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的方式,實際上是基於預告函上的地點去解的。

隻需要將預告函函上的地點按照順序在地圖上連接,最後就能夠得到一個網球拍的形狀了。

這也是為何第五行又出現了一次“鍾聲”的原因,因為從第一行的“大本鍾”連到第五行暗號的蛋糕教堂後,需要再次連接“大本鍾”。

這形成的是一個球拍形狀,而連上第六行的陶瓷店後,則添上了把手。

不得不說,這個哈迪斯也是個聰明人了,能夠想到這麽精妙的暗號。

‘可惜不走正道啊……’

遺憾的歎了口氣,將暗號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後,唐澤回過神來將信紙收起,轉身返回了酒店。

破解暗號什麽的,隻不過是他敷衍阿波羅兩人的話而已,案發時間和地點在哪他早就了然於胸了。

但他的行動又要遵照現實的邏輯與規律,所以他要先把自己的行動給鋪墊好。

至於這個“調查”時間他又不用真的去調查,那自然是返回酒店休息了。

畢竟用腦子這件事,怎麽說都行,哪怕真被人發現了自己偷懶也有的說。

至於先時間也不早了,剩下的就是靜待事情發酵了。

嚶國的夏天白夜是很長的,唐澤吃完晚飯回到酒店都已經八點了,但天空依舊明亮。

不過鑒於明天就是周六,唐澤還是決定早點休息。

攔了一輛出租車讓他將自己帶到貝克街後,唐澤開車返回了酒店。

之前綾子在的時候,他借助別人家還無所謂,但等到兩人出去玩後,他在留那邊就有些別扭了。

再加上他知道柯南要來,所以便在市中心找到了家酒店直接入住了。

五星級酒店價錢雖然貴,但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的,至少晚餐他還是很滿意的。

而吃過飯後,他又和綾子打了會電話,聽了聽對方這兩天都跑去了哪些地方,直到深夜這才睡覺。

雖然第二天要麵對的是牽扯上萬人的炸彈案,但唐澤依舊睡得香甜沒有任何的壓力。

畢竟對於他來說,比這再嚴峻的案件他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更何況這次他還知道後續的展開,可以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沒有任何壓力的,唐澤便直接進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一早,唐澤便早早起了床。

洗漱過後吃過了酒店準備的早餐,他外出先去附近報亭買了一份報紙。

攤開報紙,便看到了上麵占據了滿滿一個版麵的頭條新聞。

其上登刊的,便是昨天發犯罪預告函的犯人的真實身份。

根據預告函上的指紋檢測,犯人名為哈迪斯·沙巴拉,是目前正在逃亡的連續殺人犯。

而且對方現在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犯罪份子。

曾經的他是一個認真工作的上班族,但因為母親身患重病,為了籌集母親的手術費四處向熟人借錢。

但後來錢不夠,便將借來的錢款投入了股票和賭博,最後自然是血本無歸。

最後害的母親沒有辦法進行手術,最後在去年七月去世。

這之後,哈迪斯就開始了自己的犯罪之路,開始不斷殺死逼他償還債務的熟人和建議他投資股票的朋友。

到最後走上絕路的他在逃亡中和一個叫做海絲提亞的女人認識了,對方是個落魄的女巨人,精通炸彈的製造。

兩人相結合,一下子造成了大量的傷亡。

哈迪斯有了炸彈的支援,開始不斷的炸毀拒絕為他母親動手術的醫院,從一個普通的連環殺人轉化成了更恐怖的炸彈犯,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

當然根據報道,這個女人的行蹤和藏身之處被警方掌握了,在抓捕過程中,對方直接自曝身亡了。

但是因為屍體被炸的粉身碎骨,所以有可能隻是對方提前準備的屍體製造的假死,不能確定對方是否還活著。

而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抓捕到那家夥,是因為對方在逃亡的過程中一直不斷的進行整容,所以警方根本沒辦法鎖定他的下落。

