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美人出浴(1/5)

腰間纏繞的遮羞布並不能完全蓋住男人旖旎的風光,他們的全身都被圖騰和紋身覆蓋,古銅色的肌膚揮灑著細密的汗水,喉間低聲的呐喊充滿陽剛的力量,拖曳的石塊從開鑿的洞穴中拋入峽穀間的急流。山頂上的吊杆不停地勞作,規模宏大的墓穴即將生成。

天禧站在騎樓的二樓眺望著遠方人們的勞作,那是前任族長的墓穴,他已經死了三年了,屍體都爛光了、隻剩一堆白骨,墓穴還沒有挖完。自己死後的歸宿也是那裏,那片崖壁、那片專屬於族裏有身份地位的人的崖壁。其他人如同草芥,死亡也不過是焚化、裝在小陶罐裏,擱置在某個公用的山洞裏。

天禧的身後一左一右有兩個侍女,右邊是一身雪白、冷若冰霜的雪豹精,因為收服於夏秋交接,取名“待秋”;左邊是山雞精,一身淺粉,活潑靚麗,本在山間作亂,因此賜名“離魅”。天禧身後屋子裏那一片陰暗中,有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的男人,隻有一雙無神的眼睛能給人瞧見。

一個穿著部落裏傳統服飾的小侍女跑了過來,在離魅耳邊耳語了一番。天禧回頭:“發生什麽事了?”

離魅揮手讓侍女下去,答道:“從西方來的那個什麽喇嘛走了。”

“走了便走了,”天禧將頭轉回去,“少和異族人交往。”

一組人以來,自己的地位就受到嚴重的衝擊,就連新上任的族長都差點給他誆走。自己使盡渾身解數才讓這個喇嘛知難而退。

天禧看著樓下仰望著她的人們那一張張期待她去把喇嘛追回來的麵孔,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喇嘛不過是宣揚什麽輪回因果,能比她的實際濟世救人有用嗎?居然期待自己紆尊降貴去請一個四處乞

討的喇嘛,真是可笑!

天禧氣呼呼地轉身便走,身後的隨從們想跟,天禧製止:“不許跟!”便一個人跺著腳往部落外的女浴池去了。

天禧回頭一看,見居然真的沒有人跟來,愈發生氣,索性脫了衣裳去浴池裏泡著,將煩惱全部洗去。

草叢裏的動靜讓她警覺起來:“誰?!”

一個年輕的男人連滾帶爬地從草叢裏出來,跪在地上、臉埋進土裏。可見的脖子和耳朵全部是紅色,熱得可以煮雞蛋。

天禧站了起來,坦然地看著這個男人。男人十分緊張:“我、我別村的,我、我來做生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聞見一股香氣,抬頭一看,紅紅的臉兒陪著呆呆的表情,映在天禧清冷的眼瞳之中。他一嚇,趕緊又低下頭。他害羞的模樣兒倒是一直在天禧的瞳孔裏揮之不去,她蹲下,從廣袖中伸出蔥白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顎,嘴角一勾:“撒謊也不用打草稿,臉上的圖騰也舍不得畫,口音還不改。想來做臥底之前,至少先別這麽字正腔圓。”

天禧起身,睥睨著這個笨男人。真當百越人民和他一樣傻?一張口一嘴標準的北方官話腔調,還騙人是別村的呢。哪個黎民百姓跟他這麽白啊,細皮**的一看就是貴公子。

男人還想解釋,結果咬到自己的舌頭,痛得捂住嘴。

天禧背過身去,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笑:“滾,下次不要再出現在本座麵前,否則殺無赦。”

男人一愣。一聽見“本座”二字,他便知道站在他麵前的人是誰了。他急忙感恩戴德地謝了恩,悄悄離開了。

天禧歎口氣,好好的沐浴也給攪擾了。話說要是她躺在崖壁上已經沉睡多年的師父、前任祭司要是知道了她

居然這麽把漢族的奸細給放跑了,會不會氣得直接詐屍,拿著生前最愛的柳條鞭抽自己?

天禧往回走,這個男人還真是蠻好玩的,族裏的人都跟她不親,曲高和寡,她習慣了。突然來了一個這麽沒大沒小的,還蠻好玩,可惜露水之緣罷了。她突然很懷念三歲以前,她的阿姆、那個臉圓圓的漂亮女人,用糯糯的聲音喊自己:“婷啊,吃飯啦!”可惜,在漢族和百越長久的交戰之中,她的父母死於戰亂,而她成為祭司的唯一目標就是打敗漢族、為父母報仇;征服南照,將鬼門以百越宗為尊!

