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風靈二話沒說，一拳砸向小醜，但對方反應也很迅速，舉起羊角杖接下這一拳，不過身體卻因為強大的力道後退了幾步。
“噠——”
在被風靈擊退之後，他毫發無損地把弄著羊角杖在空中轉了一圈，隨後用力地插向地麵。
“噫哈哈，好有力氣的拳頭。”
風靈渾身爆發出綠色的鬥氣，強大的氣場吹起的陣陣強風連站在身後的我都能感覺得到她那巨大的震撼力。
“你到底是誰？”她問。
“我？噫嘿嘿嘿。”
小醜的微笑麵具下發出滑稽的笑聲：“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你？”
隨後他的脖子忽然變長，猶如蛇一般在空中彎曲盤旋著將自己的臉湊了過來：“你隻要告訴我，我要找的那個獵物，她……在哪？”
“……”
風靈沒有說話，揮手一道綠色的風刃。
“噫哈哈！”
小醜見勢不妙立馬將腦袋縮了回去：“好凶，好凶！好玩，好玩！”
他瘋狂的模樣讓我在心裏立馬給這個小醜打上了怪人的標簽。
“我不知道你在找誰。”風靈說，“你到底是白影還是人類？亦或者……兩者都不是？”
“白影？”
他脫下自己的禮帽將自己戴著白手套的右手伸進去摸索著什麽，隨後抓出一個渾身煞白還在張牙舞爪扭動著身體的獨眼怪物：“你是在說這個東西叫做白影嗎？”
“……”風靈看著他瘋狂的模樣不語。
因為就算是會魔術的小醜，也不會有人把白影這麽危險的東西當做玩具一樣塞在帽子裏吧。
“噫哈哈！看來我猜中了。”
小醜將高禮帽重新戴回頭上，隨後用左手將那隻獨眼白影提到空中展示給我們看：“原來我一路上遇見的這些討人厭的東西叫做白影。”
接著，他抬起右手五指彎曲作利爪狀，在我們驚駭的眼神中，狠狠地紮進白影的眼球中。
“嘎嘶！！！”
即使是白影這種怪物，也仿佛有痛覺般發出痛苦的慘叫，懸在空中的六條腿徒勞地扒拉著小醜的右臂，想要阻止他進一步的殘忍行為，但卻無濟於事。
“咕嗞——咕嗞——”
白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不斷地滴下，我看不到小醜此時隱藏在麵具下的臉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但從他享受一般地撕扯著白影眼球的動作來看，他一定是個瘋子。
“噫哈哈！”
伴隨著他癲狂的笑聲，他一把將獨眼白影的眼球活生生地扯了下來，隨後丟掉殘餘的身體，將混雜著惡心**的眼球放在手心。
“……”
而後，像是炫耀一樣，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夾起那顆乒乓球大小的眼球，用左手微微掀開微笑麵具的下半部分，以極其紳士的姿勢將那顆眼球吃了下去。
“……”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在心裏大喊一聲：“臥槽！這也能吃？”
但在驚訝之餘，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他隱藏在麵具下的那雙嘴並不是正常人類的嘴，而是像鯊魚的牙齒一般呈鋸齒形狀，並很快地將那顆眼球碾碎，咽下。
“美味，美味！噫哈哈，原來這麽美味！”
“……”
“那麽……”吃完眼球後的小醜像機器人一樣一格一格地將自己的腦袋旋轉了90度，“你們是我找的獵物嗎？還是……美味的白影？”
猛然間，他抬起羊角杖，一道黑色的激光瞬間向我們襲來。
小蝶拉著我連忙向旁邊躲去，在看到風靈沒有動後她朝她大喊一聲：“危險！”
“唰！”
一道自下而上由碧綠的強風組成的屏障出現在少女麵前，猶如堅不可摧的牆壁一樣將黑色激光攔截了下來。
“噫哈！美味，好玩！好玩的美味！”
瘋狂小醜見狀並沒有停下攻擊，反而抓住自己的羊角杖向風靈衝了過去，與少女展開了激烈地交戰。
“咚——咚——”
“哐——”
小醜手持拐杖，每一次攻擊都直指少女的要害，但風靈也不是吃素的，她身為六導師之一自然實力過硬，不僅能完全化解對方的攻擊，還能綽綽有餘地對小醜展開反擊。
“嘭——”
風靈抓住機會，匯聚起全身力氣一拳將小醜擊到空中，隨後腳下生風，一躍而起，準備乘勝追擊。
然而——
我看到小醜在空中似乎在燕尾服的口袋裏摸索著什麽。
見狀我立馬抽出三張撲克朝他丟去。
“噫哈！”
果不其然，瘋狂小醜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撲克。
撲克？
竟然和我一樣使用的是撲克？
就在我吃驚的這麽一瞬間，他的撲克散發出不詳的黑光，被小醜“咻”的一聲丟向從地麵上跳起的風靈。
“嗯？”
少女察覺到這從側麵看猶如一根黑針的疾馳而來的撲克，她向側邊一閃順利躲過。
“雕蟲小技。”
但那張被她躲過的撲克忽然在她身後停下，緊接著分裂成三張，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向升空，緊追風靈而去。
這時，回過神來的我仿佛與自己的撲克建立了一種說不清的聯係，之前被我拋出去的三張撲克隨著我的想法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順利地攔截下那三張黑色撲克。
隨後，我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循跡而去，小醜他正看著我，麵具上的微笑讓我不寒而栗，身體的本能告訴我這個小醜很危險，最好不要與他發生衝突。
