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殿下!”嘉美終於尋到我們的所在,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老半天才認出是我:“文森?”

我不耐煩道:“快把這個愛哭的公主帶回去,別讓她再偷跑出來煩我。”

“你這個大壞蛋,竟然這樣說人家。”愛到突然跳了起來,撲到我身上拳打腳踢。

我宛若石像從在那裏,一動不動,反正透過重重的盔甲,她的責打如隔靴搔癢,痛的反而是她。

愛瑪哭得更厲害了,打到後來,竟取下我的頭盔,向我送上香吻。

我身體僵硬的吻著她,這小妖精不會是回去練習了之後,來找我考試吧?

“人家永遠不想再看到你。”愛瑪突然大力推開已不覺抱住她的我,丟下這句氣話,拉著目瞪口呆的嘉美離去。

我望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失落。

當我回到宿舍,房內響起熱烈的掌聲,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難道我成了演員嗎?

羅賓笑嘻嘻道:“要不是拉比告訴我們,大家還不知道老大有這麽精彩的風流史。”

風流史?我狠狠瞪了拉比一眼,他到底說了些什麽?

拉比縮到一旁,目光閃爍,哪敢看我。

“老大,這是你的午餐!”錯過開飯時間的我自然不會挨餓,這不,恩裏克早就幫我準備好了。

“老大,可不可以再說一些你的精彩事跡?”趁我卸下盔甲吃飯的時候,幾個家夥搬了椅子在我身邊坐下,準備聽我講。

“無可奉告。”我繼續用這四個字搪塞過去。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外麵傳來巴布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咦,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彬彬有禮了?他以前可是向來用腳敲門的。

除了我,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匆匆將床鋪收拾好,要是讓巴布看到房內這麽亂糟糟的景象,可就慘了。

我三口兩口,匆匆吃完午餐,等所有人都示意沒問題,才讓恩裏克拉開門栓,高聲道:“請進。”

巴布滿麵春風,絲毫沒有介意我們讓他在門外站了這麽久,筆直走到我麵前,敬了個軍禮道:“文森.哈特,大隊長請你去一趟。”

我有樣學樣,應道:“是!”我心中忐忑不安,莫不是吉絲也看到我,準備找我的麻煩。

巴布笑道:“是好事喲。”

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精神,我來到我的直屬頂頭上司,第八步兵軍團第三大隊隊長坎普的辦公室。

大隊長已經算是帝**的高級幹部,上次單獨見他還是在他任命我為小隊副隊長的時候,看著那扇厚重的木門,我一陣疑惑,房子四周布上防護結界,我的神念無法探入,吉絲會不會在裏麵守株待兔?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裏麵的不是吉絲,而是奧利佛,陪著他的自然還是還有勞瑞,臉se有些陰鬱的奧利佛看到我,露出一絲笑意。

平時趾高氣揚的坎普大隊長在奧利佛麵前,就象老鼠見到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不露聲se的敬了個軍禮,大聲道:“第五中隊第八小隊副隊長前來報到。”

坎普在奧利佛的示意下,完全沒有一點上司的派頭道:“請坐。”

等我依言坐下,奧利佛微笑道:“文森,還認識我嗎?”

“親王殿下!”我假裝有些詫異道:“是您找我嗎?”

奧利佛在我前麵的椅中坐下,和言顏se道:“文森,或許你已經忘了,你十年前救過我,我不會忘記的。”坎普不敢落座,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

那可是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一個錯誤,我怎麽可能會忘記?我若無其事道:“親王殿下,小時候的事,我記得不大清楚了。”

奧利佛又問道:“你不是亡靈巫師嗎?怎麽參加軍隊倒成了步兵?”

難道吉絲沒有把她幹過的好事告訴他,我仔細看他的神se,這家夥好象不是明知故問!我答道:“承蒙聖女陛下的恩澤,我身上眾神的詛咒被解開,現在已經不是亡靈巫師了?”

奧利佛疑惑道:“你的魔法天份這麽高,為何不做魔法師?你老師不是帝國首席**師克裏斯嗎?”

