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湖位於聖弗朗西斯科半島西北,東麵是舊金山州麵就是有名的戴利城。湖周圍都是高級民宅,特別是在西南湖岸,麵向太平洋處,分布著十多棟豪華別墅。居住在這裏的都是舊金山最有名的富豪和社會名流。而在湖岸的南麵是一棟棟小洋房,住在這邊的基本上都是富有的中產階級,以醫生、律師、中層管理人員,以及北麵州立大學的教師為主。

離開了格雷特路後,切諾基的速度就降了下來,兩人一左一右觀察著道路兩側的房屋。李明翰隻告訴了一個門牌號,卻沒有將接頭的那棟房屋的具體情況告訴給淩天翔他們,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在昏暗的路燈下,要看清楚屋簷下的門牌號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棟房子沒有亮燈,是不是那裏?”袁德良朝右前方的一棟房屋指了一下。

淩天翔點了點頭,同時把別在右邊腰間的HK45槍拔了出來。他沒有用李明翰派人提供的那把“小手槍”。袁德良也立即拔出了他那把USP,同時安裝上了消聲器。街道兩側的房屋都亮著燈,大部分的居民都已經回到了家裏,要麽吃晚飯,或者是在客廳裏看電視,要麽就是在陪著子女。隻有那一棟房屋裏沒有亮燈。

將車停在了兩棟房屋外的路邊,隨即就下了車,為手槍裝上了消聲器,同時檢查了一下彈匣裏的情況。袁德良也迅速從另外一側下了車,等到淩天翔繞過來之後,兩人保持著大概5的距離朝著那棟房屋走去。

淩天翔直接朝著正門口走去,袁德良則從房屋東麵的小道朝後門繞去。到了門邊後,淩天翔等了一會,估計袁德良已經繞到了後門之後,這才握住了門栓,然後輕輕的推了一下。門是虛掩著的。門縫正好對著房間左側的客廳,從窗戶裏透進來的路燈燈光很昏暗,裏麵沒有人。淩天翔隨即蹲了下來,緩慢地推開了房門,槍口則一直指著最危險的方向。房屋的右側是飯廳,飯廳裏麵是廚房,另外還有一個狹小的儲物間。確定飯廳裏沒有人之後,淩天翔又搜查了廚房與儲物間。也沒有任何發現。

剛從儲物間走出來,屋後傳來了“叮當”一聲,淩天翔立即將槍口對準了通往後門的通道,慢慢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步伐很緩慢,槍上的保險全都打開了,指頭也將扳機微微壓下,隻要再稍微用點力,就將擊發撞針,槍膛裏的子彈就將被發射出去。剛走到轉角處。淩天翔就意識到了危險,他隨即掉轉槍口,在壓下了扳機地當口,淩天翔明顯感到不對勁,立即壓低槍口,子彈瞬間飛出了槍膛。從那人雙腿之間射了過去。打在了地板上。

“操,你嚇死我了!”袁德良怪叫了一聲,一邊用空著的手使勁壓著襠部那玩意兒,一邊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幹你娘的,你小心一點,差點讓我斷子絕孫。”

“你差點完蛋了,**!”淩天翔也出了一身冷汗。幸虧反應及時。他立即關上了保險。“一樓沒有人。去樓上搜查。”

五分鍾後,兩人搜完了這棟房屋。裏麵一個人都沒有。等到他們來到樓下,打開電燈後才發現,這棟房屋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地板上全是灰塵,沙發用罩子套著。很明顯,這是一個專門準備的臨時落腳點。

“我去把車開過來。”淩天翔已經把槍收了起來,“你再搜查一下,另外看看有沒有什麽喝的,我都快渴死了。”

在淩天翔把車開到了房子外的車道上,扛著那個女特工來到屋子裏的時候,袁德良已經將幾聽啤酒放在了飯桌上,他正坐在沙發上欣賞電視。

“啤酒是冰箱裏的,應該是不久前有人放進去的。”袁德良將手裏的一罐啤酒拋給了淩天翔。“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看樣子,我們還得等。”

