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自歎自艾,以為從此魂消魄散的時候,將我的靈魂禁錮了十載之久的生命之鎖在圖爾曼黑se巨劍的衝擊下灰飛煙滅。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哈哈,我終於重獲自由了!
早知道生命之鎖如此容易破解,我前八百年將自己一劍殺了。
趁著圖爾曼驚疑不定時,我將靈魂向他身上附去。
我再也不想委曲求全,隨便控製一具弱小的身體,那樣雖然比較容易,但擁有一具弱小的身體離我複仇的目的反而更加遙遠。
作為席瓦爾王國三大統領之一,圖爾曼較普通人類強大得多,而現在再度失去身體的我,能量層次較當初被黛麗雅打敗,逃之夭夭時強大不了多少,要控製並同化圖爾曼的靈魂成敗難料,但是如果我能獲得他的強健身體,加上我與生俱來的神力,我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能量,打敗維爾托德和吉絲那對奸夫**婦,並返回冥界,處置那些叛徒後,與黛麗雅決一死戰。
本來圖爾曼的護身鬥氣極為強大,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堪稱無隙可趁,可他在幹掉我後,精神明顯鬆懈下來,我順利尋到一絲間隙達到目的。
我悄悄的藏在他腦心深處,在這裏我不但可以隨時察看他的思維意識,還能偷偷吸收他的生命能量,而不用擔心被他察覺。
這小子怎會死得無影無蹤?這就是圖爾曼現在心中所想,哈哈,他大概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已經成為死神的獵物。
算了,不管他,回營查看損失情況,要是麵前這場景被老頭子看到,不知他會怎麽想?圖爾曼如此思索,暗暗咒罵了兩句,拾起破了個大洞的大地之鎧和斷成兩截的大地之劍,深深歎了口氣。
我在圖爾曼腦海搜索了半天,才知道他所稱的老頭子就是指瑪格麗特的老爹——安德列斯。
經過全力救援,叛軍(或許我應該說王**,如果我以後變成圖爾曼的話,老稱自己統禦的軍隊為叛軍,豈非罵自己是叛徒?)基地內,以我和三百精靈以生命為代價燃起的大火終被撲滅,不過放火的成果十分顯著,不但糧倉裏的糧食早已化成灰燼,連裏麵儲存的大量武器也在大火中損毀大半。
相對於此,士兵的損失更加慘重,統計下來一共少了兩萬,這還不包括傷員,而且其中包括圖爾曼的五千近衛隊,那可是他所轄黃金軍團精銳中的精銳,而且大半都是艾琳開溜前那個隕石墜落幹的好事。
我可以感受到圖爾曼心中的熊熊怒火,當我這個首要仇敵被他殺死後,艾琳便成為他最痛恨的人。
因為軍中的存糧隻夠維持三天,圖爾曼寫了封加急軍函派時空魔法師送回王都讓軍需大臣急籌糧食。
看來圖爾曼還沒有死心,準備死撐下去,繼續進攻七彩花園。
天明之後,對戰雙方不約而是地發動了猛攻。
這次進攻,圖爾曼動用了剩下所有的魔法炮和鐵盒、圓球,並且汲取教訓,配備了大量的步兵騎兵和弓箭手作為支援,我終於知道了鐵盒和圓球的名字,鐵盒叫矮人蒸汽坦克,而圓球叫矮人直升機,精靈們重施故伎,欲用落石術毀掉這兩樣東東,可惜矮人們早有準備,在蒸汽坦克四周裝了少少斜麵鐵板,石頭落在上麵,多數滾出老遠,令落石術失去效用,在新式武器的強攻下,結果不到兩個小時,精靈結界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而精靈和帝國聯盟軍則從左側出擊,抄襲王**側翼,同前晚的偷襲如出一徹,不過這次用的全是騎兵,其衝擊力遠非那些新手步兵所能比擬,粗粗一算,至少有一萬多人,圖爾曼親率中軍迎擊,仍抵擋不住,隻好大幅撤退,幾乎讓前翼部隊處於聯合軍的包圍之中。
巨劍猛烈的撞擊在一起,烈火將圖爾曼的黑se巨劍包圍起來,圖爾曼大吼一聲,將對手震退。
裏舍?跟圖爾曼交手的竟是我身為文森時的童年夥伴裏舍,怎麽他會在這裏?他不是在費爾穆城嗎?