我故作神傷道:“就在那一年,我老師他失蹤了,之後,我決定子從父業,成為一名獵手。”

“獵手?”奧利佛有些失望,施即又道:“很高興你能來幫我。”顯然在他的眼中,我的分量大大降低了。

我大聲恭維道:“親王殿下過譽了,那是卑職的榮幸。”

奧利佛沉吟了一下,又道:“另外聖女陛下讓我問你,你跟愛瑪是怎麽回事?”

吉絲果然不放心,繞了圈子來問我,我當然不會讓她有借題發揮的機會:“卑職三個月前在奇格洛城跟公主殿下見過一麵,這事聖女陛下也知道,僅此而已。”

奧利佛笑道:“可是愛瑪剛剛哭過,是不是找過你。”咦,消息怎麽傳這麽快?

我有點招架不住道:“是的。”

“好了,你回去吧,明日就要開赴前線,好好休息吧。”奧利佛下起了逐客令。

我敬了個禮,正步走了出去,堂堂帝國皇儲,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一點表示也沒有,好歹也要給個軍團長幹幹吧?

臨別之際,勞瑞向我送上一個鼓勵的眼神,大概是要我好好幹。

早門外等著焦燥不安的巴布興奮一把將我拽住:“文森,親王殿下跟你說了些什麽?”

我不耐煩道:“隻是一些私人的事情。”

巴布知趣的沒有多問:“回去好好休息,以後看你的了。”

我們日夜行軍,用了半個月時間,終於趕到比蒙城。

比蒙毗鄰以出產比蒙巨獸而舉世聞名的比蒙大峽穀,位處占了西方大陸近七分之一麵積的巴拉幹大沙漠南部邊緣,跟當年令圖爾曼威名遠揚的瓦特城相距不足一百公裏。

席爾瓦王**若要攻入帝國境內,除了強攻費爾穆,另一個選擇就是已經被他們占據的瓦特城,如果他們選擇這條路,首當其衝的便是比蒙城,經過近十年的苦心經營,這裏城防完善,糧草儲備充足無比,足足駐有三十萬重兵,僅次大陸第一要塞費爾穆城。

因為長年風沙侵襲的緣故,比蒙城內的居民生得較位處南方的奇格洛人高大一些,連女子的皮膚也比較粗糙,害得幾個月沒有接觸女人的羅賓等人大失所望。

城內可以見到在其他地方難得見到的獸人,跟半獸人不同,世代居住在沙漠之中的他們更加醜陋,有的甚至不具備人的基本形態,獸人部落仍然接受帝國的統治,並沒有因為他們信仰的戰神支持叛軍而倒戈,城內還駐有一支兩萬人的獸人軍團,是帝國以每個月十枚金幣這個對於人類來說並不豐厚的報酬從沙漠中招募來的。

城內到處是戰爭的殘跡,據說叛軍每隔幾天便會通過前來騒擾一番,往往是打而不攻,略一交手,帝**剛剛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退回瓦特城。

帝**方麵的最高統帥,征西司令官,帝國三大元帥之一的馮.布魯諾公爵當然想反攻瓦特,可是每次率隊通過比蒙大峽穀的時候,都有成百上千的比蒙巨獸出來偷襲,對上這種僅比龍族差一點的物質生命,帝**都是傷亡慘重,隻好無功而返,經過三次美其名曰反攻的失敗之後,老家夥再也不敢造次,隻能老老實實的在比蒙城呆著養老。

令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叛軍又是如何通過比蒙大峽穀的,難道他們可以控製比蒙這種性情暴烈的巨型怪獸?

當然,叛軍也可以繞道巴拉幹大沙漠,不過在沙漠中數百公裏的路途對所有人類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

麵對叛軍又一次的騒襲(騒擾式的襲擊),經過上千公裏行軍,剛剛放下行囊,還沒有來得及緩解疲勞,我們這群戰場新丁與所屬的第八軍團會合之後,就被派上了戰場。

聽說那個拉迪老小子年紀大了,退居二線幹後勤去了,現在的軍團長是個我不認識的家夥。

叛軍進攻的消息是由設在峽穀外的哨所傳來的,跟往常一樣,全部是騎兵,大約有五萬人,屬於中等規模的騒擾。

在比蒙城外,依地勢設有三座要塞,各有兩萬駐軍,互為崎角,必要時可以放棄撤回城內。

我所屬的第八步兵團匆匆在城外擺好方陣,這次我們負責阻擊敵人。

我夾雜在一群老兵之中,聽巴布大聲喝著:“兄弟們,照著訓練時說的,隻要持著你們手中的長矛,對準前麵就行了,不要怕…”

