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說的親人指的是丫鬟啊。

路明非一肚子槽不知道該怎麽吐,或許這時候隻能對薯片妞來一句“祝你身體健康”了吧。

薯片妞與路明非告辭,還有談判桌的戰場在等著她,路明非靜靜點頭,盡顯上位者風範。

實際上是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啦。

薯片妞向對麵的櫻緩緩點頭,笑靨如花。

她慢條斯理坐下,脫掉狐裘披肩,酒德麻衣相當配合的伸出手,將之搭住。

薯片妞很滿意。

酒德麻衣微微一笑。

“你個小妞穿狐裘不怕熱死嗎?”

酒德麻衣輕聲說。

“哈哈哈我誰啊。”

薯片妞嘴唇微動,她們不必擔心被人讀出唇語,兩人曾經閑極無聊,鍛煉出一手說話和嘴唇不同步的本事。

老板對此給與高度評價並且若有所思。

“果然還是給你們的任務太少了啊。”

酒德麻衣目光掃過薯片妞這一身堪稱奢華的裝飾,咂舌不已。

“不就是談判麽,至於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戴出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

薯片妞誌得意滿的冷哼一聲。

“我這才是完全體!談判成功率提高百分之兩百的好伐!”

兩人交流極快,薯片妞也是借此機會調整自身狀態,閑聊結束,薯片妞馬力全開,看著對麵的櫻。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

“盡管放馬過來吧!”

這一次情形就大不一樣了。

酒德麻衣和櫻或許還能有來有回,畢竟對於兩人來說,談判都隻是副業,頂多屬於興趣愛好的水平。

但是對於薯片妞而言,談判就是她的本行,是她賴以吃飯的手藝。

古人說得好,別拿你的愛好去和人家吃飯的玩意比。

櫻很快節節敗退,薯片妞語速並不快,但字字切中要害,她就像是一個老辣獵手,富有耐心且經驗嫻熟,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

不過薯片妞考慮到這畢竟是蛇岐八家和卡塞爾的合作,得注意吃相,更何況這件事說到底並不關係到自家少爺的利益,隻是站在為自家少爺爭取名譽的出發點,薯片妞便決定見好就收即可。

薯片妞端起酒德麻衣準備的美少女忍者親手炮製速溶咖啡,輕輕抿上一口。

“淡了。”

薯片妞評價。

“好嘞,下次放三包。”

酒德麻衣笑容燦爛有如狗腿。

薯片妞滿意點頭。

“懂事。”

坐在她們身後的路明非總覺得有哪裏很怪異,說起來這兩個姑娘自己玩的開心,這還是大庭廣眾的前提,真叫人好奇如果是私底下,薯片和長腿這兩個家夥又會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早已改得麵目全非的計劃書,被薯片妞推上桌麵,雙方再次確認,源稚生過目,想了想,有幾個條款他還有意見,但轉念一想這場戰爭畢竟是蛇岐八家理虧在先,適當讓步還是很有必要的,於是源稚生選擇接受。

當然源稚生接受的原因和薯片妞在談判桌上強悍的戰鬥力一點關係也沒有。

雙方代表的源稚生和路明非分別簽字,作為中間人的犬山賀全程公證,且在最後簽上他的大名,自此宣告計劃書正式生效。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路明非和源稚生握手,兩人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

同時遠在飛機和地堡的昂熱王將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

“總覺得有什麽和我相關的事情發生了啊。”

昂熱望著窗外雲海,玻璃窗倒映出老人沉思的麵容。

“誰要殺我?”

王將狐疑的左顧右盼。

……

談判結束,高天原的氣氛歡快起來。

特別是在薯片妞代表路明非贈出祝賀源稚生登臨大家長寶座的禮物後,會場氣氛更是攀上新的台階。

本來夜叉還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這個女人三兩句話的功夫,本家的大佬們就換了張臉,喜上眉梢。

直到烏鴉和他解釋。

“什麽!”

夜叉驚呆了。

“我們欠她這麽多錢!”

“嗯。”

烏鴉木然點頭。

他心裏受到的衝擊一點不比夜叉少。

以前他們隻是少主家臣,雖然未來可期,但未來到底隻是未來,還有太多的不可確定,手頭掌握的信息也很有限。

現在不同啦,隨著源稚生登臨大家長的寶座,他們也水漲船高,大家長的家臣和少主家臣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比如之前列為機密的信息,也全都向烏鴉敞開懷抱。

為什麽這裏麵沒有夜叉呢,主要給夜叉看了他也看不懂。

得到機密信息後,烏鴉一邊感慨一邊絕望,本家確實厲害,確實無敵,這個混血種數量,豪情萬丈有沒有!

