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郊外,一座巨大土房子突兀屹立於此。

土房子遍布斷裂痕,顯然是被烈焰炙烤過。

此刻的白胡子就靜靜地躺在其中。

他的武器叢雲切則被放在外邊。

杵在土房子的旁邊。

綱手和靜音二人同樣也在裏麵。

她們都穿上一身白大褂,戴上了無菌口罩——這都是從封印卷軸取出來的,忍界的一些術式,還是非常方便的。

“白胡子閣下。”對待並非忍者+可以惡心木葉高層+義子長得太像繩樹+有錢的白胡子,綱手說話時帶上了一個敬詞。

綱手把手收了回來,一對秀眉緊緊蹙起:“你的狀況很糟糕,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她當年在戰場上醫治過很多傷勢嚴重的人。

即便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的擺爛了。

但為了湊集賭資,她還是會去醫治一些達官貴人。

也算是遇到過很多疑難雜症。

什麽樣的病人她沒見過?

可是……

像白胡子這種,體內積蓄著一種又一種暗疾的狀況,她是第一次見。

其實。

在走進這一間臨時手術室的時候,弟子靜音就已經提醒過她,白胡子的情況非常嚴重。

不過,之前的綱手卻有點不以為然。

再嚴重能夠嚴重到哪裏去?

畢竟從表麵上看看起來,白胡子的狀態還是非常健康的,隻是稍微年邁了一點。

直到現在她親自仔細檢查。

才發現……

靜音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猜測,可能是你的身體強度異於常人。”綱手語氣驚歎開口說道:“你身上的暗疾,如果分攤到100個人身上,那100個人絕對活不過今晚,但你卻堅持下來了。”

“咕啦啦啦!這或許還有我一個笨蛋兒子的一份功勞吧!”白胡子無所謂一笑。

即便木葉村的醫生以、及靜音和綱手這對師徒,說的多麽危言聳聽。

白胡子都不擔心。

即便,他立即被下了病危通知單,告訴他明天就要暴斃了,白胡子也不會有擔心情緒。

大海上的男兒。

不會畏懼死亡。

“是鳴人?”綱手一怔,她忽地想起九尾查克拉,如果鳴人能運用九尾查克拉的話……或許,確實能為白胡子吊命?

“是馬爾科!”白胡子笑道。

馬爾科……

陌生的名字讓綱手不解,這難道也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療忍者嗎?

如果是的話,那綱手覺得對方的醫療水平,可能不在自己之下,或者隻比自己差一點。

“呼!”重重地吐了口氣,綱手心中有點壓力,她說出了壓力的來源:“白胡子閣下,你這種狀況,需要麻醉,更需要開刀。”

“不必麻醉。”白胡子說道:“開剖就行。”

“啊?”綱手還沒說什麽,靜音就懵圈了。

靜音驚道:“您,不用麻醉???”

“咕啦啦啦!”白胡子朗聲大笑,他的大笑聲,甚至傳到了土房子的外麵:“身上開幾個口就要麻醉的人,可不配出海遠航啊!”

綱手和靜音齊齊沉默。

她們不得不承認。

麵前這個豪氣衝天的白胡子,確實有著非常獨到的人格魅力。怪不得身為人柱力被木葉看得死死的鳴人,會認白胡子為“義父”。

“靜音。”綱手說道:“準備開刀手術。”

“好的!”靜音趕忙點頭。

隻見。

綱手取出一條布袋,她將自己眼睛給蒙住,並繼續說道:“開刀的過程中的一切細節,你全部都要告訴給我。”

“嗯!”靜音再度點頭。

同時。

蒙著眼的綱手,用查克拉往自己大拇指一劃:“忍法·通靈之術!!!”

……

“卡卡西大叔,那個叫綱手的大……大姐姐,她的醫術真的很厲害嗎?”

當到了這個時候,鳴人反而愈來愈擔憂了。

他正幫忙抱著靜音的寵物小豬豚豚。

小臉上都是擔心與糾結。

“相信綱手大人。”卡卡西說道:“據說在當年的忍界戰爭中,綱手大人治好了很多已經被通告死亡的傷員。”

“而且……我還聽說過綱手大人的通靈獸,是三大聖地的蛞蝓仙人。”卡卡西繼續道:“是個很厲害的通靈獸。”

相比較於鳴人的擔憂。

卡卡西倒是相信綱手。

但也不知為何……

卡卡西發現自己竟然也有一絲絲的小揪心,他都不知道自己這種情緒到底是從何而來?

是他在擔心白胡子嗎?還是因為覺得自己欠了鳴人的原因,所以擔心鳴人的“親人”?

卡卡西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

他想了想,覺得傾向於後者。

畢竟……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居然被白胡子的個人魅力給折服了?

開什麽玩笑!

“卡,卡卡西大叔!”鳴人忽然震驚焦急道:“血!好多血流出來了!!”

就見。

臨時手術室被打開了一個縫隙,鮮血如水流般從裏麵湧出來,直至血液不再湧出來後,那個小縫隙又被裏麵的人給關了起來。

實在是白胡子體型太大,開刀流出的鮮血,簡直是普通人的幾十倍!

“沒關係的鳴人。”卡卡西不太確實說道:“手術會流血這是一種常識。”

實際上。

在安慰著鳴人的卡卡西自己掌心也在冒汗。

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在擔心手術順不順利!

怎麽會這樣?

卡卡西腦海中,不自覺湧起白胡子對待鳴人時的種種寵溺,那種無微不至的別致父愛,總是被他這個旁觀者收入眼底。

那一幕幕回憶起來的旁觀畫麵。

竟然讓卡卡西升起羨慕的情緒。

他的父親旗木朔茂的身影,與白胡子的身影,竟隱隱約約重疊在一起。

嚇得卡卡西冷汗狂冒。

他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

響亮!

“卡卡西大叔,你……你怎麽自己打自己?”鳴人抬頭一看,就見到卡卡西異樣行為。

卡卡西沉默幾秒,撒了個謊:“有蚊子。”

“卡卡西大叔,你好像在說謊欸……”

鳴人毫不客氣地揭穿了。

卡卡西:“……”

是自己的演技與撒謊功底太差了?

還是鳴人的直覺太準了?

……

這一場史無前例的手術,居然從下午的一點鍾,一直持續到傍晚的五點鍾。

足足長達四個小時!

嘭——

直到……臨時手術室的土門被人暴力踹開。

率先通裏麵闖出來的是綱手。

“綱手大人,白胡子他……”卡卡西剛想要問什麽時,就發現綱手的狀況有點不太對。

隻見。

綱手火速將口罩取了下來,完全不敢回頭看裏麵的狀況,她麵色比任何人都要蒼白。

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栗。

她非常用力地擦著自己的手,試圖將上麵沾染的幾滴血漬給擦幹淨。

“不小心……看到血了……”

綱手的聲音都在顫抖。

完全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