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頭鯨告辭。
辦公室房門關上。
“堅持……”
路明非一下一下用筆敲著桌子。
“驕傲,信仰,堅持。”
“或許還有其他什麽。”
路明非看向源稚女。
“那是你哥哥,你有什麽看法。”
源稚女沉思。
“以前的哥哥是一個驕傲的人,隻是在那以後,哥哥變了。”
“信仰是不可能有的。”
“我建議可以想想堅持,是什麽支撐著他走到今天。”
“哥哥是執行局的斬鬼人,他殺了很多的鬼,肯定有什麽在支撐著他,就像是座頭鯨先生說的堅持。”
在說起座頭鯨先生時源稚女微微眯起眼,這一瞬的他讓人想起風間琉璃,果然無論這兩個人有多大區別,說到底還是一個人啊。
“驕傲和信仰被排除了麽?”
路明非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劃了兩道。
“那就讓我們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堅持上。”
“當然,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但我認為這個方向是沒錯的。”
路明非篤定的說。
“我們的天照命,他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被摧毀了,堅持也好,驕傲也好,或者說,信念,總之,因此天照命才變成了現在的宇智波桑,自暴自棄。”
“我們向這個方向調查。”
酒德麻衣按著耳麥起身,向路明非遞去一個眼神,路明非點頭,不多時酒德麻衣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
酒德麻衣拍拍手。
“很好,我們的心理谘詢團隊就位了。”
源稚女看著麵前一排花枝招展難以名狀的奇行種,默默後仰。
“他們是……”
櫻井小暮和源稚女說著悄悄話。
“酒德小姐邀請來的谘詢團隊。”
“可是谘詢團隊難道不應該是心理醫生麽?”
源稚女沉默的看向專家團最邊上的那人。
“他為什麽穿著病號服。”
櫻井小暮看也未看,顯然這些人的資料她早已是心中有數。
“您是說青山先生。”
櫻井小暮介紹。
“青山先生是注明的精神科醫生,在抑鬱症狂躁症和人類心理學方麵有著獨樹一幟的研究成果,東京郊區的青山精神病院,就屬於青山先生。”
“所以一個心理醫生,或者說精神科醫生,他為什麽會穿著病號服?”
這次櫻井小暮也沉默片刻,大概是在回憶資料。
很快想起來了。
“是這樣的。”
“這是青山先生最近開展的課題。”
“他認為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必須學會換位思考,病人完全處在正常人無法了解的世界,他們的三觀與眾不同,用與正常人交流的方式和病人相處,很可能適得其反。”
“於是青山先生決定站在病人的角度看待世界。”
“這就是他穿病號服的理由?”
源稚女表示無法理解。
“怎麽看這也隻是行為藝術而已吧。”
“不止如此。”
櫻井小暮補充。
“青山先生還與病人同吃同住,要求醫護人員以對待病人的態度對待自己。”
源稚女稍微想象了一下,於是更加不能理解了。
但這家夥畢竟是頗有建樹的心理醫生,這還是對方開展的課題,青山先生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吧。
這樣想著的源稚女隨口問櫻井小暮。
“青山先生的課題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櫻井小暮語氣波瀾不驚。
“聽說他自己快瘋了。”
源稚女:……
他複雜的看向病號服的青山先生,特別是對方的眼神,剛才還覺得這家夥眼神充滿睿智,但現在看來,這家夥隻是單純的傻吧。
“不過青山先生還是為科學研究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
酒德麻衣說。
“主要是讓別人研究他自己。”
“所以其實是小白鼠的貢獻麽?”
源稚女隨口吐槽。
他搖搖頭,決定把目光從偉大的青山小白鼠身上移開。
源稚女看向其他幾個奇行種。
聽著櫻井小暮的介紹。
一時間源稚女心中百味陳雜,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話說酒德麻衣找來這麽一群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是覺得自家哥哥的問題還不夠嚴重要加點料麽?
不過,換個角度思考。
從某方麵而言,把這樣一群各具天賦才華橫溢的專家們齊聚一堂,可以做到這種事,酒德麻衣的能力也實在是叫人刮目相看。
能力出眾的酒德麻衣此刻站在黑板前,指著其上的標題。
“論宇智波桑的心理健康狀態研究。”
源稚女悄悄對路明非抗議。
“路兄這不合適吧。”
“哥哥隻是受到打擊,這還沒瘋吧。”
路明非安慰他。
“放心,我們知道。”
“你哥哥的事情,我們會保密的。”
源稚女:……
那邊酒德麻衣已完成對專家團隊的訓話。
她開始做最後總結性發言。
“諸位,請記住。”
“我們的目標有且隻有一個。”
酒德麻衣刷的一甩教鞭,擊中黑板。
“查清楚宇智波桑的問題,然後,解決他!”
