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誌成為“婦女之友”的賈斯文心思難免遠遊了起來。

因著趙雪玫成為了他戶口本上名正言順的太太,他倒是可以不分場合隨時隨地讓她配合他的某些需求了。

不過……這種事對他而言畢竟還是挺羞恥的。

一個口口聲聲說對她不感興趣且拒絕結婚的人,卻對人家的身體這麽上心……他知道,自己早就被那女人鄙視了個徹底。

精/蟲上腦,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鐵定也就這印象了償。

噢,對了,還有他強逼著她在婚禮當天完婚。

一想到此,他便下意識偷覷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左汐攖。

沒曾想,她竟然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我去!你……你這麽目不轉睛盯著爺看做什麽?爺長得帥也不用這麽癡迷吧?你可是有夫之婦啊女人!小心你家靳司晏吃醋。”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難不成是怕我瞧出什麽端倪?一提趙雪玫你就衝我大小聲,難不成你和她還真的有情況?咱們賈公子這是真的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咱說話能不能別那麽粗魯?吊死不吊死的,多不吉利啊?”

賈公子一板一眼地替自己做申明:“你也知道爺以前可是閱女無數,她那樣的也就一般般的,輕易還入不了爺的眼。現在爺給她伺候爺的機會,那是爺屈尊降貴肯對她負責好不好?她得懂得感恩!想想那些個沒品的公子哥,娶了老婆之後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爺可不是那種人,為了她一個是斷了爺在外頭風流的所有機會了。冤不冤屈不屈?就這她還不滿意了,嗬嗬嗬!火起來爺還真的不管趙家什麽想法,給她添添堵。”

說了這麽一大堆,她怎麽覺得全都是對趙雪玫的抱怨?

不過……

“看不出來賈公子居然打算修身養性了?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這種事,居然也會發生在你身上?”

左汐故意給他戴起了高帽。

賈斯文的俊臉黑了黑:“左小汐,你會不會聽重點?爺什麽時候說愛她愛到無可自拔隻有她一個了?”

“你終於想開了不去禍害其她女人了,難道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臥槽!爺那是潔身自好好不好!出軌這種事爺可幹不出來。”見她一副“信你才又鬼了”的表情,賈公子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弱弱的替自己補充一句,“好歹要碰其她女人得在離婚後吧……”

左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狗改不了吃屎,居然還真的想著離婚,想著其她的鶯鶯燕燕花花草草。

不過,她倒是也確實該替趙雪玫欣慰了。

好歹他沒有在婚後亂來,和別的女人搞出什麽事情。

在這一點上,倒是比當初的靳司晏強得多。

*

等菜的當會兒,靳司晏的短信進了來。

【查了那麽久的字典,小寶兒的新名字取好了?】

左汐想了想,沒有立刻回複,而是故意用微信發了過去。

【嗯,經過跟他一番友好溝通,他決定繼續叫這個名字,over。】

靳司晏其實不怎麽用微信,所以她也沒期待他立刻就回過來。

豈料她消息才發過去,他就緊隨著來了一道語音。

“你確定?他那麽愛臭美,這種跟隨他一生的名字他倒是舍得一直這麽不認真對待?”

小名叫小寶兒,倒是完全可以。

隻不過大名還是小寶,靳司晏一直以來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一直都覺得自己智商情商都比其他小朋友高的左小寶,竟然一直都對自己土得掉渣的名字沒有異議?

他還以為左小寶會趁著這次改名,順道將自己的名字也給改了。

結果,他還真的挺讓他意外的。

將手機放到耳側,聽筒模式中,靳司晏醇厚的嗓音傳來,左汐聽得不由一陣心虛。

小寶兒目前自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名字的重要性,所以才能夠被她給糊弄過去,省得讓她頭疼取名字的事情了。

“對,他很確定。”她也用語音回了一條過去。

賈斯文就這般偷覷著對麵的左汐對著個手機自得其樂,將他給完全當成了隱形。

淺笑、噘嘴、手撐下頜……她倒是一點都不怕被他瞧去那些個小動作。

在她眼裏,恐怕他早就成為婦女之友了。

飯菜上桌,他免不了提醒她:“喂喂喂,好歹尊重一下人吧?沒見爺被你晾在這兒嗎?”