但是誰能告訴他本家欠的浙西賬目是怎麽回事!

烏鴉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而且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本家這些賬目欠的,竟都是同一個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烏鴉數零數得眼都要發暈,就這賬目,都快能買下整個蛇岐八家了吧。

從看到這些賬的那一刻起,烏鴉就在想象,這位一念之間就能買下本家的神仙,到底長什麽樣,又有怎樣的來頭。

現在他見到了。

原來神仙長這樣啊。

烏鴉看著薯片妞。

神仙真好看。

這是烏鴉第二個念頭。

不愧是神仙,喝酒都別具一格。

烏鴉讚歎不已都要鼓掌了。

他看到薯片妞舉起魚缸,一手一瓶紅酒往裏麵倒,動作豪邁瀟灑帥氣,對麵是犬山賀和風魔小太郎,神仙頗有一種女豪傑的風範。

等等神仙的朋友怎麽衝過來了?

酒德麻衣本來還在和路明非聊天,一起的還有源稚生,停戰條約簽訂了,但後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比如走那個渠道宣布條約,怎樣才能在最短時間內通知到如今身處日本的卡塞爾學生們。

他們正討論到啟用輝夜姬的可能,既然蛇岐八家和卡塞爾停戰,那麽輝夜姬和諾瑪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理由,要停大家一起停了。

而且有輝夜姬在,蛇岐八家後續行動也方便很多。

幾個人正在這邊頭腦風暴,酒德麻衣一轉頭,就看到薯片妞抬起魚缸,缸裏是五顏六色的**,換個人或許還會想這什麽玩意,酒德麻衣不會,她太了解薯片妞啦,一看到這魚缸酒德麻衣就瞬間明白,薯片妞又控製不住自己了。

而且這一次還不同以往,天知道薯片妞都在這魚缸裏混了幾種酒。

“住手!”

酒德麻衣大喊。

同時她向薯片妞狂奔而去

但是晚了。

薯片妞可說是豪情萬丈,一仰頭一抬缸,咕咚咕咚幾下,全場鴉雀無聲,眾人視線都被吸引,有人不禁吞著口水,甚至下意識屏住呼吸,直到薯片妞放下魚缸,用LV的絲巾輕輕擦嘴。

再看魚缸,已是空空如也。

“好!”

夜叉大叫。

“斯國一!”

“斯巴拉西!”

犬山賀輕輕鼓掌,麵帶微笑,心想如此豪傑,不來當我的幹女兒真是可惜

風魔小太郎豪邁非常,他有著一頭獅子似的亂發,笑起來的樣子讓人想起古代豪傑,風魔小太郎一邊鼓掌一邊感慨。

“如果老夫年輕三十歲,一定得邀請這位姑娘約會!”

櫻井七海好似不經意的瞥了風魔小太郎一眼,又迅速移開,這人的動作太快,甚至讓人誤以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酒德麻衣終於衝到薯片妞旁邊。

薯片妞鎮定若素,顧盼生熊。

酒德麻衣不著痕跡扶助她的這位同伴。

“你瘋了喝這麽多酒!”

酒德麻衣低聲斥責。

“哈哈哈小看我。”

薯片妞輕輕一笑。

“我心裏苦啊長腿!”

酒德麻衣一驚,殺氣騰騰。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肯定……”

“嗬,誰能欺負我。”

薯片妞搖頭。

“禮物,是禮物啊長腿。”

酒德麻衣反應過來,倒抽一口涼氣。

“你該不會把蛇岐八家的債務都給免了吧。”

薯片妞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

“你……你說什麽……”

沒捂心口已經是薯片妞最後的堅強。

她這副樣子倒是引起酒德麻衣的狐疑。

“你沒免掉蛇岐八家的全部債務?”

“當然沒有。”

薯片妞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那你這是……”

“我免了他們十年的利西。”

酒德麻衣都無語了。

“我還以為有多不得了呢,隻是十年利息啊。”

薯片妞幾乎要怒了。

“你知道這是多大一筆數字麽!”

