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得到他們嗎?”

“當然。”

酒德麻衣答。

“風魔家的本事,我都知道。”

“嗯。”

路明非思索著。

“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測,前些日的尾巴,已經是風魔家當下所能拿出的全部。”

“如今他們增加了人手,應當是抽調了秘密港口那邊的力量。”

“隻是不知,風魔家這是抽調了多少。”

“這個交給我。”

酒德麻衣說。

“我把這些尾巴的情況摸清楚。”

好。

路明非問她。

“一個晚上夠麽?”

酒德麻衣自信點頭。

“綽綽有餘。”

解決一個問題,路明非想了想,攤開字條。

上麵是他們安排在秘密港口的人傳來的情報。

那邊巡邏的人手不減反增,結合風魔家加強追蹤路明非人手的現狀分析。

“蛇岐八家加派了其他人手麽?”

“應該是。”

酒德麻衣讚同路明非的看法。

路明非皺著眉,緩緩摸著繃帶。

經過一晚上探查,在第二天,酒德麻衣把追蹤他們的忍者部隊情況,告訴路明非。

酒德麻衣沒看錯的話,這是八支忍者部隊的編製,她撇撇嘴,笑容玩味。

看來這位風魔家的負責人,下了血本。

得到情報的路明非,並未過多在意忍者部隊的數量。

“你是說……”

“這些尾巴都是忍者?”

路明非問。

“是的。”

在酒德麻衣這裏得到肯定答案,路明非若有所思。

“不對。”

他說。

“蛇岐八家在秘密港口增派其他家族的力量,但追蹤我們的卻還是忍者。”

“風魔家在隱瞞消息。”

酒德麻衣對此表示認可。

她想說什麽,但看著路明非的臉色,又將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酒德麻衣笑著。

“看少爺的樣子,有辦法了麽?”

“也談不上什麽辦法。”

路明非丟下情報,拆起繃帶。

“我們繼續就是了。”

深山研究所。

路明非翻身下牆。

入目是漆黑的環境,隻有幾幢建築亮著燈。

路明非早已輕車熟路。

他正要行動,一束束探照燈的光聚集一處,將他籠罩,亮如白晝。

瞬間從極暗到極亮,刺激得路明非眯起雙眼,戰場新兵往往因此送命,環境變化使得他們大腦空白,無法做出有效反應,但路明非不是。

在眯起眼的同時,路明非迅速向旁邊一滾,再蹲下跳起,騰空的同時雙腳一蹬牆麵,改變方向,兔起鶻落間已是出去極遠。

子彈幾乎是擦著路明非的腳跟射來,揚起一蓬蓬塵土,這是滿裝要的全威力彈,足以撂倒公牛,更別說這對象是人類,若是打中,可不隻是前後通透而已,好大一個坑是必然。

路明非下蹲,手按地麵,急促喘氣。

繃帶滲出殷紅之色,傷口崩裂,流血了。

疼痛潮水般刺激神經。

路明非並未在意。

太陽穴突突直跳。

強烈的心血**在提醒他,生死危機。

探照燈旁閃出一個個黑影。

他們持著各種樣式的重火力,槍口全部對準路明非。

一個個頭上都戴著戰術頭盔,夜視功能開啟,路明非的存在有如黑夜裏的明月,異常醒目。

風魔熊二抱著六管機關槍,黃金瞳早已點燃,此刻正哈哈大笑地望著路明非,猖狂至極。

“S級!”

風魔熊二高喊。

“英雄遊戲到此為止!”

“你也是個聰明人。”

“來!”

“乖乖跟我走吧!”

風魔熊二抬了抬槍口,手扣在扳機上,繞著路明非亂瞄。

“為了伺候您,老子可是把壓箱底的庫存都拿出來了啊!”

