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發呆的兩人回過神後,注視自己那驚為天人的眼神,唐澤依舊神色如常。

這樣的眼神他已經習慣了,更何況這次還是他刻意為之營造出來的局麵。

沒錯,他之所以用分析的方式劇透一波劇情,就是為了營造兩人心中“名偵探”的形象,增加兩人的可信度。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身在國外他們又是初次見麵,如果不能夠獲取他們的信任的話,後續唐澤想要他們配合行動,那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畢竟他說的那些話可都是事實,犯人也確確實實的盯上了阿波羅身邊的人。

更準備的說,對方複仇的目標的是草地女王米奈芭·格拉斯。

像這樣的名人,尋常人接近都沒辦法接近,更別提讓對方聽信於你了。

要是在霓虹,以唐澤的名望和實力,任誰也得仔細思量他的話,但在這邊卻沒多少說服力。

所以取得這兩位的信任,反而至關重要了。

而想要讓兩人聽信於他,那就要展現能力,而且展現一點還不夠,要讓他們驚為天人,這樣才能夠讓他們快速的交出信任。

“如果不是我切身經曆,我一定以為這是在做夢。”

下了車後,阿雷斯看著警視廳內大人帶著小孩的人潮,不可思議道:“唐澤先生,你實在太厲害了,簡直就像是福爾摩斯一樣。”

而一旁的阿波羅雖然沒有說話,但那不自覺的點頭和崇拜的眼神,也已經說了一切。

“隻是基於情報的分析判斷罷了。”

唐澤笑了笑道:“好歹我也是現役刑事,這些隻是我工作的基本環節罷了。

好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驗證情報,看看其他見過犯人孩子都是怎麽說的吧。”

“恩。”

兩人聽到唐澤的話後也是連連點頭,顯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以唐澤為首了。

因為他們也帶了小孩子,再加上還有犯人寄給他們的預告信,所以蘇格蘭場的刑事並沒有過多阻攔就放了他們進入。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去找刑事備案,而是去和旁邊同樣排隊的報案人搭起話來。

因為都是“同病相憐”,所以唐澤等人很快便和旁邊一位帶著女兒的父親搭上了話,並很快因共同的話題而熟絡起來。

而很快阿波羅便詢問起了最關鍵的問題。

“誒?那個犯人有這麽說嗎?”

聽到阿波羅的問話,小女孩滿臉疑惑的撓著頭道。

“安妮,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能夠忘記呢?”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男人有些無可奈何的朝著唐澤兩人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我女兒她還小又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估計嚇壞了,讓你們見笑了。”

“不,或許是您女兒真的沒有聽到犯人說這句話。”唐澤笑了笑搓著阿波羅的頭道:“或許是這小子太過緊張聽錯了。

至於真相如何,我們還是交給蘇格蘭場的刑事們就好了。”

“哈哈,是啊,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男人聞言豪爽一笑。

“前麵做筆錄的人不多了,您先帶著女兒過去吧。”唐澤看消息打聽完了,便果斷結束了話題,開口支開對方。

而對方也沒有什麽疑惑的地方,聞言笑著和三人告別。

“這下就可以確認了,那家夥真的隻對我一個人說過這句話!”

因為是大庭廣眾之下,阿波羅還很有警惕的意識的用霓虹語朝著唐澤說話。

“先別急,多問幾個人再說。”

唐澤用英文回了一句不太敏感的話,同時也是說給阿雷斯聽的。

對方也聰明,自然也猜到阿波羅之前說的話可能有些敏感,所以根本沒有出聲詢問,而是點了點頭道:“我去那邊找人問問。”

“那我和唐澤刑事去另一邊!”阿波羅自告奮勇說道。

三人分頭行動效率倒是更快了些,阿波羅是個孩子本就容易從同齡人那裏問出消息,而阿雷斯則是直接找對方的家長確認這件事。

反倒是唐澤清閑了下來,隻是看顧這阿波羅的安全而已。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他是一個外國人的麵貌呢,即便身處此地的是在蘇格蘭場,但貿然上去搭話對方肯定也會有所防備。

