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裏的生活和雲初想象中的相差無幾,每天除了課表上的課,其餘的時間全由自己支配,這也讓人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
當初雲初說的不會讓雲父雲母失望,他一直將這句話放在心上並付諸於行動,別人的大學都是吃吃喝喝玩玩,他過得卻比高三還要辛苦,就連教他的老師都說,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麽努力的學生。
等到畢業的時候,雲初的名字已經榮登學校的光榮榜了,後來的很多年,裏麵的老師每一次在新生開學典禮上講話的時候,雲初總是那個被一直當作正麵教材的人。
畢業後的雲初進了自家的公司,和他一起的,還有墨遲。
在和墨遲住在一起之後,雲初才知道,墨遲在各方麵都很優秀,但是最厲害的,是他在計算機方麵的天賦。
“墨遲,我先走了,再晚了就又遲到了。”
在一次起晚了的雲初紮著襯衣的衣擺匆匆忙忙的從臥室出來,手裏還提著公文包,在路過餐桌的時候隨手抓了一片麵包叼在嘴裏轉身就想往外走,墨遲正好端著兩杯牛奶從廚房出來。
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臀,容貌俊美不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在看見神色匆忙的雲初時,眼裏漫起了星星點點的笑意,神色溫柔。
“過來把牛奶喝了,一會兒我送你。”
雲初聞言停下腳上的步子,墨遲走到他麵前將手中的牛奶遞給他,雲初接過來“咕咚咕咚”三兩下就喝完了,唇瓣留下了一圈奶白色的胡子,墨遲笑了笑,伸手扣住他的腦袋微微俯身,給人舔幹淨後抱著人來了個深吻,等到雲初被放開的時候,已經腿軟兮兮的扶著墨遲喘氣了。
眼前微微睜大了眼睛瞪著他的人眼角微紅,一副像是被人欺負得狠了的樣子,讓墨遲一陣心猿意馬,好不容易壓製了小腹的躁動後,他抬手輕輕拍了拍雲初的頭,聲音低沉磁性而又溫柔寵溺:“穿衣服,我去開車。”
這是雲初和墨遲進雲父公司工作的第一年,雲初的職位是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而墨遲,則是雲父公司的網絡安全顧問。
全公司上下對於他們的關係都看在眼裏,隻不過沒人敢在背後嚼舌頭,畢竟其中有一位是他們未來的老總,雖然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經理。
墨遲今天沒有上班,在將雲初送到公司樓下,看著人進了公司大門之後就掉轉車頭離開了。
在雲父的公司擔當他們的網絡安全顧問,隻能算作是墨遲的兼職,而他的正規工作,是一家尚在起步當中的新起公司。
自己創業的曆程可謂不是不艱難,但是從始至終墨遲都沒有放棄,早在決定和雲初在一起的那天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成為一個足以和對方並肩的人。
現在,他做到了。
到了公司的雲初第一件事就是去總裁辦公室找雲父匯報前一天的工作,路上的時候遇見了雲父身邊的助理剛從辦公室出來。
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在看見他的時候眼裏有著驚訝,但是很快就被對方隱藏了。
男人朝他打了一個招呼後就離開了,雲初回頭看了一眼對方遠去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然後抬手敲響了門。
辦公室裏的雲父在看見他進來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眼裏的情緒一片複雜,可惜雲初沒有發現。
像往日一樣匯報完工作之後,雲初便想轉身離開,然而雲父卻開口叫住了他,雲初回頭,看著他的目光裏帶著疑問。
雲父:“小初啊,你進公司後爸爸隻給你安排了一個小小的後勤部經理,你心裏怪我嗎?”
雲初:“爸,你怎麽會這樣想,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希望我從底層做起多學點東西,我沒有怪你。”
雲父眼裏本來還有一些愧疚,可是在聽見他的話後,這份本就微不足道的愧疚就徹底地消失了。
“你……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人聯係你嗎?”雲父莫名其妙的話讓雲初不解地皺了皺眉頭。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啊,怎麽了?”
雲父聽見他的回答,一直緊繃的臉終於放鬆了一點,他揚起唇角笑了笑,道:“沒什麽,就是最近新聞上報導的詐騙案例太多了,我有些擔心你就隨便問問,小初啊,要是有什麽人找你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你一定不要相信他,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爸爸知道嗎?”
雲初心裏雖然不清楚雲父為什麽會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但是他還但是點了點頭應下了,隻不過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自己能遇上什麽奇怪的人。
雲初沒想到,雲父的原來還是一個預言家,就在他說完這話後的不久,雲初就在下班途中被一個突然從旁邊衝出來的人攔住了。
對方四十左右隨的樣子,穿著一身筆直挺拔的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眼睛,黑色的短發梳得一絲不苟,一副精英範。
雲初被他攔住了去路,目光下移,注意到了他臂彎裏夾著的黑色公文包。
“請問你是雲初雲先生嗎?”對方看著他開口,聲音清冷,帶著一種冰涼的質感。
雲初點了點頭:“是,我是,請問你是……”
男人遞過去了一張名片:“我是一名律師,受你爺爺所托,來找你商談遺囑的事。”
雲初:“我爺爺?!”
“回來了?今天怎麽回來得那麽晚?”墨遲聽見開門聲從廚房出來,手裏還端著菜。
雲初站在門邊抬頭看了他一眼,墨遲立馬就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不對勁,他放下手中的菜走了過去,抬手撫上了對方的臉,關切道:“怎麽了?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雲初抬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片刻後才道:“墨遲,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
客廳的燈光明亮溫暖,雲初坐在沙發上,將今天自己遇到的事全都告訴了墨遲,末了還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他離開的時候給我的,說是我爺爺生前寫給我的信,”雲初低頭看著手中的被牛皮紙袋裝著的東西,聲音裏帶上了些許迷茫,“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