“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你也不想死吧。”

路明非的目光穿越黑夜,與這個風魔家的負責人對視。

路明非環顧周圍。

四麵八方都有亮起的黃金瞳,但更多的,是這些混血種抱在懷中或者扛在肩上的重火力。

雖然這片土地禁止槍械,但規則這種玩意,對隸屬於蛇岐八家的風魔家來說,毫無意義。

他們拿出了足夠打一場小型局部衝突的火力。

隻為了一個人。

不,卡塞爾的S級怎麽可能是人。

他是怪物啊。

此方世界的……現代熱武器麽?

說來混血種難道不是追求個人武力的麽,居然用上了熱武器,靠著器物之便……

路明非心中一笑。

是他錯了,又搞混了混血種和武者。

對武者來說的追求力量不假外務,對混血種而言,可沒幾個在意。

可惜動用不了勁力。

路明非心中有少許遺憾。

他閉幕,調整呼吸。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連番搗毀風魔家研究所,一頭撞進陷阱埋伏,並不令人意外。

那又如何。

找到我的方法……是夜視鏡麽?

聽酒德麻衣說過。

熱視覺的話……

風魔熊二輕咦一聲。

怎麽,戰術頭盔壞了?

他看不到S級了。

風魔熊二很快反應過來。

隻見他麵色大變。

不對,不是戰術頭盔出問題。

是S級!

這家夥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竟然降低了體溫!

“都給老子小心!”

提醒的話剛出口,慘叫聲已然劃過夜空。

路明非鬼魅般出現在一人身後,手指扣下,扣斷此人頸椎。

他一皺眉。

轟隆爆炸聲震耳欲聾。

路明非踉蹌著跌出氣浪。

他捂著胸口,吐出血。

風魔熊二哈哈大笑。

“想不到吧,S級!”

“這就是我!”

“身為風魔之人所擁有的氣量!”

夜視鏡裏再度出現路明非的身影。

風魔熊二死死盯著這個家夥。

雖然不知道S級用的是什麽辦法瞞過夜視鏡的探查,但沒關係,炸彈總能把你炸出來。

至於炸彈在哪裏……

風魔熊二甩手敞開衣襟,裏麵赫然是成捆的C4炸彈。

“S級!”

風魔熊二揚聲呼喊。

“親愛的英雄先生!”

“壞蛋也是有腦子的!”

“想不到吧!”

“我們每個人,都綁了炸彈背心!”

“如果不抱著必死的覺悟!”

風魔熊二的黃金瞳放射出瘋狂的光。

“我怎麽有資格作為您的對手啊!”

“英雄先生!”

路明非沉默的打量這些人。

難怪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他們的站位有些奇怪。

原來是炸彈背心。

是出於防止誤傷的考慮麽?

路明非感到棘手。

炸彈背心的威力叫他束手束腳,在登樓台的狀態下他可以披斬子彈,但任憑子彈打在身上也會受傷,更別說是C4炸彈。

路明非眯起眼。

再來!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戰術目鏡一時間丟失路明非的蹤影。

風魔熊二切了聲。

“怪物。”

井上還說這位S級名不副實,到現在來看,風魔熊二覺得,有如此表現的S級並非不可能建立下屠神的偉業。

但是啊。

怪物……又不是隻有你一個。

不用風魔熊二下令,忍者部隊已然出動。

太刀在黑暗中碰撞。

一閃而逝的火光映亮路明非和忍者彼此的臉。

在這裏!

數不清的槍械噴吐火舌,匯聚成金屬的狂潮,勢要拍碎路明非。

“哈!”

路明非連點穴位,不顧後果,強行在登樓台下同時刺激氣血。

他手中是得自酒德麻衣的煉金刀劍。

路明非吐氣開聲,閃電般斬下。

金屬狂潮被他撕開一條口子。

路明非閃身而出。

叮叮當當的響聲連綿不絕。

一枚枚子彈在路明非的刀劍下裂成兩半。

腕部內小骨摩擦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自肩膀以下直至手指盡皆鮮紅。

那是氣血超高速運行的外在表現。

有些風魔家的混血種麵露遲疑,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也鬆了鬆。

刀劈子彈也就算了,強大的混血種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像路明非這樣,硬生生斬開火力網的,他們不僅是沒見過,更是聞所未聞。

這可不是拍什麽好萊塢大片,這是真實在眼前上演的戰鬥。

這家夥是……怪物嗎!

