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平定了以後,剩下的就交給雀頂部了。

當然了,風軍來幫忙,那可不是白幫的,死傷的士兵那也不是白白死傷的。

風國和雀頂部簽訂了很多條約,以及後續的補償款等事項,都是有利於風國的。

雖說雀頂部以後要賠償不少的馬匹牛羊和金銀,但他們度過了滅族之危,成功的延續了下來,而且還控製了整個草原的所有部落,雀頂卡蘇登基成了新的王汗。

比起整個草原每年的產值,與賠償風國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以後雀頂部王庭,會越來越強大的。

雙方可謂是雙贏。

聶辰帶著大軍班師回國,來到了清水縣後,便看到了翁秋蟬抱著孩子,正等在城門口,而她的身後,江瀾和秋影寸步不離的保護著。

聶辰快馬加鞭過去,翻身下馬,一把便將老婆孩子給抱進了懷裏。

“草原上風沙大,幹嘛要出來接我,在城裏等我就好了。”

聶辰接過兒子,笑著對翁秋蟬說道。

“那不是你兒子想你了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

“是嗎?真的是兒子想我了?”

聶辰哈哈一笑,伸手逗弄懷裏兒子的小鼻子,問道,

“小娃娃,你想爹了嗎?想了沒啊?”

“哇!哇!”

聶驍當場便哇哇大哭起來,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老爹。

“哼,跟你老爹作對,以後再慢慢收拾你!”

進入到城裏後,聶辰見天色已晚,便讓眾將和大軍在城內外休息。

聶辰在城內還有一套祖宅呢,這些年一直都有人住,但裏麵打掃得很幹淨,顯然是這邊的縣令一直在安排人打掃著。

翁秋蟬說的。

她看到雀頂煙霜後,一點都沒有驚訝,隻是白了聶辰一眼,將雀頂煙霜安頓好。

聶辰晚上好一頓解釋,翁秋蟬笑了笑沒說什麽,隻是說別辜負人家。

在縣裏住了一夜後,聶辰帶著翁秋蟬,讓侍衛們帶上黃紙、花圈、貢品等物,帶著全軍的將軍銜以上的所有人,前往清風寨。

這次去清風寨,一來是祭拜大當家,二來則是,很多新加入的人,都沒有來過清風寨,正好也讓他們看看聶辰的起家之地,增進一下感情。

聶辰和翁秋蟬都騎著馬,讓奶娘抱著小聶驍坐馬車裏。

這裏是翁秋蟬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她也想要好好看看。

這裏的人,可以說,除了林廣、嶽東文、馬牛坯、齊桓秋影以外,誰都沒有來過這裏。

聶辰一出縣衙,那嘴就沒停,指著菜市口說道,

“那回,大當家帶著我們殺到了縣城裏麵,我們就在這裏,把縣令那個狗官給砍了,還把劉家家主被砍了,可惜啊,讓劉佳給跑了。”

聶辰還記得劉佳這個女人,但已經快忘了長什麽樣子了。

眾人出了縣城,聶辰又給他們講,當初在這裏攻打縣城,那時候縣城被蠻人占了,他們跟蠻人鬥了好久,又跟劉虎鬥了好久。

聽著這一路上的戰鬥,眾人也都感歎聶辰起家的不容易。

畢竟,一個二十啷當歲的小青年,能夠從一個小土匪,短短兩年多,成了掌管全國的大梟雄,這一路上,充滿了太多的艱辛與坎坷。

出了城後往南走,清風寨在官道的東邊,而聶辰卻指著西邊說道,

“大家快看那邊,那裏有座山,叫牛坯山,你們猜這座山的名字是誰取得?”

馬牛坯難得的老臉一紅,抓耳撓腮道,

“別說了,快別說了,俺老馬都丟死人了。”

眾人哈哈大笑。

聶辰接著說道,

“那時候,我和大當家,秋蟬,還有大壯,就在那座山頭上站著,正好能夠看到牛坯山。

兩次啊,足足兩次,我們看著王浩把老馬給打的潰不成軍!

老馬每次挨完揍,就跑到我們清風寨去,訴說王浩的殘暴啊。”

馬牛坯憤憤不平道,

“哼,這次回去後,我就收拾王浩一頓,這家夥兩次打我,到現在都沒給俺老馬道歉!”

眾人往東邊走,進了小路,順著山道往清風山那邊走。

聶辰忽然又指著一塊地方說道,

“那時候,我們全家不是被劉家陷害了嘛,押送流放,劉家買通了衙役,要害我們全家。

在北邊那塊地方,他們打死我爹娘,我則趁亂掙脫繩子跑了,我就跑到那片山坡上,身後衙役窮追不舍,就在絕望之際,一位英雄從天而降,救我於水火之中啊!

你們猜猜,那位英雄是誰啊?”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聶辰說的是誰,但這個時候,隻要看誰最窘迫,那就是誰了。

果然,翁秋蟬狠狠一拳砸在了聶辰的肩膀上,嬌嗔道,

“閉嘴!別說了。”

“那時候啊,翁大女俠打馬趕來,大喝一聲,呔,你可是聶辰?本姑娘找的就是你,乖乖跟我走吧!”

聶辰講的繪聲繪色,翁秋蟬羞燥不已。

“然後她一刀就敲在了我後腦勺上,將我打暈,把我綁在她身上就救走了。”

“我那是救你嗎?我那是綁架你!”

“你還不是看我長的好看,想綁架我做你的壓寨郎君?”

“我呸死你,我那時候是要拿你的腦袋換錢。”

“瞧瞧,露餡了吧,就是個女土匪,綁架勒索是吧,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替天行道的女俠。”

“就是女俠!就是女俠!你是罪犯,我殺了你也是為民除害!”

翁秋蟬嬌嗔撅嘴。

忽然間,天空上下起了蒙蒙細雨,雨不大,連成絲,山水霧蒙蒙。

侍女們給翁秋蟬和歐陽明遞來了傘,其他人沒有打。

都是武將,身體素質好著呢。

一路上山,聶辰給眾人講了他們如何打王浩,打葉興,打其他的土匪什麽的。

而後,眾人來到了山頂的山寨內。

聶辰看了看聚義廳,話逐漸少了,而後來到了自己之前住的那個小院子。

他的小院子沒人住,也沒人搭理,野草茂盛,顯得有些破敗。

但聶辰,真的很懷念這裏。

他想起了以前在這裏經曆的事情,想起了自己設計武器來保命,想起了跟翁秋蟬鬥智鬥勇,想起了她端著洗腳水往自己頭上倒的場景。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