“我們還是輪流休息,調到CNN,>|謊言”。

電視裏傳出了新聞播報員的聲音時,淩天翔已經來到了後門處,他將一根細線連接在了門閂與電線插板上,如果有人想從後門進入,而且是推門進入的話,那就會被電擊倒,同時發出響動。隨即,淩天翔又四處檢查了一下,在儲物間的下麵有一個地下室,裏麵堆放的都是雜物,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隻是有一扇通往地麵地窗戶。隨即淩天翔就用一隻大箱子壓在了地下室地門板上麵,這樣就算有人進了地下室,也進不了房屋。

做完這一切之後,淩天翔回到了客廳裏,電視上正在報道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好像今年剛好是加利福尼亞州的大選年,兩位州長候選人正在搞辯論。袁德良則坐在了飯桌旁邊,正在擺弄他的筆記本電腦。那個已經穿上了一條連衣裙的女特工就被綁在了桌子對麵的一張椅子上,嘴仍然被膠布封著,一雙眼睛在房間裏四處遊蕩。

“沒有什麽發現。”袁德良雙手抱著腦袋,靠在了椅背上,“電視新聞沒有任何與我們有關的報道,網上也沒有任何的報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麽?難道被幾萬個警察,軍人,特工追捕,那才不可惜?”淩天翔用遙控板換著頻道,想找到更多地新聞。

“不是啊,我不是黑客,如果我是黑客地話,我現在就能入侵美國地情報網絡,從CIA、FBI、NSA,以及其他的美國情報係統獲得更多地情報。”袁德良點上了煙,“可惜我不是黑客,也不懂那麽高深的技術,就知道玩點網絡遊戲,上上網,聊聊天什麽的。”

淩天翔笑著搖了搖頭,仍然在換著電視頻道,兩耳卻在仔細傾聽著外麵街道上的聲音。

一陣汽車發動機的噪音傳來,淩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袁德良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產生了同樣的感覺:危險。

袁德良在第一時間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扣了下來。當他把女特工推倒在地板上的時候,淩天翔已經衝過

間裏的燈關掉了。

“朝我們來地。”袁德良靠在了門邊的鞋櫃上,牆壁是木板,大概有5米厚,加上鞋櫃木板的厚度,應該能夠擋住手槍子彈,現在,隻能渴望對方不是帶著步槍與機槍來“拜訪”他們。

淩天翔也靠在了沙發後麵。拔出了手槍。汽車聲在房屋外就消失了,傳來了開門與關門聲,但沒有腳步聲,很明顯,下了車的人沒有走石板路,而是從草坪上走過來的。袁德良掀開門上的窗簾向外看了一眼,然後朝淩天翔豎起了一根指頭,再比劃出了一個走路的動作,表示有一個人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淩天翔將槍口對準了大門,這時候外麵傳來了木製樓梯受到踩踏發出的腳步聲。接著門就被敲響了,門窗上還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穿著風衣,還戴著頂30年代流行地那種大沿帽的人的影子。淩天翔朝袁德良搖了搖手,示意袁德良不要去開門,然後又比劃了幾下手勢。讓袁德良製服進來的人。而不要下狠手。

過了一陣,又響起了幾下敲門聲,接著門閂就轉動了兩下,門被人推開了。袁德良迅速的縮到了鞋櫃的陰影裏麵,一雙腳出現在了門邊。淩天翔也解開了手槍上的保險,如果有什麽異常情況的話,他可以在半秒鍾內射出兩發致命的子彈,而在5的距離上。他絕對沒有讓子彈偏離目標地理由。

那人在外麵站了幾秒鍾。大概是在觀望裏麵的情況。隨後才走了進來。淩天翔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把短小的P7型手槍,具體的型號看不清楚。但P7大部分特工都喜歡使用的手槍。接著,淩天翔就看到了一件長風衣,以及邁進來地一隻穿著擦得雪亮皮鞋地腳。

直到袁德良手裏的USP頂住了那人的太陽穴,那人才真正意識到了危險,隨即就舉起了手,表示沒有反抗的意思,袁德良立即取過了他手上的手槍,隨即又在那人身上仔細的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別的武器。淩天翔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很明顯,戴著大沿帽的來客並沒有敵意。

“我說,這算是歡迎朋友地意思嗎?”