不。

這家夥……就是怪物吧。

風魔熊二興奮得咬破嘴唇,吮吸鮮血。

他雙目的黃金瞳灼灼燃燒,放開嗓子大吼大叫。

“死吧死吧死吧!”

“給我死吧!”

風魔熊二把扳機扣到底,什麽留活口統統拋到腦後,現在的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想法,殺死路明非,殺死S級。

他的瘋狂感染風魔家其他人。

稍有鬆懈的火力網再度變得密集。

路明非感到巨大壓力。

果然此方世界的現代熱武器的確有其可取之處。

他向著風魔熊二的方向投去一眼。

三把太刀自黑夜中刺出,悄無聲息刺向路明非周身要害。

“叮叮叮!”

三聲脆響有若一聲。

偷襲路明非的忍者隻覺一股沛然大力以無可匹敵之勢碾壓而至。

他們不由自主的飛退。

一陣颶風如影隨形。

是狂暴追來的路明非。

他皮膚潮紅,雙目充血,兩大秘法加持己身,將這具傷軀壓榨到極致。

雪亮刀光一如雷霆。

微不可查的吟誦生恰到尾聲。

無形無質的風元素開始了躁動。

它們聽從來自遠古的語言,以狂暴的姿態降臨於世間。

天空與風之域。

風王之眼。

路明非隻覺一座大山迎頭撞來,腳步一頓,巨大的排斥力道作用於路明非身體,但這一刀,他無論如何都要斬下。

雙手持刀,路明非殷紅皮膚滲出血珠,從牙縫間發出宛如野獸的低吼,曾斬開金屬狂潮的煉金刀劍,再進一步,刀可斬鋼鐵,也可斬風眼。

終於,這一刀斬下。

肆虐的風暴驟然一滯。

映入路明非眼簾的,是一隻高高拋起的怪物頭顱。不是忍者麽?

路明非稍覺詫異。

忍者毫無疑問是人類,可是這頭怪物又是……

他低頭一看,是遵循慣性仍然站立的忍者身軀。

大量的血有如噴泉般從他的脖頸處空腔噴出。

路明非很快了然。

死侍化。

忍者也死侍化了。

在施展言靈後,這個忍者迅速死侍化,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以至於路明非斬下的,都是怪物頭顱,而非人類。

致命的金屬狂潮有如長了眼睛般追著路明非而來。

這也是難以避免的事。

之前路明非調整呼吸控製身體以至於使得風魔家的戰術頭盔無法發掘。

但在使用刺激氣血的秘法後,路明非在戰術目鏡中明亮得如同一輪小太陽,自然是走到哪裏,風魔家的子彈就跟到哪裏。

路明非抬起刀,一頓。

目光掠過顫抖不休的手腕。

強行劈開言靈的風眼,雖是殺了忍者,但到底還是勉強了。

這一次麵對金屬狂潮,路明非隻能選擇暫避鋒芒。

但一步退步步退。

悄無聲息襲來的忍者。

如影隨形的子彈。

路明非一時間竟顯狼狽。

晦澀的吟誦生響起。

路明非目光一凝。

又是言靈!

他故意賣了個破綻,受了一刀,驟然突進,將正在吟誦言靈的忍者一刀斃命。

子彈有如索命惡鬼,貪婪追來。

盡管路明非已是電光火石間做出反應,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顆子彈擦過肩膀。

一顆擦過腰際。

一顆擦過大腿外側。

大量的鮮血噴灑,路明非悶哼一聲,踉蹌一步。

但敵人從不給喘息的時間。

忍者再度從黑夜中浮現,撲向路明非。

路明非咬著牙拚刀。

眼中滿是瘋狂。

風魔熊二一把丟掉機關槍,拎起新的,繼續大吼著向路明非射擊。

“”去死吧怪物!