“隻要最後達成目標。”
“每個人基礎獎金,這個數。”
酒德麻衣比出一個手勢。
專家們雙眼放出金光,一個個眼睛都快變成鈔票的樣子啦。
而且,他們敏銳的注意到眼前這位氣場強大的女人,剛才那句話裏的細節。
這也隻是基礎獎金,也就是說,在此之上還有。
酒德麻衣打了個響指。
“GO!GO!GO!”
“讓我們動起來!”
一聲令下,頓時辦公室就炸開了鍋。
“給我資料!給我資料!”
“目標在哪裏!”
“什麽,還有保密條例,那就給我範圍內全部的信息,我要建立目標的心理模型。”
“阿巴阿巴阿巴。”
每個人都盡可能的讓自己忙起來。
他們在用這樣的行動向金主證明,花在他們身上的錢絕對是有價值的。
酒德麻衣端著咖啡,欣賞著熱火朝天的一幕。
很快,一份新鮮出爐的企劃案出現在她的桌前。
這效率酒德麻衣表示滿意。
她把企劃案交給路明非。
源稚女湊過腦袋來看。
篇幅不長,很快翻到最後。
路明非看向源稚女,想聽聽這位極惡之鬼的意見。
源稚女神色複雜。
“這是美人計吧。”
“雖然我覺得沒有女人能對”哥哥起效。
“不過,試試看也不是不行。”
路明非點頭。
他把企劃案推還給酒德麻衣。
“行動吧。”
“是。”
一係列命令準確無誤的下達。
一層一層往下。
很快,A方案啟動。
臨時改造成作戰中心的辦公室,鴉雀無聲。
路明非四人,並他們請來的心理谘詢團隊,全神貫注盯著大屏幕。
實時播放著舞池情況。
高天原憂鬱的宇智波桑正與八名客人喝酒。
宇智波桑不像是一個正經牛郎,不要說與客人的交流互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宇智波桑隻是一個人自顧自喝著悶酒,身邊就圍了一圈女人,她們用仰慕或者崇拜的目光看著宇智波桑的側臉,看一會簽個單,一瓶一瓶開酒,全部記在宇智波桑的名下。
“我們的人真能成功麽?”
“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美少女型明星啊。”
“說句實話,單論相貌,美少女明星與我們的宇智波桑比起來,或許還是不如呢。”
“看下去好了。”
圍在源稚生身旁的客人們陸續拿起手機,聽了聽,麵色微變,不舍的看了眼源稚生,再簽幾張單子,陸續走了。
通過大屏幕看到這一幕的心理谘詢專家們麵麵相覷,暗暗讚歎不已。
能來高天原消費的女人沒一個來頭低的,自家老板卻能輕而易舉把她們同時調走,這份能量實在叫人側目。
酒德麻衣抿著咖啡,從最開始她就說了,專家團隊所需要做的隻是拿出企劃書,後續執行部分交給自己,企劃書隨便他們寫,後續能否實現是酒德麻衣自己的問題。
“小百合已出現,正在靠近目標,over。”
“收到,over。”
酒德麻衣居中控製,頗有一種萬物盡在掌握的感覺,小百合的姿色毋庸置疑,日本網絡的調查顯示,超70%的男性網民認為小百合給人一種初戀的感覺,初戀啊,何等美好,換成遊戲術語,那就是對男性攻擊力增加100%。
酒德麻衣成竹在胸。
利用女人靠近我們的天照命大人,使他迷失在溫柔鄉中,然後趁其不備套出情報。
這就是專家團隊給出的A計劃!
大屏幕中小百合靠近源稚生。
舞池燈光昏暗,隻有幾盞彩色射燈,大片空間都被黑暗所籠罩。
於是,小百合也隻有在靠近到源稚生周圍一米之內時才看清這次雇主給的目標到底長什麽樣子。
大屏幕看不清小百合的表情。
他們隻能看到小百合身體好像僵硬了一下。
正當臨時作戰中心的眾人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的時候。
他們就看到小百合一彎腰再彎膝蓋,向目標宇智波桑大禮拜下。
臨時作戰中心,落針可聞。
好幾個專家張開嘴巴就沒合上。
天啊他們都看到了什麽。
這這這……這怎麽直接就給跪了?
半晌,有人反應過來。
他們換上欽佩的神情。
“不愧是小百合啊,真是敬業。”
“話說老板到底出了什麽代價,小百合能犧牲到這種程度?”
