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迎戰喇嘛(1/3)
喇嘛從晦暗中走來,宛若一佛出世,光芒萬丈,頓時讓人不能直視他的浩然正氣——他對著清照施了一佛禮:“老衲昔日曾有一信徒,結立盟約,如今斯人已逝,老衲來收鬼。還望施主勿要參與無妄爭端,於施主有裨益。”
清照笑道:“老和尚你這話就說錯了,你的信徒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何必特地來告訴我?”
喇嘛逼近,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金缽盂:“明人不說暗話,施主請告訴老衲,那女鬼和那女妖去了何處?”
清照眯眯眼。她認得那東西,不就是法海用來收妖的法音金缽,沒想到幾經流落,竟然被西藏的喇嘛收藏了。那東西厲害,對妖魔鬼怪都是利器,像清照這種仰仗鬼生存的人,力量也是遭到他克製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清照真的不想動手,因為動手了也打不過。
清照從包裏拔出骨刀:“她們去了千姿城,你去找吧。”
這個老和尚要是真的有本事打開人妖之間的通道去找她倆,那就去吧。兩虎相爭,她乖乖躲著就好。
喇嘛停下腳步。那個地方雖然能去,但沒必要引起大戰,法海的教訓已經夠了,費盡心思堅持佛道,還被人唾棄百年,道便是道,若人人學白素貞不服管教,那麽世間和蠻荒有何區別?反正這個女娃還在這裏,女妖和女鬼遲早還是要回來的,守株待兔好了。
喇嘛鞠躬道謝,轉身就要走。清照很是驚奇,難道老和尚怕了千姿城?千姿城居然這麽牛逼?!
侯耀傑從清照身後出來,歎口氣:“走了嗎?他在我好難受哦!”
清照還沒來得及回答,侯耀傑就被一道金光籠罩住,動彈不得,侯耀傑在光柱裏表情似乎很是痛苦,不停地叫著什麽,但就像演默劇,隻能看見嘴在動,並不能聽見。清照看著口型,讀了出來:“姐……姐……救……我……”
清照心裏一痛。因為侯耀傑把她當姐姐依靠,她也把侯耀傑當弟弟疼,自然受不了他受苦。清照快速衝向喇嘛,骨刀一劃,兵器劃破空氣的聲音竟然帶來了朵朵火花,若非喇嘛躲得快,手腕已斷了一半。
喇嘛這一躲,金缽移動了位置,侯耀傑便跌落了出來。清照忙回身去接,客喇嘛反應也夠快,金缽一立,侯耀傑又重新被禁錮在光柱之中。清照揮著骨刀左捅右刺,可那老喇嘛看似老態龍鍾,卻十分敏捷,清照的攻擊一下都沒在點上,他反而抬起一腳,把清照從巷子中央踢到了巷口。
清照捂著肚子趴在地上扭著,這一腳可真夠重的,清照不是沒接受過高強度訓練,她都受不了這一腳,這老和尚的造詣在她之上十倍不止!
喇嘛見清照被踢得起不來,單手立於胸前,直念:“我佛慈悲。”
慈悲?慈悲你妹啊!踢人的時候毫不留情好嗎?
清照點了自己的穴道,讓自己氤氳在腹中的那口血吐了出來。
喇嘛舉起金缽,光柱裹挾
著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侯耀傑往金缽裏去。喇嘛歎息搖頭:“又是一個禍亂六道之人,本是猿猴澗邊跳,誤入凡塵幾多年;生死輪回休忤逆,人間正道是滄桑。”
清照奮力爬起來,撲過去抱住那光柱,光柱原本光滑的表麵上頓然起了無數的“卍”字,將清照燙得直慘叫,衣服被迅速燒出洞不說,臉上身上也被傷得厲害。清照使出吃奶的力將光柱往後拖,但也隻是和光柱持平。清照拔得痛哭流涕,她害怕,害怕這個傻猴子弟弟會死,會離開她。她就是久旱逢甘霖,誰對她好,她就想把那個人永遠留在身邊,再也不讓他離開視線,隻要確定,他在身邊。
喇嘛搖搖頭:“世間多執念,故法而不法,倫理無常。”
喇嘛將金缽一拋,金缽升上半空,金光一閃,倒扣過來,金光變得更加濃烈,清照也一下子被彈開,摔在地上,她顧不得身上被灼燒的痛、累累傷痕以及流淌的鮮血,再度爬起來,撲上去抱住了光柱。清照怒吼出聲,再度阻撓了侯耀傑被收回去,但侯耀傑已經逐漸顯了原型——他完全陷入原型、手上和臉上已經覆蓋了絨毛。
清照的一聲吼讓不少人出來看熱鬧,喇嘛皺眉。他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因為捉妖被捕的和尚,他手一揚,無數道靈氣從指尖溢出、自動形成透明的符咒,將這巷子圍起來,形成了一個結界,好讓人看不見這裏發生了什麽。果然,大家出來查看了半天,明明戰場就在眼前也什麽都沒發現。
喇嘛不想再拖延下去,他手中禪杖一蹬,煙塵四起,古樸蒼勁的佛家讖語從胡子中尋著縫隙奔流而出,光柱變得愈發灼熱,清照慘叫著,就是不放手。驀地,清照感覺背後重重挨了一腳,緊接著,她身形一輕,之後,她被踢入了光柱之中!
