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選擇資興作為第一站,因為資興是郴州的遊樂園,在這個並不大的縣城,卻是到處充滿著秀麗的美景和各種各樣的人群。
當然,談秦將目光瞄準在這裏,並不是因為這裏適合遊玩,而是因為這裏是郴州區域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在這種相對比較難控製的地方展開之際的郴州之行,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郴州是陸遙的老家,通過拿到手的材料,談秦發現這次要針對的目標正是自己的情敵陸遙所在的家族陸家。
陸家並不屬於名門望族,甚至比起自己家族當年的光輝曆史還要遜色不少,但是陸家卻是近幾十年依靠國有資產發財致富的家族之一。湖南是山區,而郴州更因為礦物資源比較豐富,所以變成了陸家成長的主要依靠。
80年代初,陸家還不過是一個姓陸的小村莊,這裏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睡在了一個銀山上。直到一個老外,來到山裏麵做了一番調研之後,整個荒僻的小村子才開始一鳴驚人。當年,礦產這東西,國家並沒有相對嚴格的管控機製,所以大量的稀土和銀礦被陸家村的人開采出來,後來順著廣州走私到香港,一路出了國土。
財富的流失並沒有延續很久,到了九十年代初,陸家村的人開始自己整合力量,逐漸地將老外的資金給擠了出去,運用老外傳授的開采技術,自己創建了一個礦產王國。這一塊是國家的隱蔽資源,到了現在國家這方麵管控力量逐步加大,但是這又怎麽能阻止已經根深在這塊土地上近三十年的陸家呢。
所以看到過煤礦老板被曝光,但是卻很少見到稀土和銀礦老板被抖落出來。三十年順著特殊路線的發展,陸家逐步擁有了翻天覆地之能。這麽多年來,郴州大官走了一個又一個,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灰塵,這其中與陸家牽扯不斷的事情又有幾多,但是最終留下來的依然是陸家。
坐在賓館裏,談秦有些發呆,畢竟這些枯燥的材料,翻起來都是時間,都是疲累,他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資興唯一一家準五星級賓館晚上還送“服務”?談秦準備好了說辭,但是從貓眼裏麵看過去,卻發現是自家徒弟站在門外。
豔遇看來是沒有了。談秦歎了一口氣,打開了門。卻見唐琪剛洗過澡,頭發還沒有吹幹,貼在腦門上,陪著圓滾滾的眼睛,煞是可愛。
為了可愛的嬌*娘,讓怒火平息吧。
談秦堆起了笑容,道:“好徒兒啊,這麽晚了,你還來敲我門做什麽啊。不怕為師變成狼,把你骨頭啃沒啊。”
唐琪嘿嘿一笑,卻是將談秦的話當做了耳邊風,直接往房間裏擠了進去,“師父,我房間裏麵的電視壞了,不清楚,所以我到你這邊來看電視。”
“呃。”談秦一時竟想不到用什麽話來接下唐琪的“厚顏無恥”,歎了一口氣,投降道:“我今天還沒開電視呢,你打開看看。”
唐琪早一步跳上了床,打開了電視。
“好吧,果然我的人品比你好很多,今天這個房間屬於你了,我到你那邊去睡。”談秦無語,碰上這麽個人來瘋少女,自己步步後退,當真是沒有男子漢氣概。
唐琪穿著寬大的T恤,卻是沒有再理談秦,完全被電視節目給吸引住了。談秦隻能將桌上的文件整理好,帶著自己的行李箱回到了唐琪的房間。
這壞丫頭,談秦暗罵道,原來唐琪房間裏的電視好好的開著,卻是清楚無比,顯然這女孩是故意折騰自己。談秦沒敢想歪,這種情況下一旦想歪了,到明天他跟那唐琪就不是師徒關係,而是情侶關係了。
裝傻充愣,是談秦拿手好戲,最主要他今天實在沒興趣讓精*蟲上腦,大量的資料需要整理。
“改日!咳咳,改天得讓你這個小妮子好好吃個苦頭。”談秦跟一般人不太相同,他的黃金時間在清晨,而不是在晚上,不太愛抽煙的他還是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包芙蓉王,點燃了一根,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曾經有人笑他不男人,因為沒有滿口被煙熏出來的黒牙,不過談秦也是異數,記者不抽煙很少很少,但在他租的單身公寓裏麵,腐敗極品芙蓉王卻是存了數十條。