他興奮到渾身顫抖。

現在,現在,就是現在!

他即將殺死S級!

在混血種界聲名遠播的S級,即將死在他風魔熊二大人的手裏!

啊哈哈哈!

等等,這是什麽!

風魔熊二抬頭,看著一個散發熱量的物體向自己這邊飛來。

瞳孔驟然收縮。

“臥倒!”

“給老子臥倒!”

風魔熊二的脖子青筋暴突。

黃金瞳亮到刺目。

他直視飛來的火箭彈,大吼著臥倒臥倒的風魔熊二,自己卻是站得筆直。

瘋了嗎?

自然不是。

風魔熊二向著火箭彈伸手,獰笑著吟誦言靈。

無塵之地!

使用這一言靈的混血種,可以隨心所欲的排除其言靈領域內的“塵”。

至於何為“塵”,凡是不被其承認的,都是塵。

風魔熊二不接受火箭彈。

於是火箭彈撞上言靈無塵之地的領域,那是無形的空氣牆壁,猛地彈開。

火箭彈撞在地上爆炸。

洶湧氣浪向著四麵八方席卷。

比氣浪更快的是彈片和鋼珠。

都是足以致命的玩意。

風魔熊二咆哮著維持無塵之地。

這下子他排斥的是氣浪和彈片。

A級的血統足以證明他的強大。

抗下一枚火箭彈尚在風魔熊二的能力範圍之內。

那麽,兩枚呢?

酒德麻衣想了想。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哦。”

她一揮手。

“給老子炸!”

身著家政公司製服的雇員們肩扛火箭彈,以施瓦辛格般的鐵漢氣勢,將之發射。

火光映亮雇員剛毅的臉。

胸前的家政公司字樣閃閃發亮。

一枚枚火箭彈向研究所飛來。

風魔熊二麵色狂變。

隨即就見他咬牙切齒的喊。

“撤!”

路明非頓覺壓力一輕。

火力小了。

沒有金屬狂潮的追擊,隻是忍者部隊,尚無法攔得下路明非。

以傷換傷殺了兩個忍者後,路明非終於得了喘息之機。

他暫時擺脫忍者。

路明非看向風魔熊二撤退的方向,想要追,剛邁出一步,差點摔倒。

他咬咬牙。

“先這樣吧,少爺。”

酒德麻衣閃身出現在路明非身旁。

高跟鞋絲毫不能妨礙這個女人的潛行。

在戰場上還踩高跟鞋,真讓人懷疑高跟鞋是不是就長在了酒德麻衣這家夥的腳上。

嗡嗡嗡的巨響。

在路明非望去的方向,一架直升機向著遠方飛去。

讓這家夥逃了。

路明非呼出一口氣。

若是可以動用體內這非人勁力,路明非有的是手段叫這玩意下來。

可惜不能。

話說回來,若是能動用這非人勁力,也輪不到這些人有逃走機會,非人境界的武者,足以覆滅這座研究所,哪怕風魔家布下重重陷阱,也是無用。

忍者動用的風王之眼言靈,以及風魔熊二動用的無塵之地,閃過路明非眼前。

之前的靈光再次浮現。

若是混血種路明非可以修行武道,那麽武者路明非能否……

“走吧,少爺。”

酒德麻衣說。

“這邊動靜太大,我們必須盡快轉移。”

路明非點點頭。

他在前向外走去。

留下一連串鮮紅的血腳印。

氣質肅殺有如傭兵的天下第一家政公司雇員拎著拖把水桶仔細洗地。

臉上寫滿了嚴肅和認真。

在洗地這方麵,他們是專業的。

門外家政公司的保姆車早已就位。

“小老板!”

