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死者墜樓案件, 在警方將屍體移至警視廳保存後,外界就很難再接觸到這個案件的相關信息了。

毛利小五郎對沒有委托費又沒有影響到自身的案件不會很重視, 再加上這個案子已經全權交給警視廳處理,他就沒再管過那個案子,而警視廳那邊,也一致地對柯南這個小朋友保持了沉默。

想要解開案子卻沒有情報的來源,還被隔絕在案件之外,即使柯南推理能力足夠強,也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條件下破案。

“可惡!”

“江戶川同學, 你有什麽問題嗎?”站在講台上還舉著粉筆的老師回過頭來, 笑容核善地望著他。

柯南:“……”

“沒、沒有……”

“那就請好好聽課,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柯南:“……”

灰原哀沒憋住在旁邊小小地笑了一聲。

等到下課,柯南唉聲歎氣地趴到了桌上, 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

灰原哀坐在他旁邊的課桌旁, 一隻手撐著頭側過臉看他, “怎麽, 還在想那件事啊。”

比起一直耿耿於懷的柯南, 灰原對這件事的態度倒是稀鬆平常。本來她也不是偵探,隻要不是跟黑衣組織有關, 她其實對案件並沒有什麽興趣。

柯南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案件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你還是收斂一點吧。”說著她用眼神往旁邊示意了一下, 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正擠擠挨挨地往這邊走,試圖從柯南這裏摸一摸發生了什麽事。

柯南:“……”

行吧, 我收斂。

畢竟這事確實不適合讓小孩子知道。

>>

又是一個室友不在的夜晚。

晝夜顛倒熬夜畫稿,吃飯靠外賣垃圾還沒扔, 在實在堅持不住睡了三個多小時後, 白羽未來半夜又醒了過來, 並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接收到了來自梅莉醬的嘲諷。

未來君,總是熬夜是會禿頭的哦,而且還有可能會猝死呢!

“梅莉醬——”白羽未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哭唧唧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魔法☆梅莉〗,“你是在嫌棄我嗎?”

〖魔法☆梅莉〗斬釘截鐵:是的。

“嗚——”

梅莉醬可是不懂人心的AI 偶像啊,怎麽可能安慰你呢?嗬嗬。

不過說起來,這家夥的室友在的時候反而會影響到他的作息時間,不至於這麽不規律啊。這種作息,除了睡覺時間長了那麽一點點,豈不是和以前沒什麽差別了?

第七話畫得並不順利,白羽未來讓黑羽柯南借警方的突然到來而順利脫身,但作為接下來的劇情中的重要人物,銀子和黑羽柯南的交集肯定不能就此結束,但要怎麽讓他們再次產生交集,繼而產生激烈的碰撞,這才是之後的劇情的主要論題。

白羽未來始終記得,這是一部戀愛番。

銀子和偵探的交集,除了案件,就隻能是任務——組織的任務通常都是相當刺激的,而他的目標就是讓他們在這種刺激的劇情中產生複雜的情感交集。但是案件這麽頻繁地發生未免也有點太奇怪了吧?感覺好像是沒東西畫了,就拿案件頂上去。

……不,也許並不奇怪。

白羽未來想了想自己自從搬來米花町後遇到案件的頻率,突然覺得好像還挺正常的。

就是老是畫推理好像有點偏離主題,明明他的漫畫基調是黑色熱血掛的。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換個視角畫畫盧托的劇情。

在第七話的後半段,淺橘色發的黑皮青年正在接電話。

“……對,但她畢竟是組織的第一殺手,況且任務完成率也是排第一的,就算失手那麽一兩次,Boss依然還是會十分看重她。想找到她的把柄,恐怕很難。”

盧托麵不改色地說著,臉上仍然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在之前的出場中,盧托對銀子的態度十分順從,再加上兩人之間的對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就好像他是銀子喂養的金絲雀,隻不過這隻金絲雀的喙十分鋒利,足以啄傷人。

但是他的再次出場,卻與之前的形象大相徑庭——組織內部也有派係鬥爭,而盧托正是其他派係派來潛伏在銀子身邊謀取她的信任,以此算計她的形象。

白羽未來也知道這樣近乎反轉的形象改變可能會引起讀者的質疑,但既然室友要求他畫上位劇情,那他隻能努力改bug。

「隻要失手的次數夠多,Boss總會厭棄她。」

電話那頭的人這麽說。

盧托眼中是意味深長的笑意,口中卻是如同聽到指令的機器人一般,一板一眼地說道:“想要讓他失手可不容易,次數多了我也會被懷疑的。”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笑了一聲,「至少你現在成功地留在了她身邊不是嗎?我很相信你的能力。」

