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集團。

一如之前,左汐一大早便收到了鮮花。

隻不過今天卻又多了許多不同尋常的禮物。每隔一小時,便會有人上門。一個個送貨上門的小哥們迅速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為整個公司都增添了一道風采。

下午的時候,左汐辦公室的禮盒已經堆積如山。

瞧著那一大堆東西,她有些頭疼償。

靳司晏的手筆還真是讓她不敢恭維。

一旦兩人之間出現問題,他似乎總是習慣了送禮物來彌補攖。

鮮花、戒指、零食……這是以前的套路。

現在依舊拿來用。又加了化妝品、包、禮裙等禮物……

不過一切,似乎還是她起的頭。

如果不是當初她向他求婚的時候送了那麽久的鮮花禮盒,如今也不會鬧成這樣。他這完全就是剽/竊她的做法!剽/竊可恥好不好!敢不敢有點自己的想法!敢不敢有點自己的新意!

瞧著每一份禮物上都附帶著一張賀卡,她愈發想要吐槽了。

“今晚七點,約否?——你的老公,靳。”

敢不敢不要這麽懶?

連寫張賀卡都不願意手寫。

約什麽約?好端端的一個生日非得讓人誤解成約/炮是吧?

還有底下的落款,還真是臉大,到現在竟然還敢自稱是她老公。

他們已經分居了,ok?

座機響了起來,左汐順手接了起來:“你好。”

“親愛的靳太太,今晚七點,約否?”

一道再熟悉不過的男聲,就這樣透過電波傳了過來。

左汐愣了愣,幾乎是以為自己幻聽。她記得沒錯的話已經第一時間將他拉近了黑名單。這會兒他竟然又冒了出來?

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人家這是打的她辦公電話。

“不約。”

幹淨利落的兩字,她馬上便想掛斷。

“敢不敢別動不動就將我拉入黑名單?”靳司晏趕忙替自己爭取權利,“靳太太,這每回咱們鬧點矛盾你就將我拉黑名單,這是不是有點過了?這聯係不上你,咱們的矛盾又怎麽可能消除得了?你要讓我低頭讓我道歉,好歹讓我存活在你的通信錄裏吧?”

她都還沒大罵他一通呢,他倒先指責起她來了?

左汐也不急著掛電話了,而是一下子就懟了過去:“真心想要低頭想要道歉,難不成還怕沒有機會?你難道不知道我公司地址?難道不知道我住的地方?連送個東西都讓別人跑腿,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意?”

“所以,隻要我親自過來,你就原諒我了?”

靳司晏不愧是文字大師,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話中的漏洞。

左汐明白自己這是被他玩得掉了陷阱,一個勁提醒自己放鬆放鬆,繼而聲線也跟著上揚起了一道愉悅的痕跡:“你覺得可能嗎?”

“事在人為,不是嗎?”

偏偏這男人,還厚顏無恥地挑出了這麽一句。

連嚐試都不願意嚐試,而是讓別人替他跑腿,他倒是好意思說什麽事在人為?

“抱歉,請不用心存任何的幻想。我們已經分居了,而我也不打算結束咱們的分居狀態。”

這下子,靳司晏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所以你這是打算離婚?”

離婚?

當初的左汐瞧見從匿名號碼中傳來的屬於靳司晏和秦瀲的親密照時,她確實是動過這樣的心思。

可現在,她還著實是沒有。

靳司晏不提,她還真的沒有一丁點離婚的打算。

她不夠就是想著兩人分開一段時間,分居罷了。

是啊,分居。

如果長時間分居,感情遲早是要淡的。所以,《婚煙法》搞什麽分居兩年且感情不和的夫妻準予離婚的條款,還真是極為明智。

這樣一來,誰也不耽誤誰。

不想離的那一方等想離的那一方提交上證據,那是不想離也得離。有人家人民法院支持著呢。好歹得尊重法律啊是吧。

如今靳司晏輕輕鬆鬆就說出了“離婚”兩個字,左汐一時之間心頭沉甸甸的。

離婚嗎?

這件事上,她從沒考慮過。

可人家靳司晏都主動問及她了,她如果否認,不就代表著還對他有期待?

這種甩自己臉的行為,完全便是助長了他的氣焰,斷絕了她自己的顏麵。

“你如果想離,那我不會拒絕。”深思熟慮了一番,左汐丟給他這麽一句。

她自認為措辭把握恰當,不會給自己打臉。

可偏偏,電話另一頭的人一聽,便輕笑了一聲:“嗯,明白了,所以你這是將主動權交給了我。放心,你先生可幹不出這種休妻另娶的不道德事情來。”

納尼?