怪不得那些騎兵一下子增加不少,還厲害了許多,原來是和老兵在一起,看來是奧利佛派裏舍等人前來增援的。
我忽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裏舍可是潔西卡的追求者之一,潔西卡得知我的死訊,一定會傷心欲絕,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算了,我都死了,還想這麽多幹什麽?潔西卡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這些已經與我無關,就算我占有圖爾曼的身體而,對於潔西卡來說,那時的我已變成她的殺“夫”仇人,她怎麽會接受那時我的身份?
至於愛瑪,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在公在私,我們都將進入徹底的敵對狀態。
藉此我正好可以擺脫這些擾人的凡塵俗事,以後我要專心找黛麗雅複仇,不再關心凡塵俗事。
隻是如此一來,九泉之下的我,頭上的那頂帽子一定已經綠油油了,嗚嗚嗚!
借著一鼓作氣,裏舍和圖爾曼打了數個回合,竟然不落下風,看來數月不見,這小子又長進了不少。
帝國騎兵如同一把尖刀,直插王**腹部,而王**也如願將精靈結界轟開一個大洞,一時間王**如潮水般湧入七彩花園,負責防守的帝國步兵和精靈們抵擋不住,向後節節敗退。
雙方的形勢犬牙交差,從一方麵看來王**攻入七彩花園的前翼被包了餃子,另一方麵聯合軍最後的防線被攻破,帝國新兵和不見了女王(艾琳因為給我哭喪,連女王都不幹了),失去戰意的精靈們多半是一觸即潰,一發不可收拾。
關鍵是誰能搶得先手,如果裏舍能在圖爾曼擊潰王**之前重創王**本部,圖爾曼便不得不撤回攻入七彩花園的軍隊,說不定還會遭到聯合軍的反擊,以致再敗一場。
如果圖爾曼能在裏舍之前擊潰聯盟軍,自然有餘暇回過頭來,消滅裏舍這夥騎兵。
戰爭一直從早上持續到黃昏,雙方打得筋疲力盡,慘烈異常,最後都知難以討得好去,不得不罷戰休兵,退出對方的地盤。
隨後兩天,雙方都保持克製,除了小股騒擾外,沒有再度進攻,圖爾曼的心情矛盾之極,一方麵軍中糧草短缺,現在每個士兵隻能領到原本一半的口糧,餓著肚皮打仗,誰肯賣力,士氣因此十分低落,後方卻遲遲不見糧食送到,另一方麵又不甘心就這樣撤回本土,對安德列斯不好交差。
閑來無事,圖爾曼一直在研究那柄失去魔力的大地之鎧和斷掉的大地之劍,大概是想從上麵看出我的一些道道來,昏,我都成死人了,他還研究什麽?
十多萬人的肚皮半饑半飽,抗議了五天之後,糧食終於送到,不過隻有半個月的份量,給這些如狼似虎的餓鬼們塞牙縫都不夠。
隨之而來的還有從王都烏裏城趕來的密使,他是圖爾曼的親信,二人在帥帳竊竊私語說了半天,那密使說國王安德列斯病重難起,不過值此王**戰爭的緊要時刻,為免影響士氣,僅限少數王國重臣知道。
圖爾曼呼到這個消息,神se大變,一個人埋首苦思良久,招來使者,同放還的數十名被俘虜的帝國士兵一起,將拜亞的那兩件破神器帶聯盟軍,並送出和談的訊號,還故作姿態,讓全軍後撤了十公裏。
雙方討價還價的同時,圖爾曼命令全軍逐批撤退,還佯作不小心,將軍中缺糧的消息泄露出去。
裏舍等人果然中計,咬著王**的尾巴發起了全麵反攻。
圖爾曼早就在沿途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和圈套,將報仇心切的聯盟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頗為慘重,隻能眼睜睜地目送對手撤出夢幻森林。
而圖爾曼在成功狙擊敵人之後,分兵數處屯守要隘,以防聯盟軍趁機攻打王**本地,最後親率尚餘兩萬的精銳騎兵軍團星夜馳回烏裏城。
這時,我的心情莫名激動起來,因為在數日後就可以見到十年未見的瑪格麗特和邁克,不知道他們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唉,做了十八年的人,連感情也豐富起來了。