「還是說,你動心了,所以手也軟了?」

“先生說笑了,我會努力完成您的任務。”

對方說了句什麽,然後滿意地掛了電話。

盧托看著手中開始發出忙音的手機,嘴角驀地流出一絲譏諷的笑,與通話時聽話的下屬模樣截然不同。

“動心?嗬,說什麽蠢話。”

在這種盡是汙泥的地方,感情就是最愚蠢的東西。】

畫完這一段,白羽未來打開了推特。與認證之前的冷清不同,此時評論區已經被留言占滿。

#哇!這個偵探的人設絕了!好強的反差萌啊!

#我死了我死了!這個張力絕了,對不起盧托托我要爬牆了!

#秀人君你什麽時候出來?再不出來我也要爬牆了!

#快!我想看《霸道小姐俏偵探》!

……

雖然才畫了幾話,但反響還是不錯的。

大家果然都比較喜歡看刺激的劇情啊。

不知道室友君什麽時候回來,他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白羽未來目光深邃地凝視著自己手中的畫筆,企圖伸出試探的jio jio。

而幾天沒有回兩人同租的屋子的安室透,此刻正麵色凝重地站在自己家的客廳,他在公安的直線聯係的屬下風見裕也微微低著頭站在他麵前,有點不敢抬頭看上司的臉。

旁邊一隻小狗仰著頭看看他又看看他的上司,尾巴搖得飛快,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

這是他家上司某天收養回來的小狗,腦袋還挺聰明,他的上司還給小狗取了名字叫哈羅。不過因為上司常年臥底在黑衣組織,回來的時候少之又少,也不怎麽方便照顧這隻小狗,所以平常都是由他來照顧。

低頭看著它一無所知的臉,風見裕也此刻竟有些羨慕。

在他的麵前,安室透拿著手中陳舊泛黃的報紙,眸色深沉,一派山雨欲來的沉重氛圍。

報紙是七年前的報紙,黑白配色的報紙,如今已經成了黑黃配色,但報紙的主板上,那張放大的照片仿佛是虛假的一般,刺痛著他的眼睛和大腦。

配圖下方所述事件是七年前的一場極為惡劣而凶險的爆炸案,犯人企圖報複警察,險些炸死他臥底後就不再聯係的同學兼摯友。

在那個時候,一個不知為何滯留在現場卻沒被發現的人帶著他的友人衝出了爆炸現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總之兩個人都在那樣按理來說不可能存活下來的爆炸中活著跑了出來。

而那個人的另一個同伴,則是抓住了炸彈犯本人。登上報紙的,是救出了他友人的那個人。

最讓安室透感到恐懼的,是登報的那個人的臉。

——與和他目前同居的那個組織成員的臉,一模一樣!

明明應該是讓他印象深刻的臉,卻為何在見到他、甚至是一起居住後,都遲遲想不起來他就是當年救了他的友人萩原研二的那個人呢?

而且,這張報紙他當年不是沒有看到過,隻是時隔七年,今時他再次看到,卻依然對當年與這個人相關的事記憶模糊。他記得屬下匯報過,這個男人的同伴是不願意出現在報紙上,所以登報的就隻有這個男人。

但是同樣被調查過的那個男人是什麽人,他現在已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這不應該。以他的記憶力,斷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否則他哪有當臥底的能力?應該早就被琴酒清掃了!

所以他的記憶是出現了什麽差錯嗎?是組織對他做了什麽嗎?

還有,七年前的這張報紙上這個男人會是組織的夏布利嗎?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為什麽會成為組織的成員?這期間發生了什麽?

還是說,他七年前就是組織的成員,救研二,隻是因為當時的情況不得不救?或者這本就是組織計劃的一環,讓夏布利接近警方的人,套取警方的情報?

況且這幾年他也暗地裏觀察過友人的情況,但並沒有看到他的友人們和夏布利接觸。如果組織是想要讓夏布利接近他的友人們,雙方又怎麽會這麽多年都不接觸呢?

而且有件事他也一直很在意——琴酒當初為什麽會說夏布利的命比自己的還重要?他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組織在意的?

幾年沒有消息,又被組織如此看重,再加上上次出完組織任務回來後過分的虛弱,安室透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點什麽。

——夏布利,不會是組織的什麽重要實驗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