這也是為什麽唐澤照看阿波羅,而非專業的阿雷斯去問話的原因。

兩人的問話很順利,沒過多久兩人便走了回來。

唐澤帶著兩人走向門口,因為很多都報完案後離開,所以三人夾在其中也並不顯眼。

等到一上車,阿波羅看環境安全了,便忍不住開口道:“我剛剛問了幾個同齡的孩子,他們都說沒有聽到嫌疑人說這句話。”

“我也是,問過幾個都表示沒有這方麵的印象。”

阿雷斯臉色更顯凝重:“也就是說,如果阿波羅沒有記錯,那犯人或許真的是衝著他和身邊人來的了。”

“我肯定沒有記錯!”阿波羅聞言神色焦急道:“現在怎麽辦,我們要告訴蘇格蘭場的刑事嗎?”

“最好不要。”

唐澤搖了搖頭道:“雖然以你姐姐的名聲,蘇格蘭場肯定會派人保護你們。

但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鬧得沸沸揚揚也會讓犯人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對方或許會采取更加激進的態度,去對方你們。”

“那我們要怎麽做?”阿雷斯聞言焦急道:“我們也不知道犯人他會什麽時候下手!”

“犯人今天下午才發預告函,肯定不會是今天。”

唐澤開口道:“而預告信明顯有著各種提示,解開這個恐怕就能夠知道時間和地點了。”

“那唐澤先生你解開這個暗號了嗎?”阿波羅麵帶期待的看向唐澤,希望能夠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並沒有,但暗號也未必要解開才能知道犯罪預感的時間。”

唐澤笑了笑道:“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要透過事情的表麵去看本質。

我們現在已經基本印證了犯人是衝著你來的,那麽你最近這兩天原本的計劃行程是什麽?”

“啊!對哦!”

阿波羅聞言恍然醒悟道:“我隻需要看一下我後續的行程,那不就知道犯人的目標了嗎?

畢竟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要當著我的麵犯罪!”

“明天就是周六了,你原本是要看你姐姐比賽的吧?”阿雷斯聞言麵色一變:“難道犯人要對米奈芭下手嗎!?”

“姐姐有危險!?”阿波羅臉色煞白道:“要趕快告訴姐姐這件事才行!”

“不,是你們都有同等的危險。”

唐澤搖了搖頭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犯人的身份,以此來推斷對方的犯罪手法。

不過我推測,無外乎就是兩種,槍擊和炸彈。

而如果犯罪地是在溫布登球場這樣人員密集的地方,那炸彈的概率更大一些。”

“炸彈……”

聽到唐澤的話,旁邊的兩人驚駭萬分,甚至帶著慌張:“那這種情況,我們不報警……”

“別急,蘇格蘭場的刑事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唐澤笑了笑道:“我想現在的他們正在收集孩子們口中,犯人的體貌特征,或許很快就能有進展了。

之後的情況,我還需要更多的情報去判斷,現在更重要的是解開這個暗號。

說到底,我的這一切也隻是推測,還是要有證據來佐證我的推理是正確的才行。”

說到這,唐澤打開車門看向兩人道:“我已經確認過想確認的情報了,現在後續就是破解暗號尋找證據。”

拿出來手機看向阿波羅道:“我們交換一下電話,之後就在這裏分開吧。”

“啊……好的……”阿波羅雖然聽到唐澤要離去很是不舍,但也知道對方是要去辦正事,所以沒有辦法阻攔。

但對方之前的一係列表現,已經讓他產生了安全感,所以在對方要離去的時候,自然而然本能的產生了不舍。

這也難怪,畢竟他們都沒遇到這種事情,身邊一出現可靠的專業人士,自然會下意識的去依賴。

更別說阿波羅還是個小孩子了,會有這樣的情緒很是正常。

不過對方也知道事情的輕急緩重,隻是期待的看著唐澤道:“要是有消息的話,要記得立刻聯係我啊……”

“放心吧,如果犯人的目的和我的推測一樣的話,你不用說我也會主動找上你們的。”

唐澤下車後笑著說道:“那就回見了。”