七日後,圖爾曼大軍終於回到烏裏城,我借著他的雙眼,遙望這座十年前曾經流落過的城市。
單從那巍峨屹立,難見邊際的城牆,就可看出烏裏城擴建了數倍,而且繁榮更勝往昔,席瓦爾王國的雙獅王旗在城頭迎風飄揚,絲毫未因兩萬騎兵驟然回訪而有所變se。
讓人感慨的是城頭的士兵如臨大敵,吊橋高高懸起,城門緊閉,圖爾曼隻好遣信前去表明身份,說明自己不是敵人。
半晌,終於有一名王國官員在大群士兵護衛下從烏裏城出來。
“克拉克大人。”圖爾曼翻身下馬,向來人躬身行禮。
“連肯將軍,你不在前線指揮大軍作戰,為何回京?”前來迎接圖爾曼的是王國大臣克拉克公爵,這個官職相當於王**總參謀長,可以調動所有的王**,算起來還是圖爾曼的頂頭上司。
克拉克年近六十,頭頂禿了一大塊,看起來十分老邁,他居此高位,並非有什麽過人的才能,隻因十年前他是古魯省的總督,隨安德列斯一同叛亂,算是席爾瓦王國的開國元勳,不過安德列斯調動軍隊往往繞開克拉克,直接下令給手握王國絕大多數兵權的圖爾曼等三大將領,所以克拉克的官位聽起來十分顯赫,其實沒有多少實權,是標準的居其位而不謀其職的官僚。
當年安德列斯建立席瓦爾王國之後,為免幾個總督以後有樣學樣,采取明升暗降的手段,許以高位,將五個總督調到王都任職,與之相妥協的是成立元老院,國王繼立、對外宣戰、媾和、財政預算等等國家大事均須元老院批準,可以說是對王權的一種製脅。
元老院的那些元老自然全是貴族,而且大多數是隨安德列斯叛亂的官員,多數元老年紀超過五十,是名副其實的老人院。
這個克拉克也是元老院的一員,萬一安德列斯暴斃,圖爾曼若想妻子瑪格麗特繼任王位,還得他多多倚仗,故而心中雖對克拉克頗為不屑,語氣仍是十分恭敬:“大人,大軍缺少軍糧,屬下早致函夏爾蒙大人,多日仍不見補給,屬下唯恐激起兵變,隻好親回王都催請。”夏爾蒙就是被他推諉己過的王**需大臣。
克拉克愕然道:“夏爾蒙不是已想盡辦法,命鄰近各省,籌到半月糧食送去了嗎?”
圖爾曼十分無辜道:“可是屬下起程前,尚未收到糧食,可能在途中錯過了。”
怪不得圖爾曼要扣下那群送糧的士兵,原來早就打算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大概也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吧。
“糧食確已送達,若是讓陛下知道將軍不顧王令,率軍擅自回京,必然大怒,望將軍還是速速趕回前線,以免陛下責怪。”看來克拉克也不是笨蛋,對圖爾曼回來的目的心知肚明,隻是話中轉彎抹角,並不明說罷了。
圖爾曼皺起眉頭道:“就算真的送到了,隻有半月份量實在太少,恐怕大軍難以為繼,屬下還得去見夏爾蒙大人,催請催請。”
“我這就去催促夏爾蒙多多籌措糧食輜重,將軍還是不要入城。”克拉克對著圖爾曼這等手握重兵的下屬,語氣也不敢太過嚴厲。
“屬下連日行軍,身心俱疲,前方戰事膠著,情勢難以逆轉,也不怕耽擱一時半日,屬下既已回京,正好入宮向陛下麵稟軍情,聆聽陛下諭旨。”圖爾曼幹脆將嶽父這頂大帽子抬出來。
“陛下這幾日染恙,並未參加廷議,將軍有何軍情,我可代為轉呈。”
圖爾曼微驚道:“那屬下更要回去探視陛下病情。”
“聽宮廷禦醫說,陛下隻是偶染風寒,並無大礙,將軍不用擔心。”克拉克受元老院所托不讓圖爾曼進城,早找到藉口敷衍圖爾曼,令他退走。
圖爾曼行軍千裏,怎會就這麽被克拉克敷衍回去,滿臉堆笑道:“大人可否通融融,讓屬下回家一趟?”他的妻子瑪格麗特乃是王儲,隻要見到妻子,再進王宮,易於反掌。
“這個…”圖爾曼說得合情合理,大概克拉克唯恐令圖爾曼以為王宮有變,指揮大軍攻入王都,第一個倒黴就是他,所以並未一口回絕。
“請大人首肯。”圖爾曼又躬身深深行了一禮。
克拉克思索片刻,婉拒道:“公主殿下正在服侍陛下,將軍還是不要前去打攪的好,來日將軍得勝歸來,再與殿下一敘夫妻之情,豈不更好。”