至於放跑那個漢族男人,他也不擔心,漢族的巫術比不過百越,所以一直攻不下百越;而漢族和南照也不對付,所以她不擔心會聯合什麽的泄露情報。

就這樣過了很多天,天禧又無聊了,她再一次屏退隨從,自己來了女浴池。或許能見到什麽和上次那個男人一樣有趣的事情?天禧來了,看見了一幅美男出浴圖。

“放肆!”天禧大叫。

男人趕緊從水裏出來,拿著衣服擋著自己的重點部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想轉過去,白花花的屁股就會展示給人家看;不轉過去,他又害羞得緊。

天禧歎口氣,自己轉過去:“快點。”

男人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笑嘻嘻地:“好啦!”

天禧轉過去,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搡到了樹上。男人被掐得直伸舌頭。天禧力道陰狠、表情陰狠、口氣陰狠:“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來,否則本座定殺你嗎?”

男人努力地擠出一句破碎的話:“我……錯……了……”

天禧鬆開手:“滾,不是每次你都這麽幸運遇見本座。”

男人

揉著疼痛的脖子,十分委屈:“我就是想洗個澡……”

男人突然興奮起來,拉著她的袖子:“不如我倆約定一個暗號,每次我想洗澡了就叫你出來幫我守著?”

天禧一怒,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氤氳了刀刃:“你是個什麽東西,安敢叫本座給你當守護浴侍?!”

男人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天禧冷哼一聲收回骨刀,男人嘰歪著:“這麽凶你會嫁不出去的。”

這句話深深刺痛著天禧的心。族裏也不是沒人跟她求婚,但是他們的求婚大多是出於政治聯姻的目的,不是為了當組長就是想要鞏固勢力日後當組長,就算裏麵有真心人在,但一向懶惰的天禧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微乎其微的東西裏頭找,索性公之於眾:自己已經和偉大的神明魚勺白神締結婚姻,不接受凡夫俗子。這才免去了踏破門檻的求婚。雖然自己打定主意孑然一人,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渴望出嫁。

天禧反身一刺,男人毫無懼色,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的手捏住了天禧的手腕兒,牢牢地禁錮住她,另一手一推,就要搡開;天禧也不是吃素的,當即扯住他的衣領往自己這裏拉,兩個人往地上倒去,一個躺在地上,高傲冷漠被錯愕和手足無措取代;一個撐在上方,全身紅得像剛蒸熟的螃蟹。二人鼻翼相蹭、呼吸相交,男人的瞳孔蒙上了迷蒙的色彩,他的唇瓣靠近了她的嘴角。天禧抬腳一踢,正中男人要害。男人慘叫一聲,躬起身子,天禧的刀毫不猶豫落了下去。

男人不動彈了,天禧將男人藏在草叢裏,去溫泉邊洗淨血跡,回到了住所。她不想讓人發現自己殺人,也不想讓人發現那個男人。她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還是決定

把屍體帶回來做成屍蠱,炫耀給族人看她的實力、鞏固她前段時間被喇嘛衝擊的地位,順便給漢軍一個威懾。

然而,當她來到溫泉邊之時,卻發現草堆裏已經沒有人了,連血跡也沒有,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天禧幾乎將溫泉四周掘地三尺,都沒有發現那具屍體,她雙手叉腰,想著許是屍體被野獸叼走吃掉了也未可知。畢竟若是被族人發現,她一定能聽見風聲。

天禧正要走,頭頂上突然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蛇蠍美人在找我嗎?”

天禧抬頭一看,隻見男人靠在樹幹上,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枕在腦後,一隻腿曲在樹幹上做支撐,另一隻腿在悠哉地晃啊晃,桃花眼笑眯眯地,似乎很享受高貴的自己適才狼狽地找東西的樣子。

天禧想笑,忽然又覺得自己瘋了,憑什麽見到這個賤人要這麽高興?她冷了眸色,拔出骨刀,縱身一躍,飛了上去,刀尖對準男人的眼睛紮下去。看見這雙笑眼她就來氣,一個漢人憑什麽牽動她的心情?他不配!

男人盤腿做好,在殺氣撲到麵前的那一刻,突然向後仰倒、讓她撲了個空。然而天禧馬上便調轉過頭再刺,男人抱著樹幹轉了一圈、抬腳踏在她的後背,天禧下墜,腰部被男人撈住,直接帶進了懷裏。後腰接觸到男人滾熱的皮膚,瞬間紅了臉。

“大膽!”天禧抬手一個手肘。

男人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裹住她的手肘,不僅將她帶得更近,還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這是更大膽的。”

“你該死!”天禧反身再刺。

男人的手法奇快,竟然在還沒看清之前便將骨刀奪到自己手中,反身將天禧推到樹幹上,單手撐在她耳邊,笑著將臉貼近。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