“恩!”阿波羅點了點頭,唐澤將車門關閉後和司機阿雷斯點了點頭,對方發動汽車後開車離去。

而看著遠去的車輛,唐澤將手中的預告片拿了出來。

「轟鳴的鍾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是一位住在城堡中的長鼻魔法師

用冰冷如屍的白煮蛋填報肚子

最後一口吞掉醃黃瓜就滿足

別忘了事先訂好蛋糕來慶祝

再次響起的鍾聲引起心中的憎惡

用雙劍穿透白色脊背了結一切」

單純的推理的話,可以將這暗號上的信息解釋成在城堡之類的建築旁邊,有兩間鍾表店,在混雜著食品店、蛋糕店還有販賣刀劍的店鋪周圍,會發生殺人案件。

但暗號並不是那麽簡單的,犯人的每一句暗號實際上都代表著一個建築物。

比如“冰冷如屍的白煮蛋”指的就是倫敦塔橋旁邊的市政廳。

而在市政廳的四周,則散落著犯人扔下繡著“Mazarin Stone”名字的恐怖娃娃。

這其實指的是福爾摩斯中的“王冠寶石案”,也是犯人為什麽給孩子們留言說去找福爾摩斯的原因。

因為在預告函的各個地點,犯人都留下了和福爾摩斯案件相關的提示。

而將娃娃頭拔出來,脖子的部分則印著“T”的字母。

至於“醃黃瓜”,則是倫敦名為Gherkin(小黃瓜大樓),在附近則被犯人扔了很多帶著刻痕的筆,上麵寫著的是福爾摩斯中“跳舞的人偶”這個案件。

而將兩邊的筆帽拚在一起,則能夠得到“N”字母。

至於開頭的鍾聲指的是“大本鍾”,犯人在下水道寫下了“恐怖穀”,綁著繩子扔到河裏的小井蓋上則刻著“A”。

之後則是Sainnt bride蛋糕教堂,那附近的粉色紙上則寫著“波西米亞醜聞”。

那是艾琳·艾德勒登場的案件,而將被密封袋裝好的粉色信紙倒上水,就會顯現“S”的字母。

除此之外“長鼻魔法師”指的是倫敦的大象城堡,在那附近則有犯人雇傭的男人。

對方手上的手提箱上寫的是“新郎失蹤時間”,將對方褲子卷到膝蓋部分後,內側則寫著字母“U”。

至於最後那句“雙劍穿透白色脊背”則是印在白色名牌餐具地步的雙劍商業標誌。

前往那家專賣店後,就會發現每天都會有人往店麵的招牌上掛奇怪的裝飾品。

就是有著各種顏色絲線綁著的鈴鐺,而鈴鐺上則帶著字母。

而這個則寓意著福爾摩斯問世的第一部小說“血字的研究”,隻需要找到紅色的絲線就能夠找到線索了。

而這個紅線上的鈴鐺,則是字母“R”。

至此,所有和福爾摩斯有關的謎團便全部解開了。

這個犯人布置的所有暗號地點實際上不難找到,但難的是怎麽在這些標誌建築中,找到他留下的字母。

如果不是熟知福爾摩斯的各個案件和福爾摩斯的台詞,實際上很難能夠找到線索。

就比如最後這個,就是依據福爾摩斯曾說過的那句“在名為人生的無色線團中,混雜著名為凶殺案的血紅色紅線。

我們工作就是解開密談,分離出紅線,讓它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不是對福爾摩斯熟識,恐怕就算找到了地方都找不到線索。

唐澤前世就是推理迷,福爾摩斯自然也是耳熟能詳的,自然對於柯南這個主線中以福爾摩斯故事為犯罪的安靜印象深刻了。

而這個暗號組合起來就是“SATURN”代表著土星,土曜日。

這指的就是犯罪時間是在周六。

之所以霓虹常用的土曜日能用來破解嚶國的暗號,是因為“SATURN”這個詞源自於羅馬神話中的農耕之神,所以才能夠通用。

而至此,暗號實際上也直接開了時間的部分,還有重要的地點需要以另外一種方式去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