他的聲音淹沒在近五萬騎兵的蹄聲中,城內的魔法師開始發動遠程魔法攻擊,我麵無表情的握著長矛,盾牌都負在背上,再看旁邊的一幹怕死鬼,都緊張得滿頭大汗。

漫天的大火球落下,騎士們顯然早有防備,高舉盾牌,幾乎沒有什麽損傷就衝到我們麵前。

在前麵幾排一些死鬼倒下之後,敵人終於將重裝步兵的矛陣切開一個缺口,大肆朝陣形有些鬆散的我們殺過來。

這時,早就守侯在要塞內的兩萬騎兵從右部切至,而另一要塞的兩萬獸人軍團從左部殺到,形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準備將這五萬叛軍生吞活剝,就戰略上來說,是無懈可擊,隻不過我們這些倒黴蛋成了擋在最前麵的替死鬼。

戰勢開始膠著,重裝步兵軍團緩緩退出戰場,正在重新集結的時候,遭到意想不到的突襲。

“轟隆”一道巨大的雷電劈下,我們當中好幾百人瞬時人間蒸發。

還好其中沒有我,慶幸中!

戰神將韋伯斯特?當我們反應過來,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們麵前,在他屁股後麵,當然少不了他的戰神鬥士軍團。

“偉大的戰爭之神諾維,請賜予我無往不利的鋒銳吧。”韋伯斯特念著戰神之刃的咒文,戰神之錘向我們一指,雷電再次落下,我們身上那堅固的鐵盔甲成了最佳導體,完蛋了。

還好城內的魔法師及時為我們布下結界,暫時擋過這一劫。

“步兵軍團撤,撤回來!”常年跟韋伯斯特交戰的老元帥顯然很清楚他的厲害,雖然隻在城牆上隔岸觀火,可樣子比身臨險境的我們還要著急,大喊的聲音連跟他隔了幾公裏的我們都聽得清楚。

我們在城牆上弓箭手,魔法師的掩護下,緩緩向比蒙城移去,韋伯斯特舍下我們,向包圍那幾萬騎兵的獸人軍團殺去。

我們狼狽不堪的退回城內,又有一個步兵軍團開出城去,以接應在城外奮戰的騎兵及獸人軍團。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個第八步兵軍團就傷亡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真是慘烈啊!我所在的小隊還算幸運,隻死了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我的鄉親,平時跟他比較近乎的幾個家夥忍不住流下傷心的淚水。

巴布大聲訓斥道:“身為軍人,麵對死亡應該沒有絲毫懼怕,掉什麽貓尿?”昏,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呢?

我受了些小傷,左臂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是被一個騎士的長槍弄的,不過那家夥也沒好下場,被我一矛捅中小腹,不死也隻剩半條命了。

“老大,我扶你去找牧師。”勤務兵恩裏克身上幹幹淨淨的,別說傷,就是血跡也沒看到,他怎麽這麽好命?

看到蒙德爾眼中閃過嫉妒的目光,咦,這家夥怎麽沒死?

來到醫務室,那些忙得不亦樂乎的牧師大概是嫌我受的傷太輕,根本不願意理我。

我也沒在意,喝著恩裏克弄來的一杯比蒙城特有的萊姆果汁,哼著小曲,找了張椅子翹腿坐下,派頭肯定比那些中隊長以下的小官毫不遜se。

一個一臉橫肉的家夥走到我麵前:“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敢到這裏擺譜?”這看我不順眼的家夥也跟我一樣,左臂受了傷,經過牧師施法之後,用繃帶吊在脖子上,看上去不倫不類。

我哼了一聲道:“你管老子叫什麽名字?”看到大家都是同一個軍團的份上,我沒有立即出手教訓他。

“小子,小小年紀,別這麽囂張。”無聊男子大腳放在我麵前。

“中隊長,什麽事?”馬上就有十幾個傷兵起身圍到他身後,原來也是一個龍頭老大,不過官比老子當得大。

我在這裏治傷的那些小弟不知是受傷太重,還是怕死,一個個都假裝沒聽到這裏的情形,哼,等會有你們好看。

緊張的恩裏克在我身後低聲道:“老大,忍一聲之氣,風平浪靜就過去了。”

