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不是什麽芝麻鹹菜，剛在冬杯跟無極打過的魏無羨心裏清楚無極的實力。
六成……還是強行撞州……
魏無羨盤算著這個勝率，看著青年的眼神中難免透露一絲懷疑。
如果讓他們雲夢自己來的話，魏無羨隻能說他們的勝利不足兩成。
而趙衍居然說他們有六成。
對方是不是太久沒有打職業，已經忘記了現在不是以前屬於他的那個時代。
榮光不是當年的那個盛世。
無極也不是當年那個無極。
“無極很強的。”
這句話不是魏無羨說的，是嶽陽樓久沒說話的指揮三水。
三水言下之意是讓趙衍認真考量一下，不要憑著意氣說大話。
除周清和林玉默外，在場的其他人都是目露懷疑之色，他們都很難相信，無極在趙衍眼前這麽不堪一擊。
“我知道。”
趙衍點點頭。
“無極確實很強，以前就是。”
那可是能在巔峰盛世手中拿走一冠的同盟啊。
怎麽不強呢?
“那你還……”魏無羨話剛出口，卻又突然止住，他看到在趙衍嘴角微微上的勾角。
“無極很強，但我們更強。”趙衍說。
林玉默坐在一旁，什麽都沒有說。
可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忍不住顫抖。
曾幾何時啊，曾幾何時。
無極很強，但我們更強。
原來……我們應該這般驕傲的。
周清嫻熟地給咖啡打個花色，他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趙衍的‘大放厥詞’而有什麽波動。
跟林玉默不一樣。
林玉默是因為相信趙衍，因為曾經他們所創造的盛世曆曆在目，輝煌雖逝，但榮光還在。
周清呢，他是因為相信自己。
王晗想的沒錯。
炎鳳的血液還在流淌，隻是不在炎鳳中。
看著自己咖啡杯中的花紋，周清滿意的笑笑。
有一人將周清的動作看在眼裏。
含光默默地注視著周清的全部過程。
他用手指輕輕地在魏無羨的手上寫出‘可’的筆畫。
魏無羨看一眼他，沒有懷疑。
“那就撞州吧。”魏無羨說。
嶽陽樓的管理們一怔。
怎麽回事，就因為趙衍說他們更強，魏無羨就被說服了嗎？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些吧。
難道他們說嶽陽樓比大秦還強，他們真就比大秦還要強嗎？
三水開口，“如果撞州失敗的話，我們的勝利的可能會很渺小。”
本來比拚發育速度他們就比不過無極他們，如果去跟無極撞州的話沒有打過，他們很可能直接在短期時間內落敗。
還沒有等趙衍開口說話，魏無羨率先開口，“伸頭是一刀，縮尾也是一刀，反正不撞州的話我們也是劣勢，倒不如轟轟烈烈一點，就算是死也死的燦爛一些。”
魏無羨笑著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意氣環繞著他，他的眼神璀璨如星星。
有些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們走進江湖，麵對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開口喊道，以後我要戰勝你們。
趙衍看著魏無羨。
他見過很多少年意氣風發的指揮，魏無羨不是第一個。
很多人都已經沉淪。
但有句話說得好啊。
有人老去，但總有人年輕。
在魏無羨的笑容上，那些人似乎又活過來，借著魏無羨的口，說出當年的那些話，那些歲月鮮活起來。
在趙衍眼中，魏無羨一下子變幻成很多人，那些人模糊的影子一掃而過。
最後，魏無羨留在那。
趙衍忽然想起，程歡曾經跟他說的話。
“趙衍，你這麽年輕，沒事多笑笑啊。”
“要有少年的風采。”
“天大地大，年輕最大嘛。”
“來，笑一個。”
師父，這是你期盼著的，我的樣子嗎？
三水最終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
在這樣少年意氣前，任何事物都應該給他們讓路。
“如果跟他們死磕撞州的話，我們晚落地很可能進入對麵的包圍圈裏麵，到時候需要及時支援。”
趙衍看向三水和魏無羨。
他最近看過一些榮光的比賽視頻，有很多次都是，榮光去撞州結果陷入包圍圈，盟友支援不到位，導致榮光被圍毆。
他們奔著無極去，晚落地就會導致無極那邊一定會有防備。
“放心，在對麵盟友趕到之前，你先看到的前綴一定頂著雲夢這兩個字。”
魏無羨說。
“我不能打保票，不過嶽陽樓一定會以最快速度去支援。”
三水道。
“那沒問題。”
趙衍微笑，“我們首戰即決戰，爭取在州戰的時候就拿下比賽勝利。”
三家又討論了一些比賽上的事宜，以及準備幾個備用方案，一旦撞州的過程中出現什麽問題，他們也還有備用方案。
討論完後，他們離開咖啡店。
“怎麽樣，有信心嗎？”
跟雲夢和嶽陽樓的人分別後，林玉默問道。
“他都有信心讓第一個支援趕到的同盟前綴頂著雲夢，我怎麽能沒信心撞州幹掉無極呢?”趙衍回複道。
三人往休息室走。
一路上，他們看到很多同盟管理，都是在跟剛分出來的盟友商討比賽的事情。
看到一個頭頂一片白的青年，趙衍原本舒緩的心情一下又沉下去。
不周山。
“輕歌指揮。”不周山也看到了趙衍，向他們走過來，皮笑肉不笑的。
“晦氣。”林玉默低聲說。
“聽說你們跟無極打啊。”
不周山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燦爛，實則眼中一點笑意都沒有。
“管你什麽事?你要來我們榮光?”林玉默也不客氣，直接懟道。
“我去榮光幹什麽，畢竟在新時代，往老墳墓裏麵鑽的話那不是笑話嗎？”不周山笑眯眯地說。
“你什麽意思?”林玉默皺眉。
“沒什麽意思。”不周山還是笑著說的。
似乎是為了報那天在飯店裏麵趙衍對他的漠視，他說話一點都不留餘地。
“別輸了啊，要不然你們去敗者組躲著，我挺難遇到你們。”
不周山說。
林玉默火氣上來剛要說什麽，被周清按住肩膀。
“他幾冠?”
周清問。
林玉默在火上，沒有反應過來。
一旁趙衍接上，“沒冠。”
“那你們跟他說什麽?”
周清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