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上陣師門兵(1/3)

那股不祥的感覺敦促著舒友臨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不顧還在眩暈的腦袋和仍舊不協調的手足、跌跌撞撞地往清照房間跑。才到清照房門口,他便狠狠地摔了一跤。舒友臨回眸一看,隻見一袋牛奶被踩得稀爛,白色的**淌了一地板,連他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他覺得略微驚訝,這是侯耀傑每天必喝的牛奶,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掉在這裏?舒友臨愈發覺得不安,在他衝入清照房間之時,隻見房東太太躺在那裏,而不見徐清照。他著急地在房子四周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見到她。舒友臨揉著自己的頭發,幾乎沒把整頭半長不短的頭發給薅下來,他急得快要哭出來,他的清照,他耗盡幾乎全身修為才救回來的清照,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舒友臨心亂如麻,如今的他隻剩一點元炁,連維持生命體態都很困難,龍修潔那邪惡地氣息時不時擾亂自己的呼吸,他根本辦不到自己測算徐清照的位置,也不能去解救徐清照。舒友臨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骨節摁得發白。他們幾個修為太低,若非待秋那顆碧海千姿珠,徐清照連重塑肉身都辦不到,他們花費全部修為也隻不過勉強幫徐清照延續生命、讓她當一個活死人罷了。舒友臨起身,一臉嚴峻。能夠趁虛而入並且帶走徐清照的,隻能是那個組織;是時候跟那個組織做個了斷了。

舒友臨先去了幾個地方,這才背著行囊來到組織在榕城的據點。那是一座十分宏偉的歐式建築,規模不大,也就一幢別墅的占地麵積,但是風水極佳,是個大好之地,適合居住,能夠興旺。

舒友臨拔出槍,對著一麵玻璃放了一槍。房子裏的守衛被驚動,全副武裝地跑了出來,對著龍修潔不停地放槍。龍修潔身上穿著防彈衣,他什麽都顧不上地往前衝所剩無幾罡炁根本無法對他進行保護,但是很奇怪,子彈打在他沒有被防彈衣保護的所在也沒能傷了他。舒友臨自己也察覺了,他往**出來的皮膚處看了看,眉頭輕輕皺著——好戰的龍修潔被激活了嗎?如若這般,在自己闖進去之前,就會變成他們的傀儡,這恐怕也是他們故意不帶走自己的用意。

舒友臨咬牙。該死,自己真不該這麽草率就來的。

舒友臨很快覺得自己戰鬥力又重新起來了,而且和他以往的手下留三分情的戰鬥風格完全迥異、是十分凶殘的手段,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看著血肉在自己麵前四下飛濺,舒友臨的內心十分矛盾。他並不想對這些無辜的嘍囉下殺手,但是他無法不殺。舒友臨的臉半邊變成了黑色,他能聞見來自自己身上那腐臭的氣息。

有什麽法器進入了舒友臨的身體,讓他膝蓋一軟、半跪了下來。黑色沒有再蔓延,他看了看自己的膝蓋,上麵顫顫巍巍著一個銀流蘇簪子,這不是法器,而是注入了強大法力的普通發飾!舒友臨抬頭,看

著站在不遠處戴著墨鏡的柳之亭,宛如櫥窗裏的模特一般完美。

柳之亭緩緩朝他走來:“還記得這個簪子嗎?這是園園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聽說了你喜歡古代的東西特地訂做了、戴在頭上想給你看的。”

舒友臨恍惚有點印象,好像當初柳之園是戴過一根銀簪來到他麵前,笑嘻嘻地問他:“我可好看?”

舒友臨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起身就走。為了防止她繼續糾纏不休、也為了防止她再去騷擾徐清照,便很敷衍地來了一句:“好看。”

舒友臨不明白柳之亭拿這個來說事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他似乎殘殺了柳之園,但那是她活該!誰叫她害死了徐清照。如果按照法律人情他需要償命的話,他不悔!

柳之亭手一收,銀簪從舒友臨身體裏抽了回來,舒友臨壓抑的疼痛從唇瓣溢出,雙膝跪倒在地。他仰視著俯瞰他的柳之亭,聽柳之亭冰冷的敘說著:“園園把這根簪子視若珍寶,特地定做了一個冰櫃儲存著,她說,這是她在結婚那天要佩戴的首飾。”

柳之亭墨鏡後的眼神十分空遠。他依稀還記得園園回來的時候那高興的臉紅撲撲的,十分好看,他那時候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心中流過暖暖的感覺。他知道,那是兄妹之情。

銀簪尖利的底端頂著舒友臨的額頭,沒被黑色浸染的地方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不管是被激怒還是將舒友臨殺死,最終的結果都是龍修潔的重新回寰,所以、焉何不殺?柳之亭的手往前一送,整個人卻被彈了回來,他躺在地上看著前方的一片金光璀璨,摘下已經變形的墨鏡:“明月。”

明月叼著一根煙,唉聲歎氣:“唉,早知道不跟師侄和好了,這種倒黴事就找我。”明月回頭看舒友臨:

“死了沒?”