“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我瞪了他一眼,向這個狗屁中隊長橫眉冷對。

“起來,我們中隊長要坐這張椅子。”我橫,沒想到會碰到一個比我更橫的家夥。

“哪來的狗叫?”我不屑的將手中的果汁向這個象是小隊長的家夥潑了過去。

這家夥大概沒有想到我會當著這麽多人給他尷尬,頓時成了果汁倒黴蛋,他氣極之下,怒吼一聲,一拳向我轟了過來,這等聲勢,就是厚厚的盔甲也擋不住我。

在他的鐵拳剛剛碰到我的盔甲,我的腳尖輕輕在他腿上踢了一下,真的是很輕的一腳,我以父神的名義發誓。

不過那個地方剛被人用長槍捅穿了,我一腳踢下,那家夥殺豬似的一聲慘叫,立足不穩,跌倒在地,拳頭從我的盔甲上滑了過去,真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

正當他們準備大打出手的時候,一個年長牧師走到我們麵前,一臉嚴肅道:“外麵還在打仗,你們竟然在這裏內訌…”

老牧師顯然在這裏很有聲望,那個中隊長馬上變了臉se,陪笑道:“修瓦院長,都是這小子惹事,我們隻是看不過去。”

我冷冷道:“到底是誰惹事,我來找人治傷,坐在這裏好好的,是你們前來找茬的吧?”

我的反駁讓中隊長啞口無言,修瓦道:“好了,好了,不管誰對誰錯,都不該在醫院打鬥,要打也應該把力氣留到戰場上麵去殺敵啊。”

“是,修瓦院長。”中隊長總算帶著一幹鬧事份子散去。

修瓦對身旁走過的一名牧師道:“找人幫這小夥子治一下傷。”在化幹戈為玉帛之後,老院長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是你?”看著前來幫我治傷的牧師,我吃驚不已,竟然,竟然是小丫頭,她什麽時候也溜到比蒙城來了?

潔西卡卻沒有象我一般驚訝,她看來早已經知道我在這裏,多半是我那些受傷的同村告訴她的。

潔西卡潔白的小手撫在我受傷的地方,用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明知故問:“你哪裏受傷了?”

看她這麽冷淡的神情,我很想說:“我的心受傷了。”不過此話我當然不會說出口,隻是淡淡道:“你看得到的地方。”

潔西卡輕輕念著治愈術的咒文,一道聖光過後,我的傷口轉眼隻剩下一道傷疤。

“好了,以後小心點喔。”潔西卡很輕柔的說著這些客套話,再沒有看我一眼,起身去治其他的傷員。

好哇!小丫頭,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麽對我,以後別求著見我!我雖然這麽想,心裏卻有些悵然若失。

在恩裏克的催促下,我離開了醫院,在回駐地的途中,發生了一件能夠預料的意外。

此時,城外的戰勢繼續發展,在叛軍騎兵優勢兵力的糾纏下,帝國騎兵欲退不能。相對人類來說,獸人雖然擁有極強的戰力,可是兩萬獸人軍團對上韋伯斯特的戰神鬥士軍團,戰況也可想而知。

半個小時的激戰,擁有神聖不死的戰神鬥士幾乎沒有傷亡,獸人軍團已損失了近三分之一,可是同伴的鮮血更加激起他們的鬥誌,最精銳的狂獸人小隊與韋伯斯特展開殊死搏鬥,將戰神鬥士們拖住,無法與友軍對帝國騎兵進行殲滅。

當帝國第三步兵軍團投入戰場後,戰勢趨於平衡,比蒙城下成了偌大的屠宰場,在劍與魔法的催化下,成千上萬的人類倒下,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這本來是我最喜歡看到場景,可是…恨啊!

