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同少年說,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炒股,投資,同人合夥開公司,半年的時間,他以驚人的速度累積了一筆可觀的財富,
這間四合院是他在網上無意中看到的,原本住在這裏的是一對考古的老夫妻,後來有事移居國外,這間房子就被掛在了網上。底下看房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能下手,除了這裏離市區比較遠這個原因外,就是貴,還不是一般的貴,所以遲遲沒有人下手,這倒反是便宜了墨遲。
他聯係了老夫妻,用很快的速度就商議了價格,將房子買了下來,然後又去招聘網找到了龍叔和龍嬸,雇傭他們替自己看房子。
墨遲的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連一直注意著他動向的墨老爺子都不知道。
本來計劃裏沒打算這麽早搬出來的,隻是……
想到墨老爺子說的那些話,墨遲眼裏的光芒暗了暗:他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卻還是讓雲初受了委屈。
“雲初。”墨遲看了一眼趴在窗邊往外打量夜色的少年,開口叫了對方一聲。
“嗯?”少年聞聲轉了過來,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墨遲:“時間不早了,我們洗漱一下,先休息吧。”
墨遲的話說的不假,新年的鍾聲早就已經敲過了,兩人是在開車的途中一起跨的年,雲初顯然是想到了這點,神色之間帶上了些許惋惜。
墨遲看出來了,安慰道:“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以後……
暖色的燈光照亮了溫馨的房間,兩人一人站在窗邊,一人坐在桌旁,隔著不遠的距離四目相對,異樣的情愫在兩人之間發酵,有些東西,有些感情,不用言語,隻需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明白一切。
雲初回過神來,壓下心裏的那點酸澀,衝著男人輕輕的笑了笑,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大年初一,墨家小少爺墨遲脫離墨家的事在全市鬧得沸沸揚揚,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球,甚至還有不少人覺得這一定是哪個不長眼的開的玩笑,直到墨氏的年會上,墨老爺子當著各家媒體報社的麵,承認了這件事,群眾嘩然。
然而不管外界怎麽猜測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遠在城北四合院的墨遲卻一點不受幹擾,和雲初一起過著溫馨靜謐的生活。
兩人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一般,每天在一張**相擁著醒來,然後互道早安,在擠在同一間浴室裏用著款式相同的毛巾和牙刷,吃完飯後,兩人坐在燒著地暖的客廳,一起看著門外成片成片的翠竹,日子過得悠閑無比。
眨眼之間,十五悄然而至,龍叔龍嬸一大早便開著車去了市區,采購了一堆生活用品,最後還帶回了好幾個大紅燈籠。
墨遲穿著一身米白色的羊絨衫,外麵披著一條毛茸茸的小羊毯,站在屋簷下看著雲初笨手笨腳的將紅色的燈籠往房梁上掛。
“小心點。”墨遲在下麵叮囑他。
少年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白皙的臉蛋被寒風撲上了一層淡粉,“阿遲,外麵冷,你先進去吧。”
墨遲笑著搖了搖頭,等到雲初弄好抓著梯子下來的時候,墨遲上前兩步就在梯子旁看著他。
在踩上最後一道階梯的時候,少年突然腳上一步踩空,險些摔倒,墨遲微微變了臉色,急忙上前一步張開雙臂,穿著一身紅火棉襖的雲初就這樣撲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裏。
雲初雙手攬著墨遲的脖子,四目相對,雲初眼裏滿是羞澀的甜蜜。
“不是說了讓你小心點嗎?”墨遲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少年,話語裏帶著淡淡的斥責。雲初看著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彎著唇角笑了笑,然後在男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在人性感的下頜上啾的吻了一下,得逞後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貓。
楊芮踩著十五厘米恨天高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要死了要死了……”她一臉像看了什麽限製級畫麵一樣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裏不斷地嘟囔,卻又忍不住從微張的指縫裏瞪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屋簷下的兩人。
聽見聲音的雲初回過神來,眼裏閃過羞澀,急忙推開墨遲站穩了身子,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抬手理了理微亂的劉海,這才抬起頭看著門邊的女孩:“楊姐,你來啦。”
兩人自上次的宴會之後,關係突飛猛進,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姐姐弟弟的叫上了,少年難得遇到一個真心的朋友,墨遲就算對常常故意和雲初過分親密而惹他生氣的女孩不喜,卻也什麽都沒有說。
楊芮一身白色長裙,外麵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火紅色風衣,烈焰紅唇,和宴會上那個清純公主判若兩人。
女孩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抬腳走了進來,方才捂著眼睛的手抬手指著麵前的這對閃瞎她鈦合金眼睛的狗男男:“世風日下,簡直是世風日下!”
“你們這些萬惡的情侶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別老一天天的在我們這些單身狗麵前秀恩愛好嗎?求求你們做個人吧。”
墨遲看著語言動作誇張的女孩,微笑:“我這邊可以免費提供戳瞎眼服務,楊小姐要體驗一下嗎?”
楊芮:“……”
她一臉悲憤的看著一旁的雲初:“汝聞,人言否?!”
雲初看著每次相見總會針尖對麥芒的兩人,忍不住笑了笑。
楊芮看著他隻是笑不說話,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就是夫唱夫隨,她也懶得計較了,將手中的東西往兩人懷裏一丟,楊首挺胸,步態優雅的走進了大廳。
龍叔和龍嬸正在後院的廚房裏忙碌,三人坐在大廳,手裏捧著雲初網上買來的花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聊著聊著,話題就突然跑到了墨遲身上:“聽我爸爸說墨氏集團的那群老狐狸開始明裏暗裏的不安分,墨老爺子有些力不從心。”
墨遲捧著手中的玻璃杯,臉色平靜毫無波瀾。
“我說你到底怎麽打算的,真的不回去了,將這麽大一個公司拱手送人?”楊芮看著他。
墨遲輕呷了一口溫熱香甜的花茶,驅散了身上的些許寒氣,這才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女孩,勾唇:“楊小姐看我像是做慈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