“真厲害啊。”
專家們的目光時不時看向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是他們的雇主,心理谘詢專家們說的老板,也正是她。
源稚女和櫻井小暮也同時看向酒德麻衣。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能力是真的很不錯。
但很奇怪啊。
他們沒能在酒德麻衣臉上看到驕傲自得。
話說以酒德麻衣的性格,發生這種事不是早應該尾巴翹到天上去了麽?
可現在呢?
酒德麻衣非但沒驕傲,反倒是微微皺起了眉。
皺眉?
酒德麻衣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麻衣。”
路明非叫她。
路明非無奈的搖頭,指了指門口。
“去救場吧。”
救場?
一道閃電劈開迷霧,酒德麻衣終於明白了,她到底忘了什麽。
趕緊去看大屏幕。
果然,變化已經發生了。
小百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手槍,以標準的戰術動作護在源稚生麵前,舞池亂成一團,座頭鯨怒氣衝衝的走向小百合,小百合二話不說開槍,座頭鯨應聲倒地。
這一幕頓時給混亂的舞池火上澆油。
“這家夥不是以前在自衛隊服役過麽?”
源稚女問。
“畢竟他現在是牛郎啊。”
路明非答。
牛郎的槍可不是用來殺人的。
路明非的話語充滿禪意宛如老僧。
源稚女眯起眼。
“沒看出來路兄你還是這種人啊。”
櫻井小暮低垂著眉眼給兩人斟茶。
他們是辦公室裏唯三還能保持冷靜的人。
專家們也亂成一團。
在專業領域他們有著絕對的自信,但是眼下這種,炙手可熱的美少女大明星反手從裙子下麵掏出一把手槍,然後卡卡卡換彈匣,一邊射擊一邊繼續在裙子下麵摸出寒光閃閃的刀,一刀就把桌子一分為二,製造出掩體來。
說實話這一幕專家們除了鼓掌還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
不過,辦公室本來應該有四個人表示平靜的,隻是有一個跑去救場了。
源稚女看了眼門。
不久前酒德麻衣剛剛出去。
源稚女收回目光。
不管怎麽說,既然酒德麻衣出手了,平息騷亂肯定不成問題。
源稚女相信大屏幕的騷亂隻是一時的。
比起這個,倒是有另外一件是叫源稚女更為在意。
“路兄。”
源稚女問路明非。
“你是怎麽發現這個人有問題的。”
路明非想了想。
“動作吧。”
“這個女人接受過很嚴格的訓練。”
“但是在看到我們的宇智波桑時她還是露餡了。”
“或許是太吃驚,也或許是別的什麽。”
“總之,她露出了馬腳”
源稚女神色一動。
“路兄,你的意思是……”
“嗯。”
路明非點頭。
“這家夥,認識我們的宇智波桑。”
算算時間,酒德麻衣也差不多到位了。
路明非三人看著大屏幕。
本以為接下來是酒德麻衣出場力挽狂瀾。
但之後發生的一幕,就連路明非也感到意外。
讓我們把時間往回調。
收到任務的小百合心裏是驚訝的。
靠近一個男人然後竊取情報,雖然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做過,但那都是以犬山家主女兒的身份,可這個訂單卻來自於小百合的一人事務所。
想想,也無所謂,就當賺個外快,散散心了。
小百合和家裏報備一聲,來到高天原。
進入高天原時小百合心情更複雜了。
請她這個如今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出場,還是私人場合,代價可不低。
而那位神秘雇主花費大代價請她出馬,竟然是為了套取一個牛郎的情報。
巨大的荒謬感充斥小百合的心田。
太離譜了吧。
這牛郎到底什麽來頭啊!
不過很快小百合也就知道任務目標到底什麽來頭了。
說起來當時看到宇智波桑這個花名,小百合還很是不屑一顧,聽起來就是個死宅嘛。
可是當她看清宇智波桑的樣子後,所有的不屑一顧統統煙消雲散。
哇這花名也太有涵養了吧。
遠遠地看到宇智波桑那張臉時,小百合還不敢相信。
直到走近,看清了,小百合才終於確定。
少……少家主!
小百合大驚失色。
源氏重工大戰後失蹤的少家主竟然出現在隻隔了兩條街的高天原!