左汐不免訕笑一聲:“咱倆誰跟誰啊,你就不會自己找點事情做?還不準我回個信息?”

“你那叫回個信息?你分明就是打算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去。”嗤之以鼻,賈公子不樂意了。他的男性魅力在她跟前還真是一如既往半點不剩啊,被這麽忽略……

等到左汐終於放下手機,已經是五分鍾後。

所幸菜還熱著。

她見賈斯文一直不動筷,隻是哀怨地盯著她看,她不免玩笑起來:“說!你是不是動我有什麽不規矩的想法?警告你啊,我可是有主的人!不是你想潛就能潛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賈斯文那點子小心思,自認為藏得很深,當初卻被靳司晏輕易就看穿。

在他借著沈卓垣點到即止的威脅下,他不得不假戲真做娶了趙雪玫。

這會兒,他又被左汐突然這麽一逼問。

瞬間,他不淡定了。

他正是因為不想要將這一切給揭穿在左汐麵前,省得她心裏頭對他有埋怨的想法,讓兩人之間曾經那份穿開襠褲的情誼變質,這才不得不真的娶了趙雪玫。

這會兒,她竟然……知道了他對她動的那點歪心思?

輕咳一聲,賈斯文連忙為自己正名:“開、開什麽玩笑!爺、爺像是那種會喜歡你這類女人的人嗎?爺對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起碼不能拖家帶口!你單單是這一條就不滿足了,所以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左汐嫁給靳司晏之後,還帶過去一個左小寶,可不就是拖家帶口嘛。

她氣咻咻地瞪了他一眼:“吃飯!”

她剛剛不過就是開一個玩笑,沒想到他竟還認真起來,故意直戳她的傷疤。

如果梁豔芹沒有那麽不負責任,她能讓小寶兒跟著她嗎?

兩人之間對於這樣時不時拌嘴的相處模式早就習以為常了,等到動筷的時候,不免進入了搶奪模式。

當然,最終的最終,總是一如既往由左汐搶占上風。

“左小汐,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吃這麽多辣也不怕臉上長痘。”

“沒辦法,天生麗質且抵抗力強。”

“你就吹吧。”

左汐突然說道:“我打算將小寶兒弄到靳司晏名下,以後他就是靳家人了。”

左小寶的身世,左汐並沒有瞞他和洛薇兒,所以他們也是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的。對於梁豔芹,賈公子一直都是沒有好感的。

她能做出不認左汐這種事,已經是他所認為的奇葩了。

結果她倒好,有一就有二,竟然還出了小寶兒這種事。

反正賈公子這會兒對梁豔芹那女人早就是厭惡至極。

雖然目前左小寶是在左牧名下,但能夠從左家脫離出來也未嚐不可,畢竟可以不用跟梁豔芹捆綁在一起。而且還有個現成的父母。

不過……

“你確定了?那他的身世……”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左汐打斷他,語氣決然,“從今以後,我便是他母親。”

賈斯文忙恭維:“左小汐,你氣場全開的樣子好有母性光輝。”

“別光我說,你可別真的鬧離婚,將人便宜都占盡了再離婚,這種事做出來賈叔叔肯定都替你丟人。”

“行啦行啦,這種事你操什麽心?”賈斯文忙阻止她的喋喋不休,“看你微博上和靳司晏的互動就覺得你們已經和好了,這會兒又要讓左小寶姓靳,看來他對你還真的不錯。”

虧得他還以為兩個人出了點什麽狀況替她著急。

真怕是因為他的緣故而讓靳司晏對她產生了什麽不好的影響,進而影響了他們的婚姻。

那他可就罪孽深重了。

好在從今天的見麵來看,她和靳司晏的感情如膠似漆著呢,根本就沒有什麽裂痕。

吃川菜最討厭的一點便是,動不動就發熱,臉紅。

這會兒左汐臉上潮紅,還真的像是被他給說得紅了臉。

“咳咳咳,吃飯,廢話這麽多做什麽?”

