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了空子,賈斯文便想著衝破賈老爺子的阻礙溜走跑路。

結果,老爺子長臂一擋,將他的去路直接給堵死。

“如果真沒有將咱們賈家的種子外流,那咱們不妨談談那位趙小姐吧?王護士長和婦產科的沈醫生,難不成都冤枉了你?”

瞬間,賈公子眼底一黯。

真特麽走的叫什麽狗屎運啊?不過就是那檔子事兒,還鬧得天下皆知了。

打著哈哈,他努力強調:“老爺子,這就是您老不厚道了。這別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連自個兒子的話都不信,反倒去信外人了?償”

“嗬!王護士長跟了我那麽多年,她的話我就信不得了?沈醫生能進咱們院,那醫德是沒話說,難不成還能造謠?更何況,人家趙小姐的就診記錄還在,你還三番五次借故跑婦產科打聽她的情況,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

“就不許我閑著沒事幹去探聽點某些大家閨秀的隱私嗎?”賈公子據理力爭。

“嗬!好一個探聽隱私。那孩子不是你的,你能那麽積極去探聽?恐怕早跑得沒影了吧?”

還真是知子莫如父。

賈公子悻悻:“人家趙雪玫就是胃脹,沒懷孕。”那次趙雪玫來婦產科被他撞見之後,他心裏便打了鼓。

按理說,也就一晚上而已,命中率不可能那麽高。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是親自跑婦產科確認了一下情況。

結果也很快得到了證實,她並未懷孕。

所以,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今兒個倒好,老爺子親自上門來堵他,突然將這茬給擺了出來。

猶如霜打的茄子,賈公子蔫蔫的:“老爺子,您可得信您兒子,那女人真沒懷孕。”

“誰說沒懷孕的?她就是懷孕了!懷了咱們賈家的種!”賈老爺子眼底劃過一抹不自然,卻擲地有聲,“這是想逃避責任是吧?我已經和趙老爺子溝通過了,人家雪玫的肚子眼看著一天天大起來了,咱們兩家的婚事得趕緊操辦起來。你這個準新郎官,就給我老實點,外頭該掐斷的女人就趕緊給我掐斷,別再往自己身上惹***。”

“雪玫”兩字從賈老爺子口中道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熟稔呢。

Exo?What?他是不是聽見了全球宇宙第一無敵大笑話?

婚事是神馬鬼?準新郎官是神馬鬼?

懷孕是神馬鬼?

“老頭子你是不是病得不輕?這種事情能隨隨便便背著您兒子一個人就敲定嗎?您和趙老倒是討論得歡,有問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而且,容許我著重強調下,懷孕是沒影的事兒,便想著硬塞給我一個女人。”

他還不知道他家老爺子的想法?

不就是嫌棄他這些年來在外頭沒個正行,就鼓動著他趕緊結婚給賈家留個後嗎?

趙雪玫懷孕的事情,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胃脹而已,哪裏來的懷孕?

這老爺子為了讓他早日結婚還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趙老還真是糊塗,陪著他一同演戲?

等等,指不定趙老還是被他家老爺子給蒙在鼓裏,隻以為是他們正兒八經地上門提親。

我去!

那趙雪玫是死的啊?就不會拒絕啊?

三貞九烈一樣地心裏愛著靳司晏,竟然還不阻止這兩個老頭子?

臥槽臥槽臥槽!真坑!

她不反抗那就是直接將他也給一並推進了火坑知不知道?

賈斯文的抵觸情緒那麽明顯,賈老爺子倒也完全不奇怪。

“自己看吧。”將手上一張輕飄飄的紙丟給他,賈老爺子淡定臉:“別想著讓人家姑娘家打掉孩子,我不可能同意的。還有,做都做了,是孬種的才不承認。”

這些年來,賈老爺子和左光耀屬於兩個極端。一個努力走高大上路線,一個雖然也走在上遊,但某些糙毛病一直改不掉。

這會子,在某些字眼方麵,賈老爺子倒也爆了一下粗。

瞧著那張妊娠單,賈斯文有種將它一把撕了的衝動。

一個好端端的胃脹,怎麽就成了懷孕了?