意識到這一點的小百合,在同一個瞬間,無數念頭劃過腦海,各種各樣的陰謀還有黑手,蛇岐八家一個個大人物,一團濃霧在小百合麵前展開,心髒砰砰直跳,小百合隻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張恐怖巨網裏,隨時可能身死。
隨時可能身死的小百合興奮到渾身顫抖。
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她是犬山家主的幹女兒,自從文身那天開始,小百合就效忠於犬山家,也效忠於蛇岐八家。
為主公赴死,對她而言,可是天大的榮耀。
於是小百合毫不猶豫。
小百合向源稚生行大禮參拜,展現她的忠誠,而後用實際行動,保護源稚生殺出高天原。
“少家主大人。”
以戰術動作單膝跪在掩體後不停射擊的小百合,對源稚生說。
“本家的人,都在盼望著您的回歸。”
“請回去吧。”
“我會用血肉,為您鋪就重歸王座的階梯。”
蛇岐八家的內三家,冠以源這一姓氏之人,是這個國家真正的皇帝。
若是發動戰爭,內閣首相極其官員,第一時間去往的並非天皇官邸。
而是影皇住所。
也就是說,他們第一效忠對象是影皇,而非天皇。
盡管到如今時代影皇權威因青黃不接而逐年下降,但是在蛇岐八家內部,效忠於源稚生的家族成員還是有著大把人在。
小百合就是其中一個。
她時刻注意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潛在威脅。
暗暗握刀的手半鬆半緊。
如果有人以為她小百合最擅長的是槍那可就大錯特錯啦,小百合真正的殺手鐧是刀,畢竟她有一個劍聖一樣的老爹,又怎麽可能疏忽刀劍上的造詣呢?
“少家主?”
源稚生微微抬頭。
今晚一直沉默隻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喝著悶酒的源稚生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是的,少家主!”
小百合欣喜的回頭,這張臉她不會認錯,又怎麽可能認錯,那是源稚生啊,小百合曾有幸跟著犬山家主參加過一次本家會議,所有人穿著肅穆和服跪在地上,小百合的位置是在大殿之外,大殿內是八家家主,那個俊美的慵懶的男人,在權勢滔天的八個人中也最為醒目。
源稚生,他就是所有蛇岐八家的家人未來將要追隨的領袖。
“你是犬山家的女人吧。”
源稚生說。
少家主居然還記得我!
“是!”
小百合開心得差點要蹦起來啦。
“本家已經找到這裏了麽?”
“很抱歉,少家主,目前隻有我一個人。”
源稚生目光一閃。
“哦,隻有你一個啊。”
“嗯。”
小百合準備給源稚生解釋,因為輝夜姬和諾瑪的戰爭,蛇岐八家的通訊仍有隨時可能被監聽的風險,而且小百合對自己也有信心,來之前她利用犬山家的情報調查過高天原,一家牛郎會所而已,不存在什麽值得在意的危險人物。
“回去本家麽?”
昏暗中宇智波桑聲音低沉,一時間叫人分辨不出他的語氣。
“少家主?”
小百合敏銳的覺察到了異常。
但在她采取行動之前,源稚生的手刀已經切中小百合後頸。
富有節奏的槍聲驟然一停。
舞池從絕對的喧囂到無與倫比的安靜。
牛郎和客人們躲在翻掉的桌椅後麵,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是結束了麽?
那個家夥走了麽?
他們無法確定。
所以隻能在寂靜中數著心跳。
源稚生抱住軟軟後仰的小百合。
如果小百合還有意識現在一定會開心的暈過去吧。
能倒在少家主的懷裏這是多少蛇岐八家女孩的夢想啊。
但很可惜小百合已經暈了。
臨時作戰中心的源稚女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目光牢牢鎖定大屏幕中倒在源稚生懷裏的小百合。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
有殺氣。
看了一眼,路明非也就收回目光。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大屏幕。
說起來還真是叫人想不到。
事情的發展竟會是這樣。
本來不應該是酒德麻衣來解決小百合然後留下源稚生麽?
現在怎麽小百合要拯救的少家主反過來給她來了一下。
路明非很想知道小百合在暈過去前心裏都想了什麽。
一定很有趣吧。
當酒德麻衣趕到舞池時,源稚生已經把小百合放在沙發上躺好。
“她……”
酒德麻衣遲疑地看了眼小百合。
“我解決了。”
源稚生解釋。
酒德麻衣神色複雜。
等等啊我的天照命,這個女人難道不是過來帶你走的麽,什麽叫你解決了,你到底都解決了什麽?
這些也隻是酒德麻衣的心理活動,她很快整理好情緒,迅速檢查現場,驚訝的發現小百合剛才聲勢雖然驚人,但她槍裏裝的都是麻醉彈,一通射擊倒下人不少,但都隻是睡了一覺,等醒了就好。
酒德麻衣拍了拍座頭鯨的臉,座頭鯨毫無反應。
“這頭蠢鯨。”
酒德麻衣哼了聲,不過座頭鯨義無反顧衝向小百合的畫麵還是反複在眼前上演,怎麽說呢,雖然這家夥總是在嘴上念叨著什麽男人的花道,聽起來就不是很靠譜的樣子,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座頭鯨還是一個值得人放心依靠的店長啊。
隻是揮舞著酒瓶向手槍衝鋒,這腦子多少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