回到了酒店房間,唐澤又上網尋找起哈迪斯的資料來。

哪怕對於這個案件已經有了預案,但是他還是需要多了解一下犯人的性格,對其構建一個側寫。

這樣也能夠更好的了解犯人的性格,構建對方的行動模式。

哪怕他對於後續的案件已經有了計劃和預案,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還是做好充足的準備比較好。

上網搜尋哈迪斯的消息後,很快網頁中便密密麻麻的出現對方的消息。

除了這次廣發預告函之外,哈迪斯還將曾經在炸毀醫院之前,也曾發過全是暗號文的預告函。

甚至在醫院被炸毀之後,他還將醫院爆炸的視頻錄下來發給警方去看。

除此之外,還附帶上了他暗號文的解讀信件,這無疑是一種挑釁。

明晃晃的告訴蘇格蘭場的刑事,有本事的話就來抓我。

而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唐澤也根據這些情報,對於哈迪斯有了一個基本的側寫了解。

首先,這家夥有著強烈的自我表現欲望,不然也不會每次行動都這麽大張旗鼓。

除此之外便是自大、狂妄,蔑視他人,同時也看不起警方,屬於那種眼高於頂的聰明人。

當然,給警方寄視頻和解讀暗號這樣的行為,是挑釁也是一種羞辱。

可見對方已經完全陷入了複仇的快感之中,跟這樣的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而對付這樣的人,要一擊製敵,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

不然對方這樣極端的性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毀,要是僥幸讓對方逃了,那對方絕對會瘋狂的進行報複。

那個時候就不是遊刃有餘的玩腦子羞辱人了,而是氣急敗壞的無差別進行攻擊。

心裏有了腹稿之後,拿出手機準備打給阿波羅,讓他幫忙安排自己下午進入溫布登球場。

畢竟案發地在那邊,自己要是進不去的話,就是計劃再好也白搭。

不過電話剛剛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阿波羅那激動的話語聲:“唐澤刑事,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你昨天預測的那些都對了!”

“我剛買了報紙。”

唐澤笑了笑道:“犯人的身份已經知道了,我看了他之前的犯罪行動,恐怕這次對方也會使用炸彈。”

“那唐澤刑事你破解犯人預告函上的暗號了嗎?”阿雷斯那滿是期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已經破解了。”唐澤笑了笑,在對方激動的詢問中,將暗號破解的大致情況告知了對方。

當然,他主要解釋的是地點的解密,畢竟時間的解密還涉及到犯人的各種布置,他也就簡單說了一下。

“那這麽說,我們已經提前知道犯人要實施犯罪的消息了!?”

阿雷斯語氣激動道:“那豈不是說,我們已經可以報警去逮捕犯人了?”

“報警可以,但不能掉以輕心。”

唐澤提醒道:“別忘了,既然他是一個逃犯並且現在還沒有被抓到,就說明他擁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

而這樣的人不可能無意間將自己的指紋留在預告函上,也就是說他是故意讓警方知道他的消息的。

也就是說,他不惜冒著被逮捕的風險,也要完成這次的犯罪。

可以預見的是,對方這次的動作恐怕不會小了。

你們報警後將我推理出的信息告訴警方,但告訴他們一定要隱秘的行動,不要大張旗鼓。

如果警方的動作太大讓犯人有了危機感,說不定會刺激到犯人不按照暗號中的計劃來。

而且別忘了,溫布登球場可是能夠容納上萬人的,想要在其中找到特定的犯人,那可是難上加難。”

“那我們該怎麽辦!?”