舒友臨吃了一顆藥丸,身上的黑色迅速退卻,他憑著炁劍站了起來:“啊……還沒有。”

明月吐掉煙頭:“二十三科呢?速度可真慢。”

舒友臨不回答。二十三科本來就不是現在出場的。柳之亭起身,看著他們,並沒有驚訝也沒有畏懼,他早就知道舒友臨不會這麽輕易就上當受騙,這整個別墅可都等著他呢!柳之亭露出一抹奸笑,迅速向後撤退,所有人也都如同歸穴的螞蟻,刹那間消失無蹤。舒友臨疑惑地看了明月一眼,這是一個明顯的陷阱。明月往前走著,見舒友臨沒有跟上來,回頭看著他:“你還愣著做什麽?人家都請君入甕了,你還不進去泡個澡兒?”

舒友臨無語。明月以為他在拍《千與千尋》真人版嗎?還進去泡湯,要不要加點蔥花小火慢燉?但是明月說了,他也就跟上去了。一路上還是有點小緊張:“師叔,你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明月漫不經心,“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剛起床,來的時候路上吃了三根油條,現在餓了,去裏頭管‘他’要點吃的,反正我當年

走的時候,‘他’還欠我一個月工錢。”

舒友臨懷疑他身邊可能是一個假的師叔。

明月看出的不安和無語,又安慰了他一句:“放心,我就沒有打過有把握的仗,一切隨心。要是救不出那丫頭,我就送你和她一塊去死,殉情嘛,我還是辦得到的。”

舒友臨已經根本不想和他說話,這種安慰等於沒有安慰,雖然自己好像也被明月三觀不正的邏輯說服了,但是絕對不要這樣的後果啦!

舒友臨生著悶氣大步往前,卻被明月拖了回來,舒友臨和明月看著前方那個穿黑色高跟鞋的女人,她的滿頭青絲被一根造型別致的金釵綰著,在窗口吹進來的風中翩翩起舞。這個女人舒友臨並不陌生,她是龍修潔的未婚妻、多次為難清照的段眷昔。一千年前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記得一些,他愧對段眷昔他知道,但不代表他就會對她不承諾使用武力。

明月很悠哉地坐在窗邊,點燃一根熊貓香煙:“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

舒友臨嘴差點沒氣歪,什麽叫“兩口子”?誰他媽和她是兩口子?!舒友臨深吸一口氣,不爆粗……不爆粗……自己才不是徐清照那俗女,不能跟徐清照一樣墮落。舒友臨也來到明月身邊坐著,拿過他的煙抽著:“我不和她動手,你去。”

段眷昔十分無語,這倆有病?她不想浪費時間,畢竟爹和“他”已經準備好了。段眷昔從頭上拔下金釵、在掌中醞釀,雙手一展,巴掌大的金釵擴大為兩米高的樣式。明月一怔,接著拿出一根香煙點燃抽著。舒友臨則叼著煙警惕地看著段眷昔。段眷昔衝了過來,金釵一揮,明月和舒友臨各自閃開:明月倒坐在天花板上、淡定地看著;舒友臨四腳著地趴在地上、香煙被他的牙咬斷。

段眷昔撲向舒友臨,縈繞在身側的炁息化為數把金釵、伴隨著段眷昔的移動來到舒友臨身邊,和舒友臨的交戰起來,她如今的進攻和之前的手下留情不同,十分凶狠、招招斃命,舒友臨應付起來,竟然有些許吃力,他騰出手施法的時間都沒有。明月在天花板上看著,輕輕道:“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段眷昔反手給了明月一根金釵,明月側首躲過:“你看,惱羞成怒了。”

舒友臨橫著炁劍暫時擋著段眷昔的進攻,頭一偏,對著明月大喊:“明月我操你大爺快來幫忙!”

明月搖搖頭:“這個欺師滅祖的小王八蛋,直呼師叔名諱還罵人。你師叔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家人的小乞丐啊。”

明月從天花板上下來,丟掉還沒抽完的煙:“笨蛋小師侄,你師叔不能幫你啦,反正一千年前這娘們也沒贏過你,你可以的。我有我自己的敵人。”

舒友臨盛怒之下,竟然生出無窮力氣把段眷昔頂開,他氣急敗壞地來到明月身邊:“你在幹…

舒友臨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