埋頭,無視他的調侃。

“秦覓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靳司晏雖然幫她贏了離婚官司,不過又立刻放手了她的事情。張德莊張盛父子目前恐怕沒少找她的麻煩。”

賈公子對於這類消息,永遠都是比其他人收集得快。但見他**/**一笑,意味深長:“這老子和兒子用同一個女人,也就張家人能做得出了吧?你說以前秦覓懷的那孩子,真是張盛的?可別是他老子的吧。哎呦我去!現在這會兒張家使勁報複她,估計兩人一前一後夾擊她,都能夠將她給折騰得身體出血吧?那兩個穴被這麽幹,可別鬧出人命……”

“……”

額上的黑線凝聚,左汐對於賈公子在這方麵的興致極為無奈。

“你就不能不在吃飯的時候說這種事嗎?”

“這種事這麽助興,這麽好的下酒菜不吃白不吃。”

“……”左汐紅唇輕啟,“恐怕你需要的是幾盤A/V吧?”

“果真是深知我心者,左小汐是也。”

“滾!”

*

吃完飯,賈斯文便麻利兒地滾了。

當然,滾之前還是提醒她小心秦覓。

畢竟她被張盛父子欺負得慘了,必定會將這筆賬算到她頭上來。

“放心,有靳司晏在呢。”左汐也明白他的擔憂。

賈公子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二兩風,便走人了。

今天這頓飯,也不過就是試探一下左汐和靳司晏的關係。如今見她婚姻並沒有出現岔子,他也就放心了。

從一開始她和靳司晏領證時他的難以接受,到如今一點點的接受,更甚至期待她永遠都能夠幸福下去。他對她的感情,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確定起來。

究竟是從小到大的發小喜愛嗬護之情,還是一點點變了質般萌芽了愛情。

不過,管它呢。

她過得好就行。

“喂,今兒晚上爺回去吃飯,記得好酒好菜招待著。”

掏出手機,賈斯文一個電話就打給趙雪玫。

婚後兩人並沒有住在賈家,畢竟兩人這婚姻著實尷尬,也怕被賈老爺子這火眼金睛給瞧出端倪來。

也正是因此,才便宜了賈斯文,可是隨時隨地準備汙汙汙地開火車,不必擔心過大的動靜吵醒了其他人。

原以為那女人一定會冷淡地說“沒空”等沒有技術含量的句子進行拒絕。豈料另一頭卻傳來了她急急忙忙的聲音。

“我現在得馬上登機,一定會在過年的時候趕回來,先不說了,我……”

“臥槽!登什麽機?你打算躲哪兒去!爺不過就是昨晚上做的時候用力了點久了點一不小心射進去了點,你特麽居然還敢躲出去了!”

也不管是不是在開車,直接就吼了過去。

原本正打算掛電話的趙雪玫被他這麽一吼,呆滯了片刻,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燙。

想起昨晚他半夜回來時非得纏著她在浴室裏來了一回,後來到了**之後又沒戴套子,竟然還哄騙著她射了進去。

她臉色燙得厲害。

“澳大利亞這個季節的風景不錯,我去寫生,年後我會開一個個人畫展。”

趙雪玫喜歡作畫的事情,賈斯文是知道的。

兩人結婚後她好多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化妝品什麽的都沒從家裏頭帶出來,卻唯獨將作畫工具給帶了個齊全。

隻不過……

“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沒跟我這個當老公的說?”

賈公子立刻就不樂意了。

離新年還有十來天,她這是打算讓他當和尚?

笑話!他都食髓知味了,她竟然就打算跑了!這是打算讓他和自己的左右手親密作伴嗎?