但剛剛的情況我沒有辦法不出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風靈被對方成功偷襲。
與此同時，綠色少女得以順利近身。
“風之……”
雙拳纏繞著綠色的狂風，四周的空氣也隨著她的拳風而湧動起來。
“伊甸！”
小醜身後出現一道不停旋轉著的綠色圓形魔法陣，在對方驚訝之餘，風靈揮拳一擊。
“噫哈！”
如此近距離地攻擊小醜隻得將羊角杖放在胸前以抵擋攻擊。
“呼呼呼——”
四周的空氣湧動成一道旋渦，魔法陣忽然停止旋轉，從裏麵赫然出現一道碧綠的光芒直指小醜毫無防備的後背。
“哢噠——”
風靈雙拳強勁的攻擊直接將小醜的羊角杖從中間折斷，而身後的綠色光芒更是直接擊中小醜的身體，給予他巨大的傷害。
“好玩！好玩！噫哈哈哈！！！”
令我們感到意外的是，小醜在承受如此猛烈的攻擊後，整個身體開始快速變形膨脹了起來。
“什麽？”風靈見勢不妙迅速與他拉開距離落地。
接著“嘭”的一聲，小醜漲得像氣球的身體忽然爆炸開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遮擋可能會落下來的身體碎片。
但是——
什麽都沒有發生，小醜爆炸後的身體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慢悠悠地飄了下來，落在布滿彩紙的地麵上。
“嘶……”
這不禁讓我吸了一口涼氣，但潛意識告訴我——小醜並沒有死。
“噫哈哈哈！”
伴隨著滑稽但又令人汗毛豎起的尖利笑聲，瘋狂的小醜抓著一個氣球從空中緩緩落到舞台的正中央。
“厲害！厲害！”
他“啪啪啪”地拍著手，手中一直拿著的羊角杖不翼而飛，臉上的微笑麵具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你們，不是我的獵物，但你們……”
他又將自己的腦袋盤成蛇狀伸到我們麵前：“比我追的獵物要好玩！好玩！好玩！！！”
“還想打？！”沒受多大傷害的風靈怒斥道。
“不不不。”小醜縮回腦袋，“這裏不是我的舞台，這個地方太奇怪了，我沒有辦法盡興地玩樂！”
“……”
“所以，我們有機會下次再見！等我找到了獵物並殺掉她！你們將會是……”
他伸出右手將自己的高禮帽稍微拉低了一些，隱藏在麵具下的眼睛發出一道猶如狼鎖定羔羊般的紅色寒光：“我的下一個獵物！”
“那麽，再見啦！”
小醜摘下高禮帽向我們彎腰行了個禮，隨後身體猶如陀螺般高速旋轉起來，在一瞬間，如同被卷進了時空縫隙消失在我們眼前。
“……”
“……”
四周再次恢複了安靜，但這個小型廣場則因為剛剛的戰鬥被破壞的亂七八糟。
風靈收起渾身鬥氣：“奇怪的家夥，從他身上我沒有察覺到白影的氣息，但好像也不是人類。”
她歎了口氣：“真的是，麻煩的家夥和事情越來越多。那個，露露，謝了。”
“啊？謝我什麽？”
“你剛剛不是化解了他的偷襲嗎？”
風靈指的應該是我使用撲克的那個瞬間。
“呃……沒……沒關係。”
“哦呀哦呀。”此時小蝶湊了過來，“我家露露居然害羞了呢。”
我瞪了她一眼：“我才沒有害羞呢。”
“嘻嘻，這樣的露露也很可愛。”
“你！”
“噗哧。”
我聽到風靈似乎輕笑了一聲。
都這個時候了小蝶還想著秀恩愛嗎……
“啊！這裏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忽然，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
轉頭一看，史黛拉正一隻手抱著熾紅，一隻手牽著小凱薩琳出現在我們眼前，紫色的貝爾也跟在她們後麵。
可以肯定，他們現在不是幻影。
“原本聽到有奇怪的聲音所以來看看，沒想到這裏被你們破壞成這個樣子了！”
史黛拉看著滿地的狼藉，語氣有些不高興：“難道你們人類就隻知道破壞！破壞和破壞嗎？！”
糟了，好像有什麽東西被她誤解了。
我連忙上前解釋：“史黛拉，其實剛剛有個小醜……”
“我原本還想著或許可以和人類好好相處。”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但是，除了凱薩琳之外，人類果然都是一個樣子！”
“不……我們也不想……”
“離開這裏！”
史黛拉悲傷地對我們喊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離開這裏……”
貝爾將小凱薩琳護到身後，拔出雙刀向我們緩緩走來：“離開吧……雖然很感謝你們的糧食，但這孩子已經有她想要守護的朋友了，在事情變得無法收拾之前，走吧……”
“哇哇！史黛拉爸爸要去懲罰壞人了嗎？就像正義的熾紅一樣，把讓史黛拉姐姐傷心的大壞蛋全部消滅！”小凱薩琳還是一副天真的模樣。
“……”
我們在她眼裏已經成為壞人了嗎……
這都是誤會啊！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毫無作用，風靈的想法和我一樣，在剛經曆完一場戰鬥的她不想再與貝爾發生衝突。
於是她點頭道：“嗯，我們會出去的，但在離開之前，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們。”
“什麽事情？”
“有個奇怪的小醜來到了這裏，周圍變成這個樣子也是拜他所賜。”
“好，我知道了，但現在請你們從史黛拉眼前消失。”
“我明白了。”
隨後，風靈與我們不得不再次離開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