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大概十點半左右。

當時因為山崎議員突然停止去參加年輕醫院聯誼會的行程,石田鷹二他作為保鏢,自然也一同跟著對方返回了百合大酒店。

當然,作為一名保鏢他自然是在房間外守備了,並沒有進到屋內。

不過在十點左右的時候,議員卻通知他可以先回去了,當時他準備回家,突然朋友給他打來電話,他就在電梯前麵的和朋友閑聊了起來。

然後他就在那裏看到有個女人進入了議員的房間,當時還是議員親自開的門,對方確認沒人看到後就摟著那個帶著帽子的女人進了屋。

而這個時間大概是十點半左右。

不過讓人遺憾的是,因為對方帶著帽子,走出電梯的時候他又沒怎麽注意,等到看對方進入議員房間的時候是隻剩下了一個背影,所以並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容貌。

“身高呢?”唐澤聞言開詢問道。

“大概到我脖子這裏吧。”石田鷹二比劃了一下,“應該在一米六左右吧,很常見的女性身高。”

“喂喂……之前可是有目擊者說在山崎議員死亡推定時間後,看到了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魁梧男子離開呢。”

上井直樹一臉狐疑的看著石田鷹二質疑道:“你不會是因為警方懷疑你,所以故意拋出來一個虛假的人物來混淆我們的搜查方向吧?”

“哼!我都說了我是絕對不可能殺害山崎議員的!”

石田鷹二聞言衝著上井直樹怒目而視:“如果你懷疑我,把我帶回警視廳也隨你!”

上井直樹倒是沒再理會對方,而是看向唐澤小聲道:“現在怎麽辦?要帶他回去嗎?

不過要是他的證言是正確的,那案件就更加撲所迷離了啊……”

年輕的服務員說最後看到離開的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可石田鷹二卻說在案發前半小時進入醫院房間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性。

這前後矛盾的證言很明顯有一個是錯的,而年輕的服務員和議員又沒什麽關係,那自然石田鷹二這個保鏢就值得懷疑了。

“不,聽完石田先生的話後,我便確信了,這並不是什麽來自永田町的陰謀,而是單純的男女感情糾纏,而且是視線無預謀的突發殺人。”

“誒?男女感情糾纏?**殺人?”上井直樹聽到唐澤的話後不由吃驚道:“為什麽會這樣,前輩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山崎議員被害前電話聯係人可都是女性,你還沒有注意到什麽嗎?”

唐澤笑了笑提醒道:“別忘了,山崎議員目前可正處於“暴風”的中心。

正在調查非法募捐黑幕的他,可是連保鏢都請了,這樣小心謹慎的人,你覺得會隨隨便便就讓陌生人進入他的房間嗎?”

“這麽一說……確實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啊……”上井直樹恍然道。

“沒醋,而且別忘了昨天山崎議員的行程是突然空下來的。”

唐澤說道:“原本參加的宴會突然不參加選擇返回住所,如果是職業殺手,那對方應該按照之前的計劃在宴會動手更合理吧。

這樣臨時的變動,更是說明犯人是突然被叫到山崎議員的房間去的。”

“那就是說,嫌疑人是案發之前和死者有過電話聯係的三位女性了!?”

上井直樹說完話後覺得有些不對勁,旋即道:“等等,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在服務員那裏聽到的證詞又怎麽說。

他可是說看到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高大男子啊,難道他撒謊?”

“不錯,有自己的思考是好事。”

唐澤誇讚了對方一聲,旋即對於他提出的問題作出了解答:“關於這一點,我認為被石田先生目擊到的那麽女性,跟那名服務員看到的男性,是同一個人!”

“但那可是將近二十厘米的差距啊!”上井直樹不解道:“而且剛剛前輩你還判斷說,這是一起無預謀的突發殺人。

如果沒有完全的準備,那犯人又是怎麽偽裝成一米八左右的高大男人的呢?”

“因為犯人使用了山崎議員房間的鞋子,以此來完成了偽裝的目的。”

唐澤的話讓石田鷹二有些懵逼起來:“這位刑事,如果你說是犯人帶了高跟鞋那還能夠理解,可山崎議員可是男人啊,而且也沒有異裝癖那種奇怪的嗜好。

我最近一直都跟在山崎議員身邊,所以這一點我能夠保證!”

“並不是,你誤會了。”唐澤笑著解釋道:“我說的是另一種男女通用的鞋子,隱秘增高鞋,而這也是破解本案的關鍵。”

“那唐澤刑事你的意思是犯人在殺害了山崎議員後,穿上了對方的隱秘增高鞋假扮成男人離開了房間?”

上井直樹摸著下巴道:“雖然理論上是能行,但未免也太過順利了吧。”

“沒錯,而且山崎議員到底有沒有增高鞋也是另外一回事啊。”

“拿出你記錄證詞的刑事手冊,翻看一下女大學生小仲須美子的證詞,然後再想想石田先生剛剛說的話。”

唐澤提醒道:“不去打保齡球、不去高級日料店、不去打高爾夫球,難道你沒發現這三者之間的聯係嗎?”

“啊!!都需要脫鞋!!”經過唐澤的提醒,腦子轉的很快的上井直樹很快找到了這三者之間的公共點。

“沒錯,山崎議員不碰的這幾樣東西,都是需要脫鞋的,但是如果脫掉鞋子他的真正身高就暴露了,所以山崎議員才會避開這些地方,甚至對於學生的去打保齡球的提議而大發雷霆。”

唐澤看著陷入思考的上井直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再思考了,接下來是我教給你的另一課——求證!

當你的推理有了階段性的想法,就要想辦法去求證它的真實性,這樣才能驗證你想法的對錯。

如果推理正確,再以這一基點去進行下一步的推理,就像解數學題一樣,最後會解出唯一的正確答案。”

說完唐澤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登米老叔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