男人的思想便是如此直接,總是能夠和自己的生理需求掛鉤。

聽在趙雪玫耳中,便下意識地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畫展的事情也是這兩天才定下來的。以前教我的老教授覺得我這些年來作的畫水平還可以,所以想要讓我嚐試一下。正好家裏頭也支持,我也就同意了。不過那些作品中還缺乏了一些其它東西,這次出門,我想要將這種我說不出的東西找回來。”

還真是難得,這女人居然能夠如此耐心地和他說一堆。

之前見了他,可是沒什麽好臉色。

即使有臉色,也是在她高/潮的時候不得不在他的威逼下給他的。

賈斯文對於她的一些想法,從未在意過。對於她以後的人生,他其實也隻是將她列入賈太太的位置,頂多再加上一個“家庭主婦”的標簽。從來沒有想過實現她的興趣,乃至她的人生價值。

如今聽她將她的將來規劃出來,他不免想到她以後的人生。

他的老婆,這是要往大畫家方向發展啊……

突然之間,賈公子嘚瑟地笑了。

笑著笑著,那張俊臉也止不住地生動起來,如果此刻的趙雪玫瞧見他臉上的表情,必定會覺得熟悉。那是……他狼變的征兆。

“我突然覺得,你可能還缺少另一幅畫。這幅畫應該非常需要我的幫忙。”賈公子眼角眉梢都笑得飛揚起來,“記得到了那邊之後給我發信息,將酒店和房間號報給我。”

趙雪玫蹙了蹙眉。

他這是打算要跟過來?

她好不容易才因為不用再被他折騰而鬆了一口氣,報給他酒店和房間不是又將自己給送上門嗎?

敷衍地應了一聲,她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然而,曆經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當她終於到達預訂的酒店,並且將入住信息發給賈斯文後,她的心情再次經曆了一次過山車。

那男人,居然在第一時間就給她回了消息。

【爺覺得你的作品人物肖像太少。爺決定對自己老婆的事業出一份力,給你當個裸模怎麽樣?你放心,你想要讓爺脫哪裏爺就脫哪裏,絕對不會有半分不配合。】

這臉……到底是有多大啊!

這麽沒臉沒皮的話,他竟然能說得出來?

想到他脫了衣服之後的身材,趙雪玫到底還是繃不住了。

雖說她一直都不待見他,雖說兩人的第一次是個意外,可到底,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和大部分女人一樣,她也有著這樣的情懷。

對於第一次,太過於重視的結果便是,連帶著這個人,也產生了一絲半點的不一般。

盡管覺得這樣的男人隻是個渣男,可如今嫁給了他,又被迫配合著他做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不過,還是起了一絲漣漪。

不過她卻很明白,這種漣漪要不得。

雖說她愛的人根本就對她不屑一顧,但她也想開了。

早就不是女兒身的人,已然配不上她。

書生門第,她自小受的教育便不允許她在婚前有任何性/行為,可卻稀裏糊塗地和賈斯文做了。她早就深覺愧對於自己的這份感情,愧對靳司晏。

所以,她對靳司晏,倒是真的放下了。

他對他太太,確實是很好。

放下了身段,隻為了她能接受他。

這樣的做法,世間男子能有幾人?她是既羨慕又嫉妒的。

不過,她是萬萬不會期待自己的婚姻也會有那般的情景出現的。因為這完全就不可能。

讓一個花花公子像靳司晏一樣癡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唯一能期盼的,恐怕就是兩人趕緊離婚。

背著兩家長輩離了婚,也總好過一直被他給磨著好。好幾次她都差點被磨得出血了……

這男人,不愧是女人堆裏曆練過的,耐力和戰鬥力,讓她完全就吃不消。尤其是他的尺寸,讓她簡直就不忍直視。

這會兒,竟然還給她發短信說什麽要飛過來當她的裸模?

這能有什麽好事?

她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他接下來會做的事情了。

【做夢!】

再好的脾氣,在賈公子得寸進尺的厚臉皮之下也宣告破功。趙雪玫第一時間退房離開了酒店,火急火燎地去找尋另一家。

至於賈斯文,則心情大好地登上了飛往悉尼的航班。

瞧著她發來的短信,渾不在意地關了機。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夢是真的在夢裏做,還是在現實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