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在異世界的我,到底對牌家的技能掌握了多少。
長舒一口氣,放平心態,用右手的指縫分別夾住這幾張特製的撲克牌,左手握住短刀,我再次衝向石碑。
這一次我的心中沒有任何雜念,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突破眼前的這朵彼岸花站到那座石碑上去。
彼岸花還是像之前一樣分裂著將我包圍,但我不能退縮,小蝶還在等著我帶她回家,雲雀和寧西還在擔心著我,巧克力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它的主人,無論是否會流血受傷,我都要突破束縛著我內心那股力量的囚籠!
短刀劃掉幾片率先攻過來的花瓣,隨後盯著四周不斷移動著的“繡花針”,我捏緊了手中的“炸彈”,等著花瓣向我盡數飛來的時候,就是現在!猛然將四張撲克盡數丟出,先是攔住了四片花瓣,之後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形回到我的身邊,正當我想接住那回來的四張撲克時,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撲克牌仿佛擁有了自我意識,它們環繞在我身邊,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白光,每一次閃過都是一朵花瓣被鋒利的撲克攔腰斬斷。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
我原本想右手操縱多張撲克,左手利用短刀在彼岸花的花瓣中殺出一條路來,可現在眼前猶如精靈般起舞的撲克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它們切斷一片又一片的花瓣,暗紅色的花朵碎片蕭蕭而落,猶如漫天飛舞的血紅櫻花。
根本用不著我出手,不多會,彼岸花便成了地上的碎屑,隨後隱隱而散。
深夏也發現了我這邊的端倪,她睜開了一隻眼:“你這不還是有些能力的嘛,為什麽一開始不用?戰場上敵人可不會因為你留了一手而對你手下留情哦。”
“……”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事實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這違反物理定律的撲克牌到底是怎麽回事,牛頓看到了都會從棺材裏跳出來好嗎。
可是轉頭一想,我好像並不在地球,這裏也沒有牛頓。
“哦……看樣子你對你自己的力量還完全不了解啊。”她向我招了招手,“先上來吧,初次測驗你通過了。”
撲克牌在解決掉這些花瓣之後像是知道現在沒有危險了,悠悠然地飄回到我的眼前,看著懸在空中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四張撲克,最後我還是伸出手抓住它們收回盒子中。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躍到了石碑之上,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東西阻攔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向依舊一臉悠然自得的深夏。
“你問我怎麽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呢。”
“……”
“這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嗎,易遙你怎麽還問起我來了?”
“我就是因為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問的你呀。”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這是隻有你才擁有的能力啊。”
“……”
“不過。”少女站直了身子將武士刀拿回手中,“香草讓我訓練你的時候提過,說希望我能提拔出你體內的力量,難道這股力量你自己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我理直氣壯地回答,“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是你們在說我有什麽力量,但我作為當事人本人完全沒有自覺。”
“嗬……”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仿佛要將我看穿,“這還真是有趣,之前我訓練真田齋的時候,他說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然後我根據他的這股力量製定了相應的訓練方法,加上他自己超於常人的不懈努力,才擁有現在的實力,你嘛……”
“我……”她的視線讓我有些發毛,像是要吃掉我一樣,“深夏總會長,我沒騙你,我真的感受不到體內有什麽,就算剛剛那幾張撲克牌漫天飛舞也不是我操縱的原因,就……就好像它們擁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擁有自己的意識?易遙你把剛剛你說的撲克牌拿給我看看。”
我從盒子裏拿出剛才的四張牌遞給她。
“這種材質不像是諾蘭大陸能製造出來的……”
“呃……這是我老家的特產!”
我連忙糊弄過去,這副撲克牌是用亞斯蘭王國現代化高科技的合金材料所製成的,不僅很輕,在堅韌度,耐磨度和彈性上都具有很高的品質,能在這個看起來還原始的異世界存在就有鬼了。
“也沒有魔力流動,不像是賦予了什麽魔法……”
一直都被我帶在身邊當然沒有魔法存在上麵。
“雖然外觀看起來很奇特,但的確好像隻是個普通的東西。”她把撲克還給我,“易遙,你真的當時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我不容置疑地回答道,“它們就這麽自己動起來了。”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深夏說著就拔出了武士刀。
“等等!你想幹嘛?”
“易遙!用你說的那副撲克再和我打一架!”
什麽!又要打架?不是吧總會長大人,你怎麽比真田齋還喜歡打架啊,難道是遵循了遇事不決先打一架的道理嗎?
她沒等我回話就一腳將我從石碑上踢下,然後舉著武士刀就從天而降。
“夜光混纏,半月起舞。”
等等,為什麽會念出台詞,這不是隻有在放大技能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嗎?
“易遙,我說過了,你通過了我的初次測驗,那麽真正的訓練就從現在開始!”
