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麵了,白胡子閣下。”

綱手已經恢複到胸懷乃大的形態,她抬頭看著眼前的白胡子。

身為一個醫療忍者的綱手,本能地微微蹙眉:“您這是喝了多少酒?”

“我記得我好像提醒過您,在您的暗疾被徹底治愈好之前,都盡量不要飲酒、也不要縱欲、更不要去碰那些害人的粉末。”

“您或許聽了我後麵兩個建議,但是您好像……無視了我的第一個建議。”

說完這句話的綱手目光瞟向白胡子的旁邊。

她頓時眼皮一跳。

因為她發現白胡子旁邊,居然放著一個又一個的酒缸。

每一個酒缸直徑起碼都有一米。

高度也估計得有一米。

關鍵是這些酒缸都是空****的,整個房屋內,更是彌漫著濃濃的酒香。

一看就是全被喝光了。

“咕啦啦啦!”白胡子靠著椅背豪邁一笑,目光低垂看向眼前的綱手:“老子可是海賊啊!一個海賊的短暫人生中如果失去了烈酒,那跟要了這個海賊的命有什麽區別啊?”

“……算了,我也勸不動您。”綱手一眼就看出白胡子是那種很有自己想法的老爺子。

“您可以把手伸過來嗎?我要給您檢查一下身體,看看要用什麽樣的治療方案。”

綱手對白胡子說道。

白胡子十分大大咧咧地將一隻大手伸過去。

而綱手則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這隻大手上。

綱手的掌間正在縈繞著肉眼可見的查克拉,查克拉仿佛化作縷縷絲線紮入白胡子體內。

綱手不需要任何精密儀器輔助,因為她自己就是整個忍界裏,最精密的那個醫療儀器。

綱手的腦海思緒快速運轉。

分析著白胡子的身體狀況。

檢查的過程,竟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時間。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醫療忍者,可能不用幾分鍾,查克拉就要被榨幹了。

好在綱手查克拉很充裕。

怎麽說她也是千手後嗣。

“綱手大姐姐,老爹他怎麽樣了?”鳴人一直在旁邊觀看著,見到綱手將手給挪開後,他按捺不住地弱弱問道。

“基本上很健康。”綱手回道:“不過還是有一些比較深層的暗疾毛病,尤其是心髒與肺部的暗疾,我上一次沒有徹底將它根治。”

“如果將最後的一點毛病根治,那白胡子閣下的身體就跟健壯的成年人差不多。當然,在自然衰老這一方麵我就沒辦法了。”

說到這裏,綱手繼續沉吟道:“大概還得要再給我七天的時間,讓我和靜音準備準備。”

七天時間,無論是對白胡子還是對鳴人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一個時間。

畢竟,白胡子現在的身體也算是比較健康。

不至於像以前那麽緊急。

“綱手大姐姐,治療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啊?”鳴人有點好奇地問道。

綱手想了想:“醫治病人,即便是再優秀的醫生,也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如果是我親自出手,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治好概率,但你們也知道我這個狀況很難親自出手。”

恐血症是綱手的一個秘密。

但是她的這個秘密,在上次與白胡子他們碰麵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

所以她說出來也無所謂。

“七天後的治療還是和上一次一樣,我隻會在靜音的旁邊指揮她操刀。那樣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大概就降到百分之九十的樣子。”

綱手頓了頓:“如果覺得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不能接受的話,或許你們可以等我哪天克服了恐血症,再親自來為白胡子閣下操刀。”

“咕啦啦啦!就讓你那個弟子再來一次吧!”

什麽百分之九十、還是百分之九十五,對白胡子來說都無所謂。

哪怕隻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

像白胡子這種男人,依舊會直接欣然答應。

畏懼死亡或失敗。

那就不是海賊了。

“海賊的人生,無非就是一場又一場的豪賭。賭贏了那就是海上皇帝,甚至是海賊王。賭輸了就是海上敗犬,無非是送上性命罷。”

白胡子咧嘴一笑。

‘果然,還是哪個人格魅力拉滿的老爺子啊!’

