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夕戀歌(1/3)

舒友臨用盡量軟和的語調安撫著清照的心:“這是化蛟蛇,沒走正路,待我收拾了它,你別急。”言訖,往前一跳,大吼一聲:

“孽畜!”

手中一把不知哪兒來的桃木劍憑空而出,刺向那黑蛇。清照擔憂地動用了無塵的力量蓄勢待發,她害怕舒友臨一個不小心會傷害到馬麗。舒友臨自然知道清照的擔心,他更加努力,不讓清照看扁了他:舒友臨雀躍到了黑蛇之後,劍指灌入靈力,在蛇的七寸之上使勁一點,手指竟然進入了黑蛇的身體!黑蛇吃痛,趕緊鬆開桎梏,馬麗往前倒了下來,清照趕緊接住馬麗,給她順著氣兒。

舒友臨拔出手指,黑蛇扭擺著朝舒友臨咬來,舒友臨用劍架著黑蛇的牙齒,不讓黑蛇得逞。正在舒友臨和黑蛇僵持之時,黑蛇突然被人拽走,舒友臨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清照,清照捏著那黑蛇,用力一撕,那黑蛇便斷成了兩截。舒友臨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冷汗從額角流了下來。媽呀,清照還是這麽暴力啊……

舒友臨歎口氣:“把它趕走了就好,何苦殺了它?”

清照把黑蛇交給無塵,看著無塵將黑蛇全部吃掉,嘻嘻笑著,邪惡無比卻十分理所當然:“你不殺它,難道它能感激你?頂多不在你出現的地方行凶,說不定還會伺機報複,何苦呢?如今死了還給我的修煉添磚加瓦,算它死得其所。”

舒友臨無法跟三觀不正的人交流,他知道清照說的不對,但是不知道從哪兒去反駁她的不對。

舒友臨岔開話題:“馬麗呢?”

清照回頭看了一眼,溫情無限:“在**睡著呢,剛緩過來。”清照的眼裏充滿愛憐,讓舒友臨一瞬間嫉妒起馬麗來,要知道,徐清照這個丫頭對他可沒這麽溫柔,最近徐清照終於肯讓他嚐嚐甜頭,或許是因為自己受的刺激太大一直悶悶不樂她想讓自己開心吧,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自己被她**得隨時能惹火,她很英勇,馳騁的時候一點都不溫柔,本來還以為她就這樣是讓人刺激的呢,沒想到對於一個馬麗,清照的眸子裏能掐出水,恨不得傾盡所有。舒友臨深深無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是一對呢。

舒友臨和清照湊合著在客廳住了一夜。說是湊合,其實一點都不湊合。馬麗的客廳好得很,沙發都能躺兩個人,看著外頭的門普普通通,裏麵可是別有洞天。兩個人抱著在沙發上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馬麗好奇地看著他們,有些認不出來:“你們倆……是清照和友臨?”

清照莞爾。還是和當年一樣親切,叫她依舊是柔柔的“清照”二字。隻是叫“友臨”的話,莫明有些不太樂意啊。

舒友臨點點頭:“還以為你不記得清照了,她昨晚跟我絮叨著要編一段介紹詞。”其實是清照一直害怕馬麗不記得她她到時候會不知所措,舒友臨盡量按照清照的性子來說的這句

話,讓兩個人都有台階下。

馬麗捂嘴笑:“忘記誰也不會忘記清照呀,清照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清照的瞳孔有點失真,“高中最好的朋友”這幾個字對於清照,那是不一樣的意義。能得到馬麗的親口承認,她興奮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展示給世人看。她一直覺得,馬麗是因為憐憫她才跟她一塊兒玩,不然為何會害怕別人的眼光呢?沒想到她承認了自己,真是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馬麗沒有注意到清照傾慕的目光,雙眼有些賊地在舒友臨和清照的臉上來回逡巡了幾回,她拍手笑道:“當年學校傳你倆什麽版本都有、沸沸揚揚的,沒想到居然真的在一起了啊!”

舒友臨羞澀地一笑,別人要是說他和柳之園,他可是會和人打架的;但是如果是和清照,那就請便,什麽版本隨便編。

清照有些尷尬和小害羞。當年為這個可沒少被柳之園欺負呢……

馬麗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璧人,兩個人都是差不多長的頭發,梳著一致的丸子頭,頭發都是黑直的、自帶光圈。兩個人感情好到衣服也是情侶的、項鏈、手鐲、腳鏈、戒指甚至連耳釘都是情侶的,馬麗很邪惡地想,會不會**也是情侶的呢?馬麗忍不住笑了出來,讓清照和舒友臨覺得莫名其妙。

馬麗笑夠了才問:“你們是特地來找我還是來看看我啊?”

