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憤慨地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了一下。
自己這是被情緒控製了？
自己是對劉協有些不滿，也對劉婷有些關心，但沒必要如此激動吧。
還不到左右自己情緒的那個程度，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一向自詡沉穩的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遠平複了一下情緒，平靜地對劉協問道：
“你是否想過，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複仇？
當年害你家破人亡之人，差不多都已死去，你想找誰複仇？
你父皇靈帝當年昏庸，讓多少無辜百姓慘死，他們找誰報仇去？
野心？
漢室江山走向末路，這是曆史的必然，難道說這偌大天下，就隻該姓劉？
那高祖的江山又是從何得來？
即便現在給你靈帝寶藏，你就能肯定你能翻盤，打過贏天下諸侯？
你是兵多將廣能橫掃天下，還是受萬人敬仰都願以你為尊？
你可能認為你比較聰明，但你敢小看這天下英雄？
不說別人，本仙便能輕鬆碾壓你！
本仙尚且不敢妄自尊大，你又憑什麽？
憑你是獻帝的身份？
你到外麵大喊一聲，‘朕是獻帝’，你看有人搭理你嗎？
或許有人相信你，但可能會要了你的小命。”
這一連串的問題拋給劉協，相信夠他消化一陣子，希望他能想明白些事情，凡事不要過於執著。
要不是看在你是劉婷二哥，本仙二舅哥的份上，本仙才懶得勞此心神。
看著神色越發陰沉的劉協，張遠稍給他喘息的機會，接著說道：
“玉符暫時放在我這兒，你拿去也無用。
沒找齊三枚玉符，沒有能力破去其中的高階陣法，它就是塊普通的擺件罷了。
趁此時機，好好去了解下貧苦大眾的生活，看看他們想要的是什麽，他們對皇室、對天下諸侯是什麽態度。
別到時候你認為時機出現，實力足夠強大時，舉旗召集天下伐賊，迎來的是天下的唾棄和白眼。
試想他們在水深火熱之中時，皇室在哪？
天下諸侯稱霸一方，憑什麽還會來擁護你？
還是那句話，就憑你是皇室血脈？
嗬，春秋大夢要少做！”
張遠長歎一聲，好似說得多了也有些累了，又或是太過感慨心神疲憊，
“回去吧，好好想想明白。
用行動做出些表示，或許我們還有相見之日。”
下逐客令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意思也很明白，沒想明白之前，不必再相見。
“二弟，你先回去吧。老大如仙人臨凡，手段通天，又菩薩心腸，一定會幫我們的。”
劉辨對劉協說個話，還一直偷瞄著張遠，雖然外人看不出來，張遠卻是一臉黑線，這貨這詞都不帶換換的麽？
劉辨也是個聰明人，大概是看出來了，張遠是有意相助，對劉協的態度，似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明裏暗裏多番提點，不知二弟能否聽得進去。
你不拋開仇恨，不放下皇室血脈的高傲，不放下稱霸的野心，不去多為百姓著想，誰又真的想幫你呢？幫你又有何用？
當然劉協也很聰明，隻不過心中有著執念。
“多謝道長！大哥保重！”
拱手對著張遠深深一拜，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離去。
好像明白了？還是隻因為張遠的高深？
若是能做到對普通人都能如此自然，那便還有希望。
劉協並沒有去找劉婷，隻是去找店小二處留下了一封書信，帶著手下親衛，快速離去。
“多謝老大，讓我們兄弟此生還能相聚！呃……雖然我已是隻鬼……
不過老大真是仙人臨凡，手段通天，又菩薩心腸，這麽快便幫小妹找到二弟。
老大真是……”
“得了，好歹也是曾經的少帝，就不能矜持點嗎？
再說你老大我，本就仙神臨凡，神通廣大，英武不凡……”
呃……老大是不是對矜持有所誤解？
劉辨心中暗暗吐槽，還是默默地閉上了嘴，呆呆地看著張遠，在那滔滔不絕地自我描述，機械般地點著頭。
第二天，劉婷沒有再出去，吃過早飯就靜靜地呆在房間修煉。
應該是收到了劉協留給她的信，不知道信中有沒有提到自己。
收到劉協的信，不知道她會有何感想，不過大概心中是不好受的。
張遠也沒有打算出門，明日便是清明，想著帶劉婷出去散散心，不過在此之前，應該先把天一閣的事情安排好。
天一閣要長遠發展，就得有所依憑，錢財、人才就是最好的依憑。
而大量錢財從何而來？
不能隻靠自己順來的那些財物吧？雖然不少，但金山銀山總有耗盡的時候。
要持續性發展，必須得有根基。
自己煉製丹藥出售倒是可以，但一個人的精力始終有限，指不定自己就有其它重要事情去忙，那天一閣咋辦？
所以張遠才想著，讓陳昱重點吸納煉藥師、煉器師、煉符師。隻要有一定基礎，張遠有信心將他們培養起來。
想著，張遠拿出紙筆，首先開始整理起陣法。
中品靈陣以下的，張遠挑選了十數種，攻擊、防禦都有，包括用於戰場上的戰陣。幾人組合起來的防禦、攻擊陣法，以及成百上千人組成的統一陣型。
這些陣法，如果方平能夠參悟透徹、運用得當，對於現在的他們，會增加更多的安全保護，對於將來的戰場廝殺，也必將大有作為。
不過簡體字估計他們看不懂，繁體字張遠寫起來很是費勁。沒辦法，這些東西太過重要，也沒法找人代寫，要是小弟馬超沒走就好了。
至於劉婷，在沒有確定她是否知道自己身份前，還是不宜暴露過多。
張遠費勁地開始慢慢書寫起來。
接著是丹方又整理了數十種，常用的治療內傷、外傷的丹方，以及修行助長靈氣、甚至突破小境界的丹方都有。
接著便是符錄。
符籙包羅萬象，什麽攻擊、防禦、驅鬼、避邪、降妖、伏魔……
張遠搞了大半天，才勉強把陣法和丹方寫好，也是有些不耐煩了，這古字寫起來太麻煩。
於是隻簡單地挑了幾種常用符籙，反正符師也不一定好找，到時候也不一定用得上。
再說能成為符師，怎麽也得有些東西吧？
煉器也一樣，挑了些常用武器的靈器煉製法門，對於普通將士完全夠用了。
修為稍高之人，誰還沒個靈器傍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