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手上的血漬擦幹,綱手這才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
她發現自己渾身已被冷汗打濕。
像是剛在水裏撈出來一樣。
這也算是她不願意參與忍者事件的原因之一。
嚴重到足以勾起內心最大恐懼的恐血症,讓綱手根本就無法再像忍者一樣戰鬥。
更加無法親自醫治忍者。
每次醫治他人,隻能夠自己在旁邊閉眼指揮自己的弟子,讓弟子靜音來主刀操作醫治。
今天,也是這個樣子。
但當她的目光往前一看時,就發現自己眼前的地麵,被血液給浸得滿地猩紅。
綱手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的瞳仁都在顫栗。
很快。
靜音也從臨時手術室裏麵走了出來。
她的狀況……比起綱手而言好不到哪裏去。綱手是被恐血症給嚇的,靜音則是累的。
長達四個小時的手術。
讓靜音查克拉見底。
她的臉色比起綱手而言,甚至要更加的白。
走起路來都在發虛,看起來有些搖搖晃晃。
但靜音還是強撐著,對於鳴人和卡卡西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對著他們說道:“手術過程很順利,傷口已經全部縫合好了。”
哢嚓——
臨時搭建起來的手術室在突兀間轟然破碎。
白胡子緩慢站起來的身影在煙塵之中浮現。
當煙塵在逐漸散去後,渾身浴血的白胡子,看著就像從地獄走出的修羅一般。
極為瘮人!
“咕啦啦啦!”白胡子的朗笑聲一如既往。
如果不是身上有著很多血,並且胸膛還有一道被縫合起來的巨大傷疤……恐怕沒有人會認為,他剛剛經曆過一場手術。
隨著震震果實之力猛然發動。
身上的血液全部被震開,恢複以往的潔淨。
白胡子抓起潔白大氅。
重新披在自己身上。
他虛眼瞥向跪地顫抖的綱手,白胡子已經能看得出來,這個叫綱手的小鬼很畏懼血液。
“老爹!”這時,鳴人已經激動得跑了過來,他緊緊地抓住白胡子的褲腳。
“老爹您沒事吧?您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啊!”鳴人抬頭看著白胡子開過刀的縫合傷口。
頓時,他大驚失色,吵吵嚷嚷:“不好啦老爹,你那裏在滲血啊!”
啪!!!
白胡子賞了鳴人一記愛之彈指。
“笨蛋兒子!你是沒有受過傷,沒動過手術嗎?”白胡子說道:“剛縫合好的傷口滲點血,不是很正常的嗎?這點血對大海男兒來說,隻是相當於流出一點汗而已!”
白胡子繼續看向綱手。
“好賭小鬼。”白胡子道:“往後站站。”
被血液刺激到心神都在顫栗的綱手。
竟是本能地聽從了這句話。
而就在綱手以一種跪姿顫抖地往後挪動為幾步的時候,白胡子的右拳就已縈繞一層震動白光,這一幕可把旁邊的卡卡西嚇一大跳。
卡卡西急忙躲避在一旁。
就見,白胡子已經輕輕隔空一拳砸了過去。
刹那!
地麵與大氣都在震動!
轟隆隆隆!!!
腳下的大地裂出一條條巨大裂痕,大量的煙塵泥土往上揚起,沾染了猩紅血液的地表,在這種極為誇張的震動之中往下塌陷。
整片大地,在震動的轟擊下變得滿目瘡痍。
但也確實沒有了絲毫血液
這一幕……
讓綱手愣住了。
她眼睜睜看著令她極為恐懼的血液消失不見。
看著像是被人用起爆符炸過幾千次的大地,她驚愕回過頭來看向帶著笑意的白胡子。
“綱手大人,您還好嗎?”弟子靜音的關心,很適當地響了起來。
“好多了。”綱手支撐著身體,緩緩站起。
她深吸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也在那震動的大氣之下,被徹底震散。
血液和味道。
都沒了。
“白胡子閣下,你的暗疾並沒有完全治好。”綱手的呼吸略顯急促,顯然剛才血液對她的影響,依舊還殘存的不少。
隻聽她對白胡子說道:“如果靜音幾天前的一次治療,是讓你恢複到30%的身體狀態。那這一次長達四個小時的手術,則是讓你的身體,恢複到70%的狀態。”
“剩下的30%……”綱手猶豫片刻。
但還是說了出來:“靜音還隻是我的弟子,她離我是有很長的距離。除非是我親自操刀,否則的話終究是欠缺了點技藝。”
“有些涉及到要害的暗機,我不敢讓靜音動手,因為一個失誤可能就會要了你的性命。”
“咕啦啦啦!無妨!”能夠恢複到這種程度,白胡子已經覺得自己身體狀況極為上佳。
雖然72歲的身軀依舊老邁。
但總是隱隱作痛,甚至會影響他的三色霸氣,以及果實能力的暗疾,已經大部分消失。
白胡子感覺非常好!
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頂上戰爭的時候,他是以這樣的一個狀態,去迎戰那個岩漿小鬼。絕不會像頂上戰爭時,那麽狼狽不堪。
“你這好賭的小鬼,是畏懼血液吧?”
白胡子一語點破綱手的弱點。
綱手沉默片刻,她點頭承認了:“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讓我對血液變得特別的敏感。”
戀人的死。
繩樹的死。
讓綱手對血液的恐懼拉到極致,每次見到血液的時候,她都會想到兩個她最在乎的人。
學醫能救很多人,但救不了自己最在乎的人,這對綱手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除非我的恐血症好了,不然也沒有辦法,幫你徹底治好你身上的暗疾。”
綱手苦澀一笑。
……
夜晚。
白胡子等人回到了偏僻小鎮之中,體型過於高大魁偉的白胡子,再一次引起一陣**。
尤其是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彌漫的淡淡血氣,更是讓白胡子憑空增添幾分肅殺意味。
小鎮酒館裏。
綱手、卡卡西、靜音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胡子一口氣,就輕鬆喝掉一缸烈酒。
這不是一壺。
是一缸!
大酒缸!
“咕啦啦啦!!!”一缸烈酒入腹的白胡子,狀態甚至比動完手術時更好,他大笑道:“沒想到忍界也有這種好酒!自從莫名其妙跑到那破木葉村,老子就沒喝過一口酒了。”
尋常人剛動完手術就狂喝酒,絕對會出大問題。
但,對於白胡子這種誇張體質的人來說,完全不是什麽問題,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白胡子將酒缸放下,他看向綱手與靜音。
“好賭小鬼!”白胡子邀請道:“咕啦啦啦,你的醫術是我見過唯一與馬爾科不相上下的,有沒有興趣加入老子的白胡子海賊團?”
“白胡子海賊團?”綱手一愣。
完全沒有想到,白胡子會整邀請她當海賊這一出。
“沒錯!白胡子海賊團!”
白胡子霸氣道:“老子要在你們這個忍界裏,組建一個新·白胡子海賊團!”
“你這是要組建一個勢力嗎?”
綱手蹙眉問道。
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一些野心太大之徒,尤其是野心走歪了的那種。
海賊。
聽著不像好人。
然而,白胡子的回答,卻讓綱手愣住了。
“不。”
白胡子的笑容帶著幾分追憶,仿佛遠在大海上的一群兒子們,此刻就在他的身邊一樣。
“白胡子海賊團,從來都不是一股勢力。”
“它是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