“大人今日若是賣屬下一個麵子,屬下定不敢忘,否則屬下隻好冒犯了。”圖爾曼本來就是桀傲不訓之人,耐著性子跟克拉克嚼了半天舌根,火氣已是不小,見左央右求,死磨硬泡,克拉克仍不肯放自己入城,幹脆手握劍柄,目射寒光,擺明車馬要來硬的。
“圖爾曼,你想幹什麽?”圖爾曼的凜人氣勢迫人而來,首當其衝的克拉克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兩步。
眼見二人就要發生衝突,看來我要幫圖爾曼一把,我可不希望將來移花接木後戴上一頂犯上作亂的帽子,那可對我的報仇大業大大不利。
這幾日來,我十分小心的從圖爾曼身上盜取了不少能量,雖然不足以控製圖爾曼,但是用來影響意誌比較薄弱的克拉克不成問題,別忘了我可是無所不能的靈魂之神。
“屬下思妻心切,一時失態,望大人恕罪。”圖爾曼也知道自己太過冒失,連忙道歉,他打定主意今日若是入不了城,就想別的法子。
“想不到將軍伉儷如此情深,公主殿下一定很希望見到將軍,將軍回家去吧。”被我控製大半心智的克拉克改變了口風。
“大人真的讓屬下回去?”圖爾曼不知道我助了他一臂之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烏裏人都知道他與瑪格麗特關係不睦,這伉儷情深一詞從何談起?
嘿嘿,圖爾曼,你恐怕想不到是我助你一臂之力,當然這是有代價的,而且十分高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總有一天,我會接過你所有的東西,包括瑪格麗特在內。
為免圖爾曼察覺不妥,我放開了對克拉克的控製。
“當然!”克拉克恢複意識,下意識間有些不解的摸了摸額頭,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自食其言,改口道:“將軍隻可隻身回去,不能帶任何隨從。”
“好!”圖爾曼不用擔上罪責,自然滿口應允,吩咐大軍在城外就地紮營,單騎隨克拉克回城。
興許克拉克想亡羊補牢,入城之後,就象跟屁蟲一般跟在圖爾曼身後,直到抵達圖爾曼的官邸。
“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圖爾曼眼見克拉克也跟自己踏入家門,再也按捺不住,有些憤怒的大聲質問。
克拉克哈哈大笑:“將軍與我共事十載,我卻從未來過將軍府上,這次既然到將軍府門前,說什麽也要進去拜會拜會。”老家夥一語雙關,既指出自己是圖爾曼的上司,令圖爾曼投鼠忌器,又隻說是禮節上的拜訪,不愧是在官場混了數十年的老油條,一消一打,令圖爾曼有火也發不出來。
圖爾曼也不是什麽好鳥,很快壓下怒火,微笑著在前引路:“如此倒是屬下失禮了,大人請。”
圖爾曼的官職全稱為黃金軍團軍團長偕南方軍團總統領,所領兵力接近席瓦爾王**總兵力的五分之一,而且因為是王儲瑪格麗特的夫婿,還一伸平民受封為伯爵,在並不遙遠的將來,如果瑪格麗特登基繼位,他恐怕還要再進一步成為公爵,稱得上位高權重,前途無量,若是平時他早就同克拉克翻臉,值此非常時期,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圖爾曼的府邸與原總督府改建的王宮僅數街之隔,規模相當宏大,同周圍那些公爵候爵的府邸比起來也不差不了多少。
二人談笑風聲,相偕入府,瑪格麗特果然不在,圖爾曼一麵盛情招待克拉克,派人進宮請瑪格麗特回府,一麵命親信自密道出府,聯絡平素交好的官員,共謀大事。
眨眼之間,已是黃昏時分,圖爾曼雖然神情鎮定自如,與沒有絲毫離去之意的克拉克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心中卻急得如熱鍋裏的螞蟻,恨不能飛入王宮。
一名仆從匆匆回廳,在圖爾曼耳畔低語:“公主殿下回來了。”
圖爾曼腦中因狂喜而有些充血,這家夥原來還以為克拉克使了什麽手腳,令瑪格麗特無法從王宮脫身。
好久不見瑪格麗特了,不知嫁給圖爾曼的她變成什麽樣子了?會不會近朱者赤,近墨近黑,跟圖爾曼一般陰險狠毒?