綱手心中發出了一聲感慨。

在綱手的印象中,也隻有白胡子這種男人,才會有這種豪賭的豪情。

如果換作是木葉村的四個老家夥……

嗬!

他們在戰爭時期的時候,連為每一個小隊增添一個醫療忍者這種事情都拒絕了。

綱手每每回想起此事,心中就是一陣鄙夷。

都是年齡不小的老爺子,怎麽比起來差距就這麽大呢?

……

另一邊。

田之國。

“忍者大人,音隱忍……忍村已經建立了,我們也答應每年都會給音隱忍村提供不下於2~3億兩的忍村經費。”

“我們也答應您,一旦在田之國境內發現有擁有血繼限界的孩子,都會送到您這一邊。”

“您能不能把我們田之國的大名閣下放了?”

田之國大名的一位家臣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說起話來,都帶著一種試探性的試問。

很難想象竟然能卑微到這種程度。

“嗬嗬……”大蛇丸今天並沒有穿著曉組織的衣袍,他那張臉也是一張非常陌生的臉。

這是一張女子的臉。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們把大名給放走?”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要不要等你們什麽時候多送一點特殊的孩子過來,我再把你們大名的一些零部件還給你們,當作是交換?”

“啊?零部件?”大名的家臣被嚇得麵色煞白,急忙將額頭緊貼地麵:“請忍者大人務必手下留情,大名大人他絕對不能死啊!”

大蛇丸嗬嗬一笑:“開個玩笑,不用那麽認真。等我什麽時候想把他放了,就會放了他。”

“……是,忍者大人!”

這個家臣還能說些什麽呢?

他隻能卑微應下。

大蛇丸無視了這個人,他回頭看向身後一個簡陋的忍村,嘴角咧起幾分邪笑:“白胡子給了我很多靈感啟發啊!他能夠輕而易舉滅掉一個小國的忍村,那我也有能力輕而易舉在一個小國裏建設一個忍村。”

“這也是提前布置的一條退路啊!”

大蛇丸其實是出於對曉組織以及輪回眼的好奇,才加入了曉組織。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發現曉組織的思想和他的目標不太一樣。

怎麽說呢……

雖然曉組織裏有很多成年人,但大蛇丸覺得,他們的想法非常幼稚。

尤其是曉的最終目標,在大蛇丸這類人眼中,幼稚到不能再幼稚了。

感受過“痛苦”的世界真的會進入和平嗎?

大蛇丸認為絕不可能。

因為人的貪欲、人的暴虐,是比任何忍術都要更加恐怖的存在。

世界上,總會冒出幾個瘋子不怕那種痛苦。

而那幾個瘋子沒準還擁有攪動忍界的力量。

除非哪天人類滅絕了。

否則戰爭不會停息。

這種理念與目標的不同,讓大蛇丸有種想要脫離曉組織的衝動。主要是他在曉組織裏,就是一個被呼來喚去的工具人。

曉組織沒有給他提供任何研究之上的幫助。

反倒是自己動不動就要為曉組織執行任務。

大蛇丸認為,曉組織不僅想法目標很幼稚,組織的架構也是個草台班子。內部沒有一個正常的獎賞製度,全靠一群叛忍為愛發電。

大蛇丸都想不明白,那些加入曉組織的人……到底是哪來的動力為了曉組織獻出生命?

為了那個幼稚的想法嗎?