聽到這熟悉地聲音,淩天翔暗暗一驚,讓袁德良退到了一邊去,袁德良仍然端著手槍退後了兩步。來客摘下了帽子,然後就很是瀟灑地脫下了風衣。

“連豫泯,怎麽是你?”淩天翔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那個護送他離開新加坡的特工。

“為什麽不能是我?”連豫泯把風衣掛在門邊地衣帽架上之後,順手就把門關上了,朝仍然有點緊張的袁德良看了一眼之後,就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們兩個真是厲害啊,說實話,為了找你們,我可是費盡了心思,腿杆都快跑斷了。”

淩天翔朝袁德良點了點頭,讓袁德良把槍收了起來,這才走了過去。

“你們已經收到消息了吧?”連豫泯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淩天翔放在茶幾上的煙盒。

“才收到,可是為什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連豫泯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再信任二處,如果以二處的名義安排你們撤退的話,鬼才知道你們會跑到什麽地方去,我可不是特種兵,也不擅長在野外活動,我的活動地點是城市,特別是繁華、熱鬧的城市,那才是我的天下,所以我沒辦法在野外找到你們。”

“所以,就用李……的名義給我們安排了撤退路線?”淩天翔這下明白了過來。

連豫泯微微點了點頭。“這隻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現在二處出了問題,這次的行動是史部長親自交代給我的,由我直接與李聯係,然後由李安排基礎事務,最終由我來帶你們離開美國。”

“好吧,那我們怎麽離開美國?”淩天翔長出了口氣。當時在考慮采用李明翰安排的撤退路線的時候,淩天翔也有點納悶,“黃氏集團”在美國的影響力並不大,而且李明翰並不是精通諜報行動的人才,他哪有能力安排這麽完善的撤退方案呢?肯定是由連豫泯直接安排的,隻是借了李明翰的名義讓淩天翔他們選擇了這條撤退路線。

“明天下午會有一艘散裝貨輪離開舊金山,這條船是在牙買加注冊的,但是船上都是我們的人,而且船長一直與我們有合作。”連豫泯將一張紙條交給了淩天翔,“這是船號,以及所停靠的碼頭,我會在上午來接你們,送你們到碼頭去,到時候會有船員安排你們上船。”

“難道美國海關不會檢查?”淩天翔看了眼紙條上的兩行內容,就用打火機將紙條點燃了。

“當然有,你們的身份是船員。”連豫泯的話很平靜,這是特工的本色。“上船後,船長會給你們新的證件,其他方麵的事情,由我安排。另外,船上大部分水手的英語都不怎麽樣,因此就算受到了檢查,你們完全可以裝著不懂英語,由船長去應付。”

淩天翔思考了起來,這是一條不錯的撤退線路,隻是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別的麻煩。

“放心吧,後天你們就將離開美國領海,半個月之後就將到達基裏巴斯。這次行動已經被取消掉了,至少在我們解決了問題之前,行動不會繼續進行。”

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他正想說什麽,突然感到空氣中傳來一整躁動,那種他在帕米爾高原上已經非常熟悉的躁動,是直升機槳葉擾動空氣產生的躁動。袁德良也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一個箭步衝到了門邊,掀開窗簾向外麵看了一眼。直到微弱的車輛聲傳來的時候,連豫泯這才站了起來。

“我們被發現了。”袁德良低聲說了一句

淩天翔朝連豫泯盯了過去,操***,又是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