“老臣拜見公主殿下!”果不其然,即使在圖爾曼夫妻重逢的關鍵時刻,克拉克這個大電燈泡也不忘來湊熱鬧。
透過圖爾曼的雙眼,我再次看到瑪格麗特,十年的光陰,沒有在她身上留在任何痕跡,一如十八歲時那般清純秀麗,稍有改變的是身上換成貴婦人的服飾,表明她已身為人妻,還有不知是父親病重還是與圖爾曼關係不睦的緣故,她的眼神顯得更加陰鬱。
“克拉克叔叔太多禮了。”瑪格麗特臉龐浮出勉強的笑容。
“瑪格!”圖爾曼行過臣下之禮後,十分親昵地喚著瑪格麗特的小名,而瑪格麗特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對丈夫顯得非常冷漠,難道她對奧利佛仍念念不忘,也難怪,她對圖爾曼一向沒有好感,迫於父親之命嫁給家夥,哪談得什麽感情,隻是不知她還記不記得我?
瑪格麗特不再理會圖爾曼,問克拉克:“克拉克叔叔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怎麽有空來這裏?”她用這裏稱呼自己名義上的家,顯得毫無感情。
“老臣受元老院所托,負責迎接將軍回城,經過貴府,受將軍之邀,進來瞧瞧。”克拉克不愧是老油條,比圖爾曼還厲害,當著正主兒的麵說起謊來仍毫不改se。
瑪格麗特點了下頭,在前走了兩步,忽然道:“克拉克叔叔,外麵那些士兵是怎麽回事?”
瑪格麗特在為圖爾曼說話!
我感到圖爾曼暗暗鬆了口氣,兩人畢竟是夫妻,是一根繩上的蜢蚱,再怎麽討厭,也隻能彼此回護,我高興之餘,又感到些許失望。
克拉克嘴角微微**了一下,已經想好的對言:“將軍乃國之棟梁,值此與帝國開戰之際,必有大批帝國奸細混入我國,老臣唯恐將軍被敵人暗殺,這才有此一舉,得罪之處,請殿下海涵。”臨末還補充了一句:“這都是元老院的意思。”可真會推禦責任。
“那可真是多謝克拉克叔叔為我丈夫著想了。”瑪格麗特麵無表情,看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
克拉克大概自覺電燈泡亮不下去,施禮拜別:“公主殿下和連肯將軍久別重逢,必定有很多話要說,老臣就不打攪動二位了,告辭。”
克拉克離去不久,圖爾曼便迫不及待的問瑪格麗特:“你父王身體到底如何?”
瑪格麗特語出譏諷道:“你是不是期盼我父親早死,這樣我便能早點履行諾言?”
諾言?什麽諾言?我連忙搜索圖爾曼的心靈,發現他意識緊鎖,戒備森嚴,為免圖爾曼察覺,隻好放棄這個舉動。
“我可是為咱們將來著想,如果你父親死後王位旁落,你我二人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圖爾曼說得義正言辭,冠冕堂皇。
“真是這樣嗎?”瑪格麗特反駁道:“如果坐在王座上的不是我,必將是邁克,他無論如何是不會殺我這個姐姐的,至於你,就難說得很呐。”
“你以為元老院那幫人真的想讓你病秧子弟弟繼位,他們隻是想扶持一個傀儡,這樣他們才能手握權柄,控製整個王國,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圖爾曼咄咄逼人,毫不相讓。
“你還不是一樣?”瑪格麗特美目凜視,提高了音調道:“與他們不同的是你隻想一個人獨占所有權利,恐怕區區一個攝政大臣滿足不了你的野心。”
原來瑪格麗特許下的諾言是繼位之後讓圖爾曼攝政,不知道圖爾曼答應瑪格麗特的條件是什麽?
“你錯了!我隻想與你同享王位,並無意取代你,你將永遠是坐在王座上的人。”圖爾曼藉機溫柔的摟住瑪格麗特的纖腰。
“不要碰我。”他這個舉動激起瑪格麗特十分強烈的反應,瑪格麗特幾乎是用全身所有的力氣狠狠推開圖爾曼,淚水不受控製的自雙眸狂湧而出。
圖爾曼身強體壯,隻被推得向後退了幾步,他立定之後,已是惱羞成怒,狠狠盯著瑪格麗特。
倔強的瑪格麗特當然也不會退讓,二人就這麽在客廳你望我,我望你,練起對對眼來了。
外麵一點點暗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有人用隱身術悄悄行近,不會是刺客吧?