清照驚異地回頭去看,隻見舒友臨正在收回自己踢人的腳,方向一改,手持桃木劍刺向喇嘛。
清照從來沒有覺得舒友臨是大英雄,這一刻她情願跪倒在舒友臨的牛仔褲下!
光柱內部的空間就像是充滿氧氣的水中,卻不濕衣服。清照往遊了遊,便拽住了侯耀傑的腳踝,她把他往自己身邊扯,好容易才把毛茸茸的小猴子抱在懷裏,這小猴子最近沉得很,讓她有些吃力。清照抬腳踢了踢光柱,光柱出現了龜裂紋。清照大奇,剛剛在外頭拔不動,偷偷打了兩下也打得自己手疼,難道是要從裏麵攻破?清照不禁嫌棄起侯耀傑來:明明自己就可以逃出生天,非得搞得雞飛狗跳,這下好了,又欠了人家臭道士一個人情。
清照將無塵的力量集中在腳底,抬腳猛揣著光柱,可踹得氣喘籲籲也不過多了幾道痕跡罷了,她還是出不去。清照將下滑的侯耀傑往上挪了挪。這個光柱裏麵呆久了,真心消耗太大了,她現在頭有點暈啊!
清照在裏頭昏昏沉沉,外麵舒友臨已經和喇嘛打了個昏天黑地。兩人算是棋
逢對手,舒友臨是秉著向前輩學習的態度,而喇嘛則是欣賞後生可畏,兩人越戰越勇,結界之內硝煙四起,原本就古舊的青石板磚被炸爛了一塊又一塊。
舒友臨手一揚,無數的黃符淩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把巨劍,刺向喇嘛。喇嘛則從項上摘下一顆佛珠,把元炁注入進去,佛珠立馬幻化為一尊大佛,伸出手掌,企圖毀去符紙化為的劍。喇嘛胡須在狂風中糾纏不清,舒友臨的皮筋被吹走,半長的頭發在狂風中飄拽,在頭上形成黑色的烈焰。佛掌悠然地追趕著法劍,舒友臨的額頭汗珠密布,他的鼻血吃不消地淌了下來,劍也逐漸呈現要散架的勢態。
舒友臨硬撐了一會兒,桃木劍往前一挺,法劍又重新聚攏,刺向大佛。喇嘛微微一笑,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聲如洪鍾,大佛佛光大現,佛掌一揮,法劍被打了個七零八落,舒友臨也被佛法震走,摔在地上吐了口血,胸腔火熱的疼痛讓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剖開,將那燒疼的內髒拿出來。他幾下扒開自己的毛線衫和襯衫,露出**的軀體,但還是難受。
喇嘛緩緩走來,還沒動作,便聽得一聲巨響,喇嘛暗道不好,循聲看去,隻見那光柱已經被摧毀,侯耀傑躺在地上,身上的毛發正在漸漸回縮,喇嘛正要過去,突然白影一閃。喇嘛急忙退回原地,耳聽六路、眼光八方,那白影晃來晃去,終究沒有發起攻擊。喇嘛勾起嘴角,抬腳用力一跺,一道白影從地下被炸出來,帶著無數石料墜落在地。
“徐清照!”舒友臨飛速撲了過去,擋在了她麵前。
清照爬起來,掃去沙土,又抬手擦去耳朵裏流出的血,指著喇嘛抱怨道:“你這老禿瓢,嘴裏念著蒼生為懷,你就這麽虐待你熱愛的蒼生?居然將聲波用元炁打入地下,我聾了怎麽辦?!”
喇嘛再一鞠躬:“貧僧得罪了。”
清照真想殺了這個老禿驢,可惜沒能力。這老禿驢就是一臉“我就是喜歡你看不爽我而幹不掉我的樣子”的屌氣質。
徐清照突然抱住了舒友臨,讓他臉一紅,他急忙扒著清照的手,有些急不可耐:“你幹嘛?放開!”
“閉嘴啦!”徐清照一聲吼,“你看看你身上。”
舒友臨低頭一看,自己**出來的肌肉上,已經布滿了清照的白色商周青銅器花紋。舒友臨一愣,她這是想?
徐清照的熱氣在他背後瘙癢:“我就交給你了哦。”
舒友臨原來還對她的打算有點拿不準,可是她比他想象的還要任性亂來,他的心卻莫名定下來了。或許,這就是放手一搏吧!
舒友臨拿出一堆黃符,就勢一撒,那黃符雜亂地飛了出去,鋪在地上,成為一地金黃的地毯。
喇嘛看著舒友臨,古井無波。雖然喇嘛是藏傳佛教,但常年在中原行走,也知道道家的門道,這種陣式他沒見過,但也不敢輕敵。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