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澆滅了電話那頭神色振奮的阿雷斯兩人,他們之前得知唐澤已經破解了暗號,就陷入喜悅之中,卻完全沒想到,解開暗號隻是一個開始。

而怎麽找出犯人將其抓捕,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和手段。

一想到要在上萬人之中找到犯人,兩個人就頭皮發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連忙帶著期待開口詢問唐澤,希望對方能夠從對方那聽到好消息。

到了現在,他們對於唐澤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畢竟從昨天見麵開始,對方所進行的推理,都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續的證實了。

如果不是對方的話一切都有跡可循,他們都以為唐澤會預測未來了。

不但如此,對方能夠憑借阿波羅複述犯人的一句話猜到犯人的目標後,依舊不放鬆警惕的破解開預告函暗號的嚴謹態度,也讓他們對唐澤產生了極大的信賴。

所以在此刻意識到局勢依舊不容樂觀的情況下,兩人便下意識的尋求唐澤的幫助。

“下午就是你姐姐的比賽了吧?我之後會開車過去,等到了我給你們打電話,需要你們接我入場。”

唐澤聽到兩人的詢問後也不客氣,立刻指揮道:“除了你們兩個,我需要和你姐姐米奈芭·格拉斯還有你母親的配合。

根據我對犯人的側寫,你們一家三口被盯上的幾率最大。

所以在我趕路的這段時間,你們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母親和姐姐,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了!”阿波羅在電話那頭神色嚴肅道:“我一定會讓他們重視的!”

“放心吧,阿波羅,我也會幫你解釋的。”一旁的阿雷斯也在旁邊附和道。

“那就先這樣,剩下的我們見麵說。”

聽到電話中兩人的對話,唐澤開口結束了話題掛斷了電話。

沒有什麽好收拾,唐澤將手機裝入口袋之後,便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前往溫布登球場。

雖然他沒有買票,但米奈芭·格拉斯得知情況後和舉辦方特意打了招呼,所以阿波羅兩人很快輕鬆就將唐澤領進了溫布登球場內部。

“蘇格蘭場的動作挺快的嘛。”

一路跟隨兩人向米奈芭·格拉斯所在的貴賓室走去,唐澤眼神掃視四周笑著說道。

“你發現了?”聽到唐澤的話,阿雷斯驚訝的看向四周。

“當然,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沒什麽,但對我來說四麵八方的投注而來的視線還是很顯眼的。”

唐澤笑了笑道:“好了,繼續走吧,帶我去見你姐姐。”

“嗯。”阿波羅聽完唐澤的話後,小臉上更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崇拜,領著唐澤便來到了球場後台的休息室內。

而進門之後,除了米奈芭·格拉斯和其母親吉諾·格拉斯外,還站著一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你好,想必你就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了吧?”

進入房間之後,唐澤沒有先和兩位女士打招呼,而是看向男人率先打了個招呼。

“你好,唐澤先生,感謝你向我們警方提供的幫助。”男人雖然笑著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是阿爾瓦,如你所說是負責本次案件的指揮官。”

唐澤點了點頭,旋即又看向了兩位女士道:“米奈芭小姐還有吉諾女士,關於現在的情況,我想你們也都了解了吧?”

“嗯,阿波羅都告訴我們了。”

吉諾女士雖然眼睛不好,但還是追尋聲音看向唐澤感謝道:“謝謝你對我們的幫助。”

“不用客氣。”

唐澤開口道:“既然遇上了,自然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畢竟在霓虹,我也是一名刑事。”

“那麽唐澤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麽好的建議?”

米奈芭·格拉斯看向唐澤道:“這位警官告訴我,現在的情況要放棄這場比賽恐怕也不可能。”

“確實,既然犯人已經盯上了你,貿然取消比賽恐怕也會打草驚蛇。”

阿爾瓦無奈的勸道:“如果你取消了比賽,沒了目標犯人可能會尋找下次機會,但也可能被刺激到直接引爆會場上的炸彈,我們不能去賭犯人的心態。”

“可現在找不到犯人,我和家人們都會有危險。”

米奈芭·格拉斯神色焦慮道:“我可以繼續比賽為你們爭取時間尋找炸彈,但我們母親他們……”

“貿然轉移,恐怕也會讓犯人注意到。”阿爾瓦聞言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

一時間,氣氛便僵持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