來講,是有點開心的。
他點了點頭:“城主大人隨我一起出去?”
棘白凝看著軒軼,最終說道:“好的。”
……
……
在蘭陰城的城牆外,在那邊被緋紅染就的天空上,蘭七正在那裏駐足,並且凝望著眼前的城市。
然後在他開口沒有超過五分鍾,就看到一個有著一對紅色羽翼的少年從城中飛出,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是軒軼?”在少年開口之前,蘭七這樣問道。
蘭七看起來很是年輕,頂多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形頎長,青色的長發披散中有著一對藍色的眼睛,五官精致而堅毅,整個人散發著強大威嚴的氣息。
一切都很好也很正常。
但是軒軼看向他的時候,卻清楚感到他比自己最初所想的要強一點。
“是的。”軒軼點頭回答道:“請問您為什麽要來到這裏?”
蘭七輕輕笑出聲來:“這個問題,軒軼閣下為何要問我?”
“您身為奧斯行走,自然可以行走天下而無礙。”他這樣說道。
行走當然意味著行走天下,意味著將會取得所有人的尊敬和畏懼。
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
那就是站在你麵前的是天境強者。
就算是當初的奧斯椒月,在麵對星懷藥這個級別的強者也要保持足夠的尊敬,而現在軒軼麵對蘭七也是這樣。
“但是我不該來這裏對吧。”軒軼笑著說道。
“是的,我聽說青安城很是混亂,您不應該在那裏繼續坐鎮嗎?”蘭七平靜說道:“閣下剛取代月公主成為星城行走,相信有非常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吧。”
“如果我說我處理完了呢?”少年笑道。
他正在和一個偉大的天境強者麵對麵交談,並且一旦話不投機就可能在這片天空下戰上一場。
這還是軒軼將要第一次和天境存在不取巧地平等大戰,並且這個蘭七軒軼確定要比普通的天境還要更強一點。
但是少年並沒有什麽畏懼。
“那麽,您為何要殺蘭行雲?”蘭七平靜說道。
並不為那個死去的男人感到憤怒或者悲傷,但是卻有著一種無形的追責意味在裏麵。
畢竟蘭行雲是洞玄境的強者,是帝都蘭姓的嫡係,稱得上真正的高層,並且血脈與力量皆無可挑剔。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來到蘭陰城。
但是目前的情況是,他來了,然後他死了。
那麽蘭姓就會非常的憤怒。
然後嚐試給與懲罰。
“難道我沒有資格殺他嗎?”軒軼笑了笑說道:“有本事你來殺我啊。”
少年說的平靜,理所當然。
是的,以前的軒軼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有資格說出這種有種你來殺我這樣的紈絝語言。
可是這真成了現實的時候,也沒有感覺特別的酸爽。
這大概是因為軒軼即使不依靠奧斯行走的身份,也是一個傑出乃至於強大的少年吧,強大到蘭七他相殺都殺不掉的地步。
“所以說,您認為您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蘭七平靜說道,話語冰冷帶著輕微的慍怒。
畢竟天境便是半神,便是非人。
蘭七看起來年輕,但是他不可能真的愣頭青。
“在葉雅蘇醒之前,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的交代。”軒軼說道:“滿意嗎?”
“奧斯帝國想幹涉蘭葉的內政?”蘭七看著軒軼,眼神越加的危險。
“不要扣好大的帽子給我。”軒軼盯著他,笑道:“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關心另外一個朋友罷了。”
“以及多說無益,打了再說。”
話音未落,少年便化作一束流光,在天空中飛向蘭七的青色身影。
在大地上向著天空眺望,那便是一顆流星劃過。
天空中升起來一個劇烈的爆炸,就好像有第二輪太陽在那裏誕生,顏色赤紅透亮,爆炸傳到大地上就是風暴。
風暴吹著整個蘭陰城的招牌都在嘩啦啦作響,塵土也隨之飛起,帶著些許碎石。
在蘭陰棘家的庭院裏,棘白凝正坐在桌前仰望著天空,趙雪宜正在一旁給她倒酒。
風暴也想來這處庭院,但是卻連兩個女子的衣角都沾不上。
“謝恩情況怎麽樣?”棘白凝看著天空,但是開口說的話,卻是大地上的事情。
“情況還好,畢竟我們都知道軒軼是什麽水準的大夫。”趙雪宜淡淡說道:“不過蘭行雲下手有些陰毒,縱然有神醫相助,性命無礙修為無損,但是也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現在謝幫主正在休息。”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這次會主動照顧他?”棘白凝問道。
“大概是因為不去照顧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樣子吧。”趙雪宜淡淡笑著說道:“您也會關注這些八卦?”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棘白凝看著趙雪宜。
“我始終認為你們應該是合適的人。”她補充道。
“感情之間,彼此合適真的是最高的評價了呢。”趙雪宜點了點頭:“他準備今年年底向我求婚。”
他準備今年年底向我求婚。
這句話真如同平地一聲雷,瞬間把棘白凝給震了起來,手中的酒杯脫手而出,落在地上叮當作響。
還好沒有碎。
畢竟真挺貴。
“這麽快嗎?”棘白凝看著趙雪宜。
“應該不是很快?”趙雪宜笑了笑:“畢竟他喜歡我那麽久了。”
“倒是城主大人的終身大事,您既然拒絕了蘭姓的求婚,那麽您是怎麽考慮的?”趙雪宜看著棘白凝:“畢竟您不可能真的終身不嫁。”
“終身不嫁又怎樣?”棘白凝笑著說道。
“終身不嫁就意味著棘家將會絕後。”趙雪宜平靜說道:“當然,您好像喜歡軒軼大夫?”
“那可真是一個沒有辦法去喜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