剛剛轉過街角,一道黑影迎麵劈來,我一陣劇痛,熱乎乎的**順著額頭直流而下,迷迷糊糊聽到恩裏克的尖叫聲:“你們想幹什麽?”接著就昏了過來。

我竟然會被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偷襲?雖然我的神念讓我知道那裏有幾個微弱的生命能量,可是沒有放到心上,真是警覺性太低了。

“你沒事吧?”睜開眼,我又看到潔西卡漂亮的臉蛋,流露出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關切之se。

潔西卡看到我醒來,稍稍拉遠了我與她的距離,語氣平靜的說:“你醒了?”

我捂著劇痛的額頭,上麵纏了厚厚的紗布,宛若呻吟道:“潔西卡,你怎麽會在這裏?”

潔西卡語氣中不帶任何私人感情道:“你昨天腦袋被人打了一棍,差點沒命,幸好跟你一起的恩裏克驚動了憲兵,逮住了那夥暴徒,後來你就被送到這裏來了。”

“恩裏克呢?”我在房中到處尋找他的身影,奇怪了,我平時經常欺負他,他怎麽不趁此機會借刀殺人,讓別人要了我的小命?

潔西卡道:“他昨晚守了一夜,剛剛睡覺去了。”

我本來想跟她說話,可想起她對我冷冷淡淡的,便沒有了興趣,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看來你的腦部沒有受到更大的傷害,那我出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潔西卡對我施了個昏睡術,便走出去。

這是叛軍幾個月來規劃最大的一次騒擾戰,足足持續了一日一夜,到了後來,成了一場都欲退不能的消耗戰,交戰雙方都傷亡慘重,帝**投入了二十萬的兵力,戰力最強的獸人軍團幾乎傷亡近半,第三、七、九步兵軍團也死亡近三成,其中尤以第三步兵軍團最慘,陣亡了三個大隊長,傷亡過半,至於兩個騎兵軍團,由於布魯諾保護得當,還算完整,沒有投入戰爭的魔法師和弓箭軍團自然完整無缺,短短一日一夜間,帝**就少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

至於叛軍,後來又投入了十萬步兵,及一個完整的魔法師軍團,在號稱有百萬軍隊戰力的戰神鬥士軍團支持下,也死了近五萬,其中包括三萬步兵和兩萬騎兵,算起來稍稍戰了些便宜。

第二天日出的時候,帝**在比蒙城外建立的三個要塞被完全摧毀,終於不敵,完全退回比蒙城,叛軍也隨即退走,保持了絕不攻城的紳士風度。

我想不通的是為何老元帥不幹脆將軍團事先撤到城內,不是就不用死人了?

死了那麽多人,傷員自然少不了,象我這種非戰鬥傷員能夠躺到醫院的病**簡直是個奇跡,聽說其中有我的直屬上司坎普大隊長不少功勞。

打傷我的家夥就是在醫院被我羞辱過的那個小隊長,他出醫院之後,便糾集了幾個手下準備幹掉我,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恰好一隊憲兵路過那裏,被恩裏克的叫聲驚動,當場將他們一網打盡,現正關在監獄等待軍法處的處理決定。

這些都是恩裏克告訴我的,說起這小子,我還真得好好感謝他,我絕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神,更何況的是他不讓前嫌,以怨報德,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他的。

“恩裏克,謝謝你。”我當著一大票兄弟的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向有些靦腆的恩裏克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出令大家莫名其妙的話:“老,老大,對,對不起。”

大家一陣哄笑,連一向對他最刻薄的羅賓也親熱的摟住他的肩膀道:“恩裏克,這次老大大難不死,都多虧你了,你哪裏會對不起老大?”

恩裏克小臉脹得通紅,用力掙開羅賓,習慣性的躲到我身後。

我大聲道:“以後誰要是敢對恩裏克無禮,就是跟我文森過不去,知道嗎?”

“是,老大。”手下們齊聲應諾,隻有臉se蒼白的蒙德爾躺在**,一聲不吭。

羅賓斜眼瞄著他道:“你這小子,有沒有聽到老大說的話?”

蒙德爾幹脆拿被子蒙住腦袋,羅賓正欲發飆,我阻止道:“羅賓,看在恩裏克的麵子上,算了。”

“文森,文森!”巴布風風火火闖進房內,才發現我們正在集會,看樣子這家夥又吃了興奮劑。

我不禁問道:“隊長,有什麽喜事?”