臉要不要這麽大?

居然還誇上了他自己。

在左汐氣急之下掛斷前,靳司晏鄭重其事道:“左汐,無論你信不信,我當時會幫秦覓,隻是不想讓她將這件事捅出去敗壞了你的聲譽。她手上的尿液檢測報告證據性十足,我也查不出破綻,所以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可即使如此,我也沒有懷疑過如今的你會和沈卓年有任何的牽扯。”

捫心自問,如果是她自己,左汐確實也會犯和他一樣的錯。

太過於明顯的證據,根本就是證據確鑿。

不過她的做法,恐怕不會如他一般隱瞞。

而是會歇斯底裏地拿著那份報告同他對峙。

女人的心,其實很小。

容不得自己的男人有其她的女人。也容不得他讓別的女人懷過孕。

雖說過去式和現在時是不一樣的概念。但心裏頭有這樣的疙瘩,她便不會痛快。

她就想要一個結果。

所以,她的不理智與靳司晏的理智,便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不過,也正是如此,才讓他被秦覓牽著鼻子走。

如果換做是她查到了靳司晏讓女人懷了孕,一番對峙,結果便出來了。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所謂的證據難道還不比當事人自己清楚嘛?除非她根本就不信任他,那麽他的解釋,她便會聽進去。也會徹底明白她這是被人當了槍使。

隻不過,靳司晏明顯便不是她,所以不會采取和她一樣的做法。

他選擇了最保守的做法,將傷害降低到最低,隱藏起了這件事。

也正是因此,他間接成為了秦覓的助力。也讓她被秦覓給抨擊得有些無力。

“好,你的做法我可以理解。但你動不動就不信我,算什麽?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隨隨便便和男人上/床並且還給人家懷孩子的女人?”

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靳司晏斟酌了一下說辭:“你當年會起了追我的念頭,確實是因為秦覓,對嗎?”

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即使後來她確實是對他……可也無法更改她追他的初衷。

左汐沉默,算作默認。

靳司晏便繼續道:“後來你總算是放棄了,我也隻當你看開了。你的人生那麽長,在這些年來我想當然地認為你肯定談過戀愛。所以你和我婚後做的時候……”

婚後做的時候不是第一次,他也便沒有多想。

心裏頭雖然或多或少有著遺憾。

可當年確實是他先推開她的,自己犯過的錯,便需要自己來埋單。

這鍋,隻能自己來扛。

所以,先入為主,他才會覺得她早就有過男人。再加上沈卓年當著他的麵和她說了那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也難怪他會在秦覓的挑唆之下就將他給當成她曾經的男人了。

靳司晏欲言又止,話說了一半,可左汐已經聽明白了。

“既然這麽介意,當初怎麽不提出來?”她冷嘲出聲,“我的第一次究竟給了誰,看來你是不可能想起來了。”

毫不猶豫,她掛斷了電話,將電話線也一並拔了。

*

攝影棚。

由經紀人幫著參謀,洛薇兒又接了一組雜誌封麵的活計。

這家雜誌社極有名氣,在國內的閱讀量算得上時尚界紙質媒體的NO.1。

化妝室內,造型師給她做著造型,發型師和化妝師也嚴陣以待。

一派忙碌。

“嗬,當我JZ的形象代言人,結果自己在外頭接活倒是接得勤快。”

冷不防一道陰陽怪氣的男聲響起,不是沈卓垣那廝又是誰?

沈公子今天穿得一副***包樣,頭發還專門做了保養,上翹的力度比平日裏增加的不是一點兩點。當然,最屬奇葩的便是他身上的襯衫。粉色襯衫!

其他男人穿粉色襯衫,也許還能夠穿出幾分男性魅力。

可他穿粉色,這簡直是讓人分分鍾想笑場啊。這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勾搭女人嗎?粉色襯衫還真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勾女必備利器。都不需要他招招手,估計就有女人前仆後繼了。

“沈少,我這又不是賣給JZ了,還不準我做點其他事情維持生計了?”從鏡子裏瞧見他那張臉,洛薇兒就沒有好氣。

他詆毀她是吧,還不準她嘲諷回去?

沈卓垣走近幾步,臉上有著惱恨:“本公子找你有事。”

“那就有事說事。”誰還攔著他不讓他說了?