“好啦好啦,看開點。”

酒德麻衣順著薯片妞的毛。

“你這樣想嘛,萬一老板少爺他們失敗了,每兩年世界末日,你這十年利息頂多了也就兩三年,也算不上什麽對不對。”

薯片妞一愣。

“還有這種思路的麽?”

薯片妞晃著。

“確實,感覺還挺有道理的。”

“我說的沒錯吧。”

薯片妞一邊晃一邊點頭。

“那個啊,你從剛才起就一直晃了,真的沒關係麽?”

酒德麻衣狐疑。

“沒事。”

薯片妞一揮手。

“我暈一會就好。”

話音剛落,薯片妞眼一閉身一軟,就躺在了酒德麻衣懷裏。

熱烈掌聲忽的一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繼續鼓掌麽?女豪傑大人都不省人事了,再鼓掌也不太合適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紅豆泥私密馬賽。”

酒德麻衣一邊道歉一邊扛起薯片妞就走。

“需要幫忙嗎?”

風魔小太郎問。

“不需要謝謝。”

酒德麻衣覺得她沒說滾老娘素質可真高。

“跟我來。”

路明非在前引路,給她們安排一個房間,酒德麻衣嘿咻一下把薯片妞給扔**,話說高天原這邊的床還真不錯,陷下去又彈起來,薯片妞大概真喝懵了,眼也沒睜,卻不知道哪來的意識,或者幹脆就是身體本能,總之在路明非和酒德麻衣的共同注視下,薯片妞翻個身,扯起枕頭,雙腿一夾,繼續呼呼大睡。

這家夥真沒醒?

這樣一個念頭同時在路明非和酒德麻衣的腦海升起。

路明非稍微有些尷尬,輕咳兩聲。

“我聽說睡覺喜歡夾枕頭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路明非說著。

感謝這陣子看的書,果然知識就是力量。

“哈哈你這娘們又有把柄落我手上了吧!”

路明非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酒德麻衣興奮的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不時換著角度,一邊拍一邊念念有詞,一張臉都染上興奮的紅暈。

“少爺少爺。”

酒德麻衣甚至在指揮路明非。

“幫個忙。”

“你說。”

“幫我給薯片換個姿勢。”

酒德麻衣很興奮。

“那個大腿,對,往上抬一點。”

路明非到底還是沒去碰薯片妞的腿。

在心裏念了幾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路明非把目光從薯片妞身上移開。

“你們不是好姐妹嗎?”

路明非問酒德麻衣。

“正因為是好姐妹才要留照片紀念啊。”

酒德麻衣舉著手機。

路明非無奈搖頭,不過這種心情他大概也能理解,所謂戰友之間的感情,或者說死黨,大概也不過如此。

路明非掃視房間,他去燒了一壺水,扯張紙列了個方子。

“這是什麽?”

酒德麻衣好奇的問。

“醒酒湯。”

路明非把方子遞給酒德麻衣。

“你按這上麵寫的準備,等……薯片醒了讓她喝,對緩解頭疼很有效。”

酒德麻衣取過方子瞧了又瞧,用一種陌生的目光上下打量路明非。

“怎麽了?”

路明非給她看的莫名其妙。

“嘖嘖嘖。”

酒德麻衣搖頭。

“少爺你以前真沒談過戀愛?”

“嗯。”

路明非很坦然。

在九州光忙著幫小皇帝打天下了,哪有什麽功夫風花雪月。

而且亂世隻是活著就需要拚盡全力,愛情什麽的,到底還是太過奢侈了些。

“沒看出來。”

酒德麻衣搖著頭。

“少爺你還挺會心疼人的。”

路明非一笑。

“正常的關心而已,談不上什麽心疼不心疼。”

酒德麻衣再看一眼那方子。

“醒酒湯麽,這種方子還是第一次見,嗯,居然對火候也有要求。”

說著酒德麻衣一拍薯片妞屁股,響聲清脆。

“少爺的一番心意,真是便宜你個小妞了。”

路明非尷尬的轉過臉,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幹咳兩聲。

“她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去外麵看看。”

路明非轉身的背影多少有些狼狽。

酒德麻衣在他身後輕笑。

“那個啊,少爺。”

“薯片這家夥,很少喝醉的。”

“嗯?”

路明非回頭。

酒德麻衣燦爛的笑。

“其實您說的沒錯,薯片就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