巴布笑道:“好小子,你倒知道是喜事,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眾人你嘴我舌:“好消息是什麽?”“壞消息呢?”

我問道:“隊長,先說好消息吧。”

巴布瞄瞄正在期盼的我們道:“還是先說壞消息,壞消息是你們隊長明天我就要離開你們了。”

羅賓不露聲se道:“隊長你離開後我們去哪?”

“保密。”巴布見我們無動於衷,失望的道:“難道我離開,你們一點依依不舍的感覺都沒有?”

看著平時鐵漢形象的巴布故作可愛,我們笑破肚皮,我淡淡道:“隊長你常教導我們,作為軍人,要忍住所有的離別悲傷,千萬不能掉貓尿,身為你最忠實的部下,無時無刻不會忘記你的教誨。”

巴布一臉尷尬,幾個家夥再也忍悛不住,爆笑出聲,羅賓更是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我道:“老大,沒想到你也這麽幽默。”

等他們笑得快斷氣的時候,我及時救了他們的小命:“隊長,再說好消息吧。”

巴布心情顯然挺好,絲毫沒有介意自己成了我們嘲笑的目標,含笑說:“好消息是文森你在戰場上表現英勇,將接替我的職務出任本小隊的隊長,這兩天坎普大隊長就會任命下來。”

這算什麽好消息?對於我來說,當小隊長跟幹普通的士兵沒有絲毫區別,我若無其事道:“隊長,你升了中隊長嗎?”

巴布愕然道:“你怎麽知道?”果然被我猜中了,還說是壞消息?

一時口哨聲四起,這些家夥見巴布難得這麽好的心情,和我一起升官,哪還不趁火打劫:“隊長,請客慶祝。”“老大,你也要哦。”

巴布滿口應承道:“好好,反正我這個隊長時間也幹不長了,最後請你們全體隊員到酒吧痛飲一頓。”這家夥幹了四年小隊長,好不容易升官,而且一升就是兩級,心情怎能不好?

一連七天叛軍都沒有再來騒擾,比蒙城又恢複了平靜,關門三天的酒吧也重新營業,我們一小隊四十七個齊聚一堂,將一家叫黑貓酒屋的小酒吧擠得滿滿當當,看著樂得合不攏嘴的老板,想必巴布今天要破費不少。

那些不懷好意的家夥想灌我幾杯,都被我以頭疼,受傷剛愈為由拒絕,我才不想重蹈覆轍,我要時時提高警覺,以防有人準備有樣學樣,對我偷襲。

酒吧內除了我們,還有七八個別的客人,其中有一個女魔法師,她身邊還有兩個護花使者,看樣子是一個小小的冒險團。

我們當中有兩個家夥酒喝多了,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前去調戲,誰知道那女魔法師魔法學得不錯,小小一個火球術將兩個家夥燒得灰頭土臉,哇哇大叫。在戰場上也沒見他們這麽奮不顧身?

借著酒意,被手下一嚷,一向中規中矩的巴布也放肆起來,上前向女魔法師交涉:“小姐,你怎麽打傷我的兄弟?”

對著我們這麽人,小冒險團的三個成員夷然不懼,怒目瞪視,女魔法師反駁道:“是他們先對我無禮的。”

羅賓嘿嘿笑道:“我們隊長說了,如果你能陪我們老大喝兩杯,剛才的事我們就一筆勾消。”好家夥,又想拖我下水。

“你們老大?”女魔法師順著他的眼光看到我。

她身旁一名戰士模樣的男子低聲道:“凱瑟琳,咱們走吧,不要跟他們衝突。”

女魔法師凱瑟琳正準備離開,膽子越來越大的羅賓攔住她,嘻皮笑臉道:“別走啊,還沒陪我們喝酒呢。”

女魔法師身旁的另外一人刷的一聲抽出利劍,大聲道:“你們讓開。”

“喝完酒就讓開。”仗著人多,羅賓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

或許是見到要動刀子,巴布稍稍清醒了一些,喝叱道:“羅賓,不要亂來。”

酒吧老板也來做和事佬,三個家夥方得以全身而退,那個女魔法師臨去之前,還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直沒有吭聲,奇酷無比的我一眼,哈,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吧?