“你們幾個都出去。”沈公子極具威嚴地對化妝室內的其他人說道。

他的身份擺在那裏,還真是沒有人不認識他的。尤其人家這擺明了命令的口吻,雖然聽著不舒服,誰讓人家高富帥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還真有人陸陸續續地離場了。

洛薇兒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這男人還真特麽強啊。就那麽一句話就讓人乖乖走了。

可她偏不如他意:“難不成沈公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非得背著人說?”完全便是將他一軍。

媽的還給臉不要臉了!

沈卓垣真想在她那張笑得起勁的臉上給狠狠揉/捏幾下,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過,有求於人,他不得不收斂起自己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俊臉上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我自然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不過本公子是怕你害羞,所以才讓他們出去。免得你等我說了一半便紅透了臉嬌滴滴的朝我抱怨,我都心疼啊。”

說的什麽鬼話!

不過,這鬼話成功地讓洛薇兒噤了聲。

將無賴,她還真的敵不過他。

免得他待會兒真的說出什麽渾話來,確實將人都給趕出去是明智的做法。

所以,她也就懶得阻止他了。

他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吧。隻要別太過分。她就當讓一讓這個吃飽了撐著的二世祖,也算是給沈家老爺子一個麵子了。

等到房內隻剩下他們兩人,沈卓垣也就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了,開門見山起來:“上次爺送你的那戒指,是不是該還給爺了?”

“戒指?”

“別說你沒印象了啊!那可是本公子求婚的戒指!”沈卓垣當真是要跳腳了。這女人該不會想耍賴吧?媽的花了他那麽多錢啊!而且這事還被老爺子給知道了,這戒指必須得拿回來!

“求婚戒指?沈公子你求婚的戒指怎麽到了我這裏?難不成你是向我求的婚?”

“當然!不是向你求的婚是向誰?”一個不查,沈卓垣落了她的套。

等到他反應過來,後者已經輕輕快快地給了他一個結果。

“噢,承蒙沈公子錯愛,我還真是愧不敢當了,沈公子這麽貴重的求婚戒指,我是怎麽著都不可能留著的。不過……是我的錯。我一個不慎就將那小玩意兒給丟了。”

“丟了?”

“對,也不知道放哪兒了。”

“我勒個去!你是玩兒我是吧?趕緊把戒指拿出來!花了老子那麽多白花花的銀子,你就這樣吞了進去。當老子錢好掙啊!”

想想自己的掙錢史就心酸。不僅被老爺子給克扣,就連在JZ當的副總,每年的年終都在老爺子的授意下,他家三哥將所有的年終直接發到了老爺子的卡上。

當然,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白,美其名曰他給他的養老錢。

還真特麽扯淡!他還需要他給他錢花?老爺子自個兒幾輩子的錢都花不完了,也不留給他這個兒子,竟然還克扣他唯一的那點錢。

這不是存心不讓他過有滋有潤的生活嗎?

媽的他到底是不是他親兒子啊!有這麽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嗎?一把辛酸淚,誰人知啊!

當然,這種“苦處”,他是覺得丟人的,所以萬萬不會講給洛薇兒聽。

他一個勁強調:“趕緊的將戒指拿出來,難不成你還真的覺得拿了我的求婚戒指就真的打算嫁進我們沈家了?甭想了,我對你沒興趣。我家老爺子呢,雖然是巴不得本公子趕緊給他娶一個兒媳婦回去,不過他再糊塗再心急,這娶回去的老婆總得是本公子我自己滿意的吧?所以呢,想要憑借著一枚戒指就嫁入豪門的夢你就甭做了,乖乖交出來,你的未來我還可以幫襯幫襯你給你鋪鋪路。”

耳畔是沈卓垣不留情的話,洛薇兒隻覺得可氣。

他還真當自己是香餑餑了?任何女人都巴著他上趕著倒貼他?

掏出手機,她也懶得理會他,兀自撥下一個號碼。

過了會兒,另一頭傳來她奶奶的聲音。

“薇兒啊?是你嗎?”家裏頭打來電話的人不多,所以洛奶奶一猜便猜了她。

洛薇兒忙笑意盈盈地開口:“奶奶,是我。噢,那個沈卓垣也在這兒,他有點事想要拜托我,不過我也沒什麽主意。我讓他自己跟你說啊。”

臥槽!這女人夠狠!

如果沈卓垣足夠心狠,還真的就這麽對洛奶奶說了。

隻可惜他似乎被奴役慣了。不情不願地接過手機後,一聽了洛奶奶的聲音,便下意識的對她點頭哈腰起來。

媽蛋啊!當時冒充洛薇兒男友養成的奴性啊!

最終,洛薇兒成功打發走某個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