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的打扮很普通,但是他的笑容卻滿是邪氣。

戲謔的眼神、嘴角的弧度,甚至還有那潔白的牙齒,這些外貌特征單獨拿出來,那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但要是結合起來,就非常詭異了,即使是通過照片,貝拉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混亂,和這個中年人平靜外表下的狠戾。

貝拉忍不住吐槽:“我一直想不明白,小醜這種東西看著就很邪惡,為什麽遊樂場和馬戲團總喜歡弄一個小醜出來呢?不怕嚇壞小孩嗎?恐怖片裏的小醜沒一個是好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能聽到有人在憤恨地用指甲撓牆。

暴風女聳聳肩:“這是白人社會裏的把戲的吧?肯尼亞肯定是沒這東西。”

鐳射眼倒是認真分析起來:“可能是為了視覺效果吧,白色的皮膚和紅色的嘴唇?具體我也不懂,我這眼神可看不出顏色。”

貝拉豎起一根手指:“回頭讓我爸簽署總統令,以後遊樂園不許再出現小醜這種東西,誰再敢扮小醜,就抓起來扔到監獄裏去,麥當勞叔叔要是半夜看到也挺嚇人的,必須撤掉,肯德基老爺爺就不錯,我的辦法真是太完美了,哈哈哈哈——”

她叉著腰,一幅‘我是官二代,我怕誰’的做派。

他們那種無所謂的調侃徹底激怒了老太太,撓牆的聲音越來越大,對方已經按奈不住了。

“你來,還是我來?”貝拉問暴風女。

“這畢竟是教授的房子,我法術動靜太大,你來吧。”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貝拉也沒客氣。

她的雙眼往空間和時間上看了看,之後對著三人腳下打出一道心靈閃電。

閃電擊穿地板,並且一路向下,近乎沒受到任何阻礙,連續破開了兩道空間障壁。

她的動手打破了原本那脆弱無比的平衡。

“死吧!雜碎——”八十歲老太太形象大變,從一個一米五的佝僂老太太,變成了一個高三米多,腿長、手長,渾身長滿粗大絨毛的怪物。

麵貌上依稀還有點之前的模樣,但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她的指甲變得尖銳無比,像是一把把鐵鉤。

這個就不需要貝拉出手了,鐳射眼一個極為威猛的升龍拳打在老太太的下巴上,凜冽殺意混合了他眼睛後麵的那個異空間,一層黑紅色的火焰纏繞在老太太身上。

鐳射眼動作快如閃電,他趁著對方身在半空的間歇,腰部發力,縱身躍起,以脊椎為軸,身體快速旋轉,左腳不斷踢在老太太的頭顱和胸、腹部各處,最後雙掌合攏,用力推出,一個黑紅色的波動拳就把這個怪物炸成了一團肉醬。

整套動作一氣嗬成,暴風女都看傻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鐳射眼嗎?

貝拉對此倒是不意外,她的鼻翼**,發現空氣中帶著一點似乎是恐懼的味道,這個老太太早就不是普通人了,更像是一種負麵情緒的造物。

“奇奇怪怪的地方。”她嘀咕一聲,當先往心靈閃電打開的通道下走。

下方很深,不像是人類用工具鋪設的路徑,倒像是野獸們築巢時挖出來的一條通道,道路兩旁的岩石上不時還能看到尖牙利齒劃過的痕跡。

貝拉他們一路往下,足足下墜了三分多鍾,雙腳才接觸到地麵。

“教授?教授!”鐳射眼提高聲音,大喊道。

貝拉拽了他一把:“閃開。”

三人齊齊躲開通道口,時間不長,就看到一個球體跟隨著他們,一路也滾了下來。

“這是什麽東西?”暴風女問道。

她手掌虛抬,通道內的微風被她操控,氣流把球體轉了一個方向,正麵對準三人。

這東西黑乎乎的,像是燒焦了皮球,此時三人都看出來了,這是剛才被鐳射眼打死的那個老太太的腦袋。

貝拉想說人家來找你尋仇,可她話剛到嘴邊,就見人頭正麵的雙眼突然睜開,眼睛渾濁而又瘋狂,帶著一股子凶殘至極的狠戾。

“哈哈哈哈,你們要……要喝點肉粥嗎?我給你們……給你們一人一碗?”老太太的腦袋開始扭曲變形,從她的左右耳朵裏各自探出一條毛茸茸的附肢。

之後是鼻孔、太陽穴和嘴巴,老太太的腦袋側麵足足長出八隻遍布著黑褐色橫紋的附肢。

原本是嘴的位置突然裂開,血盆大口裏長滿利齒,渾濁的眼睛看向三人。

“哎呦,我的媽呀!”貝拉被這個奇葩的造型可是嚇了一跳。

畏懼談不上,就是有點膈應。

這也是她依然保留自己的人性,而沒有完全用神性代替的一個後遺症。

她心中依然有恐懼,在家裏和娜塔莎看恐怖片,很多時候都能把她嚇得一愣一愣的。

她不自禁就後退了兩步,然後發現暴風女也在後退。

“你不是肯尼亞的公主嗎?非洲應該有很多這類東西吧?”她先發製人,先去質問對方。

恐懼是會傳染的,暴風女也是下意識後退,這一退正好看到貝拉也在退,一下子就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不是神靈嗎?神靈也會怕這東西嗎?”

“怕其實是不怕的,但是……還是交給斯科特解決吧!”

兩位女士都在後麵躲著,鐳射眼隻能繼續當這個打手。

其實他心裏也有點發毛,這種恐懼都能把貝拉嚇一機靈,已經遠遠不是視覺和聽覺等層麵的恐懼了,它的層次更高,影響的範圍更廣。

在龐大恐懼的影響下,鐳射眼自己的殺意都下降了一大截,最終還是貝拉遠遠的一發冰槍,把蜘蛛怪物戳死在地麵上。

他們繼續前進,三人來到地底的一座木屋前。

木屋極為破敗,看起來至少有幾十年的曆史了。

鐳射眼依然在打頭陣,他往裏麵看了兩眼,發現沒有危險,這才對身後的兩位女士招招手。

木屋有上下兩層,下層堆滿雜物的房間內有一口塌陷了一半的深井。

“看到井我就想起了貞子……”貝拉最初是真不怕,來得時候特別坦然,現在她也不怕,但不怕和不恐懼是兩碼事,一點點微不可察的恐懼累積到一起,她心裏還是有點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