傍晚時分,我們回到駐地,坎普召見我和巴布,先恭賀巴布榮升第七大隊第五中隊隊長,讓他到第七大隊報到後,再正式任命我為第三中隊第五小隊隊長,而且還交給我一個特殊的任務,明天率隊到博比城迎接從南方來的貴賓。

博比城就是我們現在所在雲頓省的首府,距比蒙城約兩百公裏,不過因為瓦特城的威脅,在戰略上遠遠不及比蒙城,有淪為附庸的可能。

我真覺得莫名其妙,什麽樣的貴賓輪得到讓我這麽一個剛到七天的小隊長去迎接?

帶著不解,疑惑回到宿舍,將剛才的消息告訴所有手下,他們都歡呼起來,倒不是高興我升了官,而是慶幸能夠暫時離開比蒙這個大型屠宰場。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們就雄糾糾,氣昂昂,傲赴博比城。

抵達博比城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我顧不得歇息,趕到總督府呈上公文,拜會我們迎接的貴賓。

沿路碰到的人知道我的來意之後都以怪異的目光看著我,我也沒在意,畢竟任誰看到來迎接的不過是區區一名小隊長都會覺得奇怪的

總督倫克是個四十來歲的家夥,看起來比我們這些士兵還要強壯,跟印象中總督都是大腹便便的形象大相徑庭,雖在家中,他腰際也佩著一柄長劍,看樣子不是裝飾品。

倫克盯著我發了一下呆,客套了兩句,就領我前往那個貴賓的居處。

我更加好奇,能讓堂堂一省總督如此著緊的人想必身份不會這麽簡單?帝國西方大陸統帥布魯諾隻讓我來迎接,未免有點…

這一切疑惑在我看到嘉美的時候都解開了,愛瑪,原來是她搞的鬼,肯定是她指名道姓要我來當跑腿的。

嘉美對倫克點了點頭道:“總督先生,你可以走了。”小幫凶架子不小嘛,竟對一個總督呼來喝去的,我真是小看她了。

倫克竟然沒有露出絲毫不滿的神se,道了聲再見後悄然離去。

嘉美高聲道:“公主殿下,比蒙城迎接您的使者來了。”

隻聞愛瑪懶洋洋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吧。”

我推門而入,愛瑪穿著一件華麗的白se紗質禮服,模樣高貴的正襟坐在椅中,神情輕慢的看著我,好有公主的架勢!這麽熱的天,穿成這樣她不熱啊?

愛瑪揮揮手,對嘉美道:“你先退下吧。”

嘉美反手關上門,愛瑪悠悠道:“你就是布魯諾公爵派來迎接本公主的使者嗎?”小妖精,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我敬了個軍禮,大聲道:“帝國第八步兵軍團第三大隊第五中隊第七小隊隊長向公主殿下報到。”念得如此流利,連我自己都有點佩服。

愛瑪似在喃喃自語道:“布魯諾公爵竟然隻派個小隊長來,是看不起本公主嗎?”

我木無表情道:“卑職奉上級命令行事,對此一無所知。”

“你過來。”愛瑪驕傲的伸出尊貴的右手,意思是要我扶她站起來。

我神念迅速探查了這個房間一遍,沒有別人,我也沒有再猶豫,拉著她的小手,扶她站起。

本來是我扶她,結果變成她牽我,小妖精拉著我緩緩向房間正中的那張大床行去。

“我命令你…吻我!”我聽到這句話,吃驚得差點摔了一跤,我真服了她,這事也能用命令的方式說出來?真把我當牛郎啊!

愛瑪見我有些猶豫,用力將腦中混亂不堪的我一把推到**,一式“餓虎撲食”,撲到我身上。

我陷身虎口,而且是一隻母老虎,隻好奮力反抗,結果虎不敵羊,小妖精招架不住,被我牢牢控製在身體下麵。

連同盔甲的我重達一百公斤,壓得愛瑪有些喘不過氣,嬌媚無比的橫了我一眼,輕嗔道;“還不快把盔甲脫了。”

早就被她調起胃口的我連遵公主玉旨,將全身脫個精光,投入到征服小妖精的二萬五千裏長征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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