而且從時間來看,竟然還和那晚的時間吻合!

臥槽!用不用得著這麽對他啊?

“爸,這事咱別鬧了成嗎?這孩子不能留,咱打掉成不?”

“賈斯文,你小子成日裏渾成日裏和不同女人打交道,行,那我也不管你。好歹你這人渾歸渾,總算是認真負責的。結果,人家清清白白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了你,這肚子都要大起來了,你竟然想要人家打掉孩子將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這事如果是那種出來玩玩的女人,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你胡來了。可這雪玫書香門第,從小都是被疼在掌心嗬護著的,你這擺明了欺負人家,雪玫不計較趙老可不會答應,你老子我也不可能答應!”

說到最後賈老爺子也氣性上來了,改掉了幾十年的老/毛病上來,一口一個“老子”。

若是此刻左光耀在場,定然是要嗤之以鼻的。

切,口口聲聲指責他改不了暴發戶的那一套,依舊是鄉下出來的粗鄙樣。那他還不是一樣?

*

因著被攔在走廊裏談論這樣敏感的話題,賈老爺子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根本就沒有控製音量。這會兒,賈斯文的這點醜事,也鬧得人盡皆知。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扶額直歎:“好端端一個千金小姐,人家的清譽可都被你給毀了!你負責也好,不負責也得給我負責!今兒晚上你哪兒也不準去,我和你媽親自帶著你上趙家去賠罪!”

我去!

賈公子呈懵逼臉。

用不用得著玩這麽大啊?

他隻不過就是想好好地單個身好好地遊戲一下人間,這麽一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他嗎?

賈斯文威武不能屈:“頭可斷血可流,娶媳婦一事……”沒商量!

賈老爺子直接橫過去一個刀眼:“繼續。”

“嗬嗬,嗬嗬嗬。那什麽,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小聚,適合小聚哈……”

*

【左小汐!SOS!爺被綁著去相親了!】

【發錯!爺是被趕鴨子上架娶媳婦兒了!】

【臥槽!人呢!】

【爺這麽慘你都不吱一聲?】

……

微信上,屬於賈斯文的信息一條條飛快傳來,到後頭直接是用各種表情刷屏。

還真是有夠幼稚。

左汐看到時,距離賈公子最後一條信息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她直接給他回了一個字——【吱。】

靳叔人還在溫哥華,Abel則正在從G城趕往H城的路上,靳司晏卻早有先見之明,直接讓他的禦用司機過來接人。

去左宅的路上,他又特意帶著左汐去商場逛了一圈,準備了大包小包,一副孝順女婿上門探望嶽父嶽母樣。

左汐隻是猶如提線木偶一般被他牽著四肢走,被迫性十足。可她卻又不能一走了之,他精準地抓住了她的軟肋,讓她不得不妥協。

她隻有過得幸福,她老爹才會欣慰。

靳司晏特麽的還真是了解她。

商場裏,她漫不經心地跟著靳司晏的腳步走。順便埋頭回複一下賈公子的一通牢***。

中途她哥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接到左小寶了,明天就帶著他回國。

這效率……

她告訴他去接小寶兒都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就隻顧著享受二人世界,連接自個兒子都懶。這父親的角色,這麽多年如一日,還真是不稱職。

電話掛斷,點亮黑屏,屏幕仍舊停留在她回複賈公子的界麵。

“一個男人這麽閑這麽懶散,你不覺得這樣的男人本身很有問題?”靳司晏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眼中精光閃過,將賈斯文發來的刷屏圖片一掃而盡。

自然,還不忘記抨擊某些人閑得蛋疼隻知道***/擾他太太的舉止。

說實話,靳司晏說得挺有道理的。

可左汐就是不想如他的願,聳了聳肩,她狀似極感興趣地說道:“你不覺得幼稚的男人挺可愛的?當然,這種事你必定是不屑於去做的。”

靳司晏一瞬不瞬地瞧了她三十秒,似在分析她的話。

隨即,他掏出手機,修長的指腹快速移動。

左汐的微信聊天框瞬間進來了他發過來的一係列動畫圖片。

都是……

萌萌的包子臉?

靳司晏,咱能不走這麽幼稚的路線嗎?