“都有,”舒友臨開門見山,他覺得這件事他要是不幹預,徐清照絕對要樂不思蜀,“我們想請你去見一個人,你可能不認識她,但她認識的一個人和你長得很像,她年紀大了,可能會說一些胡話,所以你聽著笑著就好,事後請你吃飯,可以嗎?”

“好哇,”天性熱情善良的馬麗馬上就答應了,“正好我也有一肚子話要和你們說。”

舒友臨開車帶著清照和馬麗回到榕城,直接帶馬麗去見了女人,女人恢複了穿著旗袍、貌美如花的模樣,她看著徐徐走來的馬麗,就像看見民國時期的邱歌喧朝她走來,對著她微笑如水,輕聲道了一句:“你好。”

夏芊瑤淚如泉湧,她緊緊握住馬麗的手,不肯鬆開。馬麗有些忐忑,明明舒友臨說這是一個老年癡呆的婆婆,怎麽是個有點神經質的美麗少女呢?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還是把戲好好演下去了,反正少女和老婆婆都是女的,神經病和癡呆都是不認識人。夏芊瑤優雅地揩去眼淚:“你終於來見我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

等到歲月靜好,等到全國解放,等到自己油盡燈枯。

馬麗有些感觸,一個婆婆尚且能為一個朋友感動至此,清照這麽多年,身邊沒有朋友,一定很難過吧?馬麗抱住夏芊瑤,有些動情:“你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這次我會勇敢地留在你身邊,不管外界的看法。”

清照默默走到陽台,點燃了一支七匹狼。她就算受女人的影

響一時抽起Davidoff,最愛的還是父親生前常抽的七匹狼,這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和記憶。明月悄悄來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張衛生紙,清照接過,擦了眼淚之後狠狠地擤鼻涕。明月不覺惡心地在她身邊拿著她的七匹狼抽著:“沒想到你還挺感性啊,這點和小朋友很像,他小時候看電視老哭,沒少被他師父打。”

清照破涕為笑。明月哄女人很有一套,大概都是為了夏芊瑤學的吧?隻可惜夏芊瑤於他就像褒姒於周幽王,始終是水中月鏡中花,可望而不可得的女神。舒友臨的感性和愛哭她可知道,看個悲劇傷心欲絕,讓清照每每產生自己殺了他全家的錯覺。

明月對著天際吐出一口煙霧,滿目的哀愁。自己堅守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始終還是要走了,不管怎麽拖著,她最終還是要走,這一去,要在十八層地獄不知多少年的苦楚,天荒地老之前不知是否還能相見?

清照正想安慰她,舒友臨走了過來:“師……叔……夏小姐叫你。”

明月因著他這一聲“師叔”眼裏露出些許笑意,他滅了煙走了進去,夏芊瑤握著馬麗的手對他伸出另一隻,明月趕緊去握住她的纖纖玉手,放在唇邊吻著。她的手上還是有手工肥皂的香味,一如既往讓他眷戀。

夏芊瑤溫柔地看著他:“在邱歌喧同誌的見證下,我們晚婚吧。”

明月震驚地看著她,嘴唇抖了起來。

“怎麽,不願意嗎?”夏芊瑤微笑如水,清照有點恍惚,她知道夏芊瑤好看,不知道她竟然笑起來能夠讓天地失色,美女都不會出在現代啊!夏芊瑤嘟著嘴,有些嗔怪,“人家可特意留到找到邱同誌的時候才跟你求婚呢。”

明月深深地吻住她的手,表示答應。馬麗忍不住笑出來。她還以為這個女人和這個老男人都是很嚴肅的人,沒想到戀愛的表達這麽大膽,風格就像民國時期那樣又開放又帶著傳統式的害羞,讓人覺得可愛。

舒友臨和清照受累按照夏芊瑤的要求布置了房間,抬了一張四腳桌蓋了紅布、擺上紅蠟燭、牲畜果品,貼了大紅囍字,馬麗坐在上座,清照當著喜婆,舒友臨作為男方親戚鬧婚。夏芊瑤穿著早就繡好的喜服,來到剛去商店買了紅襯衫充當喜服的明月麵前,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取出一枚戒指給明月戴上:“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這是我欠你的承諾和愛,能遇見你,我死而無憾。”

明月輕輕搖著頭。遇見她才是自己的榮幸,如果不是她,他不會知道自己活得像一具行屍走肉;如果不是她,終其一生他都不會有追求;如果不是她,他不會看透人生百態、悟出人生真諦,修為突飛猛進。

夏芊瑤和他十指交握,緊緊地,想把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手的血肉裏去,她含笑怒放著眼淚,聲音恬雅,字句不甘:“我不舍、我不舍呀!都擁有了,卻要離開…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