“什麽人?”圖爾曼一聲大喝。
“統領大人,是我!”來人入廳之時,已經解除隱身術,這是一名身材矮小,形容猥瑣的男子,令人不快的是你總感覺他一雙鼠目老窺視著你心中最隱密的地方。他叫納多爾,是圖爾曼方才召過的兩名親信之一,專門負責為圖爾曼收集情報。
麵對著向自己曲膝行禮的納多爾,瑪格麗特厭惡的轉過身去。
納多爾向圖爾曼稟告道:“霍根已經回京,正在趕往元老院途中。”
圖爾曼皺起眉頭道:“他帶了多少部隊回來?”
納多爾答道:“好象隻有他的飛龍騎士團,不足五千之數。”
兩萬對五千,從數字上聽起來穩居上風,可若是對上飛龍騎士,再精銳的騎士恐怕也必敗無疑。
“看來元老院早就拉攏霍根對付我,該死的。”圖爾曼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從他的心裏,我竟然感到他在恨我,大概是我讓他的黃金軍團損失慘重的緣故。
眼下這般情形,圖爾曼再也沒有可能從前線抽調軍隊回來,如果真的因王位之爭發生內戰,圖爾曼隻能憑借手上現有的兩萬騎兵擊敗所有敵人,唯一的優勢是瑪格麗特乃王位的正統繼承人,可以爭取忠於安德列斯的貴族的支持。
不過話說回來,元老院可以通過決議,以各種藉口駁回瑪格麗特的王位繼承權,再拉邁克當傀儡。
當王儲做出不當的行為時,元老院有權廢黠,這也是席瓦爾王國建立時安德列斯賦予元老院的權力之一。
圖爾曼心思百轉,絲毫沒有注意到靜靜站在那裏的瑪格麗特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納多爾,你下去繼續打探,還要留意北方軍團吉爾伯托的動向。”圖爾曼揮退納多爾,問瑪格麗特:“你在笑什麽?”
瑪格麗特莫名的嬌笑道:“我在笑你還不知我父親的病情如何,就做這麽多無聊的事,難道你就不怕我父親早有安排,讓你最後美夢成空?”
圖爾曼滿臉疑惑地問:“你父親到底有什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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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爾曼連晚飯也顧不得吃,匆匆隨瑪格麗特進入王宮,這座前總督府改建成王宮後沒有多少變化,隻是在總督府四周挖了條河,引以活水,布上十分強大的結界,形成一座城中之城。
圖爾曼讓瑪格麗特先進安德列斯的寢宮,自己在外恭候,緊張的等待通傳。
雖然已是半夜,寢宮內外仍然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得很,不時有宮廷禦醫和宮女牧師出出進進,看來安德列斯病得不輕,又不可能受到生命之神的祝福,最後多半一命嗚呼。
等了半天,瑪格麗特這才伴著一名少年出來,那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英俊之極,隻可惜臉se蒼白,老是不停的咯嗽,走起路來還腳步虛浮,好象會隨時倒斃在地,不會是女人搞多了,腎虛吧?
就憑你這病秧子還想坐上王位?圖爾曼閃過這個嘲諷的念頭,向那少年躬身道:“微臣參見殿下。”
“姐夫不必多禮。”少年躲過圖爾曼的灼人目光,下意識的向瑪格麗特身後一縮。
原來他就是邁克,這小子怎麽變成這副熊樣?太不中用了吧?小子,以後別再叫我老大!太丟你老大我的臉了吧?怪不得圖爾曼叫他病秧子。
“姐姐,姐夫,我先回去了。”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柔聲道:“路上小心一些。”暈,就這麽幾步路,還要小心?
圖爾曼微微躬身,假裝畢恭畢敬地目送邁克離去,其實心裏半點也看不起他,真是表裏不一的家夥。
等邁克漸漸走遠,瑪格麗特回過頭來,原本和藹的嬌靨又寒霜滿布:“我父王要召見你,隨我進去吧。”
在魔法燈的照映下,寢宮內明如白晝,可是在此刻人人臉se沉重,連圖爾曼也惴惴不安起來。
安德列斯在侍女的攙扶下倚榻倦坐,十年光陰在他身上雕琢出明顯的痕跡。老家夥臉se臘黃,雙目無神,原本滿是肥肉的的雙頰如泄氣的皮球般塌陷下去,乍看上去,不過是個孤苦零仃的老人,哪有半絲當年意氣風發,頤氣指役的王者風範。
克拉克竟然還說安德列斯隻是小恙,我看這老家夥多半要翹辮子了。
“圖爾曼!”