他不理解。

於是……抱著想脫離曉組織心態的大蛇丸,空閑之餘綁架一個小國的大名,提前建立一個小忍村,用來當作離開曉組織後的退路。

“首領大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著麵具的忍者出現在大蛇丸身後,並對著大蛇丸單膝跪地說道:“木葉那邊來電報了,三代目火影對我們的‘應邀’表示熱烈歡迎。他在電報中直言,音隱忍村所有來木葉參加中忍考試的忍者,一切的衣食住行消費都由木葉那邊來承包。”

“嗬嗬……”

大蛇丸笑了笑道:“老頭子他還是這麽愛麵子,這麽多忍者的衣食住行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沒幾年,他就花這麽多錢,砸在這上麵了。”

“中忍考試啊!”大蛇丸有點兒躍躍欲試。

但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現在還不是一個好時機,我對那個‘術式’還不夠嫻熟。”

看樣子……這次隻能隨便派點小鬼去木葉村那邊參加中忍考試了。

順便讓他們打探一下木葉現在是怎麽樣子。

收集一點有用的情報。

如此一來就能為自己未來的計劃做點鋪墊。

大蛇丸前段時間,收養了挺多有趣的小鬼。

讓他們參加中忍考試,也算對他們的曆練。

到時候隨便派個手下帶隊就可以了。

“咦?”忽然,大蛇丸感覺自己戴著的一枚戒指,發生奇怪的異動。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一語不發走入音忍村地下的一個實驗室。

將一絲查克拉注入了戒指之中。

心神就投入了進去。

……

“放心,有我的舉薦,你必能成功加入曉。這一次的會談,隻不過是走一走程序而已。畢竟怎麽說都是個組織,總得有點儀式感。”

帶土依舊戴著麵具,雖然他之前那副麵具被白胡子一刀震碎了。

但這樣的同款麵具,帶土的神威空間裏麵積攢了不下於一百副。

此時,帶土麵前站著的一個人是宇智波鼬。

“聽起來,你是這個組織的高層?”

鼬麵無表情,看似無意地向帶土問了一句。

“嗬,從我嘴裏探情報嗎?”

戴上了麵具的帶土,智商暫時占據了高地:“不要問那麽多,你隻需要等候就可以了。等加入曉之後,你將會是曉組織的實習生,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安排一個搭檔。”

“對方也是個新人,叫什麽枇杷十藏來著?”帶土輕聲笑道:“也是個比較出名的人呢,在忍界裏算是有點名聲。”

“枇杷十藏……”

鼬眯了眯眼睛:“霧隱村的忍刀七人眾嗎?”

“哦!對!”帶土說道:“就是這個家夥,他比你早一點加入了曉,不過也沒有早多少,頂多就是找了半個月而已。那家夥還挺厲害的,把我們的一個新人給殺了,提著他的人頭找到了我們,說要加入我們。”

“血霧隱村出來的人,果然是殺性很重呢!話說,以血霧隱村的尿性,他當年肯定殺過很多同村的同伴,而你殺過很多你的族人。”

“我想……你應該會和他相處得很愉快的。畢竟從這一點上看來,你和那個枇杷十藏,勉勉強強算是同一類人。”

說到這裏。

帶土幸災樂禍一笑。

宇智波鼬沒有搭理他,隻是靜靜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因為,鼬正在從帶土吐露的這些信息之中,努力捕捉一些有用的情報。

宇智波鼬沒有忘記自己加入曉組織的目的。

他是答應過三代火影的。

“‘斑大人’,得到了一個挺有趣的情報哦!”

就在這時,一個腔調怪異的聲音忽然響起。

隻見阿飛從地底鑽了出來:“木葉村要重啟中忍考試,而且邀請很多的忍村去參加呢!”

中忍考試?

帶土的眉毛輕輕一揚,又有點幸災樂禍地看向宇智波鼬,嗤笑道:“看來,猿飛日斬那隻小猴子,並沒有把宇智波一族放在眼裏。宇智波一族發生這種大事,那家夥不僅視若無睹,還要展開這樣的一場盛會。”

“鼬,曾經的你就是為這樣的一個人效力?”

