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遲察覺到了他心中的不安,伸手將人攬進懷裏,手掌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什麽也沒說。
最後雲初還是將信封打開了,看完信後的他久久不執能回神。
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爺爺”這個詞語,雲父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看完信後的雲初才知道原來當年還有這麽一樁事。
雲老爺子在信裏說給他的島嶼暫時由雲父替他代為管理,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交給他。
雲初看著信上麵的內容陷入了沉思,心裏有些疑惑,墨遲問他:“怎麽了?”
雲初搖了搖頭,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他說:“爺爺信裏麵說小島讓我爸代為管理,可是這麽多年了,我一點都沒聽我爸提起這件事。”
墨遲聽見他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開口安慰道:“可能是叔叔工作忙一時間忘記了吧。”
雲初點了點頭,但隻有墨遲知道,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尤其是在他聽見雲初接下來說的話之後,心裏的疑雲就更深了。
“我爸前兩天突然問我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人。”雲初將雲父和他說的話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墨遲看著他一臉不解的神情,默默地將人抱緊了一些。
“那這件事,你要同你爸說嗎?”墨遲問。
雲初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一聲吧。”
墨遲聽見他的回答,許久沒有說話,在雲初仰起頭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笑了:“那就說吧。”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雲初去找了雲父,墨遲沒有同他一起,他雖然是雲父公司的網絡安全顧問,可是隻是暫時的,他和自己的大學同學畢業後一起開了一家公司,主打電子產品研發,最近正式到了緊要關頭,隻要沒事他都是在公司。
雲初心裏還有一些疑問,關於雲老爺子覺得愧對自己的兒子,卻又將底下的遺產給了他,這種操作讓他實為不解。
雲初沒想到,雲父在聽完他的話後,反應會那麽的大,即便男人已經控製得很好,雲初還是從他微紅的眼眶和略帶猙獰的表情中敏銳地察覺了一些不對勁。
坐在辦公桌後的雲父看著麵前自家已經長大成年的兒子,放在辦公桌下的手緊握成拳。
“這件事,我原本想著等你再熟悉公司一段時間後才告訴你,沒想到柴律師卻已經找上你了。”
“爸爸之前一直沒有同你說起這件事,是因為你那時候還小,什麽都不懂,而且,你爺爺給你的那個島上主產鑽石,管理起來也很麻煩,一不小心就會出紕漏,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雲初聽完雲父的解釋後點了點頭,一點懷疑也沒有,他相信雲父說的話。
雲父將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不落地看進眼裏,知道對方這是相信自己了,心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然後開口,帶著些許試探的語氣:“那你現在心裏是怎麽想的?”
“柴律師已經找到了你,按理說你現在有資格去管理這塊島,小初,你是怎麽想的,你想要這塊地嗎?”
雲初皺了皺眉頭,神色之間帶著糾結,突然間有了那麽一大筆財富,這樣他有一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不真實,他一時間拿不準主意。
雲父看出了他心裏的糾結,趁機開口道:“其實你要是不想管也可以,家裏還有我和你媽,我們幫你管,這樣,你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還有陪小遲,你不是閑公司事情多都沒有時間過二人世界嗎,要是你接管了小島,就更沒有時間了。”
雲初覺得雲父說得很對,雖然他誰都沒有說,可是心裏卻對公司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同每天有處理不完的文件和應不完的酬來說,他更喜歡自由閑散,無拘無束的生活。
“爸,你讓我回去想一想。”
墨遲不知道雲初同雲父的談話,雲初下班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他的公司,他原本想著等男人一起下班,然後買菜回家做飯的,卻沒想到會聽見對方和其他幾位公司的創始人的談話。
雲初站在辦公室門外,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將裏麵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總結起來就是兩字:差錢。
墨遲開完會議出來的時候,雲初已經不在門外了,前台說有一位先生在招待室等他。
打開門的時候,男人一眼就看見了靠在沙發上熟睡的人。
雲初偏著頭枕著自己的手臂,微微張著嘴,墨遲走過去在他麵前頓了下來,熟睡中的人像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還砸吧砸吧嘴,墨遲看著他,隻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等到雲初醒過來後,公司的人都已經走光了,回去的路上,墨遲沒有提起今天工作的事,雲初也當作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在心裏默默地下了一個決定。
一星期後雲初和墨遲回B市的宅子陪雲母過生日,晚上的時候雲初找到了正在書房辦公的雲父,對人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半小時後,雲初打開書房的門從裏麵走了出來,神色之間帶著輕鬆,然而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雲母進了書房,兩人在裏麵談了很久,中間還有著瓷器摔碎的聲音。
墨遲在雲初的房間等著人回來,躺在**的人朝他說了自己的決定,墨遲怔愣在床邊久久不能回神,雲初聽不見他的動作,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從**坐了起來:“怎麽了?”
墨遲看著他,隻覺得一顆心酸脹無比,他說:“你都聽見了?”他指的是公司裏的談話。
雲初看著他,往被子裏縮了縮:“啊……嗯……”
墨遲見他這樣突然間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躲什麽?我又沒有怪你。”
雲初:“……”
“這不是怕你說我多管閑事嘛……”雲初小聲嘟囔,墨遲聽著他的話,再也忍不下去了,俯身將對方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然後將人壓著狠狠的欺負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