叮咚叮咚。談秦暗歎,是不是那個小妮子又來找自己了。沒有看貓眼,直接打開了門,卻是見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無比的人。
“廖哥!怎麽會是你。”
長相粗獷的廖哥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嗎,SQ百貨在郴州有一個新建的門店,所以這次派我下來籌建。然後聽艾經理說你正好在郴州采訪,所以便跟過來了。”
談秦雖然沒有表露出來,內心卻是一沉,微微笑道:“我來郴州這個艾蓮經理可以知道,但是我到資興的事情卻是沒有人能知道啊,而且你連我的房牌號也知道,這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廖哥隻是親熱地拍了拍談秦的肩膀,笑道:“這你就小看我了,好歹我也是在特種部隊當過幾年兵的人,在這全國各地,哪個地方沒有幾個熟人。想要找你的話,兩三個電話便能知道了,何況你還是住這麽好的賓館,睡這麽好的床。”
談秦將廖哥讓了進來,心中卻是波濤洶湧,廖哥不過是一個退伍兵,卻已經有這麽大的能耐,何況那陸家。虧得自己還沾沾自喜,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可以深入虎穴,進到了那采訪核心呢。
“咦?”廖哥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這房間有女孩住啊。”
“呃!”談秦這時候才發現,唐琪的床頭正整整齊齊地疊著幾件衣服,而那粉紅色的內衣卻是顯得刺眼無比。談秦大概估摸了下尺碼,跟自己之前目測的尺寸查不了多少,卻是有點後悔,沒事關注自家徒弟的尺寸做什麽,真是有點為老不尊。
廖哥臉上神秘一笑,道:“看來,今天我來的不是時候啊,要不改天再來了。”
談秦連忙攔住,笑道:“廖哥,你誤會了啊,這個房間原來是我徒弟的,不過她說房間裏麵的電視壞了,所以我才會跟她暫時換了房間。你看,我不是在辦公嗎?”桌上的材料散落一片,卻是遮掩不了談秦難得的慌張。
廖哥奇怪地看了一眼談秦,卻是幽默地粗聲說道:“你覺得我有可能相信你所說的嗎?”
談秦暗歎了一口氣,道:“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廖哥拍了拍談秦的肩膀道:“走,咱們出去吃夜宵去。這大好的夜晚,可不能放在房間裏麵啊。”
“嘻嘻!”可愛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卻是唐琪出現了,“師父啊,我也同意去吃夜宵。”
談秦望著自己桌子上鋪開的資料,有點無力道:“唉,天啊,怎麽沒有人來救救我啊。好吧,咱們出去吃夜宵。”
在炎炎夏日來到資興,晚上不去吃夜宵,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廖哥走在前麵,在酒店下麵早就停了一輛軍牌吉普車。
三人上了車,廖哥介紹道:“這是我當年的戰友陳鑫。”
陳鑫長得十分帥氣,穿著便裝,臉上英氣十足,卻是比廖哥還有精神一些。這個種原因恐怕是兩個人走了一條不同的路。一路上廖哥侃侃而談,而陳鑫不時地會意一笑,車四轉之後,便來到了一個大排檔。撲鼻的香味,已經是迎麵而來。
特種兵到了年齡之後,一般有兩種出路,廖哥選擇了最灑脫的出路,而陳鑫選擇了最穩當,卻是最艱難的一條路。
坐下來,幹了一杯,廖哥歎了一口氣道:“我這哥們牛啊,這才幾年啊,便已經坐到營級的位置上了。要知道他和我一樣,肚子裏麵都沒有什麽墨水的。”
喝了一口酒之後,陳鑫不再沉默,歎了一口氣道:“是拿命拚出來的啊。這年頭沒有半點背景,你不拿命去拚,誰會讓你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