帶頭想要伸手拍一下鼬的肩膀。

卻被鼬十分巧妙的躲過去了。

帶土雙眼一眯,但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這般說道:“難道你不想報複他一下嗎?加入曉組織的你,已經不再需要為這種家夥效力。”

“說完了嗎?”鼬看向帶土。

帶土回了一句:“說完了。”

“說完了就別嘮叨。”鼬直接無視了帶土:“你絮絮叨叨的樣子很煩。”

帶土:“……”

……

水之國。

霧隱村。

“照美冥,就由你護送這群孩子去往木葉。路上務必要小心,尤其是得要小心曉組織,老夫覺得他們不會因為四代的死而善罷甘休。或許,他們一直都在盯著我們霧隱村。”

元師拄著一根拐杖,語重心長對照美冥道:“如果遇到曉組織的伏擊,記住不要與他們纏鬥,能帶著孩子們跑,就帶著他們跑。”

“他們都是霧隱的未來,他們也是霧隱未來擺脫血霧的班底,絕不能讓他們中道崩殂。記住,你的任務非常艱巨!”

照美冥重重點了點頭:“元師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

照美冥的身後是一群年齡不大的少年少女。

雖然霧隱村有很多已經成年的下忍,但是這一次的中忍考試,霧隱村決定派出的是一群比較有潛力的年輕一輩。

主導中忍考試的木葉想要彰顯村子的力量。

參加中忍考試的霧隱村,何嚐不想借此機會告訴整個忍界……他們霧隱村並沒有因為血霧政策而變得人才凋零。

“對了……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當元師這句話落下後,他身後的一個忍者,趕緊將手中捧著的物品遞上來。

“這是?!!”

見到那個東西後,照美冥眼睛都睜大了幾分。

“這是水影鬥笠,象征著霧隱的最高權力。”

元師接過水影鬥笠,很鄭重地遞給照美冥:“我希望你去木葉之後,將這至關重要的霧隱象征,交付給那位愛德華·紐蓋特閣下。”

元師語氣很認真地說出來了白胡子的名字。

不過卻在名字的後麵加上了一個敬稱。

“不管那位愛德華·紐蓋特閣下,願不願意接替五代目水影之位,這頂象征霧隱村最高權力的鬥笠,也將由白胡子海賊團來保管。”

元師繼續道:“擁有著一頂水影鬥笠的白胡子海賊團可以任命任何人成為五代目水影。而他們所任命的人無論是誰,我們都要百分百的支持那個人成為我們的五代目水影!”

照美冥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這這……”她接過了這一頂水影鬥笠。

並抬頭看著眼前麵色嚴肅認真的元師大人。

“元師大人,這樣做的話,豈不是未來選出了第五代目水影後,可霧隱真正話事的人根本不是那位五代目,而是白胡子海賊團?”

照美冥咋舌不已:“如此一來,我們霧隱村豈不是要成為白胡子海賊團的一個附庸嗎?就和已經被白胡子海賊團殺穿的草忍村一樣?”

“冥,今時不同往日。”

元師渾濁的雙眸是輔佐數位水影的大智慧:“老夫有預感,在未來的二十年時間之內,忍界的格局可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的霧隱村必須得要依靠白胡子海賊團,如此,我們還能繼續自稱是五大忍村之一。否則,你認為現在的霧隱配得上這個稱呼嗎?”

照美冥啞口無言。

因為元師大人說的沒錯,如果不依靠白胡子海賊團的力量,萬一之後發生了什麽戰爭……

憑借被四代水影折騰到七零八碎的霧隱村?

可能砂隱村都打不過吧?

“記住……與白胡子海賊團同坐一艘船上,我們霧隱村就可以一榮俱榮。”元師說道:“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村子,也是為了水之國,更是為了那些吃不飽飯的平民們。”

百廢待興的霧隱村太需要進步了。

在元師眼裏,抱住白胡子海賊團這條大粗腿,霧隱村何愁不能進步?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很丟臉?

對於他這種政客來說,字典裏沒有丟臉兩個字。

如果跪在白胡子麵前,認白胡子為父之後,就能夠讓霧隱村變好起來。

元師絕對是第一個跪的,也絕對是第一個,認白胡子為父親的。

哪怕他現在的年齡……

其實比白胡子還大。

“我明白了!”照美冥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