在這明晃晃的大白天中,我看到空中深夏的背後似乎出現了一輪新月。
但現在沒有時間容我多想,我連忙向後一跳躲開攻擊,她在地上劈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隨後直起身子看向我,但並沒有繼續進攻,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地麵上被刀劈過的那道裂縫中竟然幽然地長出數隻彼岸花。
見此我連忙從盒子中抽出幾張撲克,也管不了抽的到底是什麽花色的了。
深夏倚刀而戰,隻是吹了口氣,那幾朵彼岸花就像蒲公英一樣飄到了半空中,隨後散開,化成一支支閃爍著寒光的“繡花針”。
“易遙,來,再用一次給我看看。”
語閉,那些危險的東西便一齊向我射來。
歎了口氣,我提起精神,左手甩出去數張撲克,希望它們能與之前一樣為我而戰,同時右手握緊短刀以備不時之需。
再一次看到撲克在空中切斷花瓣的時候,我的內心還是有些震撼的,難道我真的也覺醒了什麽不得了的能力?就像小說中的主角一樣,一步一步成長,天下無敵,最後拯救世界?
“通過了!”在數朵彼岸花的攻擊被我化解之後,深夏忽然說道。
“什麽?我通過了什麽?”
“我說你通過了我的S級考試。”她笑眯眯地走近我,隨後拉起了我的手,深夏的手和一般的女孩子並無二樣,隻是比我更加有力。
“恭喜你啊,易遙,你可以成為S級冒險者了。”
哈?眼前的這個紅發少女的思維跳躍得也太快了吧,還是說冒險者行會都是這種性格的人。我還以為她讓我用撲克牌和她交手是想揭開我身上的秘密呢,結果卻是S級實力考試?
搞不懂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她的腦回路,不過既然總會長都說我通過了S級考試,心裏其實還有點高興的,起碼我變強了一點不是嗎。
“嗯,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用S級的標準來製定你的訓練計劃了。”隨後少女說出了一句讓我心裏發毛的話。
……
夜晚,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宮殿中我的起居室,和正在畫畫的璃璃子打了個招呼後把外衣一脫就倒在沙發上再也起不來了,更不用說去欣賞夜景和璃璃子畫的畫,現在的我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想動身去做吃的。
實在是太累了啊!
早上剛和深夏打完架,還沒容我休息,她就抓著我繞著鬥獸場頂端的石柱跳了一圈又一圈,說是要從這方麵鍛煉我的穩定能力和抗眩暈能力。我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最後隻感到一陣反胃,眼中的世界好像是被抽打著的飛速旋轉的陀螺般糊成了一個一個的圈,腳下一個沒站穩就從石柱上摔了下去,半空中的我想調整身子穩穩地落地,但那時候我隻想吐,根本沒辦法把握好方向感。最後還是深夏把我接住,這才讓我休息一會。
下午還是一些體能訓練以及一些以她作為對手的實戰,經曆了早上的那一番折騰,下午我的實力大打折扣,但深夏像是要激發我體內的潛力一樣,依舊毫不留情的執行著她嚴格的訓練標準。
落到晚上回去的時候,我真的是腰酸背痛,頭暈腦脹,隻想啥都不管好好地睡上一覺。但耳旁還隱隱約約會出現回來之前深夏猶如詛咒般的話語:“明天早上八點,我們不見不散。”
以及眼前浮現出她當時說這句話的笑容。
那是魔鬼啊!
有點可憐真田齋了,也可憐我自己。
“易遙你回來啦,要吃點東西嗎?我去幫你做。”璃璃子乖巧地將我隨意丟下的小鞋子和外套收好。
“嗯……我有點餓,那就拜托你了,我想吃肉。”躺在沙發上的我無力地吐出這幾個詞,雖然我知道晚上不能吃太好的東西,但我的肚子告訴我現在的確需要吃一些富有能量的東西來補充白天消耗的體力。
“呼呼……真是辛苦你了,話說易遙今天白天做什麽去了?”
璃璃子像是一個小妻子般係好圍裙,在廚房打理著手中的食材,一如我之前在自己的家裏做東西給小蝶吃一樣。
“我啊……”不好,想到白天在石柱上轉圈我就想吐。
“鍛煉身體去了……”
嘩啦啦的水聲中,璃璃子說道:“易遙你在說謊,鍛煉身體的話用不著從早上練到現在吧,並且你的身上都出現傷痕了。”
我抬起白嫩的胳膊,上麵的確浮現出一些劃痕和淡淡的淤青。不過不要緊,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休息一晚第二天就會完全好了。
“其實……你是為了救小蝶而在努力讓自己變強吧?”
“刺啦”一聲肉片被放進油鍋,璃璃子背對著我平淡地說道。
“他們……都告訴你了?”
“嗯……真田齋下午來找過你,當時你不在,他就和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