雇員激動的稱呼路明非。

這他當然得激動。

眼前這位可是卡塞爾的S級,但更重要的是,他還是來自於遠東的混血種。

這是來自故鄉的認同。

自己有個如此厲害的老鄉,雇員與有榮焉。

車門關上。

“全速前進。”

酒德麻衣吩咐司機。

司機得意一笑,圈著手指比出“OK”的手勢。

他屈指彈開防護罩,按下鮮紅如血的按鈕。

保姆車降低底盤,後部探出三根排氣管。

排氣管點火,噴氣加速。

酒德麻衣把嘴閉緊。

閉目養神的路明非麵色一變。

他的喉嚨動了動,看了眼酒德麻衣。

“放心。”

酒德麻衣豎起大拇指。

“少爺盡管放心,我把安全氣囊給撤了,肯定能活下來!”

雖然不是很能聽懂,但路明非還是點點頭,看在酒德麻衣如此信心滿滿的份上,應該……不會出事吧。

說來這辦法還是酒德麻衣跟卡塞爾的校長先生學的,往往隻有瘋子才能抵達一個領域的極致,駕駛也是,但瘋狂的駕駛者很容易出意外,那該怎麽辦呢?聰明的昂熱先生就想到了,隻要取消掉駕駛者的降落傘不就行了。

酒德麻衣覺得校長說的很對。

果然這一趟沒有出事。

就是這過程實在談不上什麽舒適度。

路明非差點以為他這條研究所的重重陷阱都收不走的命,就要交代在這位司機先生手裏了。

“呼……”

路明非和酒德麻衣對視一眼,頗有幾分惺惺相惜。

給路明非開門的年輕雇員彎腰嘔吐,麵色慘綠。

吹了吹風,好受了點。

“給我準備這些器材。”

“是。”

路明非吩咐下去,酒德麻衣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小本本,認真記錄。

路明非要的都是手術器材,在休息數小時後,他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

房間裏,路明非試圖解下染血的繃帶,但解不下,隻能用剪刀一點點剪開,有時候剪的都不是繃帶,而是血肉,路明非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額頭滲出冷汗,目光凶狠。

酒德麻衣在外守門。

她眼前還在時不時浮現路明非脫下衣服時滿身的血,觸目驚心。

有些地方甚至缺了好大一塊肉。

那是被呼嘯的子彈給帶走的。

但給酒德麻衣留下最為深刻印象的,並非路明非觸目驚心的傷,而是對方平靜的臉色。

這人……沒有痛覺的麽?

酒德麻衣不得不如此想。

“好了。”

房間內傳出路明非的聲音。

酒德麻衣敲門。

少爺,我進來了。

“嗯。”

推開門,酒德麻衣看到的,是已經換了身衣裳,安靜坐在桌前,與平時相比,隻是麵色稍為蒼白的路明非。

“很抱歉。”

路明非看了眼酒德麻衣。

“你的刀,我弄壞了。”

路明非把桌上端詳許久的斷刀推向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看也未看一眼。

“少爺哪裏的話。”

“若是能幫上少爺,武器而已,區區身外之物,壞掉多少也是值得。”

酒德麻衣嫣然一笑。

“不對。”

“能被少爺使用,應該說這事它們的榮幸才是。”

路明非笑了笑,帶著幾分虛弱。

“無論如何,這次多虧你了。”

“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恐怕……”

“不對。”

酒德麻衣認真反駁。

“我相信,就算我沒來,隻靠少爺自己,也能離開。”

下句話她未出口。

隻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大小的問題罷了。

路明非搖頭。

他閉上眼。

很久沒有這般生死危機了。

說到底,無法動用勁力,隻倚仗著登樓台和氣血法,始終不得長久。

這便如同無根之水,每次動用登樓台和氣血法,都給路明非的身體留下隱患。

在對付海妖時便留下暗傷。

如今更是積少成多。

若能動用勁力……

路明非很快摒棄這般想法。

失了勁力,他就成弱者了麽?

路明非想起師傅曾告誡他的話。

“武者真正強大的,是新。”

他路明非失去的隻是修為,武者勇猛精進的心,還在。

終於,路明非心中做出決定。

他認真的與酒德麻衣對視。

“岩田大叔說,我沒有血統。”

“但我不信。”

“你能否告訴我。”

:他握拳。

“覺醒龍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