“微臣在!”圖爾曼慌忙單膝跪下,靜心聆聽安德列斯這可能是臨終遺言的訓示。
“前線的戰事如何了?”
“微臣奉陛下之命,領軍進攻精靈國度,一路氣勢如虹,大敗精靈和帝國聯盟軍,還力斃帝**最高將領文森.哈特…”說到這裏,圖爾曼故意停了一下,看看瑪格麗特的反應。
瑪格麗特臉se平靜,並沒什麽異樣,嗚,她不會已經把我忘得幹幹淨淨了吧?
“接著說。”安德列斯老臉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隻要陛下再給微臣一個月時間,便可攻陷精靈國度,直指帝國腹地,那時我國南北兩路大軍雙管齊下,一統西方大陸,指日可待。”圖爾曼真會吹牛,什麽叫大敗?報喜不報憂的家夥,他還順便擺了霍根一道,就是不提中路軍,以示霍根無能。
“一個月?”安德列斯目光空泛,喃喃自語道:“看來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忽然白眼一翻,劇烈的咳嗽起來,讓侍立在旁的幾個宮廷禦醫和牧師慌了手腳。
忙活老半天,安德列斯還過神來,命瑪格麗特和圖爾曼走近,抓起二人雙手,放在一起,望著圖爾曼的雙目終於有了些許神采:“圖爾曼,瑪格麗特和邁克以後就交托給你了,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賞識。”
圖爾曼望了瑪格麗特一眼,表明心意道:“微臣一定不負陛下厚望。”
“瑪格,為父以後不在你身邊,你可不要再耍小姐脾氣,三天兩頭的與圖爾曼吵鬧,他或許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他絕對是一個可以扶佐你治理王國的英才。”
瑪格麗特伏在床頭,低聲啜泣道:“您的病情一定會好轉的。”
安德列斯低聲自嘲道:“或許這就是為父背叛維爾托德陛下的報應。”閉上眼睛,喘了幾口氣,揮揮手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圖爾曼聞安德列斯並沒有提及教他如何應付元老院的發難,不禁有些失望,施禮之後,扶起瑪格麗特告退。
“文森.哈特是誰?”出了寢宮,瑪格麗特迅速掙出圖爾曼的懷抱,看來她對圖爾曼不是一般的討厭,連做做樣子的功夫也沒有。
我感到圖爾曼的心中湧起一股怒氣,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來,而是若無其事的道:“人都死了,還說來幹什麽?”真是一個虛偽的家夥。
哈,看來瑪格麗特並沒有完全忘記我。
瑪格麗特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你一個人先回去吧,我今晚留宿宮中。”
“好吧!”圖爾曼盤算著呆會如何行動,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嗚,我還準備等二人獨處之時,趁圖爾曼不注意,偷偷將我的狀況告訴瑪格麗特,看她現在討厭圖爾曼的樣子,一定會幫我占居她丈夫的身體。
圖爾曼離開王宮後,果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來到烏裏城西的一座巨宅,這宅子占地雖然極廣,可是在裏麵我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大老遠便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鳥住的地方。
一個強大的生命體迅速走近,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哇,竟是老熟人佐夫,這家夥還沒死?不知他把我的死亡之刃藏到哪去了?如果我成功占居圖爾曼的身體後,再奪回死亡之刃,恢複我的神力指日可待、
“圖爾曼將軍,好久不見了。”佐夫幹巴巴的老臉看不到一絲笑容。
圖爾曼開門見山道:“佐夫先生,在下是來求您幫忙的,十年前您答應在下三件事,佐夫先生還沒忘吧?”
“哪三件事?”佐夫倒也爽快。
“想必佐夫先生也聽說了眼下王都的情形,在下與元老院之爭勢將爆發,到時在下請先生助在下一臂之力。”
“將軍好高的價錢,如此我豈非要做百上千件事?”
“當然先生不是白做,若我妻子順利登基繼位,到時先生就是王國魔法行會的會長,到時王國所有的魔法師都歸先生統領。”哇,圖爾曼也真會開空白支票。
“好,我答應你。”佐夫考慮了半天,終於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