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倒是靳司晏還記掛著左小寶的念叨,幫他打包回去了一堆吃的。

當然,這堆吃的,都是他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

嗯……三文魚刺身。

甚至連芥末和醬都替他打包齊全了。

當然,不得不強調一點,小寶兒對於生的東西,也和靳司晏完全一致,對此敬謝不敏攖。

所以,可想而知靳司晏打包回去這些存著什麽心思了。

左汐對他實力吐槽。這男人幼稚起來果真是部分年齡段的。都多大的人了還和一個小的這麽斤斤計較作對到底了償。

“就不勞煩沈局親自送了,司機馬上就到。”

出了會所,靳司晏已經不客氣地告辭了。

因為他最近住院,辦公地點也完全轉移到了病房,也便沒有讓人安排車。

之前來的時候是蹭沈卓年的車的,如今回去,他自然不可能願意去和他牽扯上什麽。尤其這男人剛剛在餐桌上對左汐莫名其妙的示好,讓他更是眉頭都要打結。

一局局長,覬覦有夫之婦,而且還當著他的麵挖牆腳?

怎麽想都覺得太過於詭異。

可從他話裏話外以及表現來看,他和左汐的關係,似乎遠遠出乎左汐自認為的關係?

看來早在兩人的車發生追尾事件前,他就應該認識她了。

*

“你好端端的不住醫院病房繼續當病秧子,非得跟我回左宅做什麽?”

沈卓年的車早就離開,坐在靳司晏的司機專程來接的車上,左汐忍不住對旁邊姿態優雅地交疊著腿假寐的男人吐槽。

“病秧子當久了,總得適時地舒展一下筋骨。”

舒展筋骨?

“那你每晚在病**對我上下其手難道不是舒展筋骨?”話落地,左汐便捂住了嘴,狼狽地偷覷了一眼前頭開車的司機。

靳司晏驀地睜開眼,眸光光芒點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小動作。

“嗯,那點程度還不夠舒展筋骨。”

醇厚的嗓音低沉,清冽中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似要一點點潤入人心尖。

左汐扶額,頗有些無力。

“沈卓年此人我早先便對你說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終於,還是進入正題了。

“所以你擅自動我手機將他給列入了黑名單?”

提起這個,靳司晏臉色有些別扭:“我這是為你掃除人生路上的不確定因素,免得你磕磕碰碰。”

好一個正當理由!

“事實證明你純屬小人行徑。人家光明磊落,甚至還主動幫了我們左氏。”

男人的臉色更黑了幾分:“那是他別有所圖。”

“他能圖什麽?像他這個身份地位還需要通過這件事來圖東西?別人都巴著給他送過去才差不多吧?”

“那隻能說明他圖的這樣東西價值不菲,需要他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

“您老還真是了解他。感情你和他的大腦構造是一致的?”能洞悉他的內心想法?

左汐對沈卓年避之唯恐不及是一回事,但經過今兒個的事情,她對他存著感激,且他放下那樣的話,也令她狐疑。

但靳司晏這樣公然讓她離沈卓年遠點,她卻又覺得是另一回事了。

他反對的,那她便偏要去做。

這會兒,她隻知道自己憋著一股子氣。從今天沈卓年提到了那麽一茬開始,她便一直沒有平息下來。

*********

兩旁的夜景倒退,霓虹的世界,光影透過車窗打在兩人臉上,迷蒙而變幻。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靳司晏不確定道:“你這是在置氣?”

“你想多了。”

他想多了?

他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

不過很顯然,事實並非如此。

“是因為他剛剛在餐桌上提及的幾年前的事情?”敏銳如他,總算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如果是那件事,我已經說過了,他應該是醉糊塗看花眼了。”

如果真的隻是沈卓年一個人這樣說,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相信他確實是故意想要往靳司晏身上潑髒水。

但不隻是他,她可是親耳聽見人家餐廳的服務人員這樣說。

那她,怎麽可能還能信?

這分明就是靳司晏他故意在狡辯!

見她並沒有相信的跡象,看著他的目光反倒是幽深得似要將他判刑,靳司晏放下交疊的腿,靠近她:“這是寧可信一個外人編織的莫須有的罪名,也不肯信我?以前我名義上的女友也就秦覓一人,是不是需要我親自去和秦覓對峙?”

她倒是希望他去啊,他敢嗎?

撇唇,左汐無所謂道:“省得你給我冠上什麽妒婦的名頭,我可不敢去見證什麽不該見證的。”

得,聽這語氣,還真是令人頭疼。

手機飛快調出一串號碼:“查一下張家的住址。”

一分鍾後,Abel重新撥打了過來,靳司晏按擴音,吩咐司機按照這個地址開過去。

等到掛斷,他隻覺得左汐望向他的眼神怪怪的。

“你……你真要找秦覓去對峙啊?”

“你覺得呢?”

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瞧著,左汐有些不自在:“噢,我就是覺得吧,即使不是秦覓,也有可能是其她女人啊。誰知道你當時交往過多少女人啊。為女人下廚,可能早就成了家常便飯了吧。”

有什麽,還能比這女人的話更能將他氣著的?

靳司晏努力讓自己起伏不定的氣息平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會兒我忙著創業,還真沒那個閑工夫去討好一個女人。”

這話是一點都不假,他其實早就有打算將自己的事業基地奠定在國內,有父母遺留下來的擔子,他從大學開始便爭分奪秒地開創屬於自己的天地。

JZ環球集團,誰能想到它的前身不過就是一個他和沈卓垣以及一些熱血份子組成的小作坊工作室呢?

也是在六年前的那場意外,他才有些動搖,打算在溫哥華發展事業。

後來他出國,國內的公司很大一部分實權都交給了沈卓垣,而他自己則專注於溫哥華那邊。

可到底,他還是回來了,回到了H城。

*********

聽他那語氣,好像真的沒有那樣的事情。

他並不曾為其她女人借什麽餐廳下過廚?

“那什麽,大晚上的打擾人家張家不好,而且秦覓也未必和她公婆住一塊兒。要不就改道吧?”

左汐臉上有些尷尬。

靳司晏都表現得那麽若無其事且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這會兒反倒她才成了無理取鬧的那一方。自然,是不能和秦覓去對峙什麽的。

說出去,也是她丟人的份。

司機有些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聽誰的?

“繼續開。”

靳司晏則是格外認真:“既然有誤會,還是扼殺在搖籃裏的好,省得又被什麽人三言兩語定了個罪名出來,目前的我實在是吃不消被人隨便編排了。”

左汐做深沉臉,嗯,她什麽都沒聽見。

這男人什麽時候怕被別的人編排罪名了?他在意過這些?

瞧她那左耳進右耳出一副龜縮著的模樣,靳司晏不免好笑:“還有一些人,都可以將離婚當成口頭禪了。敢情這離婚都成家常便飯了。”

她什麽都沒聽見。

耳邊有蜜蜂哦,好吵。

左汐專心致誌玩手機,嗯,順便刷會兒微博。

靳司晏他祖宗V:某個男人非得帶著我去見他前女友,腫麽破?這麽急著證明自己清白的男人怎麽覺得辣麽魔性呢。【淚】【淚】【淚】。

嗷嗷待脯的小狗崽們開始吃狗糧,還不忘神回複。

【所以說,男神究竟有幾個前任呢?】

【前任神馬的滾粗!不過,我隻關心證明什麽清白!難不成是男神的初次問題?允許我喝杯拉菲坐等爆料。】

【隻有我覺得這條微博有毒嗎?迷司大大你挺住!有前女友不是罪,有罪的是你到底留沒留小迷司在人間(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