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重九聲音的緋煙終於心滿意足的把銅鏡放了回去。
另一邊,墨遲跟在雲初身後回了對方的住所,兩人一路無話,遇見他們的人都恭敬地朝雲初行禮問候,然後在不著痕跡的朝他身後的墨遲投去好奇的目光,帶著打量,卻又礙著雲初的餘威不敢放肆。
墨遲對那些目光視若無睹,神色坦然的跟在雲初身後一路進了對方的寢殿。
在雲初走到了屏風後的時候,墨遲自發的跟了上去。
雲初正在側低著頭解身上的衣帶,墨遲上前接替了他的工作。
雲初看著他低著頭熟稔又自然的動作,那雙清涼的眸子裏滑過一抹探究的神色,也沒動,就這麽張著手任由對方給自己寬衣。
“你在天界也是這麽伺候別人的?”
雲初冷不丁的開口,墨遲手上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他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怎麽,被本尊說中了?”
墨遲:“雲初……”
“喚我尊上。”雲初打斷他,聲音清冷。
墨遲:“尊上。”
男人從善如流的改了口,然後看著雲初道:“是我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才會讓你覺得我在天界是伺候人的嗎?”
雲初看著他沒說話,但是墨遲能從他的目光中解讀出對方的意思。
墨遲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多做解釋,隻是在轉身將手中的衣服掛到一旁的屏風上後才說了一句:“我隻伺候過你一個人。”從始至終。
雲初側目掃了他一眼,男人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沒說什麽,抬腳走出屏風。
站在門外的婢女一早就等在了那裏,見他出來後抬腳盈盈走了進去,身後跟著兩排宮人,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盤精致的食物。
宮人將食物放下就安靜的候在了一旁,雲初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墨遲:“過來,坐下一起吃。”
墨遲接收到其他人投來的驚訝得視線,勾了勾唇角後抬腳走了過去。
給人盛了一碗熱湯之後,墨遲也跟著端起了桌上的碗筷。
魔界的食物多多少少都含魔氣,盡管後期經過了廚子的加工,也難免還有一些殘留。魔族之人再正常不過的食物,對於墨遲來說,不亞於吃慢性du藥,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端著碗,麵不改色的吃著桌上的飯菜,還能抽時間逮著空隙給雲初夾菜。
不知有意無意,他夾的那些菜全都是雲初喜歡吃的,雲初動作優雅的吃著碗中的飯菜,清冷的臉上一絲情緒也無。
用完餐後宮人們又將桌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盛上了一壺上好的新茶後安靜得退下,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的時間,墨遲來到魔界已經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的時間裏,他做好了一個貼身奴隸該做的一切,寸步不離雲初左右,陪吃陪喝陪……睡是沒有,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雲初沒給他機會。早在一個月前的時候墨遲就試圖爬上雲初的床,隻可惜連被子都沒摸到就被雲初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揮出去了,還被關在了寒冰洞裏餓了好幾天。
自那次之後墨遲再也不敢隨便撩人了,生怕一撩過頭雲初就會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這天兩人在吃飯的時候,一身紅衣,身材火辣的緋煙突然間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對著雲初行了一個禮,對一旁的墨遲全當透明人。
“何事?”雲初放下手中的碗筷。
緋煙:“妖族那邊來人了,就在城門口,嚷嚷著要和您比試,討回上一次在您這裏丟的麵子。”
雲初聽完後扯著唇角冷笑了一聲:“他還有麵子那東西?”
緋煙:“……”
墨遲一直靜靜地聽著兩人的談話,雲初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女子,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隨後站了起來:“也罷,他既然一心求死,本尊成全他就好了。”
“尊上英明。”
墨遲看著雲初抬腳往外走,立馬跟著站了起來。
“墨雲,你留在這裏。”雲初目光清冷的掃了他一眼。
墨遲:“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不是他的對手,去了隻會拖本尊的後腿。”
雲初說完這句話後就跟著緋煙離開了。緋煙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桌邊的男人,衝他做了一個挑釁的目光,抬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他安分一點,這才快步跟上了雲初的腳步。
墨遲看著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想了想,從懷中放出了那隻通體瑩白的蝴蝶:“你可要爭氣點啊。”
蝴蝶扇了扇漂亮的翅膀算作回應,墨遲勾了勾唇角。
然而他還是沒能順利的趕到城門口,因為剛出了寢宮的大門,墨遲就撞上了扛著掙紮的重渚的重九。長相冷峻凶悍的男人不費任何力氣的一眼就識破了他的偽裝。
堪堪躲過對方帶著淩厲殺意的一掌,墨遲眼底的溫度徹底降了下去。
身高相差無幾的兩個男人冷冷地看著彼此,墨遲看著重九身上被扛著的重渚,眼底升起了一抹警惕。
“你是誰?”重九目光冰冷地看著麵前的人,聲音低沉沙啞。
墨遲還沒來得及說話,重九肩上的重渚抬手狠狠地掐了他的耳朵一下,然後趁著男人吃痛的時候一個翻身從他肩上跳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和頭發之後,對著重九就是破口大罵。
“姓重的!你別以為老子打不過你你就真的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你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把你院子裏的那堆食人花全都給你毀了你信不信?!”
重九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背著我去青樓。”
重渚:“我沒有!!!那都是緋煙那個死丫頭亂說的!”
重九:“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青樓門口?”
重渚:“……”
墨遲看著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悄悄離開的時候,一下就被重九看破了他心裏的想法。
一根繩子突然騰空出現縛住了他的手腳,重九抬手摸了摸重渚那張妖孽的臉,聲音溫柔:“阿渚乖,我們一會兒再討論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青樓門口的事。”說完這句話後重九轉頭看向麵前的墨遲,重渚憋了一肚子的氣,還有些害怕,他最害怕重九生氣了,男人